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只为原地流浪作者:温特几度-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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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想杀人?!”
“你不是想死吗?我在死之前来成全你。”
正在这时,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响起。
林玲顿时捶散脸上的愤怒,满眼是泪,哭喊著:“你怎麽那麽狠心,要我杀了孩子。”
杨丽手上的菜篮子不自觉地落在了地步上,傻愣地看著眼前残忍的情景。
林玲哭得更厉害了,“你既然不要孩子,就让我杀了他好了,自己也跟孩子一起死去,落个安静。”
杨丽僵硬地走过去,轻而易举地拿下林玲手上的水果刀,问:“你们,这,这是怎麽回事?”
明浩这才放开林玲的手臂。林玲像泄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上,垂头散发,嘴里仍旧在嘀咕那一句“你怎麽那麽狠心,要我杀了孩子”。
明浩鼓气抬起头看了眼郭爱梅,苦涩地笑了一下,沈沈地走进卧室,扑倒在床上,摆放出恰似死亡的姿态。郭爱梅小心翼翼地将刀放在茶几上,走去明浩的卧室,在他的床边坐了一小会儿,迅猛起身,跑到林玲的跟前,抓住她的头发,一边使劲地扇耳光一边咧嘴咒骂道:“你以为老娘好骗是吧,弄个委屈的小模样装无辜,你TMD的装给谁看。你这个贱人可别忘记明浩是从我的大腿中间爬出来的,他是什麽性格我会不知道?他会残忍地做这样的事情?”
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再次在明浩的身边上演,女人发怒的肢体在脆硬的空气表皮上摩擦出激烈的火花,那暴力的声音在明浩的耳边隐约地响起,如同幽灵的咒怨。
明浩艰难地爬起身,整理好身上的衣服,经过女人战争的沙场,染著淡淡的血腥味走出家门。他步行到中柏大厦,抬头望向何里所住的楼层,还是鼓起勇气走进去,在守门大夜不可一世的目光注视下走上去。
明浩轻敲敲门,等待,几分锺後仍旧没有人来开门,他只听到门内有密密碎碎的说话声。他转身犹豫了半会儿,还是迈开离开的步子。正在这时,门被打开,是一位金碧辉煌气质高贵的女人,明浩曾经在新比西餐厅见过她一面,如果明浩没记错的话,她就是何里的妈妈,名叫杨丽。
杨丽一口叫住明浩,有些客气地问道:“请问,你就是餐厅里的那个员工吗?你今天来这儿是?”
明浩调整好姿态,回复她:“是,不过我已经从那个餐厅辞职了。”
“干得好好的,为什麽辞职?”没等明浩回答,杨丽优雅地挥挥手,“没必要回答这个问题,那是你的自由,我理应没权力过问的,但,你今天找来这儿是有什麽事情麽?”
明浩一时语塞,沈下头,而後抬起时便看到莫雪站在杨丽的身後,手搭在杨丽的肩上,脸色冰冷地盯著他看。他背後的空气顿时凝结,哧啦裂缝的声音如同一把隐形的匕首在他的脊背上割除清冷的伤口。
莫雪面无表情地小声问明浩:“这位先生,你怎麽又来了,现在明浩不想见到你了。”
“哦──,那我先走了!”明浩庞大的身躯如同地震中的富士山,似动非动,一种活了的莫大哀楚。他心灵内外的伤口还在期盼著何里能够走出来,推开这两位女人,叫住他,像一位普通朋友一样问个好,然後再放他离去,让他没有没有怨恨地彻底消失在何里的生活里。
杨丽再次叫住明浩,侧头低声问莫雪:“什麽意思?再次来找何里是什麽意思?”
“上次他也擅自跑来找何里,何里为了他还把我赶出去了。”
杨丽摇晃了几下脑袋,扒开放在她肩上的莫雪的手,正色问:“我越来越糊涂了。何里为什麽要为了一个男人把你赶走?就算他是他再好的朋友,何里那样做也说不通啊。”
“这个去问何里……”
“你别说了。”杨里走到明浩的面前,上下打量了眼他,怔住了片会儿,手指不自觉地触碰到他宽大而修长的手,“你,你究竟跟何里是什麽关系?”说完,杨丽咽下口水,将脸侧倒一边。
“朋友。”明浩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什麽类型的朋友?”
