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签受的春天-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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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还在班级的Q群里胡吹乱侃的李红已经销声匿迹了,谁也不知道他抽的什么疯,据说是前两年考博时与丁绍竞争同一个名额,被丁绍刷下来了,于是到处宣扬丁绍的一些丑闻。
李红落败在大家眼里是很自然的事情,在外奔波的就职人员当然不比在校生,只有顾卓猜到,当中应该有猫腻,但这跟他没关系。
另外还有件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包小杰这两年各地做生意,据说越做越大,颇有点暴发户的趋势,还准备赶时髦建家整形医院。
顾卓想方设法要到包小杰的电话,那边果然是一副大老板的派头:“兄弟好久不见,最近可好?”就连说话尾音都是上扬的,有些意气风发。
轻笑一声,顾卓客套:“就随便混日子,听说你最近发财了?”
“赚了些小钱,当然不能和你比,我还想着你日后给我点政策倾斜呢。”包小杰混久了,明显市侩了不少。
“日子不好过,上面都是人才,没有我出头的地方,政策倾斜恐怕指望不上了,请你喝酒还是可以的,什么时候赏个脸?”顾卓游刃有余的将话题扯到请客方面。
包小杰略感意外,在他记忆中,顾卓真是一块玩弄政权的好料,浪费就太可惜了,况且顾卓说话向来真真假假,这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实话,包小杰当下就答应他:“就等你这句话,周末我去一趟,请我们宿舍的兄弟们出来,大家聚聚,李红和丁绍闹别扭的事情顺便理一理。”
“那行,我负责通知他们,定好地方再告诉你。”顾卓本只想和他私聊,但碍于情面,顺势应诺了。
“怎么好意思让你破费,这不是看不起我么,我刚刚让秘书去订桌了,阳光大酒店,你们到场就可以了。”包小杰爽朗的说。
顾卓只能连声应好,搁下电话,马上后悔,扫了一眼正在看电视的乔立,心里在犯难,要不要告诉乔立。
他很怕乔立在现场会露出蛛丝马迹,被李红和丁绍那种人抓住把柄就再也洗不掉了,可他也知道,要是让乔立发现他欺瞒,乔立指不定还要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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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顾卓对乔立说医院有事,乔立不疑有他,自己去了健身馆。
顾卓到酒店时,丁绍已经等着他了:“顾主席,乔立呢?”还疑神疑鬼的往他身后看。
“别叫我顾主席,乔立有事不能来。”顾卓撒起谎来脸色丝毫没有破绽。
丁绍还要质疑,李红与韩伟并肩走了过来,韩伟泡妞过度,这两年终于知道收敛了,却在结婚前夕被前女友爆出他有私生子这种事情,搞得他焦头烂额,被未婚妻抛弃之后,果断的决定要先做出一番事业,等票子车子和房子都有之后,就不愁没有妻子了。
众人进了酒店,坐等包小杰,李红没正眼看丁绍,反而酸不溜丢的问顾卓:“乔立怎么没来?你们不是铁哥们吗?“
“他有事。”顾卓正在给乔立发短信,要他中午回家吃饭,顾卓出门前做了些菜放冰箱里。
等了不到十分钟,包老板现身了,挺着一个小肚腩,谁见了都上去揉几下,韩伟还打趣道:“莫非你也怀了我儿子?”
“去去去,我又不是女人。”包小杰挥开他的魔爪。
丁绍有些不自在,大家都对以前两人的事情心知肚明,包小杰倒不计前嫌的招呼他:“听说快博士毕业了?有什么打算?”
