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一用是总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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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缕仔细地打量徐靖磊,觉得眼前这男人乍看之下很严肃不好亲近,实际靠近才发现他只是很有原则罢了。
「你这人真特别。」
「会吗?」他自认自己十分普通,除了在公司高高在上外,其他时候绝对是个奉公守法的小老百姓。
「你一定不爱说话,对吧?」
徐靖磊微挑眉梢,他不爱说话可以看得出来吗?「怎么说?」
「你看起来就是习于安静的那种人,像我爹一样,似潺潺流水、似缥缈幽山,沉稳内敛,不疾不徐,仿佛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不过我倒是见过我爹痛哭过一次,在我娘离开人世的那一天……好奇怪,你们两个真的有点像,不如等我成亲后,找一天让你见见我爹,相信我爹应该会喜欢你才是。」
「承蒙金小姐看得起。」似潺潺流水、似缥缈幽山?真是古人才会想到的优美词句,换作在他那里,顶多送他不苟雷笑、冷静孤僻八个字而已。
「别一直喊我金小姐,我们现在是朋友了。」金缕唇角向上一勾,笑得颇甜。
「我叫金缕,以后叫我缕儿吧,我爹都这么喊我。」
儿……又是个让他无法习惯的字眼,他不懂为何古人总爱在名字后头加个儿字,过儿、龙儿……这样表示亲密吗?小过、小龙不是比较好叫?
「缕儿应该是很亲密的名字,让我这个陌生外人也喊似乎不太好?」即使对历史再不熟,他也深知古人对女人有多束缚,这不行,那也不行,甚至还要缠足……徐靖磊突然注意到金缕似乎没有裹小脚,咦?他记得宋朝不是就有裹小脚吗?
「我才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只要我不做亏心事,不犯着别人,别人又管得着我吗?」金缕依然我行我素。
如此率性而为的个性,早在他了解自己的身世后就不敢再做了,这会儿瞧她眉飞色舞,还真有些羡慕,果然还是孩子才能这般自在耍任性,因为她上头还有人帮她承担一切。
「虽然我不是夫子,可我刚刚对你说的话,还是希望你能听进去,即使不为你自己,也得为喜欢、在乎你的人,不是吗?」
金缕抿了抿啃,本来想回呛他真罗唆,回头一想,他确实也没说错,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名声,还是得为爹着想……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些话,她也就继续为所欲为,一点也不贴心,根本不配当爹的女儿。
她的视线飘远了,一会儿后回过神,迎上徐靖磊的目光,方注意到他脸上的神情有一丝哀伤,突然同情起他,「你一个人流浪到这里,想必喜欢、在乎你的人也会担心,为什么你不尽快回去呢?」
为什么不尽快回去?
他何尝不想回去,无论有多糟,毕竟那里是他最熟悉的地方,只是回去了,最爱的母亲早已不在,他只能看着她的照片思念。
「因为那里已经没有我在乎的人。」徐靖磊淡淡地说,神情蒙上的一片哀愁如云般缠着他,阳光照不进来,雨水也无法渗透,他只能任由那股惆怅缭绕。
金缕不知道他心底有多深的悲痛,却能自他的话语中听出一些端倪,想来他们都是曾受过伤的人,莫怪即使他是在说教,她也不觉得排斥厌恶,反倒还有一丝丝的同病相怜。
「既是如此,那你就留在这里吧,说不定会在这里找到喜欢又在乎你的人,我也可以成为你的朋友,对了,不如你来当我的夫子如何?」她马上替他找到一个现成的好差事。
「我?」他只会演讲不会教书。「你应该去找更适合的人选吧?」
「可是我认为你比较适合,不像那些死气沉沉的夫子,成天不是『论语』就是『孟子』,我都会背了,我想要了解的是更贴近生活的道理。」
「『论语』其实教得就是最贴近生活的道理,比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若能做到,便能成为一名贴心的女儿。」他其实怕她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从他这里学错了东西,毕竟有些商场上的东西不适合教她。
「读『论语』就能做到?」真如此简单?
「不是读,是要彻底执行。」
金缕忖度了一会儿后,似是下定决心地说:「好,我信你这回!」回去再将「论语」背得滚瓜烂熟。「徐靖磊,我觉得我们应该会是很合得来的朋友。」
「小姐!小姐!」不远处传来婉玉呼喊的声音。
「婉玉在找我了,明日记得要来金府喝喜酒。」
「你真要嫁给秋公子?」
「当然。」她笃定地回答。
徐靖磊本想问她嫁给不爱自己的男人真的好吗?可惜她已走远,来不及了。
或许来不及也好,他插手管那么多事做什么,他之于宋朝不过是个普通的过客罢了,任何一个举动都有可能改变某些人未来的命运,甚至改变了历史,他还是小心谨慎一点比较好。
他只要等着喝明天的喜酒就好。
只是……一想起金缕那灿烂如阳光般的笑脸,再憩到秋筵的态度,他不禁为那丫头感到不平。
明明以她的家世背景能够找一个愿意爱她的男子,为何她却坚持走上不幸福的婚姻?