“普通朋友。”
莫雪大步走到杨丽的身後,手又搭上她的肩,虚伪地对明浩笑道:“你确定只是普通朋友麽?我怎麽感觉不像啊。再说现在这社会什麽样的人都有,什麽样的怪事也层出不穷……”
杨丽阻止莫雪继续说下去,脸上有些惨白,“你别给我乌鸦嘴,饭可以随便吃,话就不能乱说了。你也不看看何里是什麽样的男人,你打死我我也不相信他会往那道上去。”杨丽意识到自己把那层意思给抖落出来,立刻捂住嘴,眼珠忐忑不安地在眼眶里打转。
莫雪平伏了一下心绪,缓缓开口:“管他呢,爸爸不是让我们在下个月结婚麽。爸爸说这事时的语气神色……我估计何里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杨丽怒火地大吼一句:“他敢,除非不想要家财。我了解何里,事业在他的心里比什麽都重要,只要他能结婚,给我一个孙子,我不管他过什麽生活,但,那种狗血的事情我是坚决反对的,太丢人了。”
(四十六)明浩惨遭驱赶2
莫雪没有再说什麽,脸的T字区域溢出薄薄的委屈和不甘。
杨丽拍拍莫雪的手背,给明浩让开一条道路。明浩的身子抽动了一下,机械地往走廊的尽头走去,拖著铅重的包裹著无数枯萎或是粉碎的季节的背影。
“对了,你以後别来找何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有他的事业,没功夫跟你们在一起混。”杨丽说这番绝情的话时一直低著头,她觉得她对著孩子太残忍了,但她必须这麽做,就像莫雪所说的这社会什麽样的人都有,她不能眼睁睁地看著这孩子将何里扯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当明浩走到楼道口时,他的头被一只温柔且带有幽幽酒气的大手给按住。明浩熟悉这种气息和感觉,他大胆地认为是何里,忽而兴奋起来,忽而沈落下去,一蹶不振,只是定定地看著何里白色的休闲鞋,幻想他性感白皙且厚实的男人脚。
他本能的冲动从心脏里宣泄出来,快速地通过血管壁,传输到下体。这种饱含幸福电流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美妙,它让所有的悲痛都变得如加入椰果的冰淇淋。
何里呵呵地笑道:“你来找我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能见到你了。”
明浩的语气干硬得很,几乎没有了水份,“我不是来找你的,是看望别的朋友。”
“哦,别的朋友,哦──,明白,我可以理解你使出的是挂羊头卖狗头的招数麽?”何里又呵呵地笑了笑,手指在明浩的脸颊上揉捏了两下。
明浩抬起头,深吸一口气,“我要走了。”
接著,杨丽的咳嗽声“嗖”的一下射进何里的耳道,在他的骨膜上碎开,锋利的边角在骨膜上割除鲜红的伤口,不痛?痛?
何里的头探出隔墙,看到一脸愤怒的杨丽和莫雪站在他的家门口。何里无奈地摇摇头,抓定住明浩宽厚的肩,沈下声命令道:“在这儿等我,别走,一定,然後认真告诉我你来这儿做什麽,听到了吗?”何里的眼角处闪烁出微微的光迹。
何里抱臂站在莫雪的面前,愠怒道:“你又跑来这儿干嘛啊你,还把妈也给带来了,不,纠正一下,是我妈。”
莫雪声音哽咽道:“是爸爸叫我们来的,他再三交代,交代……”莫雪胆颤心惊地看著何里的手背上凸起的经脉,不敢把话说全。
杨丽替莫雪接口道:“你爸再三交代叫你们赶紧完婚,就在下个月的黄道吉日,这回你爸是来真的了,如果你还继续顽命抵抗的话,他恼起来,我也没法替你说项。再说了,你妈都人到黄昏了,你不是打算让我进棺材时抱孙子啊?”
“要是我不同意呢?”
“你要是不同意的话,你爸将会把新比西收回,你也得不到宾馆和超市的任何一只股。你继承人的身份也会被粉碎掉,由你的妹妹和你妹妹将来的老公来继承。”杨丽理了理何里的头发,揪心道:“你千万别因为一时的茫然和偏执而失去了人生最为重要的东西,那样後悔就来不及了。”
何里皱紧眉头,气急败坏说:“爸爸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份事业有多麽的在乎和器重,我在商务学院拼了命地学习是为了什麽,为什麽他非得这麽冷血地逼迫我的底线?我到底是不是他的亲生儿子?”
