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停靠-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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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drian!」
「严边渡!」
中西美人异口同声深情地唤我的名字,真是
12、背叛者 。。。
福泽啊!我给了他们两个一人一个健康的微笑,而后等待好戏般看着那个叛离者的行动。
叛离者显然认为自己手中的这杯才是毒酒。他浑身颤动着,想要扔掉酒杯,却被Fitch的手下迅猛围住,强行灌酒。
在离开废弃工地前,还能见到这样有趣的一幕,委实人生无憾。
我最后感激地看了Fitch一眼,没有道别。
「Adrian…」
「我们还会见面的。」我对Fitch自信满满地说,「很快。」
13
13、喂 。。。
我带薄乔恩洒脱地离开工地时,尚双手牵握。
两个人走在午夜清冷的街道,仿佛方才遇见Fitch的一切都没有发生。
“我们。。。已经走远了吧。。。”薄乔恩小心翼翼地问。
“嗯。。。远了。。。”我觉得有些累,任性地想要驻足。。。也不管薄乔恩是否愿意,我停下步伐。。。
“怎么了?”薄乔恩问得非常轻柔,也很顺耳。
“没事儿。。。只是走不动了。。。”我说话习惯性带着笑意。。。因为当真觉得难受,我将头缓缓侧过,煽情地靠在对方的肩膀:“薄乔恩。。。”我闭着眼叫他,此刻的气氛煞是温情。。。“帮我叫救护车吧。。。”
。。。
我不知道自己被送到医院时,是何种模样。如果像剧场中中毒者那般脸色发黑、糟蹋了我英俊的相貌,我宁可一死。
迷蒙中我看到亮光,还听到声音。。。爸爸,妈妈,薄乔恩,还有严老。。。
因为还活在世上,总还要被人记挂,或去记挂别人。。。
好累。。。
。。。
「Hunter先生,这个华人怎么处置?」
我浑身疼痛地烂泥在地,迷迷糊糊中也感到危险的讯号。
「给他一枪,然后分尸,丢到公海。」一个男人冷漠的声音。
居然给我如此凄惨难堪的死法,我实在心有不甘。。。努力撑起几欲散架的身体,我竭力睁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双名贵的皮鞋。。。
「不。。。过,是玩了你的女人而已。。。」我满脸鲜血地抬头,狼狈地盯着俯视我的男人,「。。。用得着大题小做吗?」
「玩了我的女人?」
我显然再度惹怒了这位“教父”大人。他蹲□,冷笑着亲手抓着我的头发,逼我仰视,而后强硬地将手枪口塞进我的嘴里!我无力地垂下眼睛,无法挣扎,无法求救。。。说实在的,我罪有应得,总喜欢辗转玩弄那些黑色势力头目的女人。。。现下的惩罚,便是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手指慢慢扣动扳机。。。
「Hunter先生。」一个波澜不惊的声音叫住了盛怒的教父大人。
。。。那好像是我见到他的第一眼。。。我挨了拳头的红肿眼皮艰涩地撑开一些,眼珠尽力从那细微的缝隙中看出去。。。那是一个中国人…他站在灯光下,就着昏黄的光晕,平静地俯瞰我。。。
「Jon…」教父大人斜着双目看他。
「这个华人是我的男人,请放过他。」
呵呵,真是个有趣的借口。。。什么叫我是他的男人?
「这种丧家之犬是你的男人?」你看,教父大人和我一样质疑他,「什么叫你的男人?」教父大人停顿了一下:「是你要撕碎他的衣服,将他压在床上,分开他的腿操弄,还是我的Jon
13、喂 。。。
打开自己的腿在他身下飘飘欲仙?」
「等我的宝贝身体养好,无论是哪种,只要您高兴,我们就算现场表演也义不容辞!」真是感天动地地说辞!Jon的口气是如此真诚而肯定地回答了Hunter先生。
我可以猜到Jon是这位教父大人的手下。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猜测,我单感谢Jon莫名的援手,而对自己生还的可能仍抱以悲观。为什么要冒丧命之险,而多此一举地救我一个庸庸之辈?
「Jon,你输了…」沉默了许久,教父大人用一种微妙的口气如此说到。
「是…」Jon的声音里带着微笑,「一败涂地!」
我感到Mr。 Hunter从盛怒中冷静下来,而后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他将手枪从我湿漉漉的嘴中拔出,而后领着我的头发狠狠地扔向Jon。
我扑进那个陌生男人的怀里,被他轻柔地扶着。
「你知道‘深海’的规矩。」教父大人的语气很冷漠,很疏离。
「那就只能请Hunter夫人移驾。」Jon说罢,我那性感却危险的荡妇情人被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架到这里。
那个女人见到满脸血渍的我时几欲惊恐的表现让我觉得讨厌。定是她的蠢钝造就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Jon!」那个女人叫Jon的口气带了些扰人的求救。确实,指望我这一滩烂泥,还不如指望这个敢在教父大人面前大声说话的男人。
「Hunter夫人,」Jon将我好好护在怀里,「我相信这一切都是一场误会。你仔细地看一下我的宝贝,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我根本没见过他!」女人激动得大声抢白。
教父大人朝手下抬抬下巴,一叠精彩绝伦的照片即刻散乱在Jon和我面前!
