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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

鸟尽良攻藏作者:菜肉大馄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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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似乎并不开心,头微微侧着不看我,一向湛亮的眸子里似乎薄薄地蒙了一层阴霾。
  我见他这个样子,突然想到一个关键之处,脱口问道:“不对啊晏清。既然咱们早得了解药,那为什么你这一年来宁愿发病却也始终不吃呢?”
  晏清被我问得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我,缄默不语。
  我不由想起我以前给他喂陶大夫开的药他那一副用刀架在脖子上也死活不愿意吃的样子。
  我略微琢磨了一会儿,便觉得自己琢磨出了答案。
  这个答案有些难堪呀。
  让人难堪前,自然应该说人些好话不是?
  于是我谨慎地挑了挑措辞,道:“晏清,你看,你相貌好脾气好对我也好,是一个十分出众的男子??”
  晏清眼中流露出一丝莫名其妙来。
  我吸一口气,鼓足勇气问道:“你一直不肯吃药,不会是因为??你明明堂堂八尺男子汉,却像姑娘家一样,害怕药苦涩口吧?”
  晏清还未搭话,牢门外有人应声道:“他是害怕,不过却不是因为你说的这些道理。”
  我抬头一看,天牢阴森,烛火摇曳,有人立在半明半晦的光线里,如同鬼魅一般。
  可这个声音,我却是认识的。
  “是陶大夫吗?”我问道。
  陶大夫怎么会出现在牢里呢?他又在外面偷听了有多久呢?
  我还没有想明白,陶大夫已经低低应了我一声,接着道:“这解药用的是以毒攻毒之理,虽能彻底解了他的毒,可服下药后,十个人中便会有那么两三个人,因为抵受不住凶猛药性而遗留下一些麻烦症候。”
  “麻烦症候?”我闻言一楞,急急追问他,“难道会致人性命吗?”
  陶大夫的声音停顿了一会儿,接着低声飘来道:“不会致命,可??”
  “不会死人就好。”我朗声打断他,又低头看着晏清,柔声道,“晏清你别怕。只要你吃下解药好好留着性命,就算你缺了胳膊少了腿,一脸麻子牙齿掉光,我也是喜欢你的。”
  晏清也看着我,神情突然变得十分激动。他一把抓住我,似乎想开口对我说什么,可他张了张嘴,却只“哇”得吐出一口血来。
  我见他接二连三地吐血,心里害怕,回头朝牢外的陶大夫大喊道:“你快进来瞧瞧他!”
  陶大夫暴跳如雷,骂我道:“你以为我不想进来看他!刚才那些个牢头每人身上都能搜出一大串的钥匙,天知道哪把才是开你牢门的!”
  我见他头凑在牢门上,正拿了几大把闪闪发亮的钥匙一个一个对准牢门上的铁锁试过来。
  我撇了撇嘴,埋怨道:“明明是你手脚不利索。”
  陶大夫更是一副怒发冲冠的暴躁模样,朝我吼道:“我是大夫,又不是锁匠。要是嫌我慢,那你来试试啊!”
  我也不是锁匠,所以我只好咂咂嘴,瞪了一眼满头大汗的陶大夫,转身又去扶晏清。
  过了好半天,陶大夫终于弓身爬了进来。
  我撩起晏清的衣袖把他的手递给陶大夫:“你快给把把脉呗!”
  陶大夫却一把抓住晏清的手腕,朝他急急道:“牢里的侍卫都被我下药迷倒了,我已经在外面备下马车,京城的驻军也都被我买通了,你们现在快跟我出城去。”
  他一口气说了那么多,忍不住扑哧扑哧喘了两声。
  我一楞。
  古人说什么来着?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欢欢喜喜伸手拉住陶大夫欢,道:“陶大夫,还是你靠得住!”
  晏清却不吭声,抬起另一只手将陶大夫轻轻推开,一脸戒备地望着他。
  我立马一盆凉水浇头,彻底冷静下来。
  “你不是当时还和那些歹人要抓晏清吗?”我问道,“现在却要帮我们逃离京城,我们凭什么信你?”
