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渴醉妃-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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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苓……”
颐王爷星目圆睁,一阵自责侵袭了他……他『逼』迫了一个弱质的女子『自杀』了,这血腥的场面不是他想看到的,他只想看到茯苓痛苦的哭泣,大声的求饶,为她过去的种种忏悔而已。
几个护卫跟了进来,低声的说。
“她已经没有了鼻息,王爷!”
颐王爷走到了茯苓的身前,蹲了下来,她怎么会如此的烈『性』,宁可撞墙自尽,也不甘受辱,他『摸』了一下茯苓的面颊,温热仍在,又将手置于她的胸前,皱起了眉头。
颐王爷横身抱起了茯苓瘦弱的身躯,大步的向门外走去,并大声的吩咐着。
“打开蓝枫小筑,我要见向布衣!”
“是,王爷!”几个护卫纷纷的奔了出去。
只有他才可以救治茯苓,颐王爷已经别无选择。
蓝枫小筑是王府外延的一个低矮建筑,一般在王府里只能看到一个红『色』的大门,终年上锁,很少有人走动,它不属于王府的一部分,只是为了囚禁向布衣而额外修建的。
向布衣是何许人也,在王府里,知道他身份的人很少,只知道蓝枫小筑囚禁了一个特别的犯人,锦衣玉食,只是没有自由,被牢牢的禁锢着。
蓝枫小筑的门被咯咯的推开了,护卫们闪在了一边,颐王爷抱着茯苓走了进去,身后的红门轻轻的关上了。
小筑内凉风习习,桃叶飒飒,青『色』光亮的石板地上,缝隙里已经长了簇簇梅草,青石地面桃花瓣零零落落,再往上看,是一排竹栅栏,栅栏里面是几间整洁的小木屋,木门紧闭着,一只耸立的竹竿上,挂着一个鸟笼子,几只金丝雀正叽叽喳喳的『吟』唱着。
颐王爷走到了栅栏中,冷眼的看着那个牢牢关闭的木门,每次他来到蓝枫小筑,向布衣都不肯『露』面,隐蔽在木屋之中,他是他的医生,是他的挚友,从某一刻开始,他是他的敌人,是他的犯人。
“向布衣,出来!”
木屋之中,一阵哗啦、哗啦的铁链拉动的声音,铿锵有力…。。。
046章 真的是她吗?
铁链声响过,一个清朗的男人声音从木屋中传了出来。
“颐王爷,最近很少来小筑,想是病情已经好转了!”
“我现在不想和你谈论这个,帮我救一个人!”颐王爷冷声说。
“我说过的,你可以囚禁我,但是我的原则不会变,在这个王府里,我只救治一个人,王爷怎么先打破了原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
颐王爷知道向布衣的为人,当初被囚禁之后,他们达成了一致,就是只救治赵柏颐的毒伤,面谈挚友之情,如果想让他救治蔡茯苓就必须。
“向布衣,我没有打破原则,只是满足你的一个心愿而已……”颐王爷胸有成竹,向布衣不会让茯苓死的。
“我的心愿?”男人疑『惑』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是的,你的心愿,你不是一直问守门的护卫,想知道王府里是谁在弹奏古筝吗?我现在把人带来了,不过她已经要死了,你可以选择救,也可以选择不救……”
颐王爷轻笑了起来,将茯苓平放在了青石板的地面上,冷眼的看着木屋,他确信,向布衣会出来的。
木屋里片刻的安静之后,铁链声骤然响起……
一股劲风过后,木屋的门开了,又是一阵铁链的拖动之声,那铁链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因相互之间的撞击,偶尔发出清脆之音,接着一个人影从木屋中飞跃出来,身后扬起了四条青亮的铁链。
那是一个男人,银发披肩,白衣飘飘,他现身在了栅栏的里面,身材高大、俊朗,犹如一棵青松稳稳的耸立着,冷漠略带笑意的炯子看向了地上的女人。
看到茯苓额上的大片血迹时,向布衣皱起了眉头。
“她是谁?”
“本王的王妃!”颐王爷冷冷的说。
“哈哈,赵柏颐,别耍计谋让我救你的女人,如此瘦弱、病态的女人怎会是弹筝之人!你以为我被你囚禁了身体,难道连脑子也不好用了吗?”
银发男人手指一挥,手上出现了四根银针,指尖轻轻一弹,银针飞落而出,封住了茯苓头上的『穴』道。
在没有确认她是否真的是那个弹筝人之前,他是不会让她死的。
“我说过,你可以让她自生自灭,我并不在乎这个女人的死活,只是满足你的一个心愿而已!古筝我随后会让护卫送到,如果你能救治了她,自然就知道她是否是弹筝之人!”
赵柏颐默然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茯苓额面的血迹让他心中都是愧疚,一个宁死不屈的女人,他该钦佩还是痛恨?
