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亦如秋作者:扁舟安在-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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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被子里闷久了,闻秋觉得脑袋昏昏沉沉。他侧躺着,把腿蜷得更紧一些。这个姿势和当时坐在夏逸群怀里的姿势像极了,闻秋不禁开始用身体回忆夏逸群的一切:他的右手揽住自己的腰,左手则握着自己的大腿,他的手掌宽大,轻易就将自己钳制住,动弹不得;左腿外侧似乎还残留着微妙的触感,夏逸群的那处坚硬而又滚烫,隔着布料都能感觉到。
渐渐地,身侧的床垫都幻化成了夏逸群的胸膛,引得闻秋靠得更紧了些。在被子里氤氲的湿气之中,在这样的妄念之下,闻秋的下身渐渐起了反应。
当闻秋意识到两腿之间从柔软变为坚|挺时,彻底惊呆了。除了每天起床后正常的生理反应之外,他还是头一回在清醒时经历这一过程。
并没有主动去刺激那地方,只是一心想着夏逸群。
只是想着这个人,他就意乱情迷了。
闻秋从被窝里探出头,躺平了,犹疑地把手伸向下面。他从未这么做过,动作带着生涩。握住前端,试探地磨蹭了两下,又去揉捏下面的囊袋,身体反而更加空虚了。
茫然地看着天花板,闻秋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的腰部微微向上抬起,仿佛夏逸群的右手仍揽着他,甚至用手指按住他的腰窝开始轻轻地摩挲。
闻秋继续幻想着,幻想夏逸群的左手顺着自己的大腿一直向上,直达根部,用指尖触碰最敏感之处,旋即又将手覆在自己握着欲望的手上,帮他一起套|弄。手心是灼热的,力道越来越大,引导着闻秋加快速度。
闻秋又怀念起夏逸群喊自己的名字时的样子,那声音仿佛离得很近,近得连肩颈处都能清楚得感受到夏逸群的鼻息。
全身上下的神经都被这均匀而微热的鼻息挑动起来,闻秋只觉得头皮开始发麻,四肢都轻得快要飘浮到空中去了。这是一种前所未有的体验,在心理和生理的双重刺激之下,闻秋不禁喊了出来:
“学长……学长……”
闻秋失神地喊着夏逸群,忽然浑身剧震,颤抖着,射了出来。
感受着满手黏腻的触感,闻秋的眼神从迷茫变得清明。
他居然想象着夏逸群自渎,还到达了巅峰,体会到了前所未有的快乐。
天已经黑了,楼下传来人声,更显得寝室里安静得可怕。
文化节那日,那里灯光明亮,舞台上只有他和夏逸群。闻秋想起看着夏逸群时,在心里默默问过自己的问题:他想让夏逸群如何待他呢?他究竟想成为夏逸群的什么人呢?
朋友吗?
不,闻秋觉得自己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他想要的更多。
——他想要夏逸群。
这样一来,闻秋觉得自己更加没有办法好好面对夏逸群了。
闻秋为躲避夏逸群绞尽脑汁,他的努力非常之奏效,接下来的一个星期果然没有遇见过这个人。
这天闻秋正要回寝室,就看到顾文冬迎面走出来。按照经验,夏逸群多半就在附近,躲已经来不及了,闻秋只好硬着头皮向顾文冬打招呼。
“这不是小秀才吗?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你呢。”顾文冬故意摆出生气脸,“夏逸群不要我了,连你也要抛弃我吗?”
“夏学长他怎么了?”闻秋不解道。
顾文冬耸耸肩:“去参加奥赛的冬令营了呗。——估计这次也该把保送的事情定下来了吧。”
不用整天东躲西藏,闻秋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虽然搞不清楚状况,但是他有点感激这个什么冬令营了。
回到寝室,闻秋躺在床上看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他又开始想夏逸群,想着他们已经有一个星期没有见面了。
明明在想方设法躲着他,这下子确定有一段时间真的无法见面了,为什么又开始想见到他呢?
第二天下午又是社团活动时间,闻秋的任务是帮莫静怡给剧本里的台词润色。他一开始还能全神贯注,结果改着改着就停下笔,坐在那儿盯着窗外发呆。
“怎么啦秀才?伤春悲秋了?”莫静怡抬手在闻秋眼前晃了晃。
闻秋回过神,问道:“学姐,你说,如果有一个人,你害怕见他,但是一旦见不着了,又特别想见他。这是不是很矛盾呢?”
“又怕见到她,又想见到她?”莫静怡有些摸不着头脑。“哈哈哈,你是爱上她了吧!秀才你果然是在伤春悲秋!你看上谁家姑娘了?速速招来,饶你不死!”
顾文冬听见莫静怡嚷嚷,也揽过闻秋的肩跟着瞎起哄:“哟,咱们的秀才开窍了?说说看,你喜欢的人是谁?是你们班的女孩儿?还是我们认识的人?”
