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私之囚(出书版)作者:俺爷[上下册]-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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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泉、苍皓虽然看起来不愿意,但迫于无奈,最后还是依依不舍的和苍武挥了挥手,在那个男人的护送下离开。
会客室内登时空荡荡,只剩下原先敲门的那个男人和苍武。
「你们……到底有什么意图,雪洛伊为什么要让我见苍泉、苍皓?」不待男人开口,苍武先发问了。
男人也不多卖关子了,微笑着开口便道:「苍武先生,你所触犯的规矩是逃跑,政府和雪洛伊馆长不过是想警告、警告你。」
「警告我?」
「对,请听清楚,上级要我们传达给你的意思是,下次你再有逃跑的行为,政府不排除要对你的家人们采取不利的行动。」男人笑得人畜无害,温和的说道:「也就是说,如果还有下一次,令弟的安全可能不保。」
男人话语里透露的浓浓威胁让苍武身子整个冷了起来。
「这样说明,苍武先生你有听明白吗?」
「我明白了──」
「那么,我先告辞了。」
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苍武发出了沉重的叹息,他心里那种诡异的不安感实现了……如果他再有任何轻举妄动,那么,他的家人很可能就会因为自己而受到生命上的威胁。
腹部又开始隐隐抽疼着,苍武抱紧了肚子,镜片有些起雾……
──他该如何是好?
接近深夜时,蒂尔将苍武从会客室接回,而一如苍武所料的,蒂尔并没有带他回宿舍,而是直接将他送到了九楼,天海的牢房。
「祝你好运!」蒂尔拍了拍苍武的肩膀,嘻嘻的在他耳畔小声道。
苍武连敷衍的扯起嘴角的力气都没有了,蒂尔和他道了再见后便蹦蹦跳跳的离开,只留下他一个人面对空气中的宁静和庞大压力。
手掌抚着抽痛的腹部,苍武缓步的往牢房前进。
站定在昏暗的牢房前,长廊上摆在窗旁的烛台灯光拉着自己的影子摇曳,苍武抬眼望向铁栏杆形成的帷幕之后。
天海没有坐在他习惯坐的懒人沙发上,而是靠在床沿旁、直接的坐在地毯上。窗外洒下的淡淡月光让他的金发像镀上了一层银,闪闪发亮着,很美。他屈膝,用手环抱着自己,脸埋得低低的。
苍武望着这幅画面,心臓又被揪着了似的疼痛。
──孤寂感太强烈了。
苍武屏息着,鼻子有些发酸,眼眶热热的……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无奈又随着血液漫浸全身。
「你总算回来了。」
天海极富磁性的嗓音在牢房内响着,他侧过脸望向苍武,几绺金丝遮盖了他姣好的脸庞,但却遮不住那如大海般湛蓝的眸子──冷酷的,宛若冰霜。
苍武一语不发的进入牢房,然后和天海面对面的坐下。
「你是不是该说些什么?」天海似笑非笑的,美丽的容颜隐隐的透着一股愠火。
苍武摘掉了自己的警帽和眼镜,掌心压在显现疲态的眉间,沉默不语的凝视着地板上、由月光映照出交迭在一起的影子。
良久,苍武以极为压抑的语调轻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就只有一句对不起?」天海话语尖锐,一把扯住苍武的衣领将他拖到床上。
苍武望着天海,任他揪着自己的衣服、捏疼自己的肩头,他没有任何反抗。
「武……你为什么要逃?即使我已经请求你别离开我,你却还是逃了。」
天海的眼眸在昏暗的弱光中散发着惑人的光芒,苍武却觉得那是像被弃养的猫儿一样的孤独眼神。
「我很不高兴、非常不高兴,你知道吗?等待你的期间我好几次都后悔的想着,也许昨晚应该过分一点把你弄到下不了床,或者选择早点扭断隼的脖子,让你死心,不再见他就没事了……」
天海凝视着苍武的目光垂下,金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而散落在苍武的脸上。
「天海,我真的很抱歉,请你别再说这种话了。」苍武眉头蹙拧,身上制服被撕扯、衣裤被褪下的声音传上,他黑亮亮的眸子内只有无奈。
「武,你的逃跑并不是一句道歉就可以交代了事的,我的怒意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平静的……你想离开我身边,这比亲近隼更让我难以忍受。」
天海脱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月光洒在他白晰的肌肤上,对比着苍武的小麦肤色,有种说不出的淫艶。
「我没想到,你竟然跟其他人一样,也想丢下我。」
──跟其他人一样?
