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喜-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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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了房门,却见奚祁手里提着一个小篓子。看着我便笑说:“方才经过院外听你咳嗽不止,这是去风止咳的汤药。”
我呆了呆,有些无所适从。旋即回身跟着奚祁回到屋内。
只瞧他边从小篓子里取出汤药边自说着:“这两日天气转凉了,你把药喝了再睡上一觉,醒来就好了。”搁下药碗,他回身就看向我。“怎么了。”瞅着我的时候已伸手覆上我的脑门触了触冷热。
我有些受宠若惊,只傻傻地眨了眨眼,原来奚祁对一个人好的时候可以这么好。
“无甚大碍,把药喝了很快就好了。”轻触之后奚祁竟自下了结论,随后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汁就已递至我面前。
苦臭的中药这会儿竟似一碗甜汤,我甚至毫不犹豫地仰头就给灌了下去。而后还忘傻笑着,“谢谢你,奚祁。”
“西西。”恰时,房前传来了卯石的声音,我的直觉告诉我,卯石来找准没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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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案上摆放的一碗冒着热气的汤汁,我的嘴角已近抽死。“呵呵,卯,卯石,我没事儿,不用吃药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可是才喝了奚祁送来的一碗药,这要是再没头没脑的喝下一碗,会否用药过度,会否把人喝坏掉?
卯石只是愣了眼,显然还没完全体会我话里的意思,呆呆地看着我,似在琢磨着什么。倒是本欲离去的奚祁,在看到卯石后又驻下脚步,见状,他已止不住颤抖着肩头,抬手蹭鼻掩饰笑颜,就是不为我说一句解围的话。
我咳了声,本欲以此暗示奚祁,却不料被卯石当作了由头,端起汤碗便递至我面前,“呐你听听,这都咳嗽了,来来来,快把药喝了,免得病情加重了。”我心猜卯石是为昨晚拉我去吹冷风过意不去了,这便煎了碗汤药来借机慰问外加与我套套近乎,却未料我当真被吹感冒了。遂,他的热情更是不可挡,只差没给我来灌的。
“好了好了,我自己来我自己来。”瞅了眼默不作声且还幸灾乐祸的奚祁,我不禁冲他噘了噘嘴,当真就把卯石送至嘴边的汤药仰头灌下。
搁下空碗,一抹唇,差点没让一个饱嗝脱口打出,这一大早的连喝两碗汤药,我容易么。
奚祁却只在怔忡后抿紧了唇,拎起他的那只小篓子,不再多说一句话就出门去了。徒惹得留下来的卯石兴冲冲地扶着我的肩头,使出他的万般柔情对我说:“你且好生歇息,晚些我再来看你。”
“嘿,你要是忙就不要惦记着我了。”我极力克制着想要小解的冲动,努力的保持着和颜悦色,说话时,嘴角已不知间歇性抽搐了几次。其实我好想跟卯石把话说清楚,可是他昨晚的表白过于隐晦,只是含糊其辞地说着模棱两可的话。我若是直白了说,会否令他误会,以为我其实对他有意思?遂,我还是将要说的话咽回到喉下,面带微笑着目送卯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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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歇一会儿,又有人来敲门。令我意想不到的是,来人竟是亦竹。
虽说亦竹给人的印象是高不可攀的,但通过她刻意为我跟凰姬解围的那件事上就可以看的出,至少她跟另二姬的本质还是有所区别的。殊不知像她这种高贵命的小姐怎么会想起找我玩耍仰或聊天,我自认为跟她这种人是没有多少共同语言,纵使大家年纪相仿,我们消遣的项目也不会雷同的。
遂,我们相坐半晌仍是相互沉默,只是亦竹那双潋澈的眼瞳已将我打量不止一遍,令我甚感不自在。
未几,亦竹开口,仍旧甜声细语,“姐姐不要紧张,亦竹只是来找姐姐谈天,并无恶意。”跟凰姬一样,亦竹也是没有一点架子,一声姐姐倒是拉近了彼此不少,只是我哪有紧张了,我,我只是急,急着小解呐!
扯着笑,我说:“亦竹小姐身份高贵,唤我西西便好,姐姐这称呼我恐承受不起。”可不是,看她年纪虽不大,但看人的眼神却是相当的别样,我虽说不出什么,但她跟凰姬绝对不会是同一卦人,跟这种人交往最费心。
“那我就同奚祁哥哥还有凰姬那样直呼姐姐名字了。”她高兴着说,令人看不出她此举有何图谋,又或者是我在宫里待久了,看什么都带上了有色眼镜,而这只不过是我习惯性的猜测罢了,人家其实就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是我把人家想坏了。
我点头允她,纵使她要连名带姓的喊我,我也不能把她怎么样,只以名称也算看的起我这个外人了。“你来找我可是有事。”我不懂含蓄为何物,这便直截了当地问了她。
只见亦竹腮旁略染赤霞,呈现娇柔之姿,她轻声说:“我听奚祁哥哥说,他跟你相识已有一段时日。”
我怔忡地点了点头,一时不明她问这话的意思。遂看着她,等待下文。
亦竹稍扭捏了下,直道:“我想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好比他的喜好,你可以告诉么?”她随即就向我投来了殷切的目光,令人回避不得。我登时噎了声,亦竹这不会是想向我讨教关于奚祁的什么,什么吧!
