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筱严的小幸福-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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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筱严自嘲，自己不是决定装傻了么？何况万一人家是真的加班怎么办？自己岂不就是小人之心了？于是道“明白了，那你晚饭自理吧。”便挂断了电话。
白翼觉得自己很寸，盼了那么多天周筱严主动搭理自己，今天终于实现了，却要顾及另外一件事——去探望华蕊。上午的时候，华蕊母亲又来了电话，提及小蕊身体这几天消瘦的厉害，孕吐反应很强烈，几乎是吃什么吐什么，人被折腾的很虚弱，希望白翼去探望一二。想着在那边受罪的华蕊，白翼于心不忍。吃什么吐什么，那得多难受啊？他记得华蕊胃浅，小时候就怕发烧吃药，捎带一点异味的药片，吃下去过不了多久就会吐出来。连带着苦水和未消化的食物，经常搞得她一身疲惫。
如今，华蕊怀着孩子还要忍受这种煎熬，白翼真的有些心疼。抛开别的不提，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没有爱情，也有亲情。下午时分，白翼安排好了事物提前下了班。仔细回想了小时候华蕊喜欢吃什么，然后，他想到了摊鸡蛋饼。那次华蕊生病，自己做了这个给她送去，她甚至没顾忌会不会吐，把两张鸡蛋饼全吃光了。
打定主意后便开始行动，先去菜场买了西葫芦和鸡蛋，然后回到家里把西葫芦切丝鸡蛋搅匀，加上食盐一起放入面粉里，放水搅拌成糊糊状。最后开火倒油摊饼。做好后自己尝了一口多出来的一小块儿，味道还不错。只可惜量小，要不就能给筱严留一些了。
拿着摊饼到华蕊家的时候接近下午5点，华蕊母亲见白翼来了自然非常欢迎。怀孕4个多月，肚子已经有些显眼了，华蕊觉得自己变形的身材很丢人，白翼却轻声安慰她不要紧，并递上了还冒着热气的摊饼，让华蕊一时感动地说不话来。
细想这些年，白翼可曾对自己这么体贴过？这个孩子怀的，值了。华蕊细细品尝着来之不易的摊饼，一手抚着小腹，笑容越发温柔。孕吐反应什么的，出奇的没来搅场。
到家的时候，周筱严已经回来了。一个人围着围裙，在厨房里煮方便面。见白翼回来了，问道“吃饭了么？我再多煮一袋？”“啊，不用了，在公司里吃过了。”“这样，那不做你的了。”周筱严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心里却在冷笑：在公司吃？吃个毛，难不成冰箱里的鸡蛋是小偷送来的？难不成我晚饭时打过去的3个没人听的电话，都恰巧你去厕所了？白翼，你居然，一而再再而三的骗我。
周筱严想起了楼斩月趁旁虎出去的时候和自己说的话，心里一阵迷茫。
她说：“男人都是小心眼儿的，只有当你完完全全属于他了他才会对你好。我现在有了小美，一辈子就栓旁虎身上了，要不然指不定什么样儿呢。所以啊，筱严你……也要有底线，给自己留条退路。”
退路？周筱严觉得自己早就无路可退了。除了两个交心的大哥，自己全部赌注都押在了白翼身上。他怕，他怕照如今这样发展下去，自己会血本无归。
第 34 章
在那个满山枫叶红遍的11月，华蕊怀着周筱严的孩子已经足足8个月。都说沧海桑田瞬息万变，何况是漫长的8个月。这半年多的日子里，华蕊感受着肚子里的小东西一点点长大，感受是相当复杂的。
起初华蕊恨他，打过他咒过他，只想他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后来华蕊稍稍原谅了他，因为功过相抵，他的到来使白翼对自己的态度似乎回到那些青葱岁月；再后来，身子一点点变重，孩子占据了自己每天的大部分时间。自己会隔着肚皮抚摸他，跟他说些有的没得，甚至有时候他还会动动小手小脚回应华蕊。他在自己肚子里，离心脏那么近，他感受得到自己的心思，他是自己的一部分。华蕊有时候想哭，这有可能是自己这辈子里唯一的孩子。恍惚间，华蕊觉得自己喜欢上这个小东西了。
而此时的周筱严，已经是一名大四的学生。面对毕业，各种事情接踵而来。计算学分，准备毕业论文，参加学校组织的实习活动，参加公司的面试，还要时不时的继续扩充自己的小金库。这样一来生活变得非常忙碌，尤其是实习时半个月不回家。算一算，竟忘记了上次和白翼欢好是什么时候。
周筱严承认，白翼这个人是不能想的。因为一旦想起来，便抑制不住。