这句话李红听了就不乐意,但他只是绷着脸,听到丁绍说:“教授想要我留校,可我手头上有几家医院的邀请,很为难。”
“为医学事业献身,不错不错。”包小杰意识到李红尴尬,随意搭了两句,直接让服务员上菜。
“老李你结婚了?”包小杰发现他无名指戴了戒指。
“嗯。”这话题也尴尬,李红基本上是倒贴,女方是相亲对象,家里有点权势,但因为在家中排行老三,说话没份量,受了气就回家拿李红撒气,夫妻生活苦不堪言,李红本就是个锱铢必较的人,偏要忍气吞声,在家受气,在外得不到赏识,他到处被人戳脊梁骨。
问什么都不好,大家只好开始喝酒吃菜。
顾卓坐在包小杰身边,在丁绍与李红都喝得醉醺醺之后,剩下韩伟亢奋的听他们聊建整形医院的事情。
“我也做我也做,包老板,你看我成不?凭我还有点姿色,勾搭几个胖妞去减减脂并不难。”韩伟用眼神发电。
顾卓只当他说胡话,帮着包小杰随口敷衍他:“肯定少不了你。”
****
乔立从健身馆回家,顺路去市医院领了通知,通知上面说他培训过关了,将在两周后出国,主要任务可能是配合主治医生展开治疗工作。
回到小屋,乔立看着冰箱里的菜,拿起通知,放下,又拿起,最终还是给市医院打了个电话,说他没法去。
电话挂断不久,许爸爸的催命电话就打了过来:“你这样很好玩是不是?一会儿说去,一会儿又说不去。”
乔立只能说:“对不起。”
“被许墨带坏了!一个两个都任性得不像话!”许爸爸高声责骂,似乎乔立也是他儿子一样。
乔立不知道要说什么了,说什么都无益,许爸爸骂了一阵,也没了兴致,感叹一声:“多陪陪家人吧,以后别开这种玩笑了。”
乔立想说这不是玩笑,许爸爸却挂了电话。
这真不是玩笑,他那时是铁了心的,但铁树都能开花,他只是想看看顾卓能不能改掉。
作者有话要说:阿姨在周日这天去国考了,然后发现……
我的肾很糟糕,每小时都要上一次厕所,知道是这阵子生物钟紊乱导致的,没照顾好自己,唉
至于国考祝福什么的,不要了,我是去玩的【很认真的神情
如果真能考上,我宁愿请大家搓一顿
说到好笑的地方,因为最近这文的评论不少,有读者要求乔立马上去灰州,也有要换攻,甚至有人质疑能不能HE
在此一一解释
马上去灰州的事情,阿姨还没这打算,思路既已定下,不受摇摆,不然就成了《爱情已过期》那篇了
换攻的事情,我这里不是菜市场的公平秤,攻会不得好死,但不一定会与受承受的一致,只有这个攻,没法换,仅此一颗的心全然给了他,要如何再爱他人,如果无法爱,那是不是对他人的侮辱?
能不能HE?就此问题,我今天在考场仔细思考了【我究竟是去干什么的呀呀呀呀
答案是能,确定肯定以及一定
另外还发现了一些好玩的事情,比如下午的申论,OMG那就是码字,一大题材料分析,总共要写2000字,阿姨时速刚好2000,所以在看到卷子字数要求时,内心在大吼:给我拿笔记本来啊啊啊啊
事实证明,我已经不会用笔写字了TAT,潦草得厉害,好想在卷子上写:你是要考验写手咩
还想签下:苏三清到此一游
所以我真的是去玩的╮(╯…╰)╭
好了,阿姨算是回归了,这阵子的压力有三成来自这个考试,所以接下来一边调养一边把这篇和古耽填完,许墨那篇也恢复进度,偶尔有空搞不好还会有短篇出现
谢谢大家不离不弃以及关心,来,我们三鞠躬拜天地拜父母之后对拜m(_ _)m
32、第三十二章 。。。
乔立发现顾卓突然每晚都没有空,一问就说有饭局。
独自在家吃着他做好的饭菜,乔立不知道他所谓的饭局是怎么回事,有时候在沙发上等他等到睡着,顾卓回来会抱起乔立放到被窝里。
新居已经装修好,乔立常常去贴点装饰,他还是喜欢往墙上粘贴纸,电灯开关是小猫,玄关处是大树,浴室门口是玫瑰花,他才不管是不是搭调或配套,他喜欢怎么贴就怎么贴。
顾卓也没有时间陪他去选家具,乔立花了一天时间去家具城逛,逛得满头大汗,收到顾卓的短信:【我忘了拿银行卡出门,帮忙拿到建材市场,我在大门等你。】
这不是第一次了,乔立纳闷,建材市场离家具城很近,他懒得再跑回家一趟,估计顾卓急用,他给店员留下地址和联系方式,要他们送货上门之后,直接奔赴建材市场大门。
顾卓远远看见他,很诧异:“你怎么那么快?”
“我在买家具,你要钱干什么?”乔立要掏出自己的银行卡。
顾卓拦住他:“我的银行卡呢?”