“怎么,让你为难了。”见我一时说不出话,亦竹的眉头顿纠结起,眉角稍沉令人瞧之无不心生怜意。我忙摆手,“不是,只是,我前时与奚祁相处皆以男装示人,所以,他也是才知道我是女儿身。”
亦竹巴望着我,似在等着我继续往下说。
经过一番思索,我才深刻的感觉到,以往跟奚祁相处的时光还不如这两日相处下来对他的了解,可真的要当着亦竹的面把我自己对奚祁的一些个人看法道出么?其实我对奚祁也挺有那么好感的,且不说他喜不喜欢我,我真若确定了想法,追他也无妨呀!真告诉了亦竹,会否给自己招来一个情敌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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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稍作踌躇,坦言道:“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我相信以亦竹小姐聪慧,无需我多说什么,你也是会有办法的。情义无价,只要是真心以待,我想信一定会得到回报的。”我这言外之意便是,别想着走捷径,我都不介意跟你公平竞争了,你也就无需在我面前得瑟什么高贵,装什么矜贵了。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我也有追求的权力。
亦竹懵懂,讷讷地瞅了瞅我一会儿。才说:“谢谢你西西,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不知道她是真懂了还是装懂,还是真懂了给我装不懂,总之我看着她淡定的样子很是心慌。这丫头才多大啊,二十不到,竟也能如此沉着。
她依旧面呈暖色,笑颜适宜,绕开奚祁的话题只再跟我寒暄了几句便借故离去,徒惹得我看着她款款而去的身影久久无法回过神来,这小妮子,打太极呢?
突然下膀一阵压力袭来,我忙自离席拽着裤带便风风火火朝外头跑去,嘴里却是叫苦不迭:“娘哟,可别给我崩膀咯……”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千呼万唤使出来。下一回某人出场
66
66、第六六回 。。。
来到咸阳的这几年,我还没有真正的参与过什么大型的宴会。嬴稷还年轻,自然不会去张罗着过寿。而芈八子,也就是我这个前太后更不可能高调地四处宣扬自已年纪几何。于是,宗族内还真没几个人过过寿。遂樗里疾的这个大寿,着实让我开了眼界。
这日一早,我就被街头上喧哗的响动给折腾醒来。一出门就被来贺寿的人潮闪到,这哪里像是给人贺寿,这分别就像是来赶集,大多穿着华丽的达官贵人也只能在院子里将贺礼搁下,签了个名,甚至樗里疾的面都没能瞧上,这便就离开了相府。真正能够登堂入座的显贵一至到了午后,太阳将近落山的时候才姗姗而来。而来给樗里疾贺寿的这些人,绝对是秦国数一数二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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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在廓角下就瞧见了几多宫人内侍开道于两侧,为首者不正是我借用了四年身子的芈八子,如今的太后。她当真还活着,而且看起来的样子还是那样的雍容华贵。不,比之我上身之后、此刻的芈八子更让我觉得强劲十足,只稍往那一站,甚至都没有人敢斜一下目光,抖一□子,她甚至已经做到了令人不寒而栗。
看到她身侧并行的人,我禁不住倒吸了口气,他还是那样的英姿勃发,笔挺高挑的身躯愈发的挺拔。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关系被公诸于世了,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愈发的意气风发,昂首阔步间甚至无视一旁嬴稷的存在。这个距离之下我甚至都能清楚的看到嬴稷在侧仇视的目光,是那种恨不得能够冲上前将其手刃的萧杀之气。
身后还跟了几多朝中大员,其中位列三公者均在其中,不仅有甘茂,就连魏冉也来了,看来樗里疾这个大寿果然是相当的有面子呀!举足轻重的人都到齐了,惟剩我这个曾经的芈八子待在一旁情何以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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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西。”我回身,正好看到站在身后的卯石,他深深地望着我,也不知道在我身后站了多久。被我这一看去,他马上又咧开嘴角,毫不保留地笑开了花,“跟我来。”他拉上我,又往廓头走去。
我心下一颤,思索着他不会又拉我去屋顶吹西北风罢,我的病可才刚好呐!别是让我再次生病了,我没有那个爱好的。遂在转角处的时候,我缩了缩手,虽没能从卯石的手中挣脱,但至少令他滞下了脚步。他回头看我,我说:“唔,卯石啊,你有什么事说便是,不用特意找地方的。”我始终秉持着不伤人的态度,也许我真在哪个时候不小心朝人家抛个媚眼也说不定,虽说我不能对他负责,但好歹不能再伤了人家纯洁的心。