终于实习期过去了，周筱严满心欢喜的回家。推开门，听见厨房里有切菜的声音，还飘来了一阵红烧鱼的香味儿。换了拖鞋走进厨房，白翼也正好回头，看着他系着围裙拿着菜谱的打扮，周筱严咧嘴傻乐。
“快去洗手然后拿碗筷吧，算好了日子就等你回来了。”听见白翼说这话，周筱严立刻照办。白翼算自己回来的日子？并且在家里做好了饭等自己？心里好像很久没这么高兴了，以前的那些多愁善感都可以暂时忽略不计。
吃完饭洗了碗，白翼坐在沙发上把坐在他旁边的周筱严一把揽到腿上。脑袋埋进他的肩窝里，闷闷的说“筱筱不和我冷战了？”“谁愿意和你冷战啊，你摆一张臭脸给我，还想我往上凑？”“……反正过去了，怎么说都是你对。”“本来我就没错，瞧你说的貌似我不讲理似的。”周筱严说完就一阵脸红，怎么能说自己没错呢？想着华蕊自己仍然心里没底，9个月了啊……自己的孩子……
白翼见他一语不发神情迷茫，知他又没边没际的瞎想去了。便一把抱起他，把他扛在肩上，道“是啊，你没错，所以我要补偿。”周筱严一愣，被白翼扔在了双人床上时才着急的反驳“你这是什么美国逻辑！”
覆在周筱严身上，把自身重量都交给对方。白翼满足的叹息“筱筱好想你……”手臂环上他的后背，用下巴婆娑着白翼的头发，周筱严心道时间果然是疗伤的圣药，半个月的分离，让彼此都认清了对方的重要性。
白翼的手正欲进一步动作，忽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白翼看了号码，有些烦恼，这都晚上9点了，华蕊的母亲怎么还给自己打电话呢？
吻了下周筱严的额头叫他稍等，自己便大致整理了下衣服去客厅接电话。笑话，让周筱严听见自己今儿晚上就没有好果子吃了。可使周筱严哪干啊？半路刹车会遭雷劈的知不知道。郁闷的捶了捶被子，跟了上去——偷听。
白翼接通了电话，对方那边声音有些嘈杂，华蕊母亲还没等自己开口便失神的喊道“小翼你快来啊！小蕊在医院抢救！”
对方情急之下说话声音很大，白翼觉得震耳朵，又或许是事情来得太快没法招架，总之是没反应过来。这边偷听的周筱严却是把电话抢了过来“伯母您在哪家医院？我们马上过去。”
风风火火的到了医院，华蕊的手术还在继续。她的父母都在，见了周筱严也来了，华父忍住了没有发作，华母却无法抑制情绪，哭喊道“都怪你！都怪你！小蕊留了那么多血！都是你害的！你不得好死！啊啊”
白翼拉住发飙的女人，虽然他不忍心看筱严挨骂，但是任哪个母亲看到自己女儿经受那样的痛苦还能面不改色呢？周筱严浑身冰冷，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不是到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呆呆的看着亮着灯的手术室，脑子里一时间重现了很多东西。
……
小时候，自己羡慕程超哥有一墙的奖状；自己曾经看着旁虎哥一柜子的零食偷偷流口水；自己由于没人给开家长会躲起来的哭过；还有一次大冬天里忽然停了电，又冷又害怕。
手术室的灯好像会□，在周筱严的眼里出现了好几个重影。但是脑子很清楚，心里也很明白。
自己的孩子，马上就要降临在这个世界上了。
第 35 章
手术还在继续，妇产科的老大夫拿着份表单，表情凝重的出来，众人立刻围了上去。“谁是孕妇家属？”“我们，是他父母。”老大夫没给好脸色，训斥道“怀孕的人要忌口，这点基本常识都不懂吗？我刚听说她午饭是薏米粥，香辣蟹爪？”华母话中带颤“是……一个亲戚出差回来带的水产……”“还有呢？”“下午还顿了甲鱼汤给她补身子……”“薏米，蟹爪加甲鱼，你们怎么不直接给她吃流产药啊？”老大夫毫不留面子的呵斥。
华母明白过来时后悔不已，自己“啪啪”的抽着自己的脸，“小蕊啊，妈对不起你啊。妈对不起你啊！是妈害了你，妈该死该死啊！”她抑制不住的哭泣，又紧紧抓着大夫的白大褂，苦苦哀求“大夫您救救她，求求您救救她。小蕊她不能死啊！她还没享过福，求求您，求求您啊……”华父制止住了神志不清的华母，但从他通红的眼睛可以看出，此刻的心情，谁又比谁好多少呢？
老大夫不想让闹剧继续下去，又道“孕妇子宫受了食物的刺激，收缩非常强烈。我们正在准备刨妇产，可是考虑孕妇的体制，需要征询一下孩子父亲的意见。你们谁是孩子父亲？”
“我是！”周筱严惊愕，用诧异的目光看着白翼，刚才和自己声音重叠起来的人……是白翼？！
白翼用双手握着周筱严的肩膀，直视他的双眼“筱严，这件事交给我，你承受不了后果。”
“翼哥……你什么意思？孩子明明是我的……我是孩子的父亲……”
老大夫着急于孕妇安危，此刻时间就是生命啊，何况还不止一条。语气更加强硬“到底谁是孩子父亲！你们不要把这件事当儿戏！”