“没拿,你先用我的。”乔立塞到他手里。
顾卓不接不是,接了也不是,工人还在等他,想来想去:“回去跟你说。”拿过乔立的银行卡走了。
“密码。”乔立轻轻说,“你生日。”
顾卓顿了一下,回头冲他笑笑:“回去还你。”
****
晚上两人都洗了澡,顾卓陪他看电视,难得没有出去。
“我跟包小杰合伙开一家整形医院,之前一直想和你说,没有适当的机会,而且这阵子总是忙。”顾卓给他揉干头发。
乔立很享受这样的感觉,顾卓用轻柔的动作给他慢慢揉搓,每一根头发都照顾到,恰到好处的手法深得他心。
“哦,那你肯定很累,医院那边呢?”乔立闭上眼睛,仔细的听毛巾摩挲头发的声音。
“医院那边我暂时要上班,必须等到这边成气候了我才能辞职,铤而走险的事情我不想干。”顾卓放下毛巾,拿出电吹风,“今天已经买齐了建材,也联系好了工头,就等包小杰办好手续。”
“就你跟他?”乔立被暖风吹得有点飘飘然。
“还有韩伟,但韩伟办事不牢,没敢让他管太多,开工之后,他负责看场地监工就好。”顾卓担心他误会,还补充,“不是故意瞒你,怕你生气,有时候真不知道你为什么生气。”
乔立自动忽略了他的最后一句,昏昏欲睡的说:“你有点事干才好,你烦躁,我心情也不好……”
见乔立睡了,顾卓无奈的笑,坚持给他吹干头发,才抱着他回床上。
是不是一辈子都要这样?顾卓没多想,走一步算一步,他的人生里已经有太多意外,只是乔立顺从听话了,他没多少后顾之忧,有时看着乔立静静的不说话,他倒满足,这样走下去也不坏。
轻轻抚过乔立的手,他记得乔立当年的桀骜不驯,一早注意到乔立也是因为那股傲气,可到了现在即使没有傲气也无妨了,虽然那样的乔立让他感觉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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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一切安好,包小杰与顾卓都没有想到,只是让韩伟监工也会出岔子,那年丁绍是故意坑害包小杰,这次韩伟却是无心。
一夜之间,堆放在建筑工地的钢筋被洗劫一空,一群胆大妄为的贼用卡车运走了钢筋,而韩伟放了工人一晚上的假,出去路边摊喝酒。
韩伟颤颤巍巍的说:“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明天就要开工了,我想大家要先培养一下感情,激出点干劲,谁知道会有人去……”
包小杰狠狠踩灭一根烟头,他无语了,卡车驶出工地之后,与路边摊擦肩而过,听说还有工人在高呼:“这附近不止我们一个工地吗?!”这群笨蛋才跑回工地,看门老头正躲在房里听京剧,咿咿啊啊跟着唱,一脸无辜的以为刚刚是要提前开工。
算是赔了,这堆钢筋用的刚好是顾卓的钱,他此刻正站在夜风里面无表情,让人摸不透他的情绪。
包小杰为难的拉他到暗处:“除了这处,我在别的地方还有投资,都在热火朝天的进行,我恐怕暂时抽不出钱补这堆钢筋,你手头方便吗?”
顾卓的存款实际上已经花得差不多,加上他和乔立买房子,压得他快喘不过气。
韩伟自知不对,忏悔的跑过来:“不然我赔这笔钱好了,我没什么钱,但我爸妈攒了大概五万的退休金,够吗?”
两人都怕了,真让韩伟继续淌这浑水,不知还要发生什么,这笔账算也算不清。
“我再想想办法。”顾卓闷声说。
“等我一个月,你先垫上,一个月之后我调资金过来。”包小杰信誓旦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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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卓回家之后,整个人瘫软,他刚去公安局报案,但对方说希望不大,因为他们施工的路段附近没有路况监视器,也没有工人记下车牌号码,全是一群醉醺醺的酒鬼,连卡车的颜色都有好多种说法。
乔立端宵夜出来,递筷子给顾卓,发现他一动不动,手挡在额头上,仰起头靠在沙发上。
“顾卓?”乔立用筷子戳戳他的手背。
顾卓还是没有接,有气无力的说:“我不吃。”
“怎么了?”乔立搁下筷子,担忧的问。
“没事。”顾卓从头到尾都没打算将乔立拖到这件事中。
乔立也没了心情,把东西端回厨房,回到沙发上四处看看:“顾卓,明天我们要搬家了。”明明是愉快的事情,两人却都闷闷不乐。
顾卓想起那房子,还是有种透不过气的感觉:“我明天没空。”
乔立愕然,他记得顾卓说请了假和他一起搬,怎么这会儿又说没有空。
“到底发生什么了?”乔立被他弄得忐忑不安。
顾卓长长叹息一声:“韩伟捅了篓子,包小杰挪不出钱,我答应了要垫钱,但我身上只剩五千块。”说完又四处摸烟盒。
乔立拿过他好不容易找到的烟,正正经经的问:“多少?”
顾卓停滞了动作,随即抢过烟一手丢垃圾桶里,抱着脑袋说:“你别插手。”
“要多少?!”乔立执拗的掏钱包。
“乔立!”顾卓突然抬头,大声制止他,“别让我看不起自己!”
乔立横了他一眼:“说什么傻话,我爸在我二十岁生日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