没料到困扰自己多日的疑问被莫静怡一语道破天机,顾文冬的话又像是看穿了什么内情似的,把个闻秋唬得连连摆手:“没……没有……不是……我……我只是说如果么……”
原来我是爱上他了吗?
原来爱上一个人是这样的吗?
原来爱是这么突如其来的吗?
这样想着,闻秋觉得一颗小心脏狂跳不已,正如与夏逸群再度重逢于这间教室的那个午后一样。有种情愫从心中的每一个角落疯狂地生长出来,迅速地填满胸腔。他放下笔,用手捂住心口,像是要确认自己并非在梦里痴心妄想,像是要阻止快乐从那里喷涌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12章
夏逸群从冬令营返回学校,还带回了他保送到上海A大物理系的消息。
顾文冬在此期间也没闲着,马不停蹄地参加了三所高校的艺考。他外形出众,高中时期话剧社的经历又帮他打下了表演的底子,三战告捷。他非常尊敬的一位表演老师正在上海任教,他二话不说也选择去上海。但是在其他人眼里,他根本就是想跟夏逸群继续呆在同一个城市,便于延续革命友谊。
顾文冬叫了一大群狐朋狗友在他家附近的KTV小聚。同班同学纷纷问他是不是为了夏逸群才选择上海的学校,有几个人甚至开玩笑说顾文冬你该不会是喜欢夏逸群才跟他去上海的吧,顾文冬骂道:“滚蛋!”
他大笑着打发同学们赶紧去唱歌,兀自喝了口啤酒,转向坐在旁边的夏逸群:“说起来我还没问你呢,一开始还以为你肯定要子承父业学个外交什么的,你到底怎么想的啊?”
“我爸妈从不会干涉我的选择,你是知道的。”夏逸群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沙发上,望着顾文冬。
“你也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虽说A大物理系代表了这个专业在国内的顶尖水平,但是凭你在奥赛上的成绩,A大所有的专业还不是任君挑选啊,你干嘛非挑物理呢?就算不学和外交相关的专业,你好歹找个什么金融学啊经济学啊,那些专业不是挺热门的嘛?到时候让你爸妈把你弄进银行,高薪职业啊。”顾文冬醉醺醺的,摆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表情。
夏逸群笑笑:“我比较擅长物理,也希望在这个方面有所建树。再说,在冬令营里我和王教授沟通过,A大的相关专业可以先在国内读两年,大三的时候如果条件合格,就有机会去美国的顶尖高校交流,对申请那边的研究生很有帮助。”
顾文冬百思不得其解:“你还真准备走学术路线啊?还要去美国读研究生?我就纳闷了,去美国读书有那么好吗?你瞧,你和我弟一点儿都不一样,可是在去美国念书的问题上倒是保持高度一致。也罢,我不说什么了。你和小航这种顶聪明的人,确实也应该为科学进步做贡献才对。”
顾文冬并不知道,夏逸群的话只说了一半。夏逸群其实早就打定主意要去美国念研究生,离顾之航越近越好。他认为只要自己能离顾之航近一些,顾之航接受自己的概率就更大一些。可是四年实在太久了,他根本等不了。
今年冬令营里负责物理学科的王教授觉得夏逸群是个好苗子,起了惜才之心,以去美国高校交流作为条件,向这个优秀的学生抛出橄榄枝。夏逸群这个孩子去年参加冬令营时就被好几所高校盯上了,王教授只想努力争取一下,本来并未抱太大希望,谁知他开出的条件却正中夏逸群的下怀,两人一拍即合,当场就结下师徒之谊。
顾文冬突然把夏逸群去美国的事和顾之航联系起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夏逸群有些疑心顾文冬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端倪,多说多错,便不再接他的话,而是拿起桌上的半瓶啤酒,与顾文冬的瓶子碰了碰,一口气喝干,掩盖自己脸上一纵即逝的尴尬。
闻秋对这一带不熟,他从学校出发,费了很大功夫才找到KTV的所在。到场时,顾文冬同班的几个男生正鬼哭狼嚎地唱《嘻唰唰》,另有一群人随着节拍满地乱蹦,一派群魔乱舞的景象。
闻秋推开门,差点被音浪掀出去。
顾文冬的江湖朋友太多,以至于闻秋和在场大部分的人都不熟。他开始寻找救命稻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夏逸群。
闻秋已经太久没有和夏逸群说过话了。夏逸群返校后,每次和闻秋刚打个照面就立马掉头,闻秋看见了几回,渐渐意识到夏逸群在躲着自己。
上次发生的意外固然尴尬,但是自己都已经不再介意了,一向豁达的夏逸群倒别扭起来。
难道是自己喜欢夏逸群的事情被他察觉了?
