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 sweet home-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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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毓轻轻起床,发现客厅空无一人,反倒是厨房传来切菜声、食材下锅声,还有孩子清脆的笑声。
肉香味飘出来了。
『邦邦,碟子拿来。』男人豪迈的声音。
『是!』小邦邦敬礼。
『嚐嚐味道。』
『哇??好好吃喔。』粗壮的男人和幼小的孩子在厨房忙碌的身形,出奇地令人感到温馨。
邵毓靠在门框上,不知不觉看得呆了。
「咦?你醒来了?」安泰发现有人靠近,连忙回头展露一抹明朗的笑容。
「嗯。」邵毓也回以一个带点羞涩的笑脸。
「感觉怎麽样?要不要再看医生?」安泰问。
「已经好了。」邵毓摇头。
「感冒药吃过晚饭才吃吧,空腹吃会伤到胃。」
「嗯……」秀气的男子感动地垂下头。
安泰看著那截乾净白晢的後颈不禁有点出神。原来……男人也会有那麽乾净好看的颈子吗?
「好香,你在做什麽?」空气中飘著甜甜的饭香,让邵毓感到一股幸福的感觉。
「哎呀,不好,快炒焦了!」安泰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收括残局。
邵毓一笑,自动上前帮忙。
「哇,有蒸鸡蛋、清蒸鱼、肉片炒菜、还有鸡汤,好丰富呢。」
「做清淡一点东西,比较容易入口。」安泰挠挠脑袋,彷佛因为被称赞而感到不好意思。
「谢谢。」邵毓低声说。
「不客气,你先出客厅坐吧,别站累了。」安泰紧张地说。
「我又不是重病患,让我帮忙吧。」邵毓笑起了。
「这个……」安泰犹豫地说:「那请你把碗筷洗好,然後摆放餐桌吧。」
邵家父子高高兴兴地领命。
安泰也把注意力放回烹饪上。嚐了一下汤的味道,加点盐调味,又再嚐一下。
邵毓回到厨房时,刚巧看到他专注的表情。
「真好……」低喃。
「啊?」安泰一愕。
邵毓微微一笑,憧憬说:「有人为自己做饭的感觉真好。下班的时候家里的灯是亮著的,屋子里有热腾腾的食物香味,有人等候自己回家吃饭,或者有值得自己等待的人……我自小就希望这样了,这才是『家』的感觉啊。」
「呃?你家不是这样的吗?」问题才出口,安泰已经後悔。
果然,邵毓神色一黯。
「我妈是职业妇女,从来不下厨。她和爸每天都加班应酬至深夜,每晚晚饭的时候,只有我和大哥,吃著佣人煮的东西。……美娜也曾经为我煮饭,可是後来……」待他下班,妻和孩子已经吃过,留给他的只有冰冷的剩菜。
「邵毓!」安泰忽然激动,「假如你喜欢的话」我可以每晚煮给你吃啊。
「看我说了什麽傻话。竟然跟你抱怨这些有的没的。」不待他说完,邵毓拭去眼角水气,逃也似离开厨房。
◆◇◆tt◆◇◆tt◆◇◆
幕後花絮:
LCY:安安、安安,你心动了吗?
安安:多事!(撇转身)
LCY:一辈子给小毓做饭,这是你爱的宣言吗?
安安:多事!!(脸红)
LCY:偶就知道,你一定是迷上小毓了!
安安:都叫你不要多事了!!(脸红耳赤)
LCY:可是,安安,你不觉得一个男人用『一辈子给你做饭』来示爱,有点娘娘腔吗?
安安:(飞踹)叫你不要多事你还问!有时间管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回去把文写好!还有,你为什麽CUT我的对白?!我最後那句还没说完呢!!
