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风航程之南海秘密作者:苇蓑君-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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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藏了起来。
匆匆查看了一下,厉振华发现那枝竹箭入肉甚深,试着轻轻拽了一下发现纹丝不动,看样子竟是装上了什么箭簇,生怕伤及内脏引起大出血,他并不敢轻易将竹箭拔出。阮文孝此刻已经处于半昏迷状态,却疼得浑身发颤,偶尔双脚乱蹬,刚才还鲜活灵动的脸庞已是一片灰白。
“小阮,小阮!”男人强忍住内心的恐慌,轻轻呼唤眼前舍命保护自己的男孩。如果这孩子就这么死去,自己如何对得住他。
“厉处长……别扔下我……”昏迷中的阮文孝也不知听进去没有,断断续续地喃喃自语。
“没事,我在,别怕。”按住不时乱动的阮文孝,男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仰头望了望湛蓝的天,没有云彩,没有飞鸟,甚至连海风似乎也停息了。在这茫茫大海之上无医无药,怀中抱着奄奄一息的男孩,饶是见惯了风浪的厉振华一时间竟然也没了计较。
就在男人下定决心要冒险将阮文孝腰间的竹箭拔出的时候,一阵单调的螺旋桨声终于划破天空的宁静,如同一只海鹰在小小的海岛上盘旋着,投下巨大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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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短小了点,不过老厉小阮终于要回归文明社会啦~
等阮文孝真正清醒过来,已经是术后二十四小时。
那深深刺入他体内的箭簇是用打磨得十分锋利的蚌壳制成的,看似简陋却是如假包换的猎箭头,杀伤力巨大,若是一直在荒岛上得不到适当的救治,他将会因为失血过多和外伤感染而一命呜呼。
在附近搜救的直升飞机是听见岛上的枪声之后追赶过去的,再加上厉振华每天都坚持在沙滩上挖土堆做标记,飞行员很快找到了他们的具体位置。
冷兵器伤害只要抢救及时,在当今的医疗条件下一般都能得到很好的控制,也不至于留下什么后遗症。箭杆留在体内堵塞了血液外流,出现大出血的时间也相对比较晚,幸亏当时厉振华没有贸然拔箭,不然阮文孝不一定能活着撑到医院。
还算幸运的是总算没有伤到内脏,可箭簇深入体内差不多十厘米,光是处理腰间受损的肌肉和血管也花了好几个小时。厉振华一直在手术室外徘徊不去,多年来都是光棍一条,男人何尝体会过这种牵肠挂肚的可怕滋味。
手术很顺利,医生说只要过了感染期之后注意消炎加强营养,大概一个月就没事了。厉振华对外伤恢复也不陌生,无非就是多补充蛋白质促进伤口愈合。
阮文孝失血较多,虽然在手术中输了血,脸色还是一直惨白惨白的,浑身也没有力气。当时为了抢时间他身上的衣物都被医生用剪刀剪开扔掉了,为此厉振华特地跑出去买了一套新的睡衣,亲自给他换上。
因为手术刀口疼痛暂时起不了身,厉振华便搂着阮文孝,拿汤匙一点一点地给他喂鸡蛋羹,动作虽然不甚娴熟流畅,却带着十足十的耐心。
自小失去亲人的男孩并不习惯被人这样伺候,他想自己吃,可是一来的确身不由己,二来又实在贪恋厉振华温暖的怀抱,不知不觉依赖地蜷缩在男人怀中。
“处长,我来照顾小阮,您去休息一下吧。”覃越走进病房,见厉振华头发凌乱一脸的胡茬,知道他这两天为了照看阮文孝一直不眠不休,不禁有些担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您处理呢。”
听厉振华讲阮文孝是为了掩护他而受的伤,难怪他现在会如此细心地照料这个孩子。不过到了现在覃越仍旧有些难以置信,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两个原本一见面就吵架的人,竟然变得如同至亲一般难舍难分,为了厉处长小阮甚至拒绝登上救生艇……
“我不累。”厉振华将手中的小碗搁在一旁,拿纸巾给阮文孝擦了擦嘴角,将他轻轻放下躺好,这才抬头,“……我不在的这些天,辛苦你了。”
知道覃越必然是花了不少工夫才找到他们,市里甚至出动了部队的力量进行搜救。这是个好现象,足见上头对此事另有一番打算,而并非任由某些人覆雨翻云一手遮天。
“哪里。”覃越摇摇头,声音压得很低,表情沉重,“我没能争取到第一时间去救你们,有七位同事……可能牺牲了。”
当时开拓号沉得太突然,留在底层和机舱的船员们根本来不及逃出来。
这次大规模的地毯式搜救找回了部分失踪人员,但仍旧有七个人下落不明,其中包括麦浩辉的师父林闹海和轮机部的几位船员,大厨王连福也没找着。一般来说,这就意味着他们凶多吉少。