  陶大夫苦笑了一声,却不看我,只低头,拿那一双似水桃花眼盯着晏清。
  “晏三公子,”过了许久之后他垂了眼睫低声道,“你??果然已经不记得我了么?”
  晏清闻言一怔。
  “晏三公子?”他轻声重复一遍,便抬头恍然问道:“你是梁国人?”
  陶大夫点头喜道:“你记起我来了?”
  晏清仔细端详他一会儿,却摇了摇头道:“抱歉。”
  陶大夫微微颔首,道:“没事儿。晏三公子你出身世族,当年在大梁国军务繁重,自然是不会记得我的。”
  他顿了一顿,又补充道:“可晏三公子您当日对我的救命之恩,我却是万万不敢忘记的。”
  陶大夫说,他不姓陶,也不叫子滨,更不是我大周人氏。
  他本名乐君湘,自幼生长在大梁湘水之滨。
  十年前,他年纪尚轻,是梁国默默无闻的随军军医。
  那一年梁伐大周,晏清年仅十八头一回领兵。军中的天子督军,是大梁皇帝的小舅子。
  不想那小舅子平日娇生惯养,随军出征不久就水土不服,陶大夫作为随军军医,自然日夜问诊。
  不想这一来二去,那小舅子不知怎么地就看中了陶大夫。
  可不巧的是,陶大夫看不中那小舅子,一口把人给回绝了。
  小舅子恼羞成怒,一不做二不休,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于军帐中把陶大夫给强上了。
  这一下可气坏了陶大夫。陶大夫虽然天性,咳咳,不拘小节,却也始终有个你情我愿的底线。
  陶大夫琢磨着这小舅子可是天子督军,军中无人敢惹,就算晏清也要让他三分。
  陶大夫只好忍气吞声,想着等到哪日班师回朝,去大理寺讨说法让人主持公道。
  不想那小舅子见他如此,更是气焰嚣张,隔三差五便寻了借口找陶大夫玩乐。?
  陶大夫忍无可忍,一气之下就从军中跑了出来,一个人偷偷地溜走了。
  要知道,行军打仗不比平时,许多犯法的事情在军营里都是见怪不怪。可千容万忍唯一不能睁只眼闭只眼的,就是临阵脱逃。
  陶大夫这一跑,便是杀头的大罪。
  恰逢战事关键,逃兵不少,晏清正亲自领人严捉逃兵。陶大夫是大夫又不是武夫,很快就被抓了回来。
  不是被小舅子搞死,就是脑袋搬家,陶大夫那时也无所畏惧豁出去了。所以他索性坦言,将自己的遭遇一五一十地讲给了晏清听,还脱下衣裳让晏清看自己被那小舅子强行蹂躏的痕迹,以证所言不虚。
  晏清沉吟良久之后,却没有杀陶大夫,反而偷偷放走了他。
  晏清与他说:这事大理寺少卿也未必敢接手,你又是逃兵,若想活命,大梁是待不得了,还是隐姓埋名去大周吧。
  就这样,以陶对乐,以子滨对君湘,陶大夫改名换姓,于十年前来到了大周。
  陶大夫讲完过去的故事,长长舒了一口气。
  晏清微微点头,道:「原来是乐大夫。我记得你。抱歉当年的事我只能做这么多。」
  「您千万别这么说。」陶大夫连忙对晏清摆手,接着道,「我那日在昆浦镇第一次见着你,发现你中了我当年献给大周皇帝的独门毒药。我当时心急如焚,因为我好不容易才炼制的解药,当年也统统都献给了他。所以我立刻赶回京城,想不露声色把解药重新拿回来。」
  说到这里他顿了一顿,抬头看看我,又道:「不料回到京城,才从大周皇帝嘴里,晓得了你与盛昭的事。」
  我见他突然变得遮遮掩掩,有些不爽地道:“怎么地?见不得我俩真情实意地好?”
