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永远都正确-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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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深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了。
“我是忘了。。。。。。”
“一句忘了就行了?颜护士可是我们的院花!我们当时多少人想追来着,还不是顾及你这个院长大人,才放弃的。你倒好,直接就甩了全院的脸子。”
周景深无奈道,“全院上上下下包括清洁阿姨也不过才几个人好吧。”
康大说,“动物医院原本不就是几个人就可以吗。”还没有见过动物医院学着人的医院设什么重症病房,什么大值班小值班什么的。
周景深并没有抓住他的重点,“那我还得再招几个人?可是忙得过来呀。”
康大直接冷哼,不答话了。
周景深摸了摸大黄的脑袋,沉吟了一会,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康大对着大黄吹了吹口哨,大黄视而不见,死赖在周景深身边。康大瞪大眼睛,又使劲吹了吹口哨。
“行了,我这就走了,别挤眉弄眼的了。”周景深说道,“连自个家的狗都能养成这个德行,也不知道你那几年兵怎么当的。”
“什么怎么当的!”康大说,“我又不是去警 队的!好歹也是特种兵预备营退伍的,分分钟能秒杀你好吗,周医生。”
周景深摆摆手,“少吹牛逼,我看那天你战友傅什么来着,就比你强多了。”心跳却是有些莫名的加速。
康大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傅至琛?他曾经是我们队里的灰狼,狠角色,当然厉害了。”他又叹了一声,比方才装模作样的感慨要消沉得多,“灰狼病了。”
周景深想起来他第二次在沈韵的诊室里见到他的情景,还有在医院门口那根在他手里燃尽的烟。
“他。。。。。。怎么了?”连自己都觉得问得太突兀。
康大没有继续说下去,“听说是不大舒服就退下来了。各有各的命吧。”说完,他转身在保安亭里拿了一块糖去逗大黄。
“哦。。。。。。”周景深应了一声,等到康大手里的糖都要喂到大黄嘴里了,才醒神一样去制阻他,“发什么疯,狗不能吃糖!”
康大笑,“我看你魂不守舍的,别在这里和我聊什么战友了,快去追颜护士吧。不然。。。。。。。”他举了举拳,又朝大黄说道,“别想吃,我就是逗你玩儿。”
大黄吐了吐舌头,别过脸去,鼻子喷着气,好像是在生气。
周景深捧着大黄的狗脸揉了揉楼,也没有再说什么,笑了笑,便往病房里走。
走了有几步远,就听到康大在后边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他去医院了没,等下还得打个电话吧。”这个他,似乎就是傅至琛。
周景深吸了一口气,将想要回头的冲动强忍了回去。
……………………………
颜右向来细心又公私分明,虽然被周景深放鸽子,但工作起来还是一如既往的认真。
周景深颇为愧疚,见着颜右面无表情的脸,又不知如何开口,这个时候,医院来了位特殊的来客。
说是特殊,是因为来客是位八十高龄的老先生,并且是躺在进来的,移动摇床上不仅输着液,还带着氧气瓶,推着他进来的,是一个不言苟笑的男护工。
老先生说话很吃力,说一句都需要喘很久,“颗颗,医生,我是来找颗颗的。”
周景深和颜右相互看了看,当然不知道颗颗是何方神圣。
还是那位男护工,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镜,开始条理分明地陈述了整件事情。
原来是这位老先生是为了重症病房里被截了肢的金毛来的。颗颗便是金毛的名字。老先生中年丧妻,和儿女们分居,平日里只有一人一狗相依为命,这一过就是十多年。五个月前,老先生突然昏迷,被送进了医院,颗颗也就被接到了儿子的家中照顾。有一次孙子带颗颗出门的时候,和人起了冲突,颗颗的脚原本就有旧伤,又被打了一下,回来便感染化脓。而不久之后,孙媳妇又怀孕了,颗颗便被送到了医院来,而这一切,老先生都是刚刚才知道的。
“颗颗……”老先生喘了喘道,“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一章
老先生在看到颗颗低头趴在笼子里时还是忍不住落泪了,“颗颗,你的腿……”
颗颗低呜一声,似乎是见到了主人,它抬了抬头,嗅了嗅,往前蹭了蹭,但没有成功,颗颗呜呜地叫着,远远听着,就好像是在哭泣。
周景深说,“估计是上了年纪,颗颗的视力也下降了。”不仅是下降,已经是近乎瞎了。
