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主不当家(重生)-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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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孔九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十分遗憾地说道:“人生苦短,要趁着能吃的时候吃,趁着能喝的时候喝,不然等到不能吃也不能喝的时候,吃不着喝不着不说,还要成天为自己亏了嘴而悔恨不已,何必?”
段子卿愣了愣,而后又对孔九拱手一拜,道:“多谢孔先生教诲。”
孔九摆摆手,道:“言重了,言重了。时候不早了,少主启程吧,路上接应的人都已经安排妥当,少主不必担心。”
当段子卿换上了男装,她就是长孙若言十个人的少主。
“多谢孔先生,楚国公府……和广陵郡王府的事情,就有劳孔先生多多照应。”
听段子卿提到广陵郡王府时,孔九的眼神中明显流露出了一丝诧异,可很快就被笑意掩盖:“少主放心。”
“孔先生保重。”
冲孔九点点头,段子卿就再一次翻身上马,将那一个破布包裹递给了长孙若言。
长孙若言一边催马缓步前行,一边拆开那个破布包,将里面裹着的三本折子依次展开来看了看。
这三本折子都是孔九托人弄来的,一本是离开长安城的出城文牒,其余两本都是进入其他州郡时用于验明身份的出入文牒,只不过其中一本是官用,另一本则是商用,有了这三本折子,段子卿一路南下便可畅通无阻。而这些东西,是段子卿昨日让长孙若言去请孔九弄来的。
“孔先生做事,一如既往地周到。”将两本出入文牒收好,长孙若言手上捏着那本出城文牒就打马小跑到城门口。
守城门的卫兵查验了文牒后就放段子卿三人出城,而段子卿一行三人一出城门就打马狂奔,直奔山南道襄州襄阳城。
半个月后,萧诚带着四个人踏进了襄阳城,因为怕被楚地的人发现,所以萧诚这一路走得小心翼翼,稍微绕了个远路不说,还特地将自己的队伍打散成几个五人小队分开行动,前一次全员碰面是在河南道陈州,这一次就是在山南道襄州。
五个人缓行在襄阳城中最繁华的街道,慢悠悠地寻找着下榻之处,萧诚一边打量着那些客栈的牌匾,一边观察路边百姓的神情,见身旁走过的不论身份都是一脸平静,不说各个都能喜笑颜开,却也能看出他们的生活安稳,这襄阳城看起来也不像是暴虐横行的地方。
可看着看着,萧诚的眼神突然一凛,立即勒马停住,目不转睛地盯着某个客栈大堂里的一位食客,看了半晌,萧诚突然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进了客栈。
跟在萧诚身后的人只当萧诚是选定了今日的落脚之处,因此都没太在意,不紧不慢地都下了马后,便留下一人与店小二商量马匹和住宿的事情,可等他们气定神闲地走进客栈,却发现事情似乎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
只见萧诚怒冲冲地就走到那位食客面前,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
“段子卿!”
段子卿不紧不慢地将嘴边的茶杯拿开,抬眼看了看面前满眼怒火的人,歪头想了想,这才问道:“你是郡王?”
萧诚一怔,这才意识到自己是易了容的,因为他那面具太显眼,所以若想掩藏行踪,还是易容最为方便。
萧诚瞪着段子卿道:“我是谁不重要,你为什么在这儿?”
段子卿笑笑,路唇不对马嘴地答道:“哎呦,这下我终于是能看清您脸上的表情了,虽然不是您自己的脸,可总比先前那冰冷的面具好些。”
“段子卿!”这女人的胆子怎么这么大?
段子卿依旧将萧诚的怒气视为无物,起身,拱手一拜,道:“忘了自我介绍,在下长孙青,随家兄外出历练,不知阁下是……?”
“霍实。”萧诚气得青筋直跳,“我问你为什么在这儿!”
“当然是路过啊,”段子卿一脸无辜道,“不过霍兄的名字还真是没有新意啊。”
霍是皇后的姓氏,至于那个实……该不会是取自诚实吧?
“我的名字关你什么事!”萧诚狠狠瞪了段子卿一眼,“我现在就让人送你回去!”
段子卿笑道:“霍兄确定你的人能把我送回去,而不是我把你的人甩掉扔在什么地方?”
萧诚咬牙切齿道:“你可知道楚地现在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一不小心可是要丢了性命的!”
“你都能去,我有什么不能去的?”段子卿也正了脸色,“霍兄若是嫌我碍事,大可不必管我。”
萧诚扶额。
这女人的倔脾气也是像极了段将军。若段子卿执意要去,那他就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放任段子卿一个人自生自灭,另一种就是让段子卿与他同行。可他怎么可能放任段子卿自生自灭?
咬咬牙,萧诚在段子卿对面的位子上坐下,气呼呼地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口灌下:“你什么时候离开的长安城?又是什么时候到的襄阳城?”