  陶大夫却不理我,压低声音问晏清:“晏三公子,你可有想过?你与盛昭家仇极深,可当日大周皇帝为何还要让盛昭来劝降你?”
  晏清闻言在我怀里微微一颤,不顾一切地想撑起身体来。
  我连忙把他扶着坐好。
  他低声回道:“我们后来是有想明白的。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淡淡笑道:“只是情不知何时起,一往而深。我们再想抽身,却是不能了。”
  他将“我们”两字放得很重。
  陶大夫楞了一楞,眼眸中有一瞬失神,好久才喃喃重复道:“情不知何时起,一往而深;再想抽身,却是不能了。”
  晏清和着他的话轻轻叹了一口气。
  陶大夫却突然笑了:“晏三公子,这话我听得明白!”他说这一句的时候,那双桃花眸眯成了两条弯弯的月牙儿。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忍不住出声埋怨道:“我不明白!”
  晏清转过头来,抬手轻轻摸了摸我的头发。
  我想了一想,问他:“难道说,以前我表兄派我来劝降你,是个陷阱么?”
  “不错。”陶大夫接话道,“如若你不能劝降晏清,自然会被扣下罪名;可如若你能劝降他,你表兄也能从中做文章,说你不顾孝义,罔顾礼法,与杀父仇人勾结有染。”
  我闻言呆了,好半天才道:“我表兄看上去挺直爽一人,可一丁一点也不像呐!”
  陶大夫不知为何苦笑了一下,道:“自古君王都有好几张面皮,谁知道哪张是真哪张是假!”
  可我还是不解,追问道:“我是他表弟,我爹又为巩固这大周江山立下汗马功劳,他做什么要整死我?”
  陶大夫朝我翻了翻白眼,指着晏清道:“晏家两代为将,若不是有晏家,大梁老早就被大周给灭得渣都不剩了。可一旦江山稳定下来,大梁皇帝不照样要灭晏家满门?”
  我看了看晏清。他垂着眼,一言不发。
  我怯怯道:“晏家满门被灭,不是以前的我设计陷害的么?”
  晏清突然伸手握住我,平静道:“就算没有你,也会有李昭,王昭。大梁皇帝他??要的不过是个借口罢了。所以我并不会因此来恨你,更不会来杀你。”
  我突然觉得心口酸得很,一时之间什么话也讲不出来。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陶大夫道,“晏清就是如此下场。盛昭,你以为你就能逃得过吗?”
  我被他问住了,只好咬了咬唇,道:“我表兄把我下到天牢里关了这么多天,原来不是因为我打了他一拳啊?”
  陶大夫扑哧一笑,有些无奈道:“你这半傻不傻的,可真是白便宜了大周皇帝,苦了其他人呐!”
  他明明对我讲话,眼睛却看着晏清。
  晏清抬了抬眼,简单道:“他能平安无事就好。”
  陶大夫摇了摇头,道:“晏三公子你为盛昭着想,我当时回京可只想着救你一人。”他接着了先前的话题继续道:“只可惜我回京之后,再三打听,却怎么也讨不出解药的下落来。”
  说到这里他恨恨瞪了我一眼。
  解药早都被我偷走了,陶大夫当然打听不出啦!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朝他讪讪一笑。
  陶大夫只当没看见,又对晏清道:“我没打听出解药来,却无意间知道了大周皇帝欲借你除盛昭之心。”
  说到这里他拉了晏清的手,有些得意地笑了笑,道:“既然大周皇帝精心布局要借你除盛昭,那如若只抓到了你却抓不到盛昭,那你自然是不能死的。”
  “所以你偷偷叫来了什么剩菜剩饭,赶在那帮歹人来抓晏清之前,想先用酥糖把我唬走了。”我不满地插嘴道。
  陶大夫点头,道:“晏清病情已重,耽误不得。凭我的本事又拿不出献给大周皇帝的解药,当时唯一的出路,便是挺而走险,将晏清的行踪禀告,让大周皇帝下令抓他回来。”
  他顿了一顿,看了看我又道:“只要你没