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之战-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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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要不要我把逆X寒也拿出来？”顾惜朝抿着唇，扬起一丝邪猊的笑意，不怀好意的眼神，全都隐在冰凌一般的刺人眸光之中。
“呵呵——惜朝，你先不要生气嘛——我也是为了戏啊！”戚少商立刻换了“狗腿”脸，一边笑一边慢慢靠近他，他知道顾惜朝最近的压力很大，他们的公司刚刚成立，当然没有多少人手，每个人都是身兼数职，尤以顾惜朝身上的担子最重，他不仅担当男主角，还要兼作制作人的工作，整个剧组的调配都要他一手一脚亲自来做，偶尔还要兼任副导演，另外拉一组人赶拍进度，所以这三个月来，顾惜朝早已经累得不成人型了。戚少商是看在眼底，疼在心底，但是没有办法，谁让他们重新洗牌，放开以前所有的光环，开一间独立制作的小公司，立志要拍出他们自己理想的电影。这样的辛苦，完全是他们意料之中的，不过能这样为着自己的理想每天辛苦万分；每天一步步的努力前进，实在也是难得的经验，他们也算是甘之如饴。
“戚少商！你有完没完？！一个镜头你到底要拍几遍？”顾惜朝也开始烦躁起来了，就说了他们两个没有必要全都出现在，这部他们孤注一掷的片子里。起码，比起现在，他反而更喜欢在摄影机背后，看着镜头的感觉。
顾惜朝根本就没想过，这部片子要他和戚少商全都出演，他倒觉得有一个人全力以赴的站在幕后的话，事情会完成得更加完美，也更加轻松。但是，实在是所有参加试镜的演员，都在镜头里被戚少商身上的光芒盖掉，偏偏这出戏又是这个角色的戏份最吃重，不仅需要“光芒四射”的外表，又要有超一级的演技，才不会流于成为花瓶角色的下场。没有两者兼备的演员根本担当不了的这样的重担，但是这样全新的尝试的戏，有实力又大牌的演员，不是没有档期，就是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辞。反正这样的题材在国内还是第一次有人尝试，能不能弄出名堂来都还是未知数。所以，没有半个人想陪他们这个，刚刚成立的小公司冒险。在没有人能担当主角的情况下，他就被戚少商临时架上马，没想到出来的画面完美倒是完美了，可是他总觉得一股奇怪的被设计的感觉。顾惜朝都不得不开始怀疑，戚少商之所以找这个剧本来拍，根本就是早有预谋的。
“惜朝，你不觉得，这个镜头里，你对我应该更有爱一点，我是你唯一爱的人啊！杀我，你心里一点挣扎也没有？”戚少商按住顾惜朝的肩膀，半强迫他坐在沙发上，慢慢按捏他坚硬的肩颈，试图让他慢慢放松。
“你要拍‘CICI’的戏，就不要找我来演！”顾惜朝闭着眼看是很享受戚少商按摩的手法，当然也是因为他真的累了。这一个杀青的镜头，他们已经拍了不下十回了，再僵持下去，最终还会影响后期制作，当然戚少商辛苦求来的上映档期也会受到影响，顾惜朝绝对不会容忍这样的结局，出现在“他”的人生里。
可是，偏偏这一回的僵持和争执都出在他们两个身上，顾惜朝实在是无可奈何，他对这个角色的最终理解、诠释和戚少商的想法有着根本的差异。问题就出在，他们现实之中已经是情侣了，演这部戏的时候，难免的就将自己的感情代入了。戚少商盲目的向他索要爱的感觉，他却觉得自己表现的已经有些超过了。这段感情的终点，本来就是暧昧不明的结局，这是他们共同选择的结局。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觉得，这里多一点爱的话，‘顾惜朝’这个角色就丰满很多，有血有肉——”
“我不觉得！你太主观了，那是置诸死地而后生的抉择，为了让你活，我不会有半点犹豫——”顾惜朝依旧是闭着眼，轻声一叹，他知道戚少商的意思。但是，他理解的“顾惜朝”应该更加的冷静，韬光晦迹、忍辱负重、神秘莫测，就是为了拯救自己唯一爱的人。
难道这就不叫爱？
“惜朝，我们是人，不是神。会有爱，会动情，这就是我们活着的证明。有一点小犹豫，在所难免，无可厚非——”戚少商静静的分析着，试图用着顾惜朝能听得进去的角度。其实，看不清楚的人，是顾惜朝才对，他第一时间就已经否定了这个剧本。虽然，他还是很准确地将“顾惜朝”这个角色诠释得很好，但是在下意识里，顾惜朝就已经否认了戏里的“顾惜朝”和“戚少商”晦暗难明的感情。所以，在这个角色狠决的时候，就缺少了很多的真情流露。他尝试了很多次，都想跟顾惜朝讲，但是都以争执结束，所以戚少商决定今天换一种方法。