厉振华默然,忽而牙关紧咬,“七条人命,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处长,我……”覃越迟疑了一下,似乎在斟酌该怎么讲,最后终于一抿嘴角,“我大姐听说,当时开拓号可能是只做了焊接就出厂了……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个验船师,是吴明德的小舅子。”
覃闽跟弟弟透露这事的时候,脸色十分凝重。她那时候才知道开拓号沉没的真正原因看来并非某些人宣传的那样,单单是因为天气恶劣,而是有人玩忽职守,甚至,恶意人为地制造事故,那简直太可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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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没完,好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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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振华回到局里重新主持工作,一方面立即安排专人做内业整理,另一方面,他决定写报告请求组织上对“开拓号”进行打捞。
他这么做的首要目的自然是查清沉船的真相,还死难的船员一个公道;其次也是希望能让自己常年相依为命的船舶起死回生。
开拓号是海测局的王牌测量船,按理说所有重要设备都应该投保。厉振华回来一问,这才惊愕地发现为了节省经费局里竟然未曾参加任何保险,想到上千万的仪器就这么血本无归,真不知从何说起。
如果开拓号仅仅是因为进水沉没,没有伤到龙骨和发动机,那么还是有机会打捞上来加以修复,尤其是那些设备和仪器,只要有精通无线电技术的朱明瑞在,厉振华不愁它们不能焕然一新。打捞加上修理的费用,绝对远远小于再造一艘新船。
自打厉振华回来,韩志国就一直在考虑该怎么把这件事办得漂亮一些。
他在搜救工作结束之后立刻张罗了一个英模报告会,大张旗鼓地宣扬了“开拓号”全体成员艰苦奋斗不怕牺牲,终于战胜狂风恶浪取得胜利的革命精神。按照交通部领导的指示,海测局给每位船员记三等功,追认牺牲的七位船员为烈士,韩志国还表示一定妥善地安置每位烈士的遗属。
厉振华称病没有参加那个会议,自然也没有按照韩志国的要求,去大会上发言。知道这位局长一定会对打捞开拓号的提议百般阻挠,为此厉振华专程找他单独谈了一次。
“老厉,今年的国庆献礼,你是大功臣。”韩志国一脸的喜气,握住厉振华的手不停晃动,“等图纸出来了,市里打算给你模范干部的称号!”
“局长,图纸我会如期做出来。”厉振华双眉一轩,直言不讳:“但是沉船的事,您得看着办。”
韩志国被他一只独眼死死盯着,心里也不禁几分害怕——这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儿,虽然现在还在和自己好声好气地谈,倘若逼急了难保不会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是啊,你们遇上大风,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我们是遇上了风,但那是普通的大风,根本不会引起沉船!”厉振华大声说道,“船底没有妥善修理就出航,遇上大风才漏水沉了。”厉振华听覃越说在表彰大会上此人一再强调开拓号是遇上风暴沉没的,遇难船员们的家属到此刻尚不知真相。
“什么?!这……我不知道。”韩志国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继而大怒:“竟然有这种事?!实在太不像话了!”
“进厂维修不是你做的安排么。”厉振华早知他会如此推诿,只是冷冷地追问,“必须有人为此负责。”
韩志国瞪着眼前意外冷静的厉振华,似乎要看穿他的心中所想。好半晌,他才嘴角一弯:“我明白了……沉船打捞的事,我没有异议,这毕竟是为国家节约大笔经费啊!”
知道厉振华绝不会轻易妥协,如果不给他一个交代,这人一定会闹到上头去,假如惊动了老局长,搞不好省里也会来找麻烦。
到了这个份上,韩志国立刻决定丢车保帅,将吴明德抛出去——事情毕竟不是他亲手经办的,要找麻烦也找不到他头上。更何况吴明德这小子一旦得势,只有比厉振华更加讨厌,倒不如卖个人情给厉振华。只要按时献出图纸,过了今年他就能再往上升一级,彻底跟这倒霉的海测局说拜拜。
“好。”不管对方心里打什么小九九,厉振华要的无非就是这句话,他独眼一眯,不再多说,“告辞。”
只要能顺利将开拓号捞上来,一切的真相都会大白于天下。
从韩志国家里出来去到医院,厉振华看见阮文孝正在病床上躺着,一见他进门,双眼都亮了,“厉处长!”
