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别待遇-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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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又想出另外一个可能,没有了老爸,他现在也只是一个有钱的孩子而已。
毕竟,老爸的人脉不是他的人脉。
以前都是家里人替他摆平。现在父亲入狱,他就像身后没了老虎的狐狸,再也威风不起来了。
况且,现在“崇正”刚刚出了事,再找人帮忙,哪有那么容易?
过去称兄道弟的“朋友们”怕受牵连,避之都唯恐不及。
任家敬就这样,每天都在一惊一乍之中度过。
想到好的可能时,就会开心一阵子。
想到坏的可能时,就会恐惧一阵子。
然后,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慢慢地,任家敬终于开始相信,“刘成君什么都没做”这个看上去有些不可思议的事实。
一切都美好得有些不像话了。
由于第一篇稿子的质量不错,总编很喜欢任家敬。
庄景文也时不时地会打个电话过来,问问任家敬在工作上、还有在生活上的情况。
任家敬把他当做真正的朋友。
本来很不善言辞的他,也会在面对庄景文的时候将那些点滴小事一件一件仔细道来。
今天遇到了什么样的采访对象,报社又进了个什么样的新人。。。等等等等。
以前,任家敬是不用聊天工具的。
他只有一个账号,在工作的时候使用。
可是,当有一天庄景文问任家敬平时上不上网的时候,任家敬立刻就又去申请了一个。
他每天晚上都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
一说就是好久。
但其实,聊天的对象只有庄景文一个人而已。
在等待对方回复的时候,任家敬也什么都不做,就只是呆呆地看着那个窗口里的文字,静静地等。
从来都没有觉得无聊。
他想在第一时间就看见对方的回复。
然后,也不知从哪一天起,任家敬开始把自己和庄景文的聊天记录全都复制下来,放在一个记事本里,存在硬盘上。
这几乎成了每天晚上睡觉前必做的一项工作。
偶尔,在周末的白天,没有地方去的任家敬会先看看庄景文那灰色的头像,然后打开记事本,仔细读一读之前那人发送过来的文字。
一个字一个字地看过去,会发现很多当时漏掉的地方。
这些新的发现令他窃喜。
在和庄景文变得相熟之前,任家敬一直以为,公务员说话都会带着官腔。
但在他知道自己错了。
其实并不是这样。
庄景文说话就会令任家敬觉得非常舒服。
非常非常的舒服。
酒店同宿
过了一阵子,任家敬被派去采访市里一个房地产行业自律和法制监管方面的峰会。
在宾馆入口处,任家敬一转头就看见了签字墙。
这签字墙其实对峰会没多大用处,真正看重的其实是要在上面签字的人。
任家敬沉默地看着那些由漂亮字体和漂亮设计构成的签名,每一个都试图在显眼的地方占据一个“有利位置”,大大咧咧地摆在那里。
任家敬只瞥了一眼,就看见一个龙飞凤舞的名字:刘成君。
他这才记起来,“崇正”集团各种生意里面,做得最大的似乎就是地产。
想到这,心里忍不住有点慌。
毕竟,把人家老爸送进了监狱,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
任家敬是个记者而已,知道在这种地方签名会显得很业余,于是绕过签字墙,询问门前的礼仪,记者应该在哪里签名。
写好自己的名字之后,任家敬就在走廊里转悠,看看宣传板,瞅一瞅来参加会议的都是些什么人。
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任家敬转过头来,发现这人自己并不认识。
“刚才看到你在签名。”来人大大方方地说:“我们就是这个峰会的承办公司。”
说着,就递过来一个信封:“这是我们的新闻通稿,希望能对你们的报道有所帮助。”
任家敬低头看了看那个信封。
心里知道,那里面除了新闻通稿之外,肯定还有“红包”。
几乎所有的公司,在给记者递上稿子之时,都会附带着一些“好处”。
记者拿了好处,自然不好意思不发。
甚至说,很多媒体都要求收到红包的人上缴红包,由媒体统一安排版面。
当然,也有很多记者选择自己私藏。
不过如果被单位发现,肯定没有什么好下场。
任家敬从来都没有拿过这些东西。
慢慢地,也就没有人给了。
现在转行做法制,还没什么人认识他,竟然看到了久违的红包。
“那个。。。”任家敬低头从口袋里摸出一张名片,说:“你可以将稿件发到我的邮箱里。。。如果有新闻价值的话,就肯定可以发。。。有了电子版,我们也方便修改。。。”
来人拿着信封,僵在那里,像看鬼一样地看着任家敬。
任家敬轻声道了一句再见,便匆匆忙忙地离开。
刚走两步,便吓了一跳。
刘成君也在这。
他正站在很近的地方看。
甚至在两人视线相交的时候都没有移开目光。
任家敬没来由地一阵紧张。
其实要说刘成君想要整死自己,看样子又不太像。
可是这人的确少惹为妙。
于是任家敬故意兜了一个大圈,想绕过刘成君,进到会场里边去。
没想到对方竟然自己走了过来。
“干吗这么怕我?”刘成君问道:“一开始看见那篇稿子的作者是你,我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任家敬喉咙一紧:“你。。。你想怎么样。。。?又要整我吗?”