段子卿也坐了下去,答道:“你离开长安城的当天我就溜了出来,五日前到的襄阳,因为猜到你不会来得太早,所以还特地走得慢了些,却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慢。”
一听段子卿说她在外面闲晃了半个月,萧诚额角的青筋又跳了跳:“就带了两个人在身边?”
段子卿点点头:“有若言和黑锦足矣。”
萧诚隐隐有些头疼:“我没想到你竟会骗我。”
“我可没骗你。”段子卿不乐意地撇撇嘴。
萧诚蹙眉:“没骗我?你明明答应我会留在长安城。”
“我可没答应,霍兄别乱说。”
萧诚一愣,将那日的对话又细细想了一遍,这才发现是自己疏忽了。
“我会在三日后离开襄阳城,你与我一道。”
听了这话,段子卿又没答话。
受了教训,萧诚无奈地看着段子卿道:“行是不行,说话。”
段子卿轻笑道:“不一定。”
“你有计划?”萧诚惊讶地看着段子卿。
段子卿点头道:“我的确是有一个不成熟的小计划。”
“什么计划?”萧诚追问。
段子卿粲然一笑:“等成熟了再跟你说。”
话音落,段子卿突然起身,招手叫来之前不知道躲在哪儿的长孙若言和黑锦就跑出了客栈。
段子卿跑得太突然,以至于萧诚都没反应过来,等追出去的时候,已经没办法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找到段子卿的身影。
☆、第 36 章
失了段子卿的踪影,萧诚自是不可能心安理得地等在那客栈里,于是一刻都不耽搁地就领着人追了出去,可五个人将襄阳城的大街小巷走了三遍,却怎么都没找到段子卿,萧诚又不敢大张旗鼓地去联络官府寻人,不得已,只能领着人回到客栈,然而一行人都还没在客栈门口站稳,就瞧见了稳稳坐在大堂里喝茶的段子卿,那场景与两个时辰之前一模一样,若不是头顶的的天空刚染上霞光,萧诚都要产生错觉了。
见段子卿安然无恙,萧诚便也放下心来,可放心的同时又有一股火气冒了上来。
“段……长孙青!”又一次怒冲冲地走到段子卿面前,萧诚气得肺都快炸了。
他在外面提心吊胆地找了半天,结果这女人早就回到客栈来了,还心安理得地坐在这里喝茶?她就不想想他去哪儿了吗?她都不替他担心一下吗?
段子卿一愣,将刚拿起的茶杯放下,看着萧诚打趣道:“哎呀?这是时光逆转了?我怎么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呢?”
萧诚额角的青筋狂跳,一不小心爆了粗:“你他娘的去哪儿了?!”
见萧诚是真的生气了,段子卿无辜地眨眨眼,一头雾水:“我……我就瞧见门外有一个俊俏的小郎君走过,于是追上去看看?”
“长孙青!”她怎么就能在他面前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我听得见,你别这么大声,吓坏别人了,”偷偷地左顾右盼一番,段子卿倒上一杯茶水,推到了萧诚面前,“你这是去哪儿惹了一肚子气回来?”
萧诚给这话气得笑了。
这女人是真不知道,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骆毅实在不忍看自家郡王生这冤枉气,便大步上前,凑到段子卿身边,俯身低语道:“那个……郡王妃啊,到刚刚为止,郡王一直都在外面找您。”
“找我?”段子卿还是一副没搞懂的样子,“找我做什么?”
骆毅心疼地瞄了眼气得撇开头看着别处的萧诚,道:“这不郡王妃突然冲了出去,郡王怕您有危险,才急着找您啊。”
这把他们郡王给急得啊,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若不是情况不允许,他们郡王绝对会调兵踏平襄阳城!说来也奇怪,襄阳城就那么大点儿个地方,他们方才怎么就没跟郡王妃碰上呢?
一听这话,段子卿恍然大悟,再看气呼呼的萧诚,便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样啊……那霍兄早说啊,你早说我不就知道了嘛!”
她哪知道萧诚是追着她出去的啊,她还以为萧诚是出去查探消息了呢。
萧诚冷哼一声。
段子卿搔搔嘴角,谄笑道:“那霍兄在外面走了那么长时间,饿了吧?要吃点儿什么吗?今日我做东?这客栈的厨子虽比不上家里的,可手艺也是不错的,尝尝吗?”
用力地白了段子卿一眼,萧诚招来店小二就点了不少吃食,有他自己的份儿,也有骆毅四人的份儿,自然也没落下段子卿的。
听着萧诚一口气报出一连串的菜名,段子卿也只是淡然笑着,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反正也不需要付钱。
吃饭的功夫,店小二又拎着个茶壶绕到了段子卿身边,将一个影青茶杯放在段子卿面前,而后熟练地注上一杯茶,声调高扬道:“客官,给您换杯茶,您慢着喝!”
