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的男人ii·血夜叉-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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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塜先生，」龙介开口道：「谢谢您在我危急之时，不吝将爱刀血夜叉借予我使用，好让我能对付丧尽天良的敌人，并从中救出我的爱人，若是没有您，恐怕我再也没机会与谅相见。现在，将血夜叉与夜叉之宝的藏宝图一齐归还给您，请您收下。」
他相当诚恳地弯身行礼，谅也跟著一起表达谢意。
行完礼後，不可思议的情景发生，置於两人眼前的血夜叉逐渐散出红光且开始变形，又化为红龙，在洞窟里飞腾一圈後，盘踞墙边，瞬间有许多紫蓝色的水晶蒙上，将龙埋进水晶里，恰似龙介与川端宏次等人方进入天照岩时所看到的水晶柱。
洞里开始轰隆作响，震动起来，许多碎石子落下，谅以偌大的身子替龙介挡开石子，抱住他往外跃去。
来到外头，只见老僧与和尚们都毫无惧色地跪於原地念经，大地震动之际，天照岩的岩缝竟缓缓合起；先前被斩断的藤蔓迅速攀沿，包覆光秃秃的石壁。
地震维持了约莫一分多钟後又嘎然静止，剩山上的凉风轻吹。
「感谢你的协助，荒木施主。」老僧起身向龙介行了个礼。「希望夜叉之宝能就此埋没，再也别有人来寻，以免叨扰赤塜鬼吉的安眠。」
龙介瞄了天照岩一眼，已完全看不出曾裂开过的痕迹，他道：「我已将刀连同藏宝图都还给赤塜先生，有关人等也早就在昨晚死去，相信今後不会再有人知道夜叉之宝的存在了。」
「希望如此。」
老僧挥挥手，示意和尚们起身，开始收拾东西。
祭祀结束，众人拿著各自负责的物品，鱼贯地踏上回程，离开天照岩。
龙介站在悬崖旁，望著深不见底的渊谷，回忆起昨晚生死一线间的紧张，不禁犹有馀悸；谅轻手轻脚地靠到他背後，伸出手将他牢牢拥住。
「怎麽了？站在这儿发呆？」
「想到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好像在做梦。」龙介微微後倾，倚在谅的身上。「我用血夜叉钉入石壁里，一手撑著自己，一手抓著你，深怕一个不小心，就得眼睁睁看你摔得粉身碎骨，永永远远地离我远去……」
「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何必再去担忧？」
「那种爱人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很可怕、很沉重，我极端恐惧自己若无能，会害死你，然後一辈子承受失去你的伤恸与自责。」龙介闭上眼，双肩不由自主地微微发抖，正重新体验著那种惊骇。
「我没有死，我就在你身边。」谅低头在龙介的颈上啜吻。「谢谢你救我回来，让我还有机会像这样抱你、吻你、碰你。」
「告诉我，我们都不能没有彼此，对不对？」
「嗯，我不能没有你。」
龙介像是满意这回答，转过身，吻上谅的唇，然後柔声道：「我们快跟上老僧他们吧，免得迷了路途。」
两人并著肩离开，行经鸟居时，龙介忽听得有个低沉的男声唤著他。
「荒木龙介……」
下意识地回头望，赫见一名身著古式和服，留著一头红色长发的年轻男子站在天照岩底，腰间系著血夜叉。
那男子相貌俊美，眉宇间透著英气，高佻的身形充分展现男性的魅力；只见他带著温柔的微笑，抛了个东西过来。
龙介举手接下，摊开手掌、看清为何物後，有些讶异地再望向红发男子，问：「为何要给我这个？」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对方指了指正一股脑儿往前走的谅。「给他幸福。」
「但是，这东西太贵重了，我收受不起……」
「放心，我赤塜鬼吉什麽没有，贵重的东西最多，日後若你有需要，随时可来向我拿。」红发男－－不，赤塜鬼吉轻松地耸著肩膀。「反正我永远都会住在这儿。」