“整你干什么?”刘成君笑了:“这消息就是我透出去的,整你干什么?不过我还真没想到写稿子的人会是你。文章就和你的人一样,白开水一杯。”
听到这话的时候,任家敬简直惊呆了。
仔细想想,都那么多年了,之前没消息,突然间就被总编截获一个大新闻,确实有些奇怪。
但是哪有孩子会将自己父亲送进监狱?!
“你那什么表情。”刘成君笑道:“那老家伙跟我没关系。我初中就是在美国过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老家伙养情妇,我妈让他为我想想。所以他干脆把才初一的我扔到美国,三年没打来一个电话。”
任家敬沉默了。
他以前一直以为,有钱人就算不在乎妻子,至少也在乎孩子。
这是他头一次知道,还真的有人能做到这一步。
所以,任家敬想,这就是为什么刘成君会变成这种性格的原因吗?
同时也是刘赫放纵儿子,不管他做什么都为他摆平,同时也只负责为他摆平的原因?
“不会吧?”刘成君说:“还真的信了?”
说完又轻笑了一下:“看来你对我的造谣不是偶然。你这记者写出假新闻来还真不稀奇。”
任家敬又觉得很窘迫。
刘成君刚才说的那些到底是不是真的?
如果为真,他干吗要告诉自己?
如果为假,他干吗要撒这种谎?
任家敬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刘成君看了看他的样子,嗤笑一声,没再说什么,就离开了。
然后任家敬就进了会场。
看得出来,主办方会这个峰会非常重视。
宽大的主席台和简单有气势的宣传板前面陈列着各种礼品。座位也是围绕着一个个小圆桌设计的布局,很有峰会的感觉。为了避免倒茶时发出声音,桌子上摆放的是瓶装水,非常讲究。
任家敬找到记者们应该在的位子,默默地坐下,同时搜索着刘成君的姓名牌。
他在3号桌。
离得很远。
太好了,任家敬想。
正式流程的第一步是领导致辞。
然后就是行业中领军人物的演讲,以及专家学者和从业人员一齐上台进行讨论。
刘成君也在这其中,俨然是年轻一代中的翘楚。
“‘崇正集团’还真幸运。”有的记者说道:“刘赫这儿子足够独当一面。一般董事长进了监狱,公司不死也要落下个残废。”
听到这里,任家敬觉得有些焦躁。
到底是不是刘成君把他老子弄进去的呢?
“好啦。”穿着旗袍的主持人上台说道:“第一阶段的讨论到此结束。为了使大家今后可以保持联系,继续切磋,我们接下来要进行一个发接名片的环节,收集名片数量较多的人就可以得到奖励!”
任家敬明白,这个互动游戏的设置是为了满足一些人积累人脉的需求。很多人希望通过这些较高档次的活动发展一下自己的关系网络。
可是,主办方和承办方显然遇到了尴尬。
参与人员都是老总级别,不管从心理上还是从行动上肯定都放不开。
想让BOSS们踊跃地和别人进行互动,怎么可能?
任家敬觉得,虽然主办方很重视,大厅布置得很像那么一回事,可是却很缺乏经验,到了实质上的东西就完全不行了。
“时间到!”穿着西服的男主持人宣布道:“收集了30张以上名片的请举手示意我一下!”
服装和旁边女主持人的旗袍一搭,中西合璧,不伦不类。
果然不出任家敬所料,台下的人完美地演绎了什么叫做冷场。
“20张以上的呢?请举一下手!”