“你以为我做不到？”难道他没有活过吗？他对他的感情，看起来也像他说的——“不够”吗？
“你当然做的到，你是我的惜朝啊——”戚少商淡笑的拥住顾惜朝有些退缩的肩膀，他知道顾惜朝绝对会为了自己，做任何的他认为正确的；对他戚少商是有益的事情。他的情人，就是这样一个执拗的有些可爱的人。
戚少商笑闹一般的话，就像是一桶冰水从头顶浇下来，将顾惜朝整个人冰了个透彻。难道，不知不觉将自己代入到那个角色的人，自始至终都是他自己？顾惜朝愣愣的瞪着眼前，眼神有一些呆滞，又有一些动摇。他对戚少商的爱，并不是“温柔之战”里面的“顾惜朝”对“戚少商”的爱，戏里戏外根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他不应该将戏里的“顾惜朝”也替代上他自己的感情思路，因为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人啊——
戚少商笑着看着顾惜朝慢慢清澈的眼神，还有明了的神情，看来他已经想明白了。戚少商满意的拥紧怀中的情人，轻轻的亲吻着他的耳蜗，像是奖励又像是索取报酬一般，流连忘返，甚至将眼前粉嫩的耳垂轻轻含在口中舔吻、轻咬。
“嗯——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顾惜朝渐渐放松自己躺在戚少商的怀中，四肢瘫软，无力的像是所有的力量都被戚少商的亲吻抽走了一样，他微眯着眼，微粗的嗓音里，带着轻微的喘息声。
“你也是我唯一爱的人啊！我怎么会发现不了呢？”戚少商脸上的笑意带着坏坏的笑容，像个恶作剧的孩子，叫人又笑又气的。他适时地低下脸，以吻封缄，制止顾惜朝说再多的话。
此刻，是情人时间，拍戏的事、工作的事，都应该是明天才要考虑的事情……
枪管射出子弹的巨响，在惜晴园的山谷里回荡不绝，惊起无数林间休憩的鸟儿，惊恐的扑翅声，此起彼伏，整个天地像天翻地覆了一般的吵杂……
能容纳几千人的影院一片寂静，就像是刚才吵杂的音效，已经将这个空间所有的声音都带走了一般。
“惜朝——这个结束之后，我们去美国吧……”戚少商粗厚的手掌不自觉地，伸手握紧了顾惜朝的手，诺诺的话语，带着紧张的轻颤，原来等待是这样的煎熬人。戚少商开始拍戏到现在自己执导桶，好歹也吃了演艺圈十几年的饭，没想到今天会这样紧张。虽然这不是戚少商第一次导的片子，确是他和顾惜朝第一次以独立制作的身份，完成的片子。所以成功与否，对他和顾惜朝都很重要，对他们的公司更加的重要。
“怎么？现在才开始紧张？”顾惜朝好笑的看着戚少商一脸并不太明显的紧张，那样故作镇定的样子，还真是千载难得一见。感受着被紧紧握住的手，传来的微湿的感觉，顾惜朝不禁的莞尔。现在才开始退缩已经晚了，况且顾惜朝对自己很有自信，当然对戚少商也是一样的相信，不然也不会放弃原本就拥有的一切，和他一起这样的四处奔走，就为了推广他们最新的电影。
“怎么可能！”戚少商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等待影评结果的时间，是那样的漫长，是煎熬的他有一些不耐烦，但是还没有到紧张的时候吧！戚少商绝不承认自己这样的丢脸。
“那去美国做什么？你敢说你没有半点的退缩？”箭已离弦，现在已经容不得他们有退缩的机会了。顾惜朝对“温柔之战”还是有信心的，毕竟是他们一手一脚亲自做出来的——
“现在退缩是不是有点晚？——我说我们去美国——”戚少商微带苦笑地说道，他的好的、坏的部份都瞒不过顾惜朝的眼睛，无所遁形之下，更多的是坦诚互信。这样破天荒地制作，谁不会打从心底发抖呢？戚少商又握了一下顾惜朝微微有些发冷的掌心，支持、安抚都是无言的。
轰——…
雷动的掌声，掩盖了戚少商正要说的后半段，不仅顾惜朝没有听见，就连戚少商自己，都听不太清楚自己在说些什么。二人相视而笑，一切的辛苦、疲劳都可以抵消在这样的掌声之中，将近一年的时间，所有的劳累、挫折，都像是走马灯一样，一直在眼前转着。但是，戚顾二人唯一能看见的还是对方欣喜地笑容。
困难，并不可怕，只要面对困难的时候，身边有人支持，心里并不孤独，那样，任何的困难都可以战胜——
“少商——”走向幕前，准备面对所有人的赞许，还有收获成功的时候，顾惜朝轻轻的开口，像是也一样挣扎了很久，又像是在测试戚少商是否会听见一样。
“恩？什么？”戚少商一边牵着他向台上走，一边侧首回应他。