卯石却再拉起我往前走,情绪看起来还很不错的样子。他说:“你放心,我们不去屋顶了,我们去后院。”
我突然觉得头顶上正有一只老乌鸦带着一群小乌鸦呜哇呜哇的飞来飞去,恍似在嘲笑我,我要杯具了。蓦然间我又想起来了,后院果然是个有爱的地方啊,第一次跟奚祁认识的时候就是在后院相互调戏,而后又跟夷在后院的屋顶上发生了JQ,前几天卯石又再次带我上屋顶领略了相府的风光,院下再被奚祁取笑,今日又去……福址,真是一片福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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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廓下揉着手腕,说实话,卯石真把我拽疼了。瞥眼看向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的卯石,我确定,他消化不良了,让我陪他来消食了。遂,他不言我亦不语,只要不上屋顶,怎么着都可以。
“西西。”就这样,被卯石这突然其来的爆出一声,我直直从栏上滑下,好在摔倒前又被卯石给扶住了。“小心点。”他扶正我,关切地说。我心想,你没事别吼那么大声行么,我耳朵好使。
我站定后,抬眼看着他,说的认真,“卯石,你要是没什么事呢,是不是该去前头陪着相爷招呼客人,毕竟来的可都是些显贵。”而我这种跟下人身份无异的外来客,自然是不被樗里疾允许靠近他的宴会。早在昨天晚上的时候奚祁还跟凰姬特地跑来跟我解释了。他们虽然说的委婉,但我还是可以听的出那是樗里疾的意思,毕竟我们之间相互不待见,若不是奚祁跟他死磕着,想必我早就被赶出相府,哪来的天天这样高床软枕,好吃着好住着,小日子过得跟个相府千金似的。
卯石目光炯炯地锁定在我脸上不眨,不答反问,“你考虑的怎么样了,西西。过了明天我就要返回河内,你……”
“我,我想你是不是误会了。”我后退了步,这男人当真是死心眼啊,我不可能会是他的菜,他更不可能是我的菜,要是哪天撒拉突然显灵了……所以我们不可能是彼此的菜。
但我似乎忘了,在卯石执著的时候,其实我自己也同样执著着。
语音未落,我就又感到了那股熟悉的痛感,瞥眼左右,已被卯石的双手握住了肩头,我禁不住倒吸了口气,直说:“诶诶诶,先放开我,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你抓疼我了。”
许是被我蹙紧的眉头吓住了,握在肩头的双手登时松了些,却依然握住不放,他追问着:“西西,跟我走,我会好好待你。”
我禁不住屏住了一口气,脖子往后一仰,显然被卯石这赤条条的语言惊住。我忙说:“我想你真的是误会了卯石,我不会去河内的,你带别人去罢。”好吧,他失控了,我也激动了。
于是他呆望着我了,神情失落,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双手不由自主地松开、滑落,颓然后退了两步,貌似倍受打击的样子。我又于心不忍了,环手揉肩,靠上前一步,“嗯,其实,弱水三千,打翻了一瓢可以再打下一瓢,没有必要为了一瓢洒掉的水而念念于心。相较于儿女情长,保家卫国才是重任,男儿志在四方嘛!”一手拍上他的肩,希望我这轻松的说辞可以开脱开脱他纠结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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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石抬起头,微微皱起眉头凝望的我,眸中流淌着不知明的情愫,似徘徊更似挣扎。我后怕了,正待缩回手,就被他眼明手快地揪住了,压抑的情绪在此时通通爆发而出。他说:“西西,也许你不会相信,但我在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情不自禁的喜欢上了你。自你那日不告而别,我竟不知所措的满大街上找你。也许你要说我痴心妄想,但不论怎么样,我今天都要把话跟你说清楚。”
“你你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别冲动。”被他这样一步步的欺近,我不得不一步步的后退,这家伙不会是想乱来吧!纵使对我一见钟情也不能偏激了呀。
兴许我惊骇的表现令卯石注意到了自己失态,他滞足,我亦是无可退,缩在墙角就像一只被老鹰围堵的小鸡,长翅难飞。卯石说:“我是真心想要待你好的,西西。相爷说了,他绝不会允许公子娶你进门,但你若是愿意,我们一起去河内,那里虽是边防,但比咸阳城一点不差。高宅厚院不适合你,你不应该被束缚在这方寸之地过活。跟我走,我可以给你你所想要的生活。”
我惊愕了,樗里疾这个老东西。但转念一想,卯石还真是了解我啊,我差点就要心动了,可是,没有感觉就是没有感觉,免强也不会有幸福的,所以我不能害人害已呀!轻咳了声,我说:“卯石,非常感谢你对我的情义,但是感情需要两厢情愿,我不能因为感动而感激。你的这份情我会永记于心,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