「唔!」还来不及反应应,苍武因为毫无润滑就探入股间的手指而疼痛的低吟。
「既然你有胆子跟隼一起逃离我身边,当初就应该有做好被带回来时,会有怎样下场的心理准备。」
天海将手指一次探入到最深处,毫不留情的抽插着干涩的穴口,他冷哼一声:「我看……从今天之后,就让你整天待在床上,哪里都不能去好了。」
天海扳开了苍武的双腿,在他股间涂抹了润滑油,却连扩张和习惯的时间都不给,蛮横的提着勃发的性器插入苍武的紧涩。
「很痛……唔!你不要用这种方式……对我发脾气。」苍武的脸扭曲而泛着潮红。
「这叫自作孽……武,为了防止你下次再逃跑,我要让你用身体记得逃跑的后果。」天海在苍武耳畔低喃,金色发丝上的淡淡冷香在空气中飘散着。
稍微的摆动腰杆,都能让苍武痛不欲生,天海明知道,却故意以猛烈的顶撞让苍武感到难受。
苍武的大腿根部微微颤抖着,天海的粗暴让他忍不住夹紧双腿,想要减缓他冲撞的力道。
紧窒的内部被强硬的打开、填满、灌塞,那种冲击感、入侵感、撕裂感都让苍武疼痛的粗喘着,但更让他觉得难受的是心里那种酸酸的无奈感。
如果伤害自己,能让天海觉得好过,那苍武无所谓,但天海湛蓝的双眸里,却始终郁结着化不开的浓浓孤寂──这让苍武感到难受,明明自己现在就在他身边的……
「天海,拜托你轻一点……」苍武大口的喘着气着,每呼吸一口气,腹部都隐隐作疼着,更遑论加上天海的进犯,他用手压着显现出浓浓疲态的眼,一方面掩饰自己湿润的眼眶:「我不可能再逃了,真的……不会了。」
天海如风暴般席卷着苍武的动作停了下来。
「雪洛伊让我见过苍泉和苍皓了……明明白白的用他们来威胁我。」苍武将手放下来,黑眸内雾雾的,平时严肃和沉静的脸上正挂着苦笑,十分无奈:「所以,我不可能再逃了。」
「武。」天海发出了微不可闻的轻叹声,冷峻的表情放松许多,冰冷的蓝眸跟着柔软了下来:「虽然我知道这么说对你很抱歉,但说实话,知道你无法逃离这件事,只让我觉得松了口气。」
苍武望着天海,他感到不解:「我的存在与否,对你真的这么重要吗?」
「很重要,因为我爱你。」天海话说得直白,没带一丝一毫虚伪与犹豫。
「唔……可是你的爱却很自私呀。」
「啊,我知道。」天海微笑,姣好的脸在月光斜射下,一半隐没在昏暗中:「武,对其他的事情要有多慷慨宽容我都可以,但是唯独对你,变得再自私我也无所谓。」
「唔……天海……我不明白,究竟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
体内还夹着天海的火热,每一次呼吸都牵动着两人的结合处,令苍武震颤不已。
「到底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泉和皓跟我说,叔叔和阿姨最近又开始和家里联络了,但他们却都以为你还在国外念书。」
天海沉默着,先从苍武的体内退了出来,拔出的动作引起了苍武不小的轻颤。
勉强的撑起身子,苍武凝视着天海美丽的脸:「可以跟我说了吧?断了联络的那一年里的事……你又到底犯了什么罪才进馆内的。」
没想到,天海竟然对他露出了苦笑。
「武,犯罪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父亲。」
「什么?」苍武的心臓猛地跳了一下。
「武,害死你父亲车祸的肇事凶手不是一直没有找到吗?」
苍武点了点头,心跳不自觉的加快,血液滚烫的往脑上窜。
「我父亲好不容易在一年多前查出来了,对方是个政府高官,和警界的关系很好、势力非常庞大,所以他利用职权和贿赂将案子压了下来,所以你们才会一直找不到肇事凶手。」
「为什么叔叔知道这件事却不告诉我们?」苍武音量不自觉的大了些。
「告诉你们也没用吧?」天海轻笑着,手指抚着苍武的脸颊:「况且,那时候我父亲早就失去了理智,某方面来说,你父亲的死亡,他的打击比你、泉和皓、甚至是伯母都还要大。」
「……什么意思?」
「这整件事情说起来很可笑,可惜却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天海的笑容却隐约的透露着他的无奈:「我父亲对你父亲的感情,就如同他儿子对你的感情一样。」
天海话说得拗口,但苍武很快的便会意过来。
──天海在开玩笑吗?
