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停靠-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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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奉劝无药可救儿子的时候,也没有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顶多有些严肃,有些语重心长。
“有你和老爸养着,我需要担心生计么?”我轻松地说着。
“这可不一定,”母亲那头带了点担忧语气,“倘若我和严黎死了,毫无收入的话,我们那点财产是没办法让你一辈子高枕无忧的。”
“诶?”我的心也稍稍悬了点起来,“不是还有严家的财产么?”
“你知道的,严黎退出了继承之争,没有资格分到财产。”
真是晴天霹雳。。。
一想到将来可能流落街头,我还是有些紧张的。
怎么办?难道我要上演堕落少年领悟到人生真谛而奋发图强的戏码吗?
我思维混乱了一阵,立马上网搜索了严家的财势。——真不愧是温城赫赫有名的首富。倘若不能在巨大而香甜的蛋糕中分一杯羹,我想我一定会穷困潦倒的。
握拳立誓,我决定向严家的财产奋勇前进。那么喜欢接济穷人的严家第一掌舵人,应该不会吝啬一小份资产,打发给我这曾经流落异乡、一无是处、往后很可能会街头讨饭的小孙子吧!
打定主意,我立刻揣起钱包和薄乔恩招呼一声,往母亲指引的方向飞奔。
当到达严家豪华的临江别墅矗时,我很快被那纯白欧式风格的建造所吸引。没有传统别墅概念上的诗意与浪漫,也许是因为太过巍峨,别墅本身在这个地方看上去便庄严又奢华。虽然已经退居二线、但依旧是严氏最不可动摇掌权者的严老就
6、那个人 。。。
是住在这样的地方颐养天年,他的风格和做派淡淡隐没于商场,却在这幢房子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孙小少爷。”
我正准备扯着喉咙大声呼喊,希望引起这座“城堡”的“龙神大人”能派个虾兵蟹将迎我进去,便看到一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就站在铁门后面毕恭毕敬地唤我。
“嘘~~”我对给我开门的美男子吹了声口哨,用煽情的目光含情脉脉地看着他。
“孙小少爷一回国,严老便分外关注。别墅上下都见过您的照片。”
我对方才那声呼喊没有任何疑问,倒是美男子喋喋不休地向我解释:“比起你如何知道我,我倒是对如何能了解你更感兴趣。”
美男子古井无波地睇了我一眼,缓缓道:“严老喜欢德国人的做派,对过了度的美国人的随意不甚厌烦。”
我挑了挑眉,对美男子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谢谢你的警告。你的情谊,我会好好报答的。”
美男子淡然不语,只做了一个恭请的姿势,将我辗转引进严老的书房。
“爷爷~~~”我看到豪华的书桌前正对着一棵巨大的南洋杉浇水的气质型小老头,亲昵地叫到。若不是美男子事先警告我说老人家正儿八经,我一定会展开双臂扑进他的怀抱。。。不过在看到他的实际体积后,我还是小小地考虑了一下让他扑进我怀抱、以增加祖孙的亲密感。
“你是严边渡。”严老稍稍抬起头看了我一眼,“请坐。”
我眨了眨眼,咧嘴一笑,道:“虽然我常年在国外,但是中国人的基本礼仪还是有的。您老都没坐,我一个小辈怎敢。”我为显示得到财产的诚意,还是小小地先出了点血,将补品往严老手中递去。
东阿阿胶——滋阴补血。。。
“给我?”严老微微睇向我。
“当然是给奶奶的!”我抬了抬眉毛朝严老淡淡一笑。——我相信,没人能抵挡得住我倾城而笑,包括眼前的这位老人。。。
严老意味深长地勉强扯了扯嘴角,将礼物放置在书桌上,而后平静而客套地按照一个长辈的思维询问我的情况。
我有问必答,诚实而毫无卑微地将我的缺点全盘而出。我相信比起几乎失掉16年全部记忆的我,严老也许更了解我在美国的情况。
7
7、严边渡 。。。
我受到严老爷子不温不火的邀请,被应允留在临江别墅。
晚餐我和严老同坐偏厅,倒像一对中国传统意义上的普通爷孙——不是正规的西式餐桌,而是雕琢华丽的红木质地的小型四人圆桌;而且我被允许坐在老爷子身侧。我差点被宁静的氛围欺骗,以为是在家中与母亲用餐,若不是混合中西文化的菜式异常丰富、而且奢侈。。。
“有钱真好。。。”这绝对是肺腑之言!财富对很多人而言是一种幸福,我也不是例外。
严老微微侧首看我,平静地问:“你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虽然突兀,但也是在情理之中吧。。。毕竟明明是陌生人的我却以孙子的名义突然造访。“如果您将您的问题变成‘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的话,也许我会更容易回答一些。”我如是对严老说。
“有区别吗?”严老淡淡地看着我。但是除了无神以及颓丧的眼神,我给不了严老什么智慧和狡黠的神情暗示。
“有区别的哦,我的爷爷。”我对严老满满一笑,“我想从您那里得到财产,但问我要什么的话,大概只是一朵四叶草。”
严老闻言莞尔:“你在聂瑗那里缺失的东西可不是财富。”老人家对保持微笑的我继续说到:“你丢弃了严家的尊严!”