LCY:……这是剧情需要……T_T
HOME SWEET HOME 第五章(中)
两大一小围著桌子默默吃饭。
刚才尴尬的气氛好像还在空气之中徘徊,邵毓一直无语地用餐。
「多吃点。」安泰挟了片鱼肉到邵毓碗中。
「谢谢。」柔和的声音,男子斯文地吃了一口,抬头,讶异地摸著脸颊问:「怎麽了?我脸上沾了什麽吗?」为什麽安泰这样盯著他看?因为之前的失态,邵毓由晚饭开始,一直表现有点儿拘谨。此刻,他不禁担心自己是不是又在无意之中出糗了。
「不、不,没什麽。」安泰讪讪地说:「你吃饭时的姿势很好看。」他从没看过男人吃东西这麽秀气,不是带有柔媚女人气的那种动作优美,而是从内散发的一股文雅的书卷气。其实平时的邵毓也是,每一个动作都那麽的恰如其分,那麽的赏心悦目,充分表现他良好的教养。
「是、是吗?」邵毓感到耳根子微微一热,神情有点尴尬。
安泰这才发现他今天又失言了,男人都不喜欢被别人这样称赞吧。
二人相对无言,默默拨著了几口饭。
半晌,安泰才重拾话题。
「咳,对了……」男人小心翼翼,恐防伤到某人的自尊,「你学会计的,一定很会管帐吧?」
「还可以。」邵毓点点头。一般的理账、税务、核数等等,都难不到他。
「那就是了。」安泰点点头,理所当然地说:「你暂时还没找到工作,那会不会有兴趣替一些小型公司管理一下帐目?都是一些现金往来啊、成本啊、月结啊、还有报税。薪水不会太高,但每天看一下下便行。不行的话,每星期整理一次也可以,不会占用你很多时间。」男人的神情好像唯恐对方不答应。
「啊?可以吗?」邵毓当然很有兴趣。即使薪水很少,即使是暂时性的工作,但对现在的他来说,也是延命的水啊,「请问是什麽样的公司?」
「呃……一家是小型的室内装修公司,还有……」
「是你的公司?」邵毓的心沉下来,顿时感到一阵酸楚。因为担心他找不到工作,所以安泰便好心收留他吗?就像收容可怜的小猫小狗一样?他邵毓堂堂男子,竟沦落至此了。
「是的,还有一家面店,是家父的小生意。」安泰低声答,彷如做错事的小孩。
果然,不是他的店就是他家人的,而且帐目大约也根本不用整理,安泰只是想施舍他一口饭。邵毓默默地撩拨著碗里的饭粒。
「你别多心。我真的很需要帮助,之前负责管帐的是我妹,但她今年大三了,也没空管太多杂事。我对数学又不灵光,我的两个合伙人你也见过了,让他们管帐只会管出一团糟来。」
「……我不收薪水,工作就当是付你房租,毕业我们父子在这儿白吃白住已经太久了。」有点动摇了,倔强的男子低声说。
「邵毓……」安泰苦笑,他不是想这样的啊,这样的邵毓好像反而跟他疏远了,「这样不好,不能让你做白工。」
「……」邵毓无言,紧紧地抿著薄唇,摆出坚持的姿态。
「你这人怎地婆妈!」大吼一声,安泰生气了。他向来直来直往,若不是顾念到邵毓纤细的神经,他才不屑见鬼的说话转弯抹角,「接受一下别人的好意有那麽困难吗?是男人的话就应该要坦率一点!」
「……你说的对。」邵毓低下头来,好像被慑服了。毕竟尊严不能当饭吃,再说,他的窘境在安泰面前也没什麽好掩饰的了。
还以为会惹他生气呢。安泰大大松了口气,神情顿时温和起来,「我都替你想好,你可以采用弹性上班时间,只有把工作准时做妥便行。这样你可以继续找工作,也方便照顾孩子。假如你忙的话,也可以把邦邦寄放在公司里,在家我也可以替你照顾。」
「这样太麻烦你了。」邵毓低声说。
「一点也不麻烦!」安泰挥著手大声说,「就这样说定了,你也不必退学!」
「啊?」邵毓吃了一惊。安泰是怎麽知道他要退学的?因为妻子跑了,晚上没人照顾儿子,邵毓已经缺了好几堂课,也的话有停学的打算。
「呃……我在你房间无意中看到的……那张退学申请表……」安泰讪讪地说:「我可不是故意偷看。可是我实在觉得这样休学的话太可惜了。只差一年你便拿到学位,这对你的前途很有帮助吧。你不为自己打算,也为孩子啊。」
「……」垂下眼睑。邵毓的内心一阵激动,已经不知多少年没人这样关心他,这样为他打算了。
「邵毓……你不是生气了吧?」安泰小心地问。
摇摇头,邵毓抬起晶莹的眼睛,轻问:「安泰……你为什麽要对我那麽好?」
爽直的男人鼓起勇气,「因为我」那世上最动人心弦的字句快要出口,安泰忽然感到一道明澄的目光射到自己身上。
呃……是小邵邦好奇的目光。这麽一来邵毓也留意到了,儿子可是一直都在旁听的啊。
孩子纯净无辜的目光让两人一阵脸红耳赤。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啊。」安泰只好这样说。
「是、是吗。」邵毓讪讪地答。