Jon冷静地瞥了一眼照片,而后拿出一支烟,打火机一点,他蹩脚地抽了一口后,狼狈地咳嗽起来。
「你从不抽烟,Jon。」教父大人的话有些暧昧。
Jon一笑:「是啊,这东西果然不适合我,太辛辣了。」他嫌恶地看了看夹在手指间的烟,而后随地一掷,将烟丢弃在照片上。那些易燃物很快就发出一阵刺鼻的臭味,而后慢慢化成一团火焰,但最终成为灰烬。
「既然我的宝贝和Hunter夫人素未谋面,」Jon看着教父大人笑笑,「只要我砍下一只手,就可以带他走了吧。」
我怔了怔,迅捷握住他,用生疼的喉咙发出沙哑艰涩的声音:「喂…」我这样叫他:「Jon,不值得…」我不值得任何人惦念,更何况牺牲。
“不是‘喂’,”Jon对我微笑,用标准的中文道,“也不是‘乔恩’(Jon),我叫…”
他说着,拿起教父大人手下扔来的一把刀,朝自己的左
13、喂 。。。
手砍去…
14
14、谁 。。。
“不是‘喂’,”Jon对我微笑,“也不是‘乔恩’(Jon),我叫…”
…
当我眼睛睁开时,跃入眼帘的是母亲复杂的神色。我似乎又让她担心了…
「妈妈…」我垂着目光,轻轻地唤她,「我好像梦到一个人…」
我看到母亲的眼神有些闪烁…「我似乎有足够的理由相信你认识他…」我虚弱地说,「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好像不想从任何人的口中得到他的消息…就像是只能依赖自己那样…」
“边渡…其实…”
「嘘……」我给了母亲一个倾尽所有的微笑,「我觉得我会想起他的…」
母亲沉默了…
我不在意地缓缓将头侧向一边,看着摇曳的紧闭的窗帘:“现在是白天?”
母亲轻轻应了一声,便起身为我揭开仿佛崭新世界的幕布。一道新奇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脸上…那是刺眼却向往的光芒…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
接下来是陆陆续续的一些探望…
讽刺的是18年前擦肩而过的夫妇俩,即便在昨夜因为我的意外而匆匆团聚,却仍旧注定了缘分的浅薄。母亲前脚才踏出病房,父亲身着白大褂后脚便踏入。而孽缘之所谓“孽”,也无不展示其戏剧性——就在父亲环顾着追寻病房中母亲的影子时,聂冰竟然满溢她的爱心,带着一篮水果走进,与父亲不期而遇,相视而立。
他们的脸色真可谓五光十色…
“要不要我把妈妈叫来,凑凑热闹?”我戏谑地问,得来父亲一个严正的白眼,而后转走。他情愿抛下刚脱离危险儿子,也不要和聂冰共处一室…
“等等…”聂冰在父亲身上流连了眼神。
父亲犹豫了一阵,伫步,背对着她。
“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事过境迁…”聂冰柔声,也带了些许乞求。
“至今还单身,还谈什么事过境迁…”
这话说得有点毒辣。我看到聂冰的神色一滞,旋即又陷入沉默。
——父亲乞求母亲的原谅,聂冰乞求父亲的回眸,母亲乞求聂冰的谅解。三个人在原地踏步十八年…每一个人始终都在纠结同一个问题:究竟自己在乎的那个人比较爱谁?
这个世界一定有“命运弄人”这种力量…明明强调要去上班,却不知为何突然带着早餐跨入病房…时隔多少年,母亲将最惊讶而复杂的眼神投注在冷漠的聂冰身上。
就像回到十八年前,他们三人的重聚就像当年的那场谈判…带着同样的目光,延续至今。
许久的沉默过后…总显得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聂冰也带着暴风一般的个性首先开口:“你还爱他吗?”十八年后,她问了与十八年前分离前的同一个问题。
“没有对哪个男人的感情超过他吧…”母亲诚实地回答,“你呢?”她反问。
“爱!”铿锵
14、谁 。。。
而有力。
母亲坦然地笑笑:“我们就像剧场中的姊妹…有那样优秀而完美的你,最终男主角却选择了笨拙的我。”母亲没有炫耀的意思,单纯只陈述了事实。“到现在还在期待阿黎的爱情吗,姐姐?”