她是否能活下来,就看她的造化了,那带着血迹小脸上的那抹绝望,让颐王爷心中一凛,心情极其低落,一个曾经让他恨的女人,如今竟然让他『乱』了。
颐王爷冷哼一声,将那铁石之心再次亮出,他转身毅然的走出了红『色』的大门,这个女人的生死影响的只能大宋基业,而不是一颗冷漠的心。
红『色』的大门关上的那一刻,银发男人拖动着铁链走到了茯苓的身前,他慢慢的半蹲下来,俯视着地上的女人。
让他每日牵肠挂肚的、悠扬的靡靡之音,真的出自于这样一双干瘦的手指。
那弹筝之人,真的是她吗?
047章 四条铁链
向布衣微微一笑,手臂伸了出来,将茯苓抱了起来。
四条铁链随着向布衣的走动,慢慢的收回了木屋之中,那木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茯苓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死了,彻骨的寒冷和疼痛侵袭着她的身体,头上的针刺的痛楚似乎钻入了她的骨髓,她无力,虚弱,只想沉睡,唇瓣干裂,喉间无法出声,一种苦涩注入口中,让她欲吐却无力吐出。
几乎连续几日,她都能听见铁链拖动的声音,在她的周围时起时落。
模糊之中,她感觉有银『色』的发丝从面上拂过,金属撞击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还有鸟儿的『吟』唱,男人的叹息。
那叹息之声是谁?是那个冷酷的颐王爷,貌似甄橡楠的男人……
不会的,那个男人痛恨她,假若她没有利用价值,迎接她的只有死亡,他叫人来羞辱她,她在他的眼里,不如一个畜生,即便她真的死了,换来的也只是麻烦而已,怎么会是叹息?
那清晰、锥心的痛,让茯苓知道,她还没有死,死了,又怎会有痛的感觉?
那么这是哪里?那些护卫呢?那些打算侮辱她的男人呢?
当一只手轻撩着她的发丝时,茯苓猛地一个颤抖,终于焦虑的叫了出来。
“别碰……我……别碰……”
茯苓觉得自己喊的力气很大,倾尽全力,可是发出的声音却如蚊子嗡嗡的声音一般,含糊不清,嗓子如裂开了一般的痛。
“喝下去!”
一只碗凑到了她的嘴边,淡香、清凉,那绝对不是一般的水,喉间的干涩、撕裂的感觉渐渐好了许多。
她睁开了眼睛,面前是长长的银『色』发丝,如银『色』的瀑布一般,倾泻而下,一双细长迥然的眼睛,满含着柔情和真诚,如墨的两道蚕眉,英气十足,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一个飘逸的、古怪的古代男子。
他的手指放在她的额头上,撩开了茯苓被汗水浸透的黑发,轻抚着她苍白无『色』的肌肤,声音平和、淡然。
“我只是为你行针而已……你差点死了,确切的说,几日送来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气息。”
男人站了起来,他身材修长,宽肩阔背,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有一种『逼』人的傲骨和风范。
“你……是……谁?”茯苓盯着他,吃力的问着。
“向布衣。”
男人抖了一下长衫,从茯苓的额上慢慢的拔出了银针,一只只的放在了身边的器皿里。
向布衣?
茯苓觉得这个名字那么耳熟,她听说过他,好像宝仪公主提过他,难道他是一个太医吗?他虽然满头的银发,却是一个年轻人,从装束上看,他好像不是什么宫廷太医,也不是什么民间的游医。
向布衣站了起来,转身向外走去,茯苓听见了熟悉的铁链清脆的响声,当她的目光落在了向布衣的脊背上时,不觉惊呆了。
向布衣的身上一共有四条铁链与木屋中的大石柱链在一起,两条由肩臂穿出,两条与脚『裸』连接,随着他的走动,铁链不断的延伸着,发出金属撞击的声音,他是囚犯吗?不然为什么用铁链锁住?
048章 奇人向布衣
木屋里虽然简陋却很整洁,一面墙壁上的粗制木架子上,几乎都是书籍,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草味道,苦苦的涩味,入喉淡淡的甜意。
茯苓向窗外看去,终于找到了鸟叫声的来源,是两只笼中的金丝雀,正嬉闹蹦跳着。
这里比起王府的别院要安静了许多,空气也很新鲜,还有这个离奇的银发的男人,好似梦中一般,让清醒过来的茯苓满心的疑『惑』。
向布衣端了一碗汤『药』,走了过来,凝神的看着茯苓。
“你不需要我再喂你了吧,自己喝了!”
茯苓吃力的伸出了手,苍白枯瘦的手指,不知是否能承受碗的重量,向布衣皱起了眉头,他撩了一下自己的银发,没有把『药』碗放在茯苓的手上,而是送到了茯苓的嘴边。
“我看你还需要几日才能自己喝『药』!”