“今天感觉怎么样?”厉振华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发,“身上还疼吗?”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折腾成这样,男人心里别提多内疚了。
阮文孝摇摇头,“……不疼了。”其实今天医生来给他换药,碰到伤口仍旧有点痛,可是他不好意思说,怕厉振华心里有负担。
“不舒服的话,要告诉我。”知道他的心意,厉振华也体贴地没去拆穿,坐下来打算给他削个苹果。
“嗯……厉处长,你吃糖么?”阮文孝突然拿起放在一边的巧克力豆,“刚才麦浩辉来看我,是他送给我的,可好吃啦。”他一边问,一边珍而重之地倒出两粒圆圆的糖豆放在手心里,含笑送到厉振华的嘴边。
厉振华先是一愣,但是看到阮文孝满脸的天真热切,好像要把自己所有最可宝贵的东西都倾囊相送一般。并不喜欢甜食的男人那一刻如同着了魔,不由自主地凑上前去,将那颗巧克力含进嘴里。手掌温热,有一颗糖粘在了手心,厉振华没有多想,伸出舌头轻轻一舔。
“嗯!”
触电般的感觉让阮文孝的手抖了一下,突然全身燥热起来,脸颊都红了。他想要缩回手,却被男人一把抓住了手腕。
厉振华伸出另一只手,缓缓抬起阮文孝的下巴。两人对视了几秒之后,心慌意乱的男孩忍不住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儿他感觉一道阴影朝自己投射下来,然后尝到了浓浓的巧克力味道。
53
厉振华回归之后一个月,鬼屿洋的所有测绘作业已经完成上交。这一役的成功为海测局挽回了不少面子,至于那个深水港项目,现在已经成为局里的大忌,再也无人提起。
经过这次灰头土脸的教训吴明德似乎收敛了一些,只是厉振华活着回来未免让他有些郁闷。此刻他尚不知道厉振华下一步的打算,认为开拓号既然沉进了大海,那么之前所有的一切都可以随着她的残骸深深地埋入水中了。
由于厉振华有理有据的坚持,上头终于批准了“开拓号”的打捞工程,并派出打捞船“潜龙”号展开工作。厉振华将开拓号上的人整编了一下,打算带上十名信得过的船员,与潜龙号上原有的班子共同组成三十人的队伍进行打捞工作。
麦浩辉当仁不让地坚决要求上船,可是最终的名单还没确定,麦浩辉的妈妈却杀到覃越家去,希望他帮忙劝劝儿子留在岸上工作。
覃越常年面对这种问题早已免疫,基本上没有人能够左右他,但是麦浩辉的母亲毕竟不是自己可以任性的对象,他只得坐下来仔细聆听。
“……我们都给他安排好了,到海事局的办公室去,这孩子就是不听,连面也不肯跟我见!”
麦妈妈在覃越家的大沙发里坐着,差点就要落泪。
“阿芬,你别提了,我家这个小衰仔自己也一样混蛋。”覃妈妈在一边深有同感,提起这个倔强的小儿子同样一脑门子的官司。
“娟姐,覃越头脑好,厉振华又看重他,以后上了岸不愁没官当,我家小辉不能一辈子跟榔头和油漆打交道啊!更何况……”
“芬姨,怎么了?”覃越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李明芬自己以前就是随船的科学家,按道理说应该不会像自己的父母那样排斥海上的工作,为什么突然要麦浩辉下船呢?
“你知道,以前我和他爸爸都亏待了他,现在他根本不肯听我的话。”李明芬深深叹了口气,有些迟疑地看了覃越一眼,终于说出来:“以前在开拓号上倒也罢了,你们这次要出海去打捞,我担心他头脑一热……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覃越听她这么说,嘴唇微微抿了起来。
开拓号沉没的地点在鬼屿洋附近,风高浪急是不必说的,最困难的地方还在于,那里的水深将近一百米,水下超过十个大气压,那差不多已经是专业潜水兵的极限深度,李明芬的担忧完全有理由。
“覃越,小辉他从小只听你一个人的话,我是没有办法了才来找你,你帮阿姨劝劝他……”李明芬知道儿子自小对覃越言听计从,不管当兵也好上开拓号也好,都是因为覃越的缘故,这次若是他肯开口,麦浩辉多半会回心转意。
覃妈妈听了也在旁边帮腔,说覃越你一定要抽空跟小麦谈谈,别让你芬姨成天担心。
覃越看着两位母亲,好半晌终于默默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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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浩辉怎么也不敢相信,覃越主动跑来找他,竟然是让他不要上船。
在这次意外中师父下落不明,麦浩辉还指望这次能够找回他老人家的遗骨,他就没想过不跟着大部队一起走。
“阿越,这是为什么……”
如同被人背叛了一般,惊愕万分的麦浩辉此刻完全无法猜测对方的心思,心中焦躁莫名。
“你妈很关心你,别再和她赌气了。”见对方完全藏不住心事的样子,覃越在心里暗暗叹口气,“就听她一次吧。”
“不要跟我提她!”麦浩辉一听,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声音也大了一号,“我问的是你的意思!”
“这次任务很危险,你没什么经验,不合适。”覃越皱了皱眉,偏开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