闻秋觉得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可是又找不到合理的解释,正是烦恼不已,偏偏又在此地遇上夏逸群。
闻秋进退两难,唯有站在门口。
他的目光穿过众人,落在夏逸群身上。
夏逸群好像又喝多了,眼角带着醉意,正偏着头和顾文冬说话。他的头发好像长长了一些,衬得他的面庞愈发棱角分明。即便是醉了,他的表情仍然和平时一样温和,听顾文冬说到有趣的事情时,也会笑起来,宽阔的肩膀随之微微颤动。
闻秋用目光描摹着那人的侧脸,看得久了,闻秋觉得自己的烦恼根本不值一提。只要能看着他,什么事情都不重要了。
当真见了面,闻秋居然一点也不想退却,他只觉得自己开始了一场豪赌,比环游地球的福克先生赌注还要更大,赌上的是自己的人生。他确定自己是真喜欢夏逸群,喜欢上了一个男人,这绝不是一条坦途,看不到结果亦无法回头。
这条路,需要非凡的勇气和无比的坚韧才能走下去。但试问这世间之路,又有几条是坦途呢?
后来回想起来,闻秋觉得自己就是在这个瞬间,下定决心,突然长大。
闻秋知道夏逸群不擅饮酒,他走上前去,把夏逸群手中的酒瓶拿走。
夏逸群抬起头,包厢里光怪陆离的灯光有些刺眼,他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闻秋太熟悉这个眼神了,当他们第一次相遇时,夏逸群也是用这样的目光看着自己。
夏逸群突然笑起来,向闻秋招招手,又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你来啦?过来这边坐。”
闻秋第一次看到夏逸群对自己这样笑,嘴角弯成一道好看的弧度,神采飞扬。闻秋被这个笑容打动了:原来学长喝了酒之后与平时大大地不同,甚至可以说变得更加可爱。
闻秋依言坐下,和顾文冬打了个招呼。夏逸群盯着闻秋,依然笑着。
看夏逸群的样子,之前他避开自己多半是一种错觉吧?
连日以来压在闻秋心里的一块大石头总算落了地。
一帮人看见进来的是个生面孔,纷纷叫顾文冬介绍介绍。听说是一年级的学生,又见闻秋长得眉清目秀,几个三年级的男生借着酒劲故态复萌,摆出一副成人的姿态去逗弄这个显然在心理和生理上都还未成年的学弟。看闻秋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夏逸群倾身过来,揽住他的肩,不动声色地对那几个同班同学小声说了几句话。几个人立刻哈哈大笑着一哄而散。临走还不忘打趣夏逸群:“这么护犊子啊少爷,不就是话剧社里的小师弟吗?调戏一下都不行啊?这么藏着掖着,哥几个又不会吃了他……”
“闹够了吧?这歌不是你们点的吗?赶紧唱你们的去!”夏逸群朗声说道,把那群人打发走了。
闻秋被夏逸群搂在怀里,被夏逸群碰到的每一个地方都开始发热,那热度零零星星地延展,渐渐扩散到全身。
闻秋的脸颊开始发烫,明明没有喝酒,却已然微醺。
酒劲上来了,夏逸群顺势把额头靠在闻秋的后肩。顾文冬站起来,弯腰看了看,无奈地对闻秋叹道:“这小子酒量也太差了!他爷爷这个周末要来看他,他搞成这个样子,老爷子见了肯定又要打电话叫我爸削我了。”
在场的人当中,高三学生居多,压抑久了,都趁此机会发泄。看着满屋子的人还在玩闹,显然还没尽兴,顾文冬要做东,不好提前离场,便把钥匙丢给闻秋,拜托他把夏逸群先带到自己家去。他父亲今天临时出差,第二天又是周末,顾文冬索性让夏逸群留宿。他俩从小就经常到对方家留宿,到时候找个理由打电话报备一下,好歹也可以在夏逸群的爷爷奶奶那里蒙混过关,图个耳根清净。
闻秋本想架着夏逸群出去,但是夏逸群一听说要回家,便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勉强站稳了,抬腿就走。闻秋看到他往反方向的洗手间大踏步地走过去,才知道夏逸群并不清醒,反而醉得厉害。
夏逸群脑子都糊涂了,还不忘和身边的人有礼貌地打招呼,闻秋看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走到夏逸群身后,拽着他的袖口往包厢门口走,夏逸群居然老老实实地跟着走了。
闻秋按照顾文冬告诉他的路线慢慢地走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夏逸群也不回答,只是安静地跟在后面。
不知什么时候,夏逸群突然握住了闻秋的手。闻秋吓了一跳,但是鬼使神差地并没有挣脱,反而继续向前走,任由夏逸群牵着他。
夜晚路上行人很少,没有人会在意这两个少年像一对小情侣一样手牵着手。
KTV离顾文冬家不远,到楼下时,夏逸群突然站住了。他正觉着浑身发热,此刻被风一吹,舒服得紧,便有些贪凉,不肯上楼去。
闻秋也停下来,看着身边的人,乍暖还寒的夜风正将夏逸群的头发撩起几缕。
陪他站了一会儿,闻秋轻声安抚道:“回去吧,当心感冒了。”
“嗯。”夏逸群乖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