徐靖磊回到秋府后,并没有把在路上过见金缕的事告诉秋家人。
由于秋筵明日便要成亲,秋夫人做了一桌子好菜庆祝,徐靖磊却食不知味,因为秋家人表情个个如丧考妣,好像是行刑前的最后一餐。
第五章
他只能陪着多喝酒,偶尔替金缕说些好话,毕竟那丫头确实没心机,只是外表看起来难对付了点,实际上就只是只会张牙舞爪的小猫咪罢了,岂料酒过三巡之后,他便不胜酒力醉了过去。
直到此刻,另外三个人才露出放心的表情。
秋夫人仍有一丝不妥,忧心地问:「筵儿,这样好吗?万一被拆穿的话……」
「当然好!徐公子与我身形差不多,是最适合的人选了。再者,你们刚才也听到他替金缕说好话,想来他应该是不讨厌金缕,既是如此,由他代我迎娶金缕也未尝不好,除非你们真的希望我娶那个丑陋不堪的女子?」秋筵一想到明日的事,心情便充满愤恨,若不是金缕故意破坏他和芝兰的婚事,他早就迎娶到最心爱的女子了。
「我觉得不好!」始终不发一语的秋老爷总算出声。那天儿子带着一个陌生男人回府后,便有了掉包的念头,可他始终不赞成,毕竟他与金老爷有多年交情,只是儿子不愿意,他也不想看着儿子的幸福断送在自己手上,真是两难。
「爹,他日等我高中状元,难道还不能恢复秋府昔日的荣景,难道非要仰仗一个女人不可吗?而且,对方还是恶名昭彰、刁钻嚣张的金缕!我死也不愿娶她,若真要逼我,我宁可娶一只猫!」
「金老爷对我说过,金缕只是比较蛮横任性罢了,除了上次婉玉那件事外,她也没闹过什么大事不是?」
「爹,那你是想逼我娶小黑吗?」
门口外,小黑又慢条斯理自他们三人面前走过去。
「你、你真是胡闹!」秋老爷气得站起来,「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答应?」现在弄得他里外不是人。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我和芝兰的事居然是金缕从中破坏,如果我早知道是这样,死也不会答应这门亲事!总之,明日的事情已计划妥当,绝不改变,到时候,篸,娘,你们随我上京城就是了,以后的事全由我扛着,我非带着功名回来挫挫那个女人的气焰不可!」
徐靖磊由衷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就躺在他原本的房间里——这是他每天睁开眼最想看见的,无奈每次都失望了。
他来到宋朝已经三天,虽然今天依然没有如他所愿回到现代,可这会儿他倒是真的在不同的房间里。
眼前触及的全是喜气洋洋的颜色,就连他身上的穿着也是红色,知识再贫瘠,也能猜想到是怎么一回事——他变成新郎官了。只是怎没人告诉他要娶的是哪家小姐,至少他父亲还会提前三天告诉他。
他只记得昨晚陪着秋筵喝酒,后来便不省人事,他的酒量一直很好,不容易醉倒,莫非是秋筵在他的酒里下了药?是临时起意还是早有预谋?
蓦地,他想起两人第一次相过时,那时他便察觉秋筵似有所图,应该是早在那时秋筵便有了决定,只是他没料到这个古人会如此大胆,才会着了道,看来秋筵是真的很不喜欢金缕。
实在可惜,金缕除了任性一点以外,其实不如传闻中那样刁钻、嚣张以及跋扈,她甚至很单纯,没有半点心机,在他那里,这样的女生已经很少见了。
成亲后发现妻子被掉包的事情还有可能,毕竟古代的新娘要戴上喜帕,那他这个无法遮住脸的新郎是如何偷天换日的?他还真想弄清楚,不过此刻不是弄清楚的好时机,倘若被发现,说不定他会被送官府治罪,金缕也会认为他是同伙。
不知何故,他不想让那丫头误会自己,毕竟她对自己有几分崇拜。
「小姐!小姐,新房到了。」
「小心点,小姐!」
外头传来骚动,徐靖磊正在盘算该如何解释这场混乱时,他的新娘……或者该说秋筵的新娘正忙着挡住外头欲挤进来的人。
「不行……你们都不许进来!秋筵昨日不知吃了什么,脸上长了东西,身子很虚弱,我一个人照顾他就可以了,你们、你们……嗝,统统出去!」金缕推开门进来,徐靖磊连忙躺回床上。
「可是小姐,你喝醉了啊!」
「我才没喝醉。婉玉,你也出去,今晚不用你伺候,秋筵是我夫婿,由我来就好!」金缕坚持,硬是要把门关上。
「可是……」
婉玉还想说什么,一旁的方伯便劝退他们,「好了,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别打扰小姐休息,快去把外头收拾收拾。小姐,早些睡。」方伯和颜悦色地诡完,领着一大票人退场。