“我丢弃的可不是尊严。”我直视严老锐利却因老花而模糊的双眼,“我丢弃的不过是严家的野心。”
严老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有些望眼欲穿!
“您问我要什么?”我笑笑,“您希望的答案折射的不过是您的欲望。希望被人惊叹才华,希望他人有求于您,囊括美食与眼界、财富与权力。也许不是这些。。。或者,我们要的从来都是在一种成就感。人们希望从他人那里得到成就感。胜利和生命一样都是一种本能。”
严老忽而一笑:“你不觉得自己少了一种本能?”
“少了?”我夸张得瞪大眼睛,一副错愕的样子,“我本来就是胜利者啊!不论是外貌、头脑还是身家背景!有了你们,我还需要什么样的胜利?你们就是我的成就感!我向来因你们而骄傲!”我曾经用这套理论打败了一个普通母亲望子成龙的期望。
现在似乎也将打败氏族的首脑人物。。。
“你的厚颜无耻究竟遗传自谁?”严老沉默了一阵,开口道。
“妈妈说,您特意做过亲子鉴定,百分百严家出厂。”我笑容满面。
严老缓缓抬起衰老的眉梢,嘴角微勾。
那是意味深长的一笑。。。我无意惹恼我的大金库,自是眯着眼阳光一笑,而后站起身,绕到严老身后,动了动修长的手指,俯□道:“您每日操劳,一定常常腰酸背痛吧?”
一无是处的我唯有“按摩”,堪称“一技之长”。那是我取悦
7、严边渡 。。。
情人的手段之一,无论何种感情,或者不论感情,任何事都奉行付出与回报的平衡——散漫的我对情人们从不付出感情,但会各种技巧,语言抑或床上功夫,来换取无以为报的爱情。
严老舒适地躺在柔软宽大的床上闭眼享受我的情人级待遇,足以证明取悦的普适性。在这种时候,像严老这样的老狐狸大概也将自己的警戒心降到最低。。。
“最初,我并不赞同,聂瑗将你带到美国。”老爷子因为放松,变得柔和而想倾吐。他是个高傲的老人,也应该是个寂寞的老人。
“您一直都称呼妈妈全名。”我一边揉捏着老人家的脊柱,一边道,“您为什么不喜欢妈妈?”
“你觉得为什么?”以我平日的作风,严老的调查表应该已经给我按上一个“无知堕落少年”的名头。但见到我本人尤为突出的聪慧和灵敏后,老人家开始喜欢试探我。
“为什么呢?”我带着笑意,“因为她把聪明伶俐的我带到美国?”谈话又迂回到起点,皮球重新踢给了严老。
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实质信息的话,还是该拿出十二分精神或者。。。十二分诚意。。。
“你很聪明。”严老缓缓地说。
“我比较喜欢您夸我狡猾!”
严老沉默了一阵,道:“刚开始,我对你的‘妈妈’算是无喜无怒,但是后来,她对我说了一句话。”
“哦。。。那让我猜猜。”我微笑着,“妈妈温文尔雅,贤惠可人。但是妈妈是个有理想追求的人,也向往自由。”
严老伸手向后挥了挥,示意我停止动作。我立刻领会、扶着他坐起身,机敏地给他放了靠垫,让他靠坐在床上,并为他平展的孱弱双腿掩上被子。
“她当年对我说,”严老看了看我,微微点头允许我坐在床边,而后继续道,“她说,她若知道她的姐姐聂冰也喜欢严黎,她绝不会和严黎交往,更不会发展到奉子成婚的地步。”这话很傲慢,不是么?别道是,说给严老听,若给聂冰阿姨听到,大有“我不屑的东西可以原原本本让给你”的意思。。。
“呵,那很像妈妈说的话。”我笑笑,“但是,妈妈并没有玩弄爸爸的意思,她只是不理解,相处了几十年的姐姐,为什么会因为1年相识的男人和自己决裂。非要割舍一段感情的话,妈妈便选择放弃爸爸。”
母亲的选择违背了许多人的意愿吧。。。但从来也没人想过将爱情纳入时间来计算轻重。
“但舍弃严黎是最好的选择吗?”严老沉下声,“与严黎离婚,究竟成全了谁?聂瑗终究是在成就自己的虚荣心。”
“哈哈,妈妈的虚荣心只发挥在医院。”我的大笑惹来严老的瞠目。应该说意外吗?严老是个非常重感情的老人。“爷爷,”我
7、严边渡 。。。
带了点撒娇的语气,如果是个女孩子,我现在的模样应该非常可爱,“您忘了妈妈与爸爸离婚的原因吗?因为聂冰阿姨怀孕了。”