望著眼前的幽灵，开朗的性格倒不像传说中的怨灵，或许是清水老僧的师父真的开释了他吧！龙介沉默地思忖，又盯著掌心的东西半晌，才再抬头道：「谢谢你。」
「不客气，难得遇上像你们如此深爱彼此的夥伴，我想祝你们平安白头偕老，别学我糊里糊涂地死了，当个上不了天堂、下不了地狱的孤魂野鬼。」
「你就一个人在这儿？不寂寞吗？」
「还好，都一千多年了，我已习惯。」赤塜鬼吉幽然地笑著，挥手道别，身影渐渐淡去。「但愿你们俩长相厮守，再见了。」
「我们会的。」龙介也朝他挥挥手，微笑凝视，直到那红色的身影完全消失。
「龙介！」发现龙介没跟在身边，谅紧张地回头瞧，才看见他正杵著对天照岩发愣，於是他出声叫唤：「又怎麽啦？」
回过神，龙介小心地将赤塜鬼吉给他的东西收进怀里，快步来到谅的身边。
「没事，只是想向赤塜先生做最後的道别罢了。」他牵起谅的手，开心地道：「我们快收拾收拾，回东京去吧！」
谅忍不住捏了捏龙介的脸，心情甚欢，点头附和：「好啊！」
【大哥的男人II·血夜叉】 029
谢辞了清水老僧，龙介与谅当天即下山搭乘新干线回到东京，先将鬼鲛丸带去还回给鬼鲛会，之後又去向佐和政雄报平安。
「哦哦，谅没事啦？」一看见两人走进，佐和政雄便放心地笑了出来。「真是的，这几天我担心得头都白了许多，里高野山的收讯又不良，带手机也没用，怕极万一谅出了什麽事，龙介会想不开。」
「佐和组长，你把我看的太软弱了，」龙介嘟起嘴，有些不服。「我哪会随便去寻短？」
「还敢说，在这点上，你可是有前科的人。」谅轻劲儿地敲了龙介的头。「别忘记八年前是谁在东京湾旁边割破脖子，差点丢了小命。」
「那不同，当时是因为遭警方追捕，怕连累你而做的下策决定，现在有你陪著我，我哪舍得死？阎王爷拿请帖给我，我还不要呢！」
「这样最好，」佐和政雄提起咕噜叫的水壶，开始沏茶。「现在很多小孩子动不动就为些芝麻小事想著要死，都不晓得有多少人过著生不如死的日子却仍是硬撑著；唉，目光如豆，心胸狭窄，脑袋瓜子又浆了水泥似的劝都劝不听，乱啊！」
「怎麽佐和组长讲著讲著，埋怨起社会现状啦？」谅呵呵地笑道：「挺有老伯伯感嘅时代变迁的味道。」
佐和政雄瞪他一眼，故意道：「我是老啦！但再过不久，你也会是我这把年纪；赶紧好好保养，免得到时龙介把你当旧玩具给扔掉。」
「我才不会！」龙介挺挺胸，意志坚定地道：「我已经认定谅这辈子是我的男人，才不会丢下他呢！」
「好甜啊，龙介。」谅搂过龙介的肩，将下巴抵在他头上蹭。「听你如此说，真叫我心花怒放。」
「别靠过来，」龙介半推半就地嚷嚷：「你的胡渣太久没剃了，刺得我好痛啊！」
已习惯看这小俩口打情骂俏的佐和政雄跟著开怀大笑，边将茶倒入杯里，顺便把茶点推到他们面前。
「对了，雪樱刃与恶虎牙呢？」佐和政雄问著龙介：「你打算怎麽办？归还给雪樱会与猛虎帮吗？」
「那也得这两个帮会还存在才行。」龙介眼珠子溜溜转，笑的别有意涵。「两大帮的头子与直系继承人都死了，天晓得会不会就这麽解散了，等过阵子看看情形再决定吧！而且雪樱刃和恶虎牙皆是难得一见的好刀，如果可以，我挺想收藏下来。」
「说穿了，其实是没归还的打算。」谅故意戳破龙介的意图。「反正雪樱会和猛虎帮就此瓦解的机会颇大，除非他们派人来讨，否则是不会主动联络的。」
「看来也是，你们就先收著那两把刀吧！」佐和政雄点点头，表示同意，接著又像想到什麽似地。「对了，你们还没回荒木本家吧？」
「还没，想说先拿鬼鲛丸给鲛岛直人，之後就赶紧来找您报平安。怎麽了吗？」龙介摇了摇头，疑惑反问。
「我有请人去整修被破坏的地方了，和真昨晚向我报告说已完工，但因为我今早组内有事忙，无法去验收。」佐和政雄打开身後的柜子，拿出一份文件给龙介。「这是装潢整修的契约，由你带回家，看过後若有不满意，可叫他再来修改，契约上有联络方式。」
拿著契约书，龙介大是感动，满心都是说不出的谢意。
「谢谢您，佐和组长，为荒木组的事费了如此大心思，您辛苦了！」
「欸，我们同是隶属火龙会，互相照应与帮忙是再正常不过，何必如此客气？」佐和政雄举起茶杯，爽朗大笑。「今日就以茶代酒，祝贺你们俩平安归来，乾杯！」
「乾杯！」
