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城之夜-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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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纪言亦有另外一种隐隐的感觉,连轶太完美了,完美得虚幻,仿佛他把真实的自己藏起了起来,不让任何人看清楚他的内心世界。
“哎。”纪言又低低地叹了口气,忽然觉得一个大男人,在海边哀声叹气实在窝囊,便猛地踹一脚沙子,大骂道:“靠!”仍不解气,又朝着天空大骂一句:“连轶你他妈就是个宇宙超级大变态!”
纪言正痛斥连轶之时,连轶和连希在餐厅里吃晚饭。
“啊嚏!”连轶放下刀叉,侧过头打了个喷嚏。
连希神情里流露出一丝讶异:“哥哥你感冒了?”
连轶扯过餐巾纸擦了擦鼻子,刚准备说“没有”,又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
连希这下相信他体质很好的哥哥是真的感冒了。他也放下刀叉,认真地说道:“要不要去趟医院?”
连轶微微一笑:“不用——”“了”字还没说出来呢,第三个喷嚏大驾光临。
这个喷嚏很清脆也很响亮,就像初春的爆竹在漂亮精致的餐厅里炸裂。所有人都齐齐望向这个破坏静谧氛围的罪魁祸首。连轶大感尴尬,他活到二十五岁从没觉得像现在这样无地自容过,哦,除了上次,纪言带他去的那个不知道怎样形容才好的小餐馆。
当然,连轶不知道今天的事件,也和纪言有着某种神秘的关联。
连希用他安静的眼睛盯着连轶,斩钉截铁地说道:“看来哥哥真的感冒了。”
当晚,纪言渐渐头疼脑热四肢无力,躺床上昏昏沉沉地做着梦。两只鼻子全堵住了,睡一会儿又醒过来,醒过来又睡一会儿。他尝试张开嘴巴呼吸,但很快喉咙也跟呛了毒药一样苦得发疼。纪言无比郁闷地起身,从柜子里翻出冬天盖的厚棉被,拿出一卷卫生纸放在床头,蜷缩着身体,用被子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只伸出一只手,抽张,用力擤鼻涕,然后把纸扔掉,呆呆地坐上一阵子,直到鼻涕又可恶地出来了,便再抽过张纸,再用力地擤鼻涕,然后再把纸扔掉……如此循环往复,纪言也不知自己究竟折腾了多久才终于熟睡,总之等到他醒来的时候,照进房间的阳光已经火热得发烫了。
纪言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躺在地上,被子踢到一边,拧成难看的形状,就像个干瘪的柿子。他在地板上躺了很久,才慢慢恢复了清醒的意识和正常的思维能力。
这要人命的感冒啊……
“阿嚏!”
纪言捂住鼻子打完喷嚏后,小清忍不住笑出声来,一脸幸灾乐祸地说道:“哇,第九个了!”
纪言一个喷嚏打掉了他全身力气,全身骨骼都成了快散架的零件。他靠墙而站,无力地说道:“靠,等我感冒好了,你死定了。”
小清冲他一吐舌头:“你现在这样子不欺负你欺负谁去?好不容易你有乖乖的样子,我当然得抓紧时间欺负你。”
纪言真的是没力气说什么了,他抽抽鼻子,说道:“不跟你废话了,我得干活了。”
小清看纪言的脸色实在不好,又有些担心起来:“纪言,你要真不舒服就请假吧,我看你挺难受的。”
纪言摇摇头:“没事。感冒都这样,无所谓。”
“你吃药没?没发烧吧?”小清不放心地问道,伸手去探纪言额头。
“别玩了,我得干活了。”纪言说道,拿起两瓶红酒放进盘中,脚下晃了两步,才稳住身体,朝前走去。
《安娜·卡列宁娜》中有句名言,叫做:幸福的家庭家家相似,不幸的家庭各个不同。
而这句话若要报应在纪言身上,就是:幸福各个不同,不幸完全相似。
当他强打精神把酒端到包厢门口,正把门推开到一半时,一个身材壮硕的人忽然从包厢里窜出来,咚,哐当,劈里啪啦,在一阵乱七八糟的声响之后,纪言扶着自己撞得发痛的额头,有气无力地看向地上那两瓶砸得粉身碎骨的红酒。
又是红酒,而且又是,拉菲红酒……
撞纪言的人显然吃了一惊,站定在那儿,回过头对包厢里的人说道:“少爷,这……”
纪言不待他那位少爷说话,匆忙弯下腰去收拾酒瓶碎片:“对不起对不起,我马上给你们再拿两瓶酒过来,真是对不起……”
他急匆匆地道着歉,心想千万别再惹麻烦,可结果他不想惹麻烦,麻烦却自动找上门。
“你过来。”
坐在包厢沙发上的人说道,声音清冷。
纪言一怔,总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他想弄清楚自己是在哪儿听到过这个声音,但脑子晕得就跟在水里泡着一样,完全使不上劲。
见纪言蹲在地上没反应,那人又说道:“不必收拾了,你过来。”
纪言这下听明白意思了。他放下手中的
碎片,站起身,朝说话的人慢慢走去,眼前景物模糊,沙发上的人在自己眼前只是黑黑白白的光圈,看不清楚。
纪言很难受,抬起手揉了揉头眼睛,就在这抬手的空隙里,一股霸道的力量突然攫获纪言,将纪言重重压倒在沙发上。
☆、我跟你做
“二十万,又见面了!”