虽然是一场意外。。。
聂冰留校F大研究药剂领域。她用了一些催情剂和致幻药品“□”了严黎——我的父亲。
“这不是严黎的错。”严老说。
总体来说,这的确怪不得严黎。但母亲始终认为那是姐姐和丈夫的双重背叛。
也许她更无法忍受的是姐姐对她的舍弃。曾经有人告诉母亲,那是“爱情”——她对聂冰。就如同每个人对恋爱都有不同的定义与诠释那般——我喜欢男人,将来如若有爱情,也是很多人无法认同的男人间的爱情;而母亲认为,她和严黎的感情是爱情,但她的爱情观很清浅,达不到普通人对爱情的标准,相反她对亲情的理解更接近于普通人认为的爱情。又有何妨?旁人的意见再客观,也不若一个人直观的感受。爱情、信念和价值之类的东西,本身就是唯心的、主观的、依赖于精神和意识的,本来就不是他人轻言一句而能够转变的东西。
“您应该说,这不全是爸爸的错。”我纠正严老的话,“但这也不全是妈妈的错。”
严老没有做声,单冷冷地看着我。
我无畏地笑着:“您曾经那样风云,您太厉害了,以致于您的掌控欲太强。”对于触碰虎须,我习以为常:“您不认同妈妈的感情观,但并不表示您的感情观是正确的——您掌握不了爸爸和妈妈的命运,您无法强迫,妈妈和爸爸排除所谓的‘万难’厮守到底。您也许该释怀一些,而不是责怪妈妈。这不是任何的人的错,或者说这是他们两个人的错。”
说实话,严老紧绷着脸的样子有些骇人。
我咧着嘴,继续嬉皮笑脸:“就像我现在尝试去说服您这样,您也同样觉得,我在强迫您认同乳臭未干的我的想法吧。您若要辩驳我,然后我再去辩驳您。。。周而复始?”
严老蹙了蹙眉头,沉寂了一会儿:“聂瑗生了一个行事乖张,但心思缜密的孩子。”严老淡淡地说。
“严老,我身上流淌的,有一半可是严家的血液!”我微笑。
“不错,”严老微微侧首注视,“我们严家,就算有如此不堪的严边渡,也依旧证明了严家没有害群之马。”
我得意地笑笑,赶紧向严老鞠躬:“孙儿谢谢严老的认同。”
认祖归宗什么的,果然只需要动动嘴皮子就够了。
8
8、薄美人 。。。
踏出了最困难的第一步,我相信自己得到丰厚家产指日可待。
翌日,我风光无限地从临江别墅招摇着出来,而后大摇大摆地乘上穷酸的公交车回F大。
因为今天早上没课,我踏进寝室时,薄乔恩尚卧在床上浅眠。
“HI~”我春风满面地向明显醒了却蹙眉闭眼的睡美人大大方方地招呼。可他却不耐烦的呓语一声,翻了个身,背朝着我。
我挑了挑眉。如此美好而慵懒的早晨,对方却因为我蹑手蹑脚发出的微弱声音而清醒。。。这代表了什么?我勾了勾嘴角,拿起书桌上的杯子,朝里面倒了一些热水。朝冒着白烟的杯口轻轻地吹了吹。而后。。。“好烫啊。。。”我夸张地惊呼一声,便拿起薄乔恩桌上的空杯,开始吹着口哨将自己杯中的水往对方杯子里缓缓地倒进去。
“滴滴答答。。。”
倒完后,我又吹着口哨,将他杯中的水重新注回到自己的杯子。。。
“滴滴答答。。。”
「薄先生,」我走到还在装睡的薄乔恩的床边,俯□带着笑意对着僵硬的他的耳畔轻轻道,「你说这声音像什么?」
我又不厌其烦地坐在他床边重复了一遍。薄乔恩总算憋不住尿意,恼怒地翻腾而起,忿忿地瞪了我一眼,起身冲到厕所去。
当薄乔恩衾着拖鞋欲飞快地回到温暖的被窝时,他已然诧异地发现我鸠占鹊巢、舒适地懒躺在他的床上。
“喂。。。你什么意思?”薄乔恩不满地用脚踹了踹我。
“好困。。。”我将头埋入被中迷糊地回答他。
“那滚回你自己的床上去。”对方显然怒气冲天。
我朦胧地抬了一下眼皮,缓缓道:“好冷。。。”
“你当我是暖床的啊!”薄乔恩气愤地扑到床上,用力地摇我。虽然昨晚睡在豪华的临江别墅,但今晨配合严老的生物钟早起晨练,以致我精神不济。
“你TM昨天晚上累死在哪个女人的床上?”薄乔恩愤怒地叫嚣,“滚回去!”
大概依我消极堕落的个性,夜夜笙歌才符合我的性格吧。。。在美国的时候,我也确实热衷于大汗淋漓的成人运动。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