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天下--王妃有毒-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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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丫头,这里是为师当年隐居的地方,如今就便宜你了!”甄道长见江暖心进来,斜了她一眼,伸手擦了一把嘴角滴落的酒水,依然还是那副玩世不恭的语气。
“暖儿,喜欢这里吗?”洛天音也在一侧温柔开口问道。
“喜欢!”江暖心下意识点头,她看着众人,眼中露出感动,原来这几天老道士与独孤澈还有小貔大人总不见踪影,却是在这里为她开辟出了一方净土。
江暖心的眼神最后落在了独孤澈面上,他的眼底墨深一片,仿佛幽泉之水,泛着明冽的光。
不知为何,江暖心心里总有些隐隐的不安。
……
这一座归霞山人烟罕至,只有他们这一座精舍,一字排开,江暖心自然是住在风景最好,亦是布置得最为舒适的那一间房内,推开窗,就能看到烟波浩渺的湖面,窗下,生长着重瓣的大朵鲜花,花开不败,血色一般鲜红。
当夜,所有人都睡下后,江暖心倚在床上,手里抚弄着一束剑穗,这是她这几日躺在床上闲暇无事时编的,来了古代几年,她那女工仍然是一塌糊涂,倒是跟着白芷学了这结穗的手艺,她的同心结,打的很漂亮。
她之前在五蕴青极墓看到独孤澈用剑,便动了心思,要送他一件礼物,他们相识那么久了,除了一开始的试探与后来的分离,真正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却又仿佛熟悉了一辈子,如今只需一个眼神,他们就能读懂彼此的心意。
灯火黯淡,墙上有斑驳光影,江暖心举起手,看着手中那长长的剑穗,唇角不觉勾起一抹温婉的笑意。
只是她如今身体不好,精神总是不济,她原本是想等独孤澈回来的,可是眼前阵阵发黑,胸口处更像是有火在燎,她忍不住抓紧了床沿,脸色迅速变得苍白下去。
“暖暖!”独孤澈一进门就看到少女惨白的容颜上渗出豆大的汗珠,她像是在极力忍受着什么巨大的痛苦。
好不容易熬过这一波痛楚,江暖心抬眸,黑如点漆的眼眸迎上独孤澈染了浓浓担忧的墨眸,她想笑一笑,可是此刻却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血液里仿佛陡然有什么爆炸开来,江暖心只觉眼前一黑,随即便失去了所有的意识。
这一瞬,独孤澈紧紧抱住怀里失去生气的少女,腮帮子猛然一咬,剑眉纠结,冰眸里倏然凝起了幽光。
再次醒来,已是第二日的正午,独孤澈不在身边,只有白芷坐在一旁绣着一幅并蒂莲。
“小姐,你醒了?”见着江暖心醒来,白芷欣喜地跑过来,服侍江暖心洗漱,为她披上外衫,并端来了一碗清粥。
江暖心最近的胃口很差,除了粥,什么都吃不下。
“王爷呢?”江暖心喝了几口粥,就忍不住捂着胸口喘气。
“王爷……我不知道,可能出去有什么事了吧!”白芷眸光闪了闪,抿唇道。
江暖心一直垂着眸,所以并没看到此时白芷眼中那一抹惊慌,她“嗯”了一声,也没多想,又喝了几口粥,像是想起了什么,这才问道,“对了,你和曼华怎么来了?”
“小姐,你还好意思问!”白芷向来稳重,此时却因为江暖心一句话红了眼眶,有些愤愤地揪着衣角,说道,“你当时就这么一句话不留就走了,你可知我和连翘都担心的要死!”
“对不起,我也不想那样……”江暖心走到白芷和连翘对她忠心耿耿,他们是真心心疼她的,所以此时面对白芷的指责,她也有点心虚,虽然当初并非她主动离开,也是血毒发作不能自已,但是她也能想象得出白芷和连翘该是多担心她。
“小姐,你……”白芷似乎没想到江暖心竟然真的给她道歉,那眼眶更是红了,不由气得跺脚,“你跟奴婢说什么对不起!你该对不起的是王爷!你可知那天你走后,王爷本就有伤在身,却为了追你,不顾皇上圣旨,领兵追去了林芝关,最后还受了皇上的鞭笞!”
“真……真有此事?”江暖心闻言顿时心头一跳,她无意识抓紧了衣襟,心口忽然狠狠抽痛起来。
她到底做了些什么?!就因为不相信爱情,自私地只想保护好自己,所以即使当初接受了独孤澈,可她心底却依然对他有所防范,因为她深知自己未知的命运,所以不敢将感情完全托付,却不想正因为她的犹豫不决而令他为她受了这么多的苦。
然而他却从未跟她提过!
江暖心活了两世,却从来没有像今日这般心神不宁过,胸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她难过的想哭。
“小姐,王爷他……”白芷见江暖心面色颓然,心中一恸,她似乎有话要说,却最终还是抿紧了嘴角。
不,她不能说!王爷说如果她想要小姐活下去的话,就绝对不能告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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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过度几章,明天应该就是大的转折了,
正文 157 究竟是何时,情根已深种?