吵闹总算远离了,金缕关了门,回头一瞧,又是一片红色,整晚瞧下来,眼睛都花了。她步履不稳地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了下去,看着已经成为她夫婿的秋筵,呵呵笑了几声,她等这天不知等了多久,打从小时候秋筵称赞过她可爱后,她的心便系在他身上,一心只想当他的新娘,除了他,她谁也不嫁。
好不容易她的心愿达成了,她终于是秋筵名正言顺的妻子了,真好。
「秋筵、秋筵、秋筵……」她轻声喊着他的名,「我真的、真的很喜欢你呢!」她知道秋筵一定累了,虽然醉眼看不清他脸上到底长了什么东西,可他毕竟拖着疲累的身体与她拜堂,这会儿终于能休息,她不能吵醒他。
「你喜欢我?!」徐靖磊被她的坦白吓了一跳,本以为这是桩各取利益的婚姻,没想到金缕竟然爱着秋筵,这是他没想过的结果。
「是啊,嗝……」眼前的秋筵从一个变成了好几个,她都分不清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只能伸出手试图碰他。在还没成亲前,她不敢靠他太近,直到现在,才真正确定他俩的关系——他们终于是夫妻了。
徐靖磊来不及探究便存心忽略胸口骤然浮现的一抹不愉陕。
「你真的喜欢我?」他坐起身来,正好把她抱在怀里。
「是、是啊……从很小很小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喜欢你了……」金缕还用双手比了个很小的距离,表情煞是娇俏可爱,「那时候,所有人都嫌我丑,都在背后说我坏话,只有你……只有你称赞我很可爱,还摸摸我的头,要我别跟那些笨蛋计较!呵呵……从那时候起,我就、就喜欢上你了。」
看来她的喜欢应该是单纯的爱慕,并非真正的男女之爱,对此,徐靖磊不由得感到放心,胸口的不适也一扫而空。
「所以你才故意破坏秋……我和我未婚妻的事?」他不是替秋筵问,而是替自己问,他也想听听她的说法,他想证明自己没有看走眼,这丫头并非坏到骨子里。
「破坏……」金缕儍愣愣地歪了头,好半晌才明白他的问题,打了一声酒嗝后,回道:「真的是破坏吗?可是芝兰并不喜欢你啊……芝兰告诉我,她爹在京城帮她安排了另一门亲事……对方很有钱也很有权势……芝兰说她根本不想嫁给你过苦日子……我没有破坏你们。芝兰有交给我一封信,信里写着很决绝的话,我不敢交给你,更不忍告诉你真话,我怕你、怕你伤心……」
「你真善良。」果真是缺心眼的丫头。
金缕吸了吸鼻子,眼角泛着泪光,摇头道:「我才不善良!如果我善良就应该帮你追囤芝兰,让你们成亲,可是……可是我不希望你受伤,秋筵,我真的……」
徐靖磊抓住她摸来摸去的小手,又扣着她的下颚,要她正视自己,「金缕,看清楚,我不是秋筵,我是徐靖磊。」既然她喜欢秋筵,他更不能占她便宜。
金缕又歪了头,「徐、徐靖磊?我知道,他是个很有趣的人,和我认识的男人都不一样,也跟你不同……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他、像他这样的男人。」
「他哪里不同?」她的话挑起他的兴致。
她微眯眼,「他……很特别,让我十分迷惑。」
他令她迷惑?有这么厉害?
「我……他有这么难以看穿吗?」
金缕又把头往另一边歪,徐靖磊快手快脚扶好她,免得她这一滚直接滚下床。
「也不是……嗝!应该说,他不像我们这里的人,啊,是了,他本来就是从别的地方来的,跟我们这儿的人虽然长得很像,不过终究不是这里的人,气质不同、态度不同,他……哎呀,我也说不上来,他真的很特朋,尤其是他的眼神……那眼神我真不知如何形容……」这会儿,金缕觉得眼前的秋筵还真的有一点像徐靖磊。
「你试着形容看看。」
「就很、很忧郁……好像东海那样汪洋深沉,承载了很多、很重的哀伤,他却无法说出口,所以整个人淹没在海里……」她缓缓描迤出心里的感觉。
她的形容震撼了徐靖磊的心,还以为她年绝小,什么事都还很懵懂,没想到她竟有一双锐利的眼睛,看透了他不曾说出口的事,这丫头真令他惊喜。
「那你喜欢徐靖磊吗?」他捧着她的脸问。
「不讨厌啊……他是个不错的人。」
也就是说——她还没喜欢上他。
金缕抓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