荒木本家－－
晚风轻拂，悬於屋檐的风铃哼起清脆的歌声，已洗完澡的龙介趴在床垫上，谅替他的腰伤换过药，然後体贴地按摩起腿部与背部。
享受著伴侣的触摸，龙介打从心里感到幸福和满足；道上人人都说他冷酷凶残，但对他来说，那不过是因应情境所表现出来的行为。事实上，他与一般人无异，也期待平平静静的日子；如果可以，真希望这种与世无争的感觉能永远持续下去，别再无端卷入莫名其妙的纷争，更别让自己重视的人身陷险境。
「谅，」龙介舒服地倚著枕头，声音有些懒洋洋的。「还是有你在的世界比较好。」
「我也喜欢待在有你的地方。」谅专心地捏著龙介的小腿肚，就某个层面来说，他也在享受这种充满温馨、甜而不腻的肌肤之亲。
「呵呵，那你会希望我是女人吗？」
突如其来的问题令谅张大嘴巴回答不出，但他立即反应到龙介可能在暗指先前对著莉妲雅流口水，之後又与川端樱子发生关系的事情，连忙挥著手解释：「龙介，你别误会，我真的从来没有想过要和你分开，也没对你以外的人动心过，无论男人女人都是。」
「不要停……」龙介闭著眼，喃喃道：「继续帮我按摩嘛！」
「我在向你解释，我喜欢的是你，与你是男人还女人都没有关系的。」谅顺著龙介的意，又继续替他揉著小腿。「就算你今个儿忽然变成阴阳人，我也不怕。」
龙介噗嗤一笑，道：「说到阴阳人，你晓不晓得，那个猛虎帮的莉妲雅其实是个人妖？」
「什麽？」乍听到事实，谅只觉得难以置信，整个人僵得不得了。「那对漂亮的大奶是假货？」
竟敢当著我的面称赞女人的胸部？龙介心里的醋桶马上连连跌落，翻溅一地，他不悦地坐起身，瞪著谅。「什麽漂亮的大奶？你喜欢大奶，我明个儿就找整形医师来，在你身上做几对大奶，让你玩个够！」
「哇，别这样，纯粹是欣赏欣赏，我不爱大奶。」谅抱上龙介，将手伸进和服里，对龙介上下其手。「我爱你这男子汉的胸膛，既牢靠又有安全感。」
啪！
响亮的巴掌声又在房间里响起，搭配龙介的斥喝：「死色鬼，别乱摸！」
谅倒是满脸无辜，有些可怜兮兮地咬著唇，幽幽地望向龙介。
「龙介，我是真心愿意守在你身边，」他道：「自从与你在一起之後，满脑子都想著要如何让你幸福，想与你长相厮守，这次与川端樱子发生关系，实在不是我自愿的，但毕竟已经发生的事我也没本事将它抹杀，只能觉得万般遗憾。若是这回事惹你不开心，你尽管惩罚我好了。」
欸，其实也不是真心要打人，更不想谅自责……龙介有些後悔自己的野蛮，背对著谅思考了好一会儿，才又转过身，摸著谅被打红的脸颊。
「对不起，我晓得你不是真想背著我乱搞。」他抓起谅的左手，不住轻吻。「只是听到你说别人的好，我的心就会乱成一团，怕你不要我。」
「我不会不要你的，我要牵著你的手走一辈子呢！」
「你要晓得，其实我很胆小，又怕黑，不喜欢自己一个人睡一间房，有你陪了之後，更舍不得再重回孤单的生活。」龙介舔起谅的手指，温柔而挑逗。「答应我，别离开我。」
「嗯，我答应你。」
谅靠上前去，想吻龙介的唇，但龙介却将他的无名指含入，他能感觉到柔软舌尖不断在他指上徘徊，且隐约有个东西套进了他的手指。
待龙介温润的唇缓缓离开，一瞧，指上多了枚金黄色的戒指，精细地雕成一条龙的模样，大小适中，完美地环在无名指上。
「龙介，这是……」
「嫁给我，谅，」龙介紧握住谅的手，以诚恳的目光凝视他。「我决定替我们之间定个名份，向世人宣告你是我的男人，叫谁也别想再打你的主意。」
有些愕然，却又渗著惊喜，谅还以为会是自己向龙介提出结婚的请求，未料却反了过来，龙介主动先开口。虽说两个大男人，用「嫁」或「娶」都有些怪异，但重要的是这份关系的认定，以什麽词儿来表达，似乎也不那麽重要了。
但是，龙介向他求婚，真让他感觉眼前的再也不是小朋友，是个成熟稳重的大人，他们能够照顾彼此，守候一生。
感动在瞬间拥抱他的心，暖暖的，充满幸福与甜蜜。
龙介美丽的眸子映著期待，轻声再问：「鲛岛谅，你愿意当我的男人吗？」
谅喜极而泣，将他搂进怀里，深浓一吻。
「我愿意，让我们成为彼此的男人吧！」
END
【大哥的男人II】後记·婚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