小流氓vs大尾巴狼-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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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发现于子予不再扭动身体他也不动了。抬眼看向于子予的侧脸,季风看见一滴眼泪从他闭着的眼睛里流到了鼻翼上。
停顿了片刻,季风松开手站了起来低声说:“你走吧。”
于子予从机盖滑落到了地上,刚才挣扎的时候那张季风转了五十万进去的银行卡掉在了地上。现在它正反射着妖冶的光芒闪耀在于子予的眼前。
抽泣两声止住眼泪,于子予抬手在脸上擦了两把,粘在脸上的灰尘和着眼泪被他抹了满脸。稍微直起身体提上裤子,于子予把那张卡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擦干净重新收好。
季风站在旁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胸口里撕心裂肺地一阵疼痛。
最后于子予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在季风的注视下默默离开,两个人的心情都如此刻的天气,早已降到了冰点以下。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是不是有人很恼火?表急啊,下章开始是雨过天晴和慢慢说清小流氓在折腾啥哈。
PS:一章说不清,估计得说两章。
六十二章
迷迷糊糊一整夜,天亮的时候才勉强睡着。季风一觉醒来已经快十点了,想想昨晚发生的事好像是在做梦。穿上睡衣到车库里转了一圈儿,发动机盖上灰尘被抹成一道道的痕迹证明那一切都是真实的。
回到客厅季风点了支烟,仔细回忆一下昨天在饭店情形,他发现自己又被于子予忽悠了。于子予先是避重就轻,让他忘了自己的初衷,然后是对要借那五十万的解释,现在想来怎么都觉得事情没他说的那么简单。
可转念一想,季风又有些泄气:不过是想谈个恋爱上上床,我用不用跟个怨妇查老公出轨一样弄得这么累啊?
洗个澡换了衣服,季风也没什么心情吃饭了。准备出门时站在车前看着上面的灰印,他想就算是分手是不是也应该分得明明白白?这样好像是稀里糊涂地就被涮了他实在是不甘心,于是他拿出电话找到倪天亮的号码拨了出去。
现在看来唯一知道所有事情的恐怕只有冯雨一个人了,季风没有她的电话,不能跟于子予要也不好问方大旗和赵寒,他能想到的有可能留了冯雨电话号的就只有倪天亮。
倪天亮果然有冯雨的电话,要来了号码季风跟他客气了几句别的,没说得更多就挂了,他急着要找冯雨。
结果冯雨的电话关机,季风连打了三遍确认自己没有打错最后只好作罢。还得去公司,季风上车出门,暂时先把于子予的事搁到了一边。不是不惦记,他是想于子予虽然不对,但自己昨天在车库时还是有些过份,两个人先不要联系都冷静一下也好。
接下来季风的公司接了一单大活儿,再加上到了年底,娱乐城那边又有各路的牛鬼蛇神需要打点,他要的画儿林强也给准备好了,季风忙得焦头烂额,一折腾竟然过了圣诞、元旦直到春节才稍微清闲了一些。然后又是回老家陪父母过年,这样一直到了正月十六季风才回到北京。
期间他抽空儿给于子予和冯雨都打过电话,可两人都始终关机。季风没时间生气和细琢磨到底怎么回事,每次电话打不通,他郁闷一阵总是会很快被别的事情打断,他也就只能把不痛快抛到脑后继续去忙自己的了。
十六这天下午,虽然春节假期早就结束了,可北京的街头还是比以往冷清了许多,路也没那么堵了。
季风下了飞机回到家,突然一闲下来,所有的烦心事立刻又都回到了脑袋里。实在没法再一个人呆着了,季风开着车离开了家在路上闲逛。
逛荡了一阵他想着是不是应该找个人出来喝喝酒什么的,可想来想去,他发现自己竟然谁也不想见,除了一个人。可算一算,不知不觉那人已经在自己的生活中消失了整整两个月。
过年他也回家了吧?没什么事大概不会这么早回来。也不知房子的事弄得怎么样了。不是还说要装修什么的?他那个样子去找工人跑建材市场不被骗才怪……
原来想到于子予心里的惦记还是比怨恨多一点儿。季风有些无奈,方向盘一转,他一脚油门儿直奔了北二环。
星期五的下午三点,虽然酒吧已经开始营业了,可是没几个客人。季风推门进屋之后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吧台上正跟方大旗闲聊的于子予。
听见门响,方大旗抬头,于子予回身儿,接着两个人都被定了格儿一般不会动了。
“季哥来啦,好久不见。”方大旗打着招呼从吧台里迎了出来。
季风的身体被按了播放键又动起来朝吧台走了过去,“嗯,想过来喝两杯。”
他嘴上接的是方大旗的话,眼睛却盯在于子予身上一下也没挪开。
方大旗回头看看于子予笑了笑,“正好子予在,那你们先聊,我后面还有点儿事儿。”
“嗯,你忙你的。”季风经过方大旗的身边看也没看他一眼就直接走到了于子予的跟前。
方大旗转眼消失不见,季风跟吧台里的人要了瓶儿啤酒。
“过年没回家吗?”季风把于子予从头脚细看了一遍,他的头发长长了,似乎一直都没有理过。穿了件鼓鼓的羽绒服,可还是能看出人更瘦了,脸上一点儿血色也没有,眼下是偌大两个眼镜框也没能遮住的黑眼圈。这是拿了钱高高兴兴要去过安稳日子的人该有的样子吗?显然不是。
“回了。”于子予淡淡地答一句,很快就移开了目光不想再看季风如何地打量自己。
“最近……还好吗?”季风发现这样毫无心里准备地碰见于子予他竟突然不知该说点儿什么。
“还好。”于子予继续惜字如金。
季风看看他正在喝着的一大杯东西,“这是调的酒吗?”