「嗯,邦邦和安哥哥也是好朋友,那麽我们三人都是好朋友罗。」孩子清脆的笑声天真而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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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後花絮:
狂贺!安安第二次示爱失败。(丝带礼炮)
安安:》__《
HOME SWEET HOME 第五章(下)
照著安泰的安排,邵家父子的生活渐渐稳定下来。
邵毓每星期到安泰的公司整理帐目三次,也兼顾一些文书和行政事务,其馀的时间则到处打打零工,或在家温习功课,追回之前落後的进度。
这天,邵毓下班,顺道从洗衣店取回送洗的衣服。
拆开纸袋,细心把衣物分开折叠好。邦邦的校服、自己的西装、安泰的工作服、还有安泰的牛仔布衣裤……刚开始上班时,细心的邵毓已自动自觉地,定时替安泰公司做采购补给,像买些啤酒零食和日用品什麽的,後来,渐渐的便连家中的杂事也一起包揽了。
安泰这个人啊,说好听了是不拘小节,说难听呢,是邋遢。公司的书桌如果邵毓不抹,灰尘准积得可以在上面写大字。如果不用见客人,他身上一条牛仔裤可以整整穿一、两个星期不洗换。这些都叫有洁癖的邵毓受不了,可是自他忍不住抱怨了一次之後,安泰便改进了。现在不只衣服天天洗换,公司和家里也时时打扫。
安泰这人倒是粗中有细的。邵毓想著不禁微微一笑。
咦?扭扣掉了?看到手中那件掉了大半钮扣,已经快要不能穿的外套,邵毓心中忽然温柔牵动。
记得家中是有针线盒的。邵毓好不易容在柜子角落里找了出来,打开,拈起针,笨拙地穿好丝线,回想一下妻子从前是怎样为儿子缝纫衣服的,邵毓也凭记忆照样模仿。
文秀的男子不擅长做家事,也从来没拿过针,忙得满头汗才钉好了一颗扣子。
终於好了。邵毓剪掉线头,试试牢不牢靠,但没想到才轻轻一拔扣子便掉下来了。怎麽会这样?男子露出困惑的表情,只好重新再做一次。
接二连三的失败让邵毓沮丧极了,这时的他不禁佩服起妻子来。美娜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出身,但自从邦邦出生後,她便不辞劳苦地学习,事事亲力亲为,把家里打理得井井有条。
也许他欠美娜的比想像中更多呢。邵毓叹了口气。
「咦,在补衣服?」随著大门打开,安泰淳厚的声音明快地响起。
「啊?哎哟。」邵毓听见吓了一跳,握针的手一滑,失手截伤了自己的手指。
白晢的指头上浮现一颗血珠子。
「怎麽这样不小心。」安泰冲上前,连忙握著他的手指放进口中。
「呃」脑海轰的一响,邵毓全身的血都往上涌,白净的脸登时红得番茄似的。一个男人做些缝缝补补的活已经够丢人了,还要被安泰撞见。被撞见也罢了,他又笨手笨脚地刺到了手。刺伤手也没什麽,可是安泰竟然这样对他……
安泰瞄到邵毓尴尬的脸,才发觉自己行为……呃……有点变态。
「这个……口水可以消毒。小时候跌伤了膝盖,不都在伤口上涂口水吗?」大男人结巴地说。
「是、是这样啊。」邵毓乘机把手指抽回来,狼狈地藏到背後,「已经没事了,谢谢。」
「你、你在补衣服吗?」安泰急急扯开话题,可以垂眼一看,「咦?这是我的衣服?你替我补衣服?」不知怎地,心里有点感动。
「没什麽意思的,因为钮扣刚巧掉了,我又刚巧有空,所以便想帮你钉上。」邵毓连忙解释。奇怪,明明是无什麽事情,这麽一解释倒是更暧昧起来了。
安泰体贴地,假装没看见他红透的脸。
「你忘了打结。」拿起成品一看,啊,不堪入目。
「啊?」邵毓一愕,恍然大悟。对啊,丝线没打结,自然是一扯就脱,「我真笨。」
「你理帐的时候很聪明。」安泰明朗地笑,很自然地坐到邵毓身边,接手他的工作。
安泰的手属於方形手,手指有点粗钝。可是干起活来却是很非常的灵活,不论是绘画设计图则的时候,做细致的木工的时候,还是现在。
不一会,钮扣钉好了。安泰咬掉线头。
「还有什麽要补吗?」
邵毓想了想,乾脆抱出一大堆掉线破洞脱扭扣的衣服出来。有他的,有孩子,但大部份是安泰本人的。邵毓知道如果自己不叫他补,安泰这个大大咧咧的家伙是可以亳不介怀地穿著破烂衣服出门。
「那麽多。」安泰看著小山也似的衣服咋舌,但也乖乖的,一件一件缝起来。
而邵毓,就静静地坐在一旁看著。
男人干起针线活,多半有点儿娘娘腔。而且越是魁梧健硕的男人,拿起针线越是滑稽难看。但很奇怪,此刻的高大的安泰端坐沙发上,强而有力充满肌肉感的手臂俐落运动,在爽快的动作下,小小的银针驯服地飞梭。而且看起来竟是半点也不难看,还有一种……很和谐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