话音落,小二便收走了段子卿一直用的那个陶土茶杯。
将那个影青茶杯握在手里,段子卿的嘴角微微扬起。
闷头吃饭的萧诚原本只是奇怪那小二为什么只给段子卿换了茶却不管他,可抬头一瞄见那影青茶杯,萧诚的眉梢就是一挑,再抬眼向上看,便瞧见了段子卿嘴角微妙的笑容。
眼神转动时,段子卿刚好就与萧诚四目相对,微微一笑,段子卿开口道:“今日不仅浪费了霍兄两个时辰,还叫霍兄白担心一场,我该给霍兄些补偿,等一下来我房里?”
话音落,段子卿还俏皮地给萧诚抛了个媚眼。
让人去查的消息到了,而那消息原本就是打算要给萧诚看的。
萧诚愣住,狐疑地看着段子卿。
段子卿这又是想干什么?这话听着暧/昧,可他才不信段子卿是有心要诱/惑他。
段子卿却也不再解释,自顾自地吃完饭,就拿着那一个影青茶杯转身上了客栈二楼。
萧诚跟着起身,给骆毅使了个眼色后便跟在了段子卿的身后。
走在段子卿的身后,萧诚这才发现段子卿的腰侧别了一盘长鞭,有别于寻常用皮革编制而成的软鞭,段子卿的这条似乎是用某种动物的骨骼串联而成,走得稍快一些,那些骨节就相互碰撞出卡啦卡啦的声响。
“你这骨鞭是哪儿来的?”萧诚好奇,还伸手扯了扯。
“恩?”骨鞭突然被人扯住,段子卿下意识地伸手护住,而后扭头看着萧诚,“这是若言给我的。”
“若言?”萧诚撇撇嘴,“就是总跟在你身边的那个侍卫?”
虽说下属之人向上进贡宝物是常有的事儿,可这骨鞭瞧着奇特,那个叫若言的侍卫又像是个专武之人,怎么会舍得把它送给子卿当装饰?
“恩,”段子卿点点头,继续往前走,“我的鞭法比剑法好,若言就把这个给我了。”
“是嘛。”萧诚轻哼一声。
他的剑法比什么都好,怎么就没人送把剑给他?说起来子卿的身边都有一个黑锦了,为什么还要多留一个男人?
可萧诚觉得这话问出来有些多余,于是就只能憋回了肚子里。
“到了,”停在一个客房门口,段子卿打开门锁后就推门而入,“关上门。”
萧诚的脚步一顿,而后才迈开步子进屋,反手关上了门,还落了闩。
突然觉得这感觉有些似曾相识,萧诚调笑道:“这回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真的是在幽会了。”
听了萧诚这话,段子卿也想起了在花婺院的那一次“幽会”,不禁轻笑一声,道:“我明明是个正妻,怎么老是跟自己的夫君幽会?”
段子卿住的这个客房里面布置得十分精致,挨着窗户还摆了一张榻,榻上一方小桌,桌上一套茶具,是极上等的影青,而此时茶盘上显然是少了一个茶杯,等段子卿将手上的那个放进去,这一套茶具才算齐全了。
见状,萧诚目露惊讶。
顺势在榻上坐下,段子卿见萧诚还站在门口,便招呼一声道:“过来坐啊。”
话说完,段子卿就拉出了茶桌下面的一个木匣,那匣子里原本该是装着茶饼的,可此时茶饼不翼而飞,里面反倒多出了几张写满小子的纸。
段子卿一目十行地将纸上所写的内容看完,就将那几张纸转手递给了萧诚:“给你。”
萧诚狐疑地接过那几张纸,细细看过之后凭直觉就认定这纸上所写的东西说明了楚地里的什么问题,可一时之间他却没办法想明白。
“这上面写着的是什么意思?”萧诚抽出一张只写了几个州郡名字的纸递还给段子卿。
段子卿接过一看,不答反问道:“你身上带着地图吗?”
萧诚摇摇头,道:“在骆毅那里。”
段子卿咋舌:“怎么不带上来呢?”
“要用?”
段子卿点点头。
“现在给你画。”萧诚笑着起身,走到客房里的书案后就提笔作画,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段子卿眨眨眼,好奇地跟过去,等从萧诚笔下逐渐看出山南道、剑南道、江南道和淮南道的轮廓时,段子卿目瞪口呆,一脸崇拜地看着萧诚。
“这是怎么记住的?好厉害!”
在轮廓之中点出几个重要的州郡,萧诚不以为意道:“前几年总四处总动,时常盯着地图猛瞧,久而久之便都记下了。”
段子卿忙将手上的纸展开给萧诚看,十分期待地说道:“把这几个地方也点出来。”
“好。”头一次被段子卿崇拜,萧诚十分受用,眼中笑意不止,笔走龙蛇,只觉得今天的这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