“不是酒,饮料。”于子予眼睛盯着吧台的台面,叼着吸管儿猛吸杯子里橘黄色的液体。
“怎么没喝酒?”
“不想喝。”
“这屋里这么暖和你还穿这么多,不热吗?”
“不热。”
季风实在没话说了,拿起酒喝了两口。
于子予忽然一转头看着季风,“怎么样?跟女朋友和好了吗?”
季风一愣,想起了那晚在饭店跟于子予吵架的时候自己说过的话。看来他是一直在为这个耿耿于怀。
“你很在意那个吗?”
“没有,随便问问。”于子予又把头转回去叼住吸管儿继续猛吸。
季风皱了皱眉头:还真是茅坑里的万年石头啊,永远都够臭够硬,不过这倒是更像小流氓,比前段时间那让人蛋疼的隐忍模样好多了。
“和好了,也许今年就结婚。”季风要跟他杠到底。
“是么,那祝贺你。”
“谢谢。”
“不谢。”于子予杯子里橘黄色的饮料只剩个底儿了,吸管儿发出了乌噜噜的声音。他一抬头把杯子朝吧台里面推了推,“那你慢慢喝吧,我先走了。”
“你回家吗?”
“嗯。哦,对了,你的钱我没办法一次都还,先还四十万,剩下的争取今年之内给你。”
“啊?”季风很吃惊,“你哪来的钱?”
于子予瞥他一眼,“只有你会挣钱吗?我也能。你不用管我哪来的钱,我卡里有你给我转帐的记录,能查到你的卡号。最晚这个月末,你有时间自己去查吧。”
第一次有人说要还钱自己还感觉还这么不爽,季风皱皱眉,“我说过那钱不用你还。”
“我说过是‘借’,一定要还的。还有那时进了派出所赔的钱,以后也会一并给你的。”
季风叹息一声,不想再说钱的事。
于子予从吧台椅子下到地上准备要走,迈了一步他又停下转回头,“谢谢你那么痛快把钱借给我,帮了很大忙。”
说完于子予就走了,季风没有拦他。
喝完酒付了钱,季风离开酒吧坐进车里下定了决心:最后再给冯雨打一次电话。
电话不再是关机,季风心里又有些不舒服了:这两个人一起关机关了两个月,这边他一见到于子予那边冯雨也开机了。步调还真是一致,是巧合吗?
“喂?您好。哪位?”
“你好,是冯雨吗?”
“是我,您是……”
“我是季风。”
电话里没有声音了。
“我……我想问你……”季风掂量着该怎么开口。
冯雨打断了他,“我有话想跟你说,方便的话来我家吧。”
“啊?”
“没时间?”
“不,有。”
“那好,你送过我几次了,还记得我家在哪儿吧?到了给我打电话,我下楼去接你。”
季风没用冯雨接他,到了她家楼下他给打个电话问清楼号和房间号他自己找了上去。
冯雨已经把门打开摆好了拖鞋,季风笑笑带上门换了鞋跟着她走到沙发旁边坐下了。
这屋子不大,但简单干净,空气里飘着淡香,一看就是女人住的地方。冯雨把提前泡好的茶倒上两杯,“喝这个可以吗?我不喝饮料和咖啡,家里就没准备。”
“可以可以。”季风把茶杯往自己跟前挪了挪。第一次单独跟冯雨这么面对面地说话就跑到了人家家里,他有些拘谨,“真不好意思,就这么冒冒失失的上门了。”
冯雨笑了,“客气什么,是我让你来的。”
“那你让我来是为了……”
“我离开了北京好长一段时间。回来一给手机换上卡收到好多秘台的短信,很多都是你打的吧?”