白翼转身，拿过表单和笔，郑重且严肃“我是孩子父亲，里面的人是我的妻子和孩子。”说完不给别人留余地，直接在表单上填上，有危险，保大人。然后大力地在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白翼。
周筱严不怒反笑，终于走到尽头了。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
梦里很黑，周筱严一人孤独的行走，没有尽头。他开始恐慌，开始害怕，开始哭泣。有女声笑的尖利，魔音贯耳。他看不到周围有什么，却能感受到无数只手从四周拉扯自己。心脏仿佛被贯穿，白翼的父亲鞭笞着自己，华蕊的父亲怒打自己，她的母亲用尖尖的指尖抓自己的脸，可自己却浑身无力，任人宰割。他看到了程超，在礼堂里做先进个人讲话，他又看见旁虎和楼斩月，在逗弄旁添美。周筱严大声的求救，可是交心的大哥却听不见。这时旁添美看见了自己，依依呀呀的告诉父亲，可是她还不会说话，只能依依呀呀，然后哇哇大哭。这时华蕊站在白翼身旁，抱着孩子俯视自己，讥笑道“看见了么？白翼说我是他的妻子！孩子不是你的！是白翼的！我们会好好过一辈子！你不过是个可怜虫！”他看不清孩子的脸，只知道孩子在挣扎。而白翼从始至终都没看自己一眼。自己的确是个十足的可怜虫。
可是，孩子，那是自己的孩子，不能让‘坏人’接近他。
……
冬日的阳光温温暖暖的打在周筱严的脸上，结束了一晚的梦靥。睁开酸涩的双眼，看到一旁的小护士正在换点滴。“啊，你醒了？不用担心，你姐姐母子平安。”周筱严声音沙哑“我姐姐？……”“对啊，是你姐夫说的。你姐姐不就是昨天刨妇产那个么？生了个儿子，大家都陪着她呢。”“我姐夫……”“嘿你是不是太高兴了所以迷糊了？你身体就是过于疲惫受了刺激才昏迷的，不要紧，你再休息会儿去看看他们吧，在512。我先走啦。”
周筱严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洁白的颜色，和周围的墙一样。大家都在陪着她，所以自己这边只能冷冷清清。思绪随风，他想起了第一次看见白翼时，对方的风衣牛仔裤和小皮靴；第二次偶遇白翼，在厕所里的互不相认；第三次时，他侠义相助，脸上留下了永远好不了的疤。然后就是互相勾搭，酒后乱xing。他听过无数次白翼对自己说“喜欢”，却没听过一次“我爱你。”没什么好纪念的，没什么值得回忆的了，爱情的保质期，不，应该说是同居的保质期，不过3年尔尔。
白翼，你真让人失望透顶。我想，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
周筱严扭头看着窗外，思考着一件事。他要要回属于自己的孩子。
第 36 章
小孩儿毕竟不足月，所以周筱严只能隔着暖箱看着他弱弱的呼吸。皱巴巴的小脸看起来很丑，远不如白白胖胖的旁添美可爱。但是转念一想这是自己的孩子，过些日子长开了就好了，周筱严也就释怀了，看着那皱皱得皮肤也没先前那么别扭了，同时也期待起他将来的模样。好想就这样看着他一点点长大，用软软的童声喊自己‘爸爸’，每每幻想到那个场景，心里都激动地难以自制。
想着这些，失恋的痛苦似乎减轻了一点。
自从那天之后，周筱严就没回过那个‘家’，白天上课或实习，实在没事了就泡图书馆；晚上直接管同学借宿舍一住。大四了，仍然坚持住宿的人很少，所以很方便。白翼这边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公司这几天积压了很多事物，做进出口贸易这行的，不管是供货商还是售货商，哪那个不得维着笼着？上头好不容易建立的关系要经常联络感情，每单生意还要请客送礼回扣……折腾下来，钱不少赚，人也累得不轻。何况下了班还要去医院探望华蕊和小孩，没办法谁让自己承认了是孩子父亲，不陪床已经说不过去了，要是再不去看看，医院里的人会怎么想？只是华父总是给自己施加压力，苦不堪言呐。罢了顶多一两个月，坚持一下就过去了。再者说，每天看到筱严的孩子……心情也没有那么坏。
话说回来，这些日子筱严去哪了？难不成又去实习了？
……
周筱严考虑着什么时候应该好好和华蕊谈一谈，关于孩子也关于白翼。还没等自己下定决心，华蕊倒是出乎意料的先约了自己。
周筱严再次看见小孩儿的时候，后者已经不需要暖箱了。此时华蕊正抱着她，看着他在自己的臂弯里睡大觉。时值上午9点上下，没有查房的护士，没有做清洁的人员，也没到华蕊母亲给她送午饭的时间。安静的病房里就他们母子二人，周筱严觉得自己不应该打破这份安静。
华蕊见周筱严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