“谢……谢……”
茯苓迟疑的看了一下向布衣,慢慢的张开了嘴,那『药』实在是太苦了,她喝了一口,就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她有些胆怯,不知这个向布衣是不是和颐王爷一样,是为了折磨她而来的。
“慢点……也不用怕我,我只是个囚犯。”
向布衣轻轻的拍着茯苓的脊背,那铁链随着他手臂的挥动而铮铮的轻响着。
“有点苦……”茯苓难为情的看了向布衣一眼。
“知道苦,就说明你已经没有大碍了。”向布衣继续喂着茯苓,直到那碗『药』水喝光了,他才端着碗离开了。
茯苓呆呆的看着向布衣的背影,初看见他的银发和粗重的铁链,她确实有些害怕了,但是刚才温文尔雅的声音,让她心中紧绷着的防备,慢慢的松懈了下来,至少此时此刻,他是善意的。
接下来的三日里,只要茯苓喝了『药』水之后,就会昏昏欲睡,一睡就是一天,到了第三日,她才真正的清醒了一些,不用再服用那汤『药』了,可以下床慢慢的走动了。
向布衣除了送『药』进来,大多数的时间是在庭院里的桃花林下看书,摆弄着地上的蓝『色』小花和一些奇异的小草。
茯苓透过木屋的窗棂就能看见那个银发的男人,他已经将银发束了起来,显得利落了许多,身上的铁链让他看起来很有力气,他总是紧锁着眉头,似乎在研究着什么。
茯苓喜欢看他凝神思考的样子,如果不是那铁链,怎么也看不出他是个囚犯,倒像个清高的隐者。
向布衣睡的很少,那床铺距离茯苓不远,他每次都是侧卧着,静静的没有一点声音,铁链不允许他平躺下来,所以茯苓看不见他熟睡的样子,茯苓猜想着,向布衣应该是一个很有耐力的男人。
茯苓大病初愈,开始有些留恋这里的简朴风韵了,特别是那两只金丝雀,每天似乎为她『吟』唱一般。
还有那个奇人向布衣,蓝枫小筑里的每样东西都让她充满了好奇。
049章 岂能轻言放弃
向布衣托着沉重的铁链走到了茯苓的面前,他真是一个高大的男人,那头银发让他看起来更加的深不可测。
“知道我为什么救你吗?”
“不知道……”茯苓也想知道其中的缘由。
“我想知道,你是否是那个弹筝之人,每天在蓝枫小筑,都能听见远处传来的古筝乐声,那几乎成了我每日派遣孤独的唯一乐趣,你生病的这几日,乐声没有了,所以我相信你就是弹筝之人!”
“我不想再弹了……”
茯苓的心真是伤透了,在王府里,她的命就是草芥,就算她再挣扎反抗,得到的却是更大的伤害,颐王爷的冷漠和残忍,将她『逼』迫的已经无路可走。
“我救了你,你似乎应该报答我,向布衣可不是什么人都救的……”
向布衣伸手将茯苓拉到了身前,身后束起的长发发尾,飞扬了起来,发丝拂在了茯苓的面颊上,丝丝缕缕“你的皮肉和肺腑之伤可以痊愈,但是消渴症却是要你『性』命的罪魁祸首,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向布衣,无人能帮你续命了。”
“续命又能怎样?还不是如草芥一样被人凌辱。”
茯苓轻笑了一下,怔怔的看着向布衣的银发,他真的能理解茯苓此时的感受吗?
“我这个人一旦认准了,就不会放弃,你的消渴症,我一定要治!”向布衣嘴角轻扬,看起来傲慢自信。
“那是绝症……”茯苓提醒着向布衣“而且,颐王爷不会同意的,他不希望我能活过明年的冬天!”
“我所看到的,和你讲述的却大不相同,赵柏颐,一个矛盾的结合体,对你,对我……他都是那么的优柔寡断!”向布衣笑了起来“何况,你是他的女人!”
“我不是……”
茯苓绝望的看着向布衣,赵柏颐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的女人,甚至下了那样残忍的命令,如果不是自己一心求死,这身子早就被玷污了。
茯苓想到了那个向草垛里爬着的男人,那个恶心的和尚,她使劲的捂住了面颊“我……宁愿死,也不愿……再受到凌辱……”
向布衣疑『惑』的看着茯苓,这个王妃看起来很凄惨,瘦弱、疾病缠身,送来的时候已了无生气,颐王爷临走那些奇怪的话,王妃痛苦不堪的表情。
“你叫什么名字?”向布衣凝神的思索了一下,岔开了话题。
“茯苓……蔡茯苓……”茯苓轻声的应着。
“茯苓,草『药』的名字?”
向布衣笑了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