“你怎么知道?”
“大部分跟你刚才打给我的那个号儿一样啊。”
季风笑着摸摸头,“哦,也是。”
“那你给我打电话是为了什么?是要问子予的事吧?”
季风还是笑,“你知道啊,那你让我来,看来是可以跟我说些什么了?”
“嗯。”冯雨点点头,“要不是子予硬是拦着,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
“他现在不拦着了?”
“这不没跟我在一起么。”
季风不笑了,“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你们都在一起了。”
“嗯,我跟他一起回老家了。”
“回了两个月?”
“他家里出事了。”
六十三章
季风不说话,等着冯雨继续说下去。
“那时候子予的爸爸发高烧在家晕倒了你知道吗?”
“知道,听子予的意思是没什么事。”
“他在骗你。他爸爸那是肝癌晚期引起的高热和休克症状。常年酗酒造成的。”
“肝癌?晚期?!”
季风想起了于子予第一次从老家回来时心事重重的样子。他下意识地从兜里掏出了烟,刚要点,想起自己是客人,又关掉了打火机看着冯雨,“可以吗?”
冯雨点点头从茶几下面拿出个烟灰缸儿。
季风把烟点着了,“你继续。”
“因为发现的晚,病灶又超过两个,医院说要做介入治疗,一次的费用差不多要两万,还不能只做一次。所以那时他一回来就把除了能挣钱以外的其它活动都推了,还找赵寒把我们本来要做MV的余款也都借走了。”
“可他不是跟赵寒说是家里要换房子吗?”
“那都是扯蛋,他家的房子早在他来北京之前就换完了。”
“可是……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为什么要瞒着朋友呢?”
“瞒着朋友,一方面是肝癌就是要不停花钱的病,不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给朋友添麻烦,另外主要还是怕你知道。”
“怕我知道?为什么要怕我知道啊?怕我拿钱帮他?到底是他爸爸的命重要还是面子重要啊?”季风说着有些生气:这也太不把我当自己人了吧?
冯雨摇摇头,“事情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说着她从沙发上的背包里翻出包自己的烟也点上了,“介入治疗会有明显的副作用,尤其是对消化系统有很大的影响。所以医生让家属考虑准备做肝移植。可做移植需要戒除酒瘾、等待肝源和很高的费用。最后考虑再三,子予决定介入治疗一旦没有效果就做亲体肝移植。”
“亲体肝移植?”
“嗯,就是捐献肝脏的人和接受肝脏的人要有血缘关系。”
“你是说……子予要……”
“对,用他自己的肝。”
季风傻了。
冯雨看看他,“我开始也跟你一样吃惊,不过后来子予跟我说了我才知道:国内现在做亲体肝移植的人很多。而且肝的再生能力很强,一般健康的人被切除掉部分肝脏之后三个月就能长回原来的大小。只不过是平白无故要接受一次手术,按照中医的说法有些伤元气。”
季风在心里算了一下时间,“那子予的手术是已经做了吗?”
“嗯。”冯雨弹弹烟灰喝口茶,“之前他是不是骗你说自己去了甘肃?”
“对,不过后来被我发现他是在撒谎他又说是回老家忙房子的事了。”
“那时是老家那边来信儿说介入后的副作用太大,让他回去办理准备做移植手术的住院手续。手续办完,他的钱就花光了,所以他才又回了北京想要筹钱。然后正好一个老外找到他想要买他的歌,子予就跟那人见了几面。可毕竟不是什么知名歌手,人家答应一首歌最多可以给他人民币一万五,还得是被挑中的,不是什么歌都行。其实按行情算已经不少了,但是做肝移植最低的费用是三十万左右,加上术后的后续治疗怎么也得准备四十万以上,再算上出院后的调养护理,子予跟我说他需要五十万,靠卖歌根本不够,时间也来不及。我听见这个钱数时还以为手术做不成了。不过没想到后来他竟然跟你借了钱。虽然我不知道他是怎么跟你说的,但我想他肯定还是没有跟你说实话,否则你不会这么长时间都没有出现。那天晚上他突然给我打电话,说钱拿到了,让我立刻收拾东西跟他回老家。这样当天晚上我们连夜走的,第二天一到地方我们就去了医院,好歹算是在元旦前做上了手术。”
两个人的茶都没了,季风又倒上两杯,“嗯……为什么……怎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