一瞬间,苍武只有这样的感想,但天海的神情明白的告诉他,这不是玩笑话。
「这很讽刺,他们的情形和我们很像,我只能说遗传的效力很强。」天海似笑非笑的扯着嘴角:「所以,当他知道了肇事凶手是谁时,他已经毫无理智可言了。」
苍武楞着,无法说话。
「虐杀……」
宁静的牢房里,从天海嘴里飘出这两个字。
「后来,我父亲将那名高官找了出来,以极残忍的方式动用私刑虐杀了。」天海抬起眼眸:「这是在和你失去连络前的一个月发生的事情。」
「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这件事?」
「很简单,碍于政府及警界的面子,这件事情被压了下来、没让媒体和其余人知道,理所当然的包括你们家。」天海深吸了口气:「会和你们切断联络,是因为父亲他为了避过警方的追缉,想先和你们家切断关系。
「可惜避了快半年,最后来是被查出来了,虽然父亲在黑道界的势力庞大,但他杀害的对象不是一般的凡夫俗子,警方和政府无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可以容忍不让事件爆发开来,但要求我父亲必须入狱服刑。」
「所以呢?这整件事和你的有什么关系!」苍武握住了天海在他唇上游走的手指。
天海反握住苍武的掌心,倾身向前:「我是代替我父亲入狱的,关系在这里。」
「你是……代替叔叔入狱的?」
「没错。」
天海把玩着苍武的手指,苍武的指尖微热,摸起来很舒服。
「很可惜的,我父亲虽然有替自己所爱之人复仇的愤怒与勇气,却没有扛罪的担当。」天海冷哼了声:「也对──毕竟辛苦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掌控势力如此庞大的帮派,在黑道界站一席之地,说要放手也不是这么容易。」
「所以,叔叔便要求你代替他入狱?」苍武的眉头深深的锁起。
「啊~是呀,你能想象……那个总是威严庄肃的男人,竟然跪在我面前,拉着我的裤管求我代替他坐牢的模样吗?」
天海此刻挂在唇边的笑容,像冷笑、却又有比较多苦笑的成分,随后拧起的眉头像是看到了极为厌恶的东西。
「那真是虚伪、恶心!恶心到令人作呕!甚至连我母亲都在一旁求情,那女人甚至一直不知道他的丈夫所爱的人是你的父亲……想来就觉得真是一场闹剧!」
「天海……」
「武,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前,我一直都在讨好别人。」天海将散落在前额的浏海拨拢,发出了细细的轻叹声:「我可以当任何人最好的朋友、当师长眼中的乖学生、当慷慨的领导者或是我父母眼中什么都愿意为他们做的好儿子。
「可是,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我才发现,讨好你们不过是让你们变得愈来愈自私罢了,没人注意过我的感受,只是不停的从我身上掠夺,最后……我的亲生父母甚至连我的自由也要拿走!我已经受够了……所以,也该换我自私一次了吧?」
天海抬起眼,湛蓝的眸子瞅着苍武:「我答应了父亲替他入狱,但有个条件,那个条件就是他们必须负责支援你们家的生活,因为……我要你。」
苍武望着天海,久久无法回应。
「你是我唯一想要的,即使这么做可能会伤害你。」
天海咯咯的笑着,但一点也不像是在笑,反而像是自嘲的叹息。
他继续说着:「人呐,真的很奇怪,一直自私的家伙只要慷慨一次,大家就会认为他是好人;一个宽容大方的家伙却只要自私一次,就会被当作是恶徒,比永远都自私的家伙还令人憎恶。
「武……你就是这样看我的,所以才会和隼一起逃跑吧?」
苍武忡怔,他不知道,原来天海竟然是这么想的……天海那双冷寂的眸子望着他,令他连呼吸都困难,胸口闷闷的、喉头干疼。
天海凝视着他、等待着他的答案,脸上挂着的笑容像是笃定他的答案会是「同意」、「没错」似的,这让苍武更感到心疼……
──天海一定认为,自己很孤独吧?
天海被月光泼洒的身影,光线所照耀的轮廓上,孤单的意味浓重得令人怜惜。
──但其实不是的。
──事情不是天海所想的那样。
苍武伸出手,环过天海的腰,动作再自然不过的将他揽进怀里,让他们胸贴着胸,连心跳都可以强烈的感受到。
「我并没有……那样想。」
苍武低而沉的声音在天海耳畔响起,没有一丝虚伪。
「一开始,也许一开始的确是的,我无法接受你所对我做的一切,憎恶你是理所当然。但是……我却发现我对你的憎恨没有办法继续加深,反而还被习惯你的感觉逐渐代替填满,后来对你仅是气愤而没有恨意了──
「天海,这几个月下来,我明白,不可能继续将你当朋友看待了,我也不会把你当成朋友看待了……但是对你的定位,我还需要时间去理解,请你再给我一些时间。
「而唯一,请你务必要理解的是……我并没有如你所想的厌恶你。」
天海靠在苍武的怀里,苍武收在他腰际上的力道很真实,他却有种如梦似幻的感觉,但心里先前仿惶不安的躁动感、悲伤感全都被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