157
时值初夏,湖中已然布满了田田的荷叶,微风过,掀起层层碧浪,伴着那湖畔的花树上落英缤纷,这一处山中的时光悠闲而惬意。
然而对于如今的江暖心来说,她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床上昏睡,血蛊在她身体里隐藏了十六年,从去岁起便频繁发作,若不是甄道长那一粒丸药将蛊毒压下,她恐怕根本就撑不到现在。
然而那药丸所带来的副作用便是令人昏睡,直至耗尽最后一点气血,在睡梦中死亡。
连着两日,江暖心醒来后都不见独孤澈踪影,甄道长亦是神出鬼没,就连洛天音也不再露面,只有小貔大人偶尔坐在床边,用那对染了忧虑的金瞳盯着江暖心看。
江暖心也问过舒曼华和白芷独孤澈去哪了,可是这两人却顾左右而言他,总是迅速转换话题,显然是有什么事瞒着江暖心。
彼时,江暖心心中的不安越来越浓,可是无奈她如今身子实在太过虚弱,每每强撑着身体起身想要出去走走,却总是在眼晕目炫中苍白着脸色扶着白芷的手低低喘着气。
白芷与舒曼华眼中的担忧几乎要泛滥成灾。
住进这座归霞山的当夜,江暖心体内的血蛊已然发作过一次,这一次发作来势汹汹,若不是甄道长与洛天音轮番以真气护住她心脉,又输内力于她,与那蛊毒相抗衡,江暖心可能当晚就香消玉殒了。
第三日的晌午,江暖心起来喝了点粥后,就一直昏睡,直到月上梢头的时候,她才悠悠转醒。
江暖心是被窸窸窣窣的脱衣声惊醒的,彼时,她浓密纤长的睫羽稍稍掀起,眼前便现出一张放大的俊颜,灯影下,只见那样的冰冷眉目,宛如水墨绘就,墨玉似的黑瞳邃深如海,高挺的鼻峰下是抿成了直线的薄唇。
他的轮廓刚毅而俊美,带着一股子摄人心魄的力量,令江暖心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间,便忍不住弯了眼角。
“擎苍……”她低低唤了一声,如今每一次看到他,她都舍不得眨一下眼睛,因为她知道,能够这样看着他的日子不多了。
独孤澈似乎没想到江暖心会醒,他的动作蓦地一顿,浓睫抬起,幽深的黑眸深处骤然掠过一抹黯光,但他随即便软了眼眸,“暖暖,醒了?”
“嗯!”江暖心想要起身,可是娇躯却被独孤澈整个压住无法动弹,她不由蹙了黛眉,“擎苍,你好重!”
然而独孤澈今日却并不像往常一样,见江暖心有些不适就让开,不过是顿了一顿,他手下动作不停,又开始去剥江暖心衣物。
江暖心顿时惊地一把抓住他大手,眉目中染了惊惧,“擎苍,你,你干什么?”
独孤澈抿唇不语,昏黄的灯火下,他看着眼前已然形销骨立,憔悴得就像那一朵即将被狂风吹离枝头的娇花一般的少女,冰眸里却像是有火光燃起,“暖暖,”他附身,在她额头轻吻,蜻蜓点水似的一吻,“我想要你!”
他的嗓音低沉喑哑,却像是能够蛊惑人心一样,这一瞬,江暖心先是一愣,接着玉脸陡然爆红。
“独,独孤……呃,你,你别开玩笑……”江暖心只觉身体里猛然有一股热浪冲上脸颊,她浑身都像是在冒着热气,眼神闪烁,说话也不由结巴起来。
独孤澈的眸光刹那变得更加幽深,点点光晕落入他眼帘,流星一般化作闪耀的星光,他深深看着身下羞窘交加的少女,忽然俯身,一口将她如花的粉唇含在了嘴里,轻轻的吸吮着,温柔而怜爱。
“呜……”江暖心浑身陡地一震,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容颜,鼻中盈满了他身上好闻的松木香味,她的脸不由更加红透,下意识地张口迎接他的进入。
辗转一吻,缠绵悱恻,目光交汇,两人都在彼此的呼吸中深深感受着对方。
独孤澈的手趁机掀开了江暖心衣襟,大掌覆上柔软,火热的身躯压下,江暖心忍不住“嘤咛”一声,双手猛地环住了他肩膀。、
初夏的山间夜晚,那凉风依然彻骨,可是在这一间竹舍内,却有春意融融。
吻,愈发炙热。
当江暖心已然颤抖地为独孤澈敞开,她心中陡然交织起欣喜与绝望的辉光。
她喜,因为她终于要成为他的妻,水乳啊交融,永远的成为对方身体的一部分,从此在彼此的生命中再难磨灭。
她悲,是因为她从不曾想到,竟是在这样决绝的时刻,将自己献给他,如今的她再不复当初丽色无双,她就像是一朵已然褪去色彩的花朵,苍白而瘦弱。
窗外,夜风拂过,湖中大片的荷叶在风中发出簌簌声响,窗台下的重瓣花朵散发着馥郁的香味。
窗内,轻纱飞舞。
当那一抹娇柔与阳刚,柔白与黝黑终于结合,江暖心不由从喉中发出一声痛苦的惊叫,“痛!”