“……”顾惜朝嘟了一下唇，看来还是犹豫了一会儿，嘴唇微动，根本看不出他有说什么话，但是离他最近的戚少商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脸上不自觉扬起的笑容，被人解读为影片成功后大喜的表情，却没有人知道这是戚少商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时刻……
我们……去美国结婚吧……
＇戚顾现代架空＇温柔之战——后记·＇项链和子弹＇
这是在梁城市下的第一场雪之后的第二天，所有的寒冷都已经随着融雪离开了。虽然，天气依旧微寒。毕竟还是冬天那，但是前一天银白的景色都已经不见。
顾惜朝在天色微亮的时候突然地睁开眼，滴溜的眼珠在昏暗病房里流转，原来他还在，原来一切都过去了，这并不是梦！他轻轻的转身，映入眼帘的就是戚少商安静的睡颜，他的胸口抱着厚重的纱布，宁静的躺在那里，起伏规律的呼吸声，不断的传达着他还强壮的活着的事实。
顾惜朝蹙了一下眉峰，悄悄的掀被下床，以离戚少商的病床最远的位置，静静的离开满布消毒水味道的病房。戚少商身上有伤，住医院是天经地义的事。但是，为什么顾惜朝也要住医院呢？
那当然还要从他们离开废工厂的时候开始说……
“我不管！不看着你，我就不要住医院！”戚少商半挂在顾惜朝的肩膀上，活像个闹脾气的小孩子，吵吵嚷嚷的，好像胸口有伤的人不是他戚少商一样。
“我又没病，干嘛要去医院？”顾惜朝情绪已经恢复很多了，没想到好心要送戚少商去医院，却得来戚少商这样的回答。顾惜朝有些不悦的鼓起脸颊，不太能忍受戚少商这样“不要脸”一般耍赖的样子。
“我不管，不看着你，我怎么放心你又要去哪里？！要么你跟我一起住医院，不然我就跟你一起回家！”戚少商才不要放顾惜朝一个人呆在家里，他哪里能一个人在医院，放心的接受治疗呢？不时时刻刻看着他，又怎么能第一时间阻止他去做什么傻事？戚少商这次说什么也不会放任顾惜朝一个人。
“戚少商！你不要得寸进尺！”顾惜朝最讨厌别人开好路让他选，凭什么他就要选？凭什么他就不能走自己的路？顾惜朝沉了沉声音，暗示戚少商应该识相，可偏偏戚少商今天就是不要明白顾惜朝的意思。
“我好晕——”戚少商知道用威胁的一定不能叫顾惜朝乖乖就范，但是他就是还有别的办法，干脆他就来个装晕。谁叫他受伤了呢！戚少商坏心的闭上眼，故作虚弱的皱了皱眉头，趴在顾惜朝肩上的身子也沉了几分——
“……去医院！”顾惜朝抿着唇，不自觉地嘟了一下，看着戚少商一脸虚弱的样子，若有所思了半天，眸光一转，只好开口说出一个目的地……
顾惜朝像做贼一般，取了自己的外套，迈着轻巧的脚步，无声的离开病房，直到关上病房的门，他才深深的舒出一口气。披上外套，顾惜朝就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神色有些茫然也有些急迫……
刺眼的阳光，在这样的冬日，照在身上，应该是很舒服的事情，但是，不下车子被这阳光一照，戚少商只是觉得一阵烦躁，他找人找的担心的要死，自是没有时间享受这冬日的暖阳。
终于，戚少商走了没有几步，就看见顾惜朝一直在开的车子，环顾了四周半天，戚少商在惜晴园的奠基石旁边，找到了半匍匐在地上的人。顾惜朝的头发没有像以前那样精心打理过，有些零乱，原本的自然卷，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很多，整个人身上的气氛也平滑了许多，没有平时一看就觉得，他在排斥整个世界的感觉。
“惜朝？”戚少商向那人靠近了几步，才出声唤他。戚少商很好奇，他到底在做什么？
“你怎么出来？！”半趴在地上的身子不着痕迹的怔了一下，顾惜朝没有抬头，像是还在寻找什么一样直直的盯着地面，只是丢出一句话给站在几步远的戚少商。
这个人，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病人吗？病人不就是应该待在那个叫医院的地方吗？为什么，这个人就可以随便跑进跑出的？
“来找你啊！你在找什么？”戚少商很好奇！真得很好奇！顾惜朝到底在找什么？
一大清早溜出来，甚至连梳洗也顾不得了，就直奔这里，到底他是要找什么东西？
“没什么——”顾惜朝在戚少商走到身边的最后一刻，终于站起身来，像是不想被发现什么，也像已经找到了一样，他双手插在裤袋里，皱着眉头，不是很高兴的瞪着地面，没有去看戚少商。
“哦——那就回去吧？——”戚少商眸光微暗，诺诺的开口，不想去探知顾惜朝不想说的东西，不是他不关心，只是他明白顾惜朝还没有准备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