韩以风冷笑道,俯□,将纪言堵在沙发和他自己的身体之间。
纪言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棍子,全身僵硬地躺在韩以风身下。若在平时,纪言精神好体力足,早就迅速反应过来迅速地逃走了,但他现在身患重感冒,脑子和身体同样不好使,除了傻傻地盯着韩以风看,其它什么都反应不过来。
韩以风上次开出二十万条件,其实根本没打算和纪言睡。他只对漂亮的女性有兴趣而对漂亮的男性没兴趣,更何况纪言的脸蛋离漂亮两个字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那天不过是玩心大起,想观察纪言会在自己面前做出怎样的反应而已,没想到纪言二话不说,直接抄起酒瓶给他当头一棒,不仅逼得他剃掉好不容易留长的头发,也弄得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笑料。
韩以风发誓,若让他再找到纪言,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纪言。
“为什么不说话?你上次话不是很多么?”韩以风说道,伸出食指压住纪言的唇。指尖上触电似地一麻,柔软而湿润的感觉在他手指上漫延。
如果亲上去是什么滋味呢?韩以风暗想道,嘴角不禁露出一丝邪恶的微笑。
滋味应该不会很差……
韩以风低下头,吻住了纪言的唇。
他亲吻上去之后,才发觉纪言唇上的感觉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美妙。他不禁含住纪言的下嘴唇,轻轻地吮吸几口,接着把舌头伸出来,撬开纪言的牙齿,伸进纪言口腔中,扫荡着,愈加放肆地寻找那种舒服和美妙的感觉。
纪言的舌头就跟他的人一样傻在那儿,既没有退缩,也没有回应。纪言这种完全没反应的样子弄得韩以风有些微微的不悦,于是他在纪言唇上用力地咬了一口。
——痛!
一瞬间,感觉都如洪水猛兽汹涌地奔向纪言,纪言顿时从怔忡中清醒过来。他吃惊地捂住自己出血的唇,脸上写满露难以置信的神情。
韩以风觉得纪言的反应有趣极了,不禁玩心大起。“你不要忘了,你还欠我一个晚上。”他邪笑着说道,手往下一滑,伸进了纪言裤子里。
纪言陡然一惊,漂浮的意识彻彻底底地回到体内。他紧紧按住韩以风的手,羞恼地喊道:“你干什么!”
他嗓子哑了,那声音喊出来生生少了力度,软绵绵的,不像愤怒的责备,反像是情人的撒娇。不待韩以风回答,纪言自己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脸上火热热的发烫。
韩以风看着纪言困窘得发红的脸蛋,忽然觉得纪言就像只被捕兽夹夹住的小兽,张牙舞爪地想要逃离,却完全没有逃离的力量。他嘴角噙上一丝猎人的微笑,把唇凑到纪言耳边幽幽地说:“好不容易被我抓到了,应该把你关起来
慢慢玩。”
纪言觉得他在做一场噩梦!S城这么大,人这么多,自么就偏偏又撞到了这个人!自己这么普通,两个人照面的时间这么短,这个人怎么就偏偏还记得自己!不,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这个人极度不正常!
好不容易被我抓到了,应该把你关在家里慢慢玩……
这个人在说什么?他说什么抓到了,什么关在家里,什么慢慢玩?
靠……这是正常人说的话吗……
靠!!!
这两天真他妈衰到家了!!!
“喂!我警告你,你别过来!”
纪言站在墙角吼道。他回头望一眼窗外,二楼,外面是坚硬的水泥地,如果跳下去,轻则骨折重则丧命,不行,不能跳窗,跳窗也逃不掉……
韩以风怎么可能看不出纪言那点心思。他冷冷一笑,侧躺在床上,悠悠地说道:“我劝你还是放弃逃走的念头。既然被我抓住了,怎么可能还会放你走?”
“不过二十万而已,我还给你还不行吗!”纪言愤懑地喊道。
韩以风眉毛一挑:“二十万?”突然冷笑一声,不说话了,眉眼间渐渐露出冰冷的意味。
他盯着纪言看了半响,才慢慢地道:“你以为现在还是二十万可以解决的事么?”