老先生有些激动,热泪纵横,挣扎得要起来。他原本就是半躺着的,这样一起来,脸色便发绀发紫,咳了半天才缓回去。跟在他身后的男护工很是熟练,将老先生扶好,顺顺背,给他垫高了,便将移动摇床推到颗颗的笼子边。
老先生摸着颗颗的头,又探手去摸颗颗的残腿,看了看男护工,又艰难地转过来,对周景深道,“医生……谢……谢了!”他企图弯身,周景深连忙阻止了,“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老先生摇摇头,轻轻地叹了口气。
哪里是举手之劳了,虽然是动物医院,但是截肢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况且当时颗颗是被遗弃了。
在一旁的男护工仍是面无表情,只是看周景深的眼神多了一些深意。
周景深看了看颗颗,轻叹了一声,准备去拿颗颗的病历,颗颗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是年纪太大了,估计时间不长了。
男护工这个时候轻咳了一声。
周景深抬头看他。
护工先生指了指不远处洗手间的标志,又看了看老先生。
周景深了然,“好的,你去吧。我照看着。”
颜右则在一旁细细听着老先生和颗颗的低语。
声音很轻,只有用心听,才听得清楚。
“一转眼,我们都这么老了……当时老伴去的时候,不少人还来劝我,你这么年轻,总不能当着过呀……这么年轻的我……却老得比你还快,颗颗……”
颗颗低呜了一声,伸出舌头舔了舔老先生的手,眼睛莹莹生光,似有泪。
“颗颗……我找了你很久……现在总算是安心了……也累了……老伴等我该急了吧……都这么多年了,我可真自私啊……现在也还是要自私一回了……颗颗……我会等你的……”
老先生脑袋耷拉了下来,颜右一惊,忙叫到,“周医生周医生!”
周景深来不及将手中的纸笔收起来,往衣袋里一塞,却没有塞进去,纸张撒了一地。周景深伸出手去摸了摸老人的劲动脉,又摇了摇他,用力一推摇床,将老人放好,去了枕头,随即将手掌根交叠按在老人胸骨上1/3处,用力按压起来。
“护士!建立人工通道!”周景深道,手中动作丝毫没有停顿,直接便喊了出来。
颜右小跑几步,手忙脚乱地找到插管,却有点手足无措,“怎……怎么插啊……”
周景深下意识往她看了一眼,目光凌厉。
这个时候,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接过颜右手中的管,迅速而熟练地将它插上了。
“测病人血压,温度!报告数据!”周景深手下丝毫不敢放松,精神高度集中,几乎是凭着本能在下达指令。
男护工沉着地应了一声好,动作也很快,迅速做好了周景深的吩咐。
两个人如同多年的老搭档,配合得天衣无缝。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了,没有人注意到颜右默默捡起周景深落在地上的纸张,放好。她站在颗颗的身边,轻拍着颗颗的后背,和它一起为老先生,为在尽力抢救的两个人加油。
颜右盯着周景深忙碌的背影,感觉有些陌生,有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是哪里不一样呢?是了,周医生平时如果遇到紧急的病例,也是会这样的,从容沉着有序。但这次,他已经不仅仅是沉着了,而是自信,信手拈来,游刃有余,好像这个人天生就应该在手术台一样。
许久后,周景深呼了一口气,“还好,你们都带了药。”移动摇床下带了个药箱,绝大部分的药,都能够用得上。
护工先生道,“也是没办法,老人家哭成那样,也不能不来,既然来了,总得带齐东西呀。”
周景深笑起来,“我也看出来了。这位医生,不知该称呼?”
“鄙人姜潮。”护工先生,不,姜潮说道,“久仰了,周景深。”
当初大名鼎鼎的C大的惊艳才子,被权威的导师断言是最有才华的高材生,也是C大附属医院里历史以来最年轻的副教授。
只是可惜,最后却以那种方式告别了他自己的行医生涯。
当然,如果兽医也算是依然行医的话,那就是延续了。
周景深沉默了,勉力笑了笑,为那“久仰”两个字,也因为他没有叫自己周医生。
如果是“久仰了,周医生。”
或许自己的表情会很生动吧,虽然现在的表情也并不好看。
姜潮倒是没有下文,看了看还未苏醒的老先生,说道,“我得带他回病房了。”
周景深还没有回过神来。
姜潮面色如常,“好好照顾颗颗。”依然惜字如金。
周景深点头,“好。”
姜潮便推着移动摇床走了。
………………………
等他走远了,颜右才一路小跑过来,“周医生,你好厉害!”
“嗯,是不是觉得我很高大上?”周景深转过身来,故作高深道。
“……。。”颜右无语。
颜右揶揄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医生,你先给我解释解释昨天放我鸽子的事吧。哼哼,小心我戳你!”