“为什么…明明相爱,却不复合?”聂冰的话有些复杂,明明快要心死了…却好像迟迟等不到一个死刑的最终宣判…永远挣扎在濒死的恐惧和迷茫中…
“因为姐姐会不高兴。”多么简单而纯粹的理由。
聂冰恨母亲…可她也许实在说不出母亲可恶在哪里…母亲从来都是受害者,善良而豁达,楚楚可怜着。
但是我明白…这个世界最自私的莫过于母亲…是她造就了今天的局面,而在三人止步的烂戏中,唯有母亲是胜利者。她没有输掉爱情…她似乎输掉了亲情,却得到了聂冰恨意还有难以避免的愧疚…哪怕母亲今天输掉了爱情…也许她内心深处更希望自己输掉爱情,做一个可怜的弃妇,她便可以为了那份执着耗尽自己,直到枯竭…
这很奇怪…不是吗?
但我却有点能够理解…能有一件事、一个人、一份执著可等、可盼,全力以赴地穷尽一切,比起终究只是为了好好活着而等待死亡,不更是一种幸福吗?
喂…
那个谁…
曾经…你是不是为了我,也倾尽了所有…
15
15、胜利者 。。。
不无意外…即使再过十八年,这依旧是一场无效的谈判。
我无聊地听着对话毫无进展地结束,然后在病房中漫长地修养…
幸好,我的洋美人没让我失望。就在我闲得浑身发痒的时候,Fitch推开了我的病房门,用带着忍耐却依旧迸发出伤心欲绝的表情,矗立在我面前。
「宝贝,你不觉得我很适合做预言家吗?」我对Fitch嬉笑道。
美人一咬牙,垂下目光:「你究竟要怎样?」
Fitch对我实在太心软了…他大可用立竿见影的毒药直接将我毒死解气,而不是用那样温和的药品留着我祸害。不过,也幸好留了我这条狗命,不然他根本连那废弃工厂的大门也迈不出。
「这绝对是双赢的局面,宝贝。」我对Fitch厚颜无耻地说到。
这是我和严老的一场赌局。在Fitch踏入国境的那刻,我和严老便约定了我的生死。若死、严老作为氏族的首脑定会为我报仇雪恨;若生、却被带往美国,那我只能永远匍匐在Fitch爪子下;若生、并摆脱了Fitch…困顿在中国,受到威胁的Fitch便只能选择为严老在美国开辟一片广阔而优渥市场这一条逃出生天的活路!而作为奖励,我氏族的领袖将会给我一辆代步工具、一座别墅和严氏百分之一的股份!
「我是胜利者!」我笑容满面地对着Fitch,「在我面前,你还是一只困兽。」我傲慢地宣布道。
…
接下来的日子,只有“招摇”二字可以形容。
我开着拉风地跑车,而后作为一个由于缺乏高等教育而淡漠环保意识的暴发户,成了大学城的过街老鼠。
“你不觉得自己这样,会成了众矢之的吗?”薄乔恩实在无法接受我过度的行为,“请你表现出一个真正有钱人应有的素养!”
“除了说教,你能对我说点有营养的话吗?”我无奈地要求道。
薄乔恩不屑地瞥了我一眼:“除了招摇过市,你能做点有意义的事吗?”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回答:“有。明天我准许你搭乘我豪华的跑车去家教。”
“啊?”薄乔恩瞪大眼睛。
“我每个周末都要去临江别墅。我可以大发善心载你一程哦。”我骄傲地笑道。从表面上,薄乔恩表现得不以为然,但心中多少对这样省时方便的提议有些心动吧。
翌日应该算意外吗?
我在睡梦中听到声响,而后撑开沉重的眼皮,开口就是一阵抱怨:「唔…扰人清梦…薄先生…」但模糊的视线逐渐集中,餐包和蛋茶的组合赫然呈现在我眼前…“给我的?”这多么令人感动…立刻打个滚起身,以光速洗漱完毕,我开始美滋滋地享受薄美人亲手…买的早餐。
也许那是撇清关系、划清界限
15、胜利者 。。。
的一种表现。类似交易,薄乔恩用早餐等价交换那顺风车的关怀。
在往后的几月,几乎是约定俗成。每个周六,都是一顿无言的早餐与我叽叽喳喳聒噪声伴随的乘载旅途。
就在某一个清晨,当我朦胧地打开双眼,天色就和迷蒙的我一样沉睡。玻璃窗爬上的薄薄的雾开始挂下像眼泪一般的珠子…
好冷…我艰难地起身,看到桌前摆放着单调不变的餐包与蛋茶…
今天是周末?
…薄乔恩已经去家教了…
冬天的降临好像带走了时间的痕迹,我最近常常浑浑噩噩不知时日。立马起身,衾着拖鞋,跑到窗前,用手随意地擦拭潮湿的玻璃…那在外飘零的是什么?白白的,有些悠扬,又有些沉重…
啊…是雪…下雪了…
我呆愣着透过慢慢又蒙上轻纱的玻璃,看着大学城一些辛勤的学子们,打着伞,缩在寒风之中…
好冷…
在脑海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