还有没有人应。
主持人脸上有点挂不住,采取了强制回答的方式:“请问一下‘崇正集团’的刘成君先生吧,您收集的名片数量是多少?”
他大概是觉得刘成君年纪轻,会比较热衷于这类的活动。
但他显然想错了。
“嗯。。。”刘成君笑道:“零。”
听到这话,主持人脸上全红了。
任家敬觉得这样不太好,于是稍微举了一下手,声音都有点发抖地说:“我、我收集了三张。”
在这么多人的场合里说话,他还是觉得非常紧张。
听到这话,刘成君斜过眼睛,飞快地瞥了他一眼,似乎又轻蔑地笑了一声。
在进行了今天最后一轮的演讲之后,大家就被邀请去宾馆用餐。
任家敬喝酒喝得眼前全是重影。
不管喝了多少次,还是这样。
喝酒好像是记者的一项必备技能。
他们需要在酒桌上把新闻套出来。
不少记者在神志不清的情况下还坚持跑去洗手间,把刚刚听到的东西写在厕纸上。
或者干脆一手拿着酒杯在喝,另一手在桌下底下,不停地往鞋子上写字。
就算当时不需要新闻,也要保持好关系。
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采访他们,把人哄开心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最后,任家敬终于受不了了。
摇晃了两下,身子一倾,就趴在椅子旁边的地毯上。
“哟!”听见有人在耳边说:“看看这酒量!”
然后就几个人把任家敬架起来,扶着出了饭厅。
很多人围在前台。
原来又出了状况。
这个峰会为期两天,有人只参加其中一天,有人两天都会参加。
主办方和承办方没弄明白住宿的人数,搞得现在单人间数量不够。
又不好随便给老总们拼房间。
刘成君轻靠着前台,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看见喝得烂醉的任家敬被人扶出来的时候,他笑了笑,突然开口道:“我可以住双人标准间,无所谓。”
说着伸手一指:“就让那记者到我房间去吧。快点给他安排个住处,省得别人挨累。”
主办方和承办方一听,赶紧订下了房间,叫宾馆的服务员接过任家敬,扶着他,摇摇晃晃地向房间走去。
任家敬一挨到床,就死狗一样地躺在了上面,根本不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一直躺到那些酒又全积到下面,才又凭借着本能摸到了厕所,却溅得到处都是。
然后任家敬也不知道应该拉上裤子的拉链。
就只想回到床上接着睡。
才走了两步,就突然感到一个温热的身体又后面贴了上来。
刘成君抵着任家敬,把他推到洗手间的瓷砖上,声音低得有点不真实:“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都特别想干你吗。”
任家敬把脸贴在瓷砖上,很凉,真舒服。
刘成君伸出一只手,把任家敬的脸掰过来,说:“因为你这副软弱窝囊的样子特别像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是什么都干不成,总得求那老家伙。求着求着就求着要老家伙本人了,胃口还不小。”
任家敬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双眼早已失了焦距。
刘成君好像也喝了不少。
他把任家敬的皮带抽了出来:“后来你猜怎么着?老家伙不想离婚,他也要脸。结果这女人干脆来个鱼死网破,弄篇报道曝光他们的关系,闹得沸沸扬扬。说来像个笑话,记者这工作,还是老家伙给安排的呢。”
任家敬根本不知道身后的人在说什么,想赶紧回到屋里睡觉,对方却不允许。
他在对方耳边轻轻地说着:“我早就想撕了你虚伪的那一套,外表像个兔子,心比蛇蝎还毒。看你那样子我就想干你,干完就扔了你这烂货。还求人,敢求我就一脚踹死你。”
任家敬喝得烂醉,根本不知道刘成君在说什么,就只是趴在洗手间的瓷砖上,因为耳朵痒而努力地想要避开。
刘成君伸出另一只手,滑进任家敬的衬衣里:“不过后来我发现,你其实不像她。如果那贱人真跟你一样,就不会搞出那么多烂事。”
说着,又另一只手拉住任家敬的头发向后一扯,从上面看着他的脸:“那贱人怎么就不像你呢?像你一样不挺好吗,什么事都没有了。”
说完这些之后,刘成君突然把任家敬翻了个身,死死压在瓷砖上:“不过,虽然不像,却让我更想干你。你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是问句,却没指望回答。
说着,就抬起了任家敬的一条腿。
同时将另一只手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