痛,好痛!
就像是身体陡然被撕裂了一般。
那是她终于褪去青涩,从少女走向成熟必经的痛苦。
泪眼朦胧中,江暖心看着她生命中的那个男人,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就要撞破胸腔,从身体里蹦出来。
独孤澈亦是停下动作,他看着眼前即使憔悴如斯,却依旧难掩惊人美丽的少女,他的目光那般幽深,仿佛石上的清泉,反射着点点碎阳,他深深看着她,好像是诀别前的最后一眼,他是想将她的样子铭刻在心底,永不忘记。
也是在此时,江暖心终于发现独孤澈的不对劲,这一瞬,她猛地瞪大了双目,毫不掩饰眸底的惊恐以及刚刚破身的痛苦,她突然拼命挣扎起来,“独孤澈你这个混蛋,放开我!”
“暖暖!”独孤澈却哑声低吼了一句,双手按住江暖心肩头,将她压制住,他额角也渗出了汗水,“别动!”
“不要!不要!”江暖心面色已然接近惨白,她拼命摇头,试图用功抵抗他的侵入,可是如今的她功力早就消弭,她只能惊恐地感受着他强大而凶悍的内力挟着雷霆之力冲入她筋脉内,从她小腹那里陡地发散开来,仿佛在寻找着什么东西一般在她体内横冲直撞。
这一瞬,江暖心的面色已然苍白如纸,点漆似的黑瞳里倏然积聚起莫大的恐惧,不,这怎么可能,她明明早就毁了离藏丹书的最后一页,他怎么可能还知道那种方法!?
“擎苍,求求你,不要这样做!”彼时,江暖心已然泪盈于睫,嗓音也跟着哽咽起来,她的指甲都抠进了独孤澈肩胛里,目光中染了哀哀的祈求。
那一日得到离藏丹书后,她曾趁着独孤澈出去听取丹青密报时,先行翻阅了这本书,只是其中记载的方法实在不适用于她,她失望之余,又不想在独孤澈面前露出来,便准备收起丹书。
不想就是在那时,她偶然翻到最后一页,那里记录的祛除蛊毒的方法令她心中陡然一惊,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她便想要撕去这一页,可是她又怕此举会引起独孤澈怀疑,于是就改用秘制的药水涂去了那一页。
如果她早知独孤澈仍然知道了那种诡异的法子,当初她就该毫不犹豫撕掉那一页纸!
而那种方法赫然便是独孤澈此时正在使用的阴阳香泽法,如若中蛊毒之人无法习练祛除蛊毒的功法,可由心意相通之人代替,再通过交合时将对方体内的蛊毒吸到自己身上。
这种功法却十分危险,要求此人内力极强,这样才会在蛊毒被吸出来后反噬之时能够压制住。
然而即便能够暂时压制住蛊毒,此人的五脏肺腑以及筋脉却都有可能会受损,严重的,还会危及性命。
就算能够侥幸捡回一条命,他一身武艺恐怕将会不保。
江暖心所知道的这些,都是那本离藏丹书最后一页上所记载的,不过寥寥数语,云淡风轻地解释了可能会有的危险,可是江暖心却知道,如果真的有人这么做了,那人所要承担的风险,比这书上所记载的恐怕要大得多。
不,她不可以这么自私!独孤澈已经为她做出那么多,她怎么可以再眼睁睁看着他冒着生命危险来救她?
江暖心哭得几乎要昏厥过去。
“暖暖,我不能看着你死!”独孤澈极力强忍着某处几乎要爆炸般的痛苦,咬着牙说道。
“擎苍,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母妃!?如果你有事,她怎么办?!”江暖心泪水如珠滚落,因为独孤澈已然在运功,她并不敢太过挣扎,怕令他岔了真气,她只能用那对含了哀求的湿漉漉水眸凝望着他。
“母妃她不会怪我!她当年没做到的事,如今由我来做!”独孤澈眼神怔了怔,真气却依然源源不断输入江暖心体内,潜藏在她身体里十六年的蛊毒正被他雄厚的内力逼迫着无所遁形。
“可是——啊!”猛然间,江暖心只觉心口一窒,随即有一股强烈到几乎要将她撕碎的痛苦袭上心尖,那一刹那,她痛得闷哼一声,再也开不了口,而独孤澈也在此刻开始动了起来……
窗外的湖畔,有花朵悄然绽放,雪色清颜,馥郁芬芳,在那一湖的碧色映衬下,仿若那漫天落下的雪花,美得动人心魄。
静谧的夜晚,山川幽寂。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