纪言被韩以风强烈的气势压得一时说不出话来。韩以风从小跟着他爸爸和哥哥在黑道上混,骨子里渐渐浸染了血染的冷漠和霸道,纪言完全没接触过那样的世界,当然也完全想象不到,男人身上竟可以散发出如此沉重的压迫感。
韩以风用食指骨节扣了扣床,命令道:“过来。”
纪言当然不会过去。他站定在墙角处,满脸警惕地盯着韩以风。
他是男的我也男的,我为什么要怕他?大不了鱼死网破,我跟他同归于尽……
纪言在心里暗暗地给自己打气,盯向韩以风的目光愈发坚定决绝。
韩以风有些诧异。他没想到纪言到了现在这个时刻依然如此倔强。
“过来。”韩以风第二次说道。
纪言还是不动。
“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过来,你可不要后悔。”韩以风幽幽地道。
纪言依旧不动。
反抗到底么?韩以风嘴角不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很好,这样才有意思……
他站起身,走到纪言面前时,双手用力往墙上一按,把纪言圈在了自己双臂间。
“你在想什么?”韩以风低低地道:“在想怎样对付我吗?”他的脸离纪言很近,说话时,潮湿的热气一阵阵地拂在纪言脸上。
纪言很难受,韩以风的强势压得他难以动弹。他微微地推了一把韩以风,不悦地说道:“你离我远点……咳咳。”
到底身体虚弱,说话使不上力气,手也使不上力气。
韩以风抓住纪言的手
腕,伸出舌头在纪言手上暧昧地舔了舔,问道:“想动手?”
“神经病!”纪言抬腿往韩以风肚子踹去。
韩以风身体一侧,轻轻避开纪言的一踢,接着迅速按住纪言双肩,往下用力,把纪言压在了地板上。
“跟我打架?”韩以风冷冷说道,一把抓住纪言的两只手按到头顶上,用自己身体的力量死死封住纪言的挣扎,“你太嫩了。”
纪言竭力挣扎着,却根本无法摆脱到覆压在自己身体上的霸道力量。他倔强地抬起头冲韩以风说道:“你试试看,咳咳,你敢碰我你试试看……”
性格真恶劣。
韩以风在心里说道,捏住纪言下巴,用力吻住了纪言的唇。
他的吻又激烈又强势,完全不像酒吧时那样轻柔辗转。纪言本来鼻子就不通,现在嘴又被韩以风堵住,只觉得胸口的气越积越多,越积越多,窒闷得像淹没在海底深处,快要溺亡了般。
韩以风吻下来便发现自己有点收不住,他把手伸进纪言衣服里,肌肤细腻温暖的感觉像电流一样从指间蔓延进身体。
纪言急得脑子嗡嗡乱叫。神啊,现在该怎么办,打又打不过,跑又跑不掉,就连垂死挣扎的力气都没有……神阿,难道要任由这个人摆布?
不行!绝对不行!
“你等等!”纪言拼尽力气大喊道,“我跟你做,你放开我!”
韩以风一愣,没想到纪言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这样一句话。他有些不相信地盯着纪言,慢慢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我跟你做啊!”纪言说这句话时脸上尴尬羞涩得发红。他推了推韩以风,别过脑袋:“我身上全是烟味烟味……咳咳,你先让我去洗个澡。”
此时此刻,韩以风有些不想停下来,但纪言的表情和举止又让他很有观察下去的兴致。他松开纪言,笑道:“可以。”
纪言从地上爬起来,往后退几步,整理好衣服,勉强镇定住表情:“那……浴室在哪?”
韩以风抬起手,指了指与卧室相连的一张门。
纪言朝那张门走去。没走几步,韩以风忽然道:“等等。”
纪言心中一紧。
“你洗澡不用浴巾?”
“哦……嗯。”纪言含糊应道。
一条白色浴巾从空中飞过来,“去洗吧。”
☆、以身相许
丁闻正在冥思苦想新广告创意的时候,连轶一个电话打乱了他的思绪。时间已经指向深夜十点半,丁闻还以为连轶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结果接通电话才知道,连轶不过无聊了,想拉个人出去逛而已。
十五分钟后连轶把车开到丁闻家楼下,把丁闻接上车,沿着S城的高速公路,一路疾驰到山顶上。
山顶上静静的,夜风微凉。天上繁星闪烁,远处灯火迷离。
丁闻一只手搭在车窗上,望着山下灯火闪烁的城市夜景,懒懒地问道:“连轶,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连轶仿佛有些疲惫。他静了一阵,淡淡地说:“不知你说哪件事情。”
“飙车的那次。”丁闻转过头朝连轶笑笑,“你才十四岁,连驾照都没有,居然敢疯狂地飙车,完全一副不要命的样子,把我吓得差点尿裤子。”
连轶散漫地扯了扯嘴角:“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山顶上的夜色清幽,山脚下的城市喧嚣,两种矛盾的景致落入丁闻眼中,无端地勾起一丝孤独感。他嬉皮笑脸惯了的脸上,露出颇有感触的神情,语气也严肃了几分:“你就是这德行,假话不全讲,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