“你爸也是迫不得已,你也到了结婚的年纪,事业固然重要,家庭也是不能少的,至少得有一个女人来负责你的生活起居,到时候你到我们这个年纪,谁来继承家族产业?谁来?”杨丽气愤地转过身去,用一个凉飕飕的背影掩盖掉何里的表情。
“我会找他去谈的,现在你们告诉我,你们对我的朋友做了什麽,说了什麽?就是明浩,我的朋友,你们有客气地招待他没有?”何里死死地盯著莫雪看,言语相当激动,连杨丽也感觉到其中的异样和不简单。
杨丽缓缓开口,“我说何里啊,我让你一个人搬出来住,只是希望你能自由一点,但自由也得有个限度,你瞧瞧你交的那些朋友,不是酒吧老板就是喜欢乱搞的花花公子,现在又冒出一个没背景没多大学识的大男人出来。是,他长得很帅气,但这些对你的生活有用吗?你也是男人,内外兼优的男人,你需要面对的是那些风云人物,不是三教九流的东西。”杨丽轻叹了口气,“我只是叫他跟你保持点距离,说你是要结婚的人,不能到处瞎混了。”
何里回头看了眼被包裹在黑暗里的明浩,快速地感受了一下他的硕大的心伤,又急忙回到当下,凄惨地叫喊一声“妈──”
杨丽的怒火像凤仙花的果实破裂开来,落出的黑色种子似危险的炸药。她甩手昂头地朝何里大喊道:“妈,妈,妈──,你也知道我是你的妈啊,你有没有为我想过,如果你一再反叛你爸,受伤的不仅仅的只有你。现在你爸根本不把心放在我身上了,他在外面花天酒地够了就回来指责我教子无方,我还能怎麽办,我一个女人,哪有什麽能力去为自己申冤。”
何里咬住下嘴唇,白了眼莫雪,转身跑掉。在放置明浩的地方已经空空如也,只残留些他的体味,他搁浅在空气里的悲伤的神色。何里的视线里灌注了腥苦的海水,海水翻腾,最璀璨的夏日已经过期,腐烂成黑色的石油,漂浮在海面。
何里揉揉眼角,跑下楼,在会客厅里找到守门大爷,扯掉他嘴上的雪茄,急切地问:“你看到那个高高大大的,穿著米兰色外套的男孩子没?”
守门大爷拿起桌上的铁盒,抽出一支雪茄,放在鼻前嗅了嗅,不紧不慢地说:“看到,过马路的时候被一辆自行车撞到。”
“他,他有没有事?”
“估计腿上有青掉好一块吧。”守门大爷点燃雪茄,吧嗒吧嗒地抽起来。
何里心痛难解,“TMD的,要是让我碰到那个没长眼的肇事者,我非得把他打得残废不可。”何里跑出大厦,在大厦前左右张望,那种漠然在明亮的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刺得泪眼朦胧。
何里的嘴巴里神经质地念叨著:“明浩,明浩,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他抽出手机,开机,手机显示何里有六条未接电话和三条未接短信。全部来自明浩。
第一条短信是:我在墓园,我看到了奶奶,她还是那麽慈祥。
第二条短信是:人生是不是只是一场炼狱,看似美好的情感只是那些烧掉罪恶的大火,等到我们真正干净了,一生也就完了。
第三条短信是:我一直在欺骗自己,我不敢面对自己的心,明知道某人是我喜欢的,却偏偏让他难受得不见。
何里将手机窝在手心里,贴著自己狂跳的心脏。过一会儿,他拨打通明浩的手机,接电话的是林玲,她哭哭啼啼地问对方找明浩有什麽事情,何里抱歉一笑,说打错了,便挂断电话。接著林玲将电话回拨过来,问他是不是明浩的前老板,叫何里。何里说是。林玲哇的大哭起来,说明浩把手机丢在家里,不知道人去哪儿了,现在他的妈妈住院了。
(四十七)男人的法式大餐
何里向林玲问清明浩的妈妈所住的医院和病房号後就火急地赶过去。正巧这家医院的副院长是何里的一个大学同学,两人曾经常跟在一位文文弱弱的女孩子屁股後戏弄她,弄得这个女孩子最後转校,之後听说这女孩子在某个跆拳道馆当教练。
副院长见何里大驾光临,满骨子的热气,又是端茶倒水又是嘘寒问暖的,弄得何里烦躁不安起来。何里告诉他他的来意,是想来看一位朋友的妈妈,听说受伤住进这家医院了。
副院长在电脑上翻看了一下资料,恍然大悟道:“刚才是有一位妇女的小麽指被切断,被送进医院,现在那个手术差不多结束了,你先等会儿,我打电话问一下张主任。”
副院长挂断电话後,笑道:“你放心,她已经没事,现在在病房里休息,有护士在照料,要不我们去喝上一杯,等她醒後再来问安好了。”
何里还没从副院长的话里扯脱出来,一位猫脸的护士小姐无礼地闯进办公室来,目光呆滞地落在何里挺拔伟岸的身躯上,嘴唇微微张开,嫩红地舌尖像青蛇的蛇信子一般颤抖。副院长不满地问她发生什麽事情了,女护士这才狂躁地叫喊道:“那个断指的女人跟另一个女人打闹起来了,疯掉了。”
“还有这种事情,如果情绪太过激动,只有给她一针。”副院长抱歉地看了眼何里,大步走出办公室。女护士故意将粉红色的大衣往上提了提,自然地流出一个诱惑的神姿。
何里淡淡一笑,足以倾城,但他想倾倒的是一座只有男人的都城。女护士是不会知道她致命的诱惑在何里的眼里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笑话,根本不会牵动他的手往胯下去的。
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