周景深收起玩笑,严肃道,“那个……。对不起,昨天家里有些事,就给忘了。”
颜右默了一会,用力在周景深手上打了一下。
“好了,算你给我赔罪了,不过请客的事还要补回来!”
周景深知道这是得到谅解了,信誓旦旦的:“一定补!”
颜右打了一个暂停的姿势,“说好了,请客就是请客。周医生,如果你要是编什么塞车什么的借口给我,我估计就不理你了。既然是忘了,那就是忘了,下次补上就好。不过一句话都不说就放人鸽子,真的是很没有礼貌喔,下次可不能再犯了啊。”
我情愿你诚实地说一句“忘了”,也不希望你编那些乱七八糟的理由骗我。因为你够诚实,所以我死心得也就彻彻底底的,毫不拖泥带水。
周景深有些羞赧,“颜右……”
“叫我颜护士吧。”颜右笑,“这次可是真的拒绝你了喔,给你发好人卡!”说完她在方才的那堆纸里抽出一张,写上大大的几个字,“周医生,你是好人。”并认真地双手奉上。
“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呀,周大医生。”颜右笑眯眯的,拿好托盘,亭亭玉立地走了。
周景深接过那张好人卡,摇了摇,笑了笑,双手却将它叠好放在口袋里。
他转身要走回到休息室,却鬼使神差一般绕到了楼梯口那里。
那天,那个人就是在这里抽烟来着吧。周景深想。
他慢慢地走过去,学着那个人半倚的姿势靠在门边,闭上眼睛。
……………………………
颜右走了几步,发现自己忘了带上颗颗的病历卡,便折了回来。
回到病房那里,周景深却不在了。颜右带着疑问,取了卡,转身就要走,却在不经意间往楼梯口看了一眼,愣在了那里。
不远处的人闭着眼倚在门边,嘴角弯弯,笑意清清浅浅地漫上他整个人,头顶的灯光映照着他,浅淡昏黄,温馨异常。
他在想什么?颜右在心里回答自己,应该是他真正喜欢的人吧。
因为,那么温柔的笑,最常出现的地方就是,来自热恋中的情人眼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二章
又是一天,沈韵约周景深吃饭,同行的自然还有段裴。
段裴又高又瘦,整个人也很清俊,戴着一副眼镜,斯文儒雅。沈韵平日里有些大大咧咧的,但一站到段裴身边,就会有些收敛,完完全全是一副小女人的样子。
周景深看着他们腻腻歪歪的样子,调侃道,“我今天又亮了。”还是瓦亮瓦亮的灯泡。
沈韵呸他,偏偏还要装做淑女的模样,慢条斯理地来,“景深呐,你这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
“葡萄还用得着我去吃么,都是自己脱了皮送上嘴上的。”一派胡言乱语。
“啧啧,一般能自动送上嘴的,只有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各种细菌。对,还有一种,别人唾弃你的口水!”
段裴轻扣桌子,“小韵,丝巾快泡进咖啡里了。”
沈韵低头一看,将领子上的丝巾草草打了个结,冲着段裴甜甜一笑,准备和周景深来第二回合。
段裴皱皱眉头,“你让着点景深。”顺便伸手将那条丝巾捋顺了,又正了正。他的手指葱白莹润,整个动作做得流畅而自然,险些叫周景深看傻了。
“裴哥!你这么好的苗子配我小姨是不是太浪费了!”
沈韵把勺子往他额头上一敲,“胡说什么!我老人家可是肤白貌美腿长还有气质的美女!”
周景深直接作呕,“算了吧,阿姨!你知道你有个名词叫欧巴桑吗!”
沈韵伸手又是一敲,这次用力许多。
周景深用手捂住脑袋,“姨!你来真的!”
“还假的不成,那天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沈韵举起勺子,一边算着账,“你个死小孩,就那样跑出去,什么都没带,可急死我们了!一夜都没睡,光想着找你了!”
周景深嘟囔,“后来不是也没找吗,”他的目光有些不怀好意,“你们顺便利用天时地利人和完成了男女亲密关系的最后一步。”
沈韵的脸闪过可疑的红晕,“你怎么……”话还没说完,手就被段裴抓住了。
段裴说,“好好听你小姨的教训,别转移话题。”
周景深哀嚎,“裴哥,我就说你已经被敌军彻底收买了。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段裴道,“你那天做得是不对。怎么着都得给家里回个电话。两个老人都急得一夜没睡,第二天还早早就去你那边找你了。”
周景深心里原本是有些膈应的,尤其是在刚回到家没有人而桌子什么的都收拾得很赶紧的时候。但还看到父母被围在一堆人中时,心早就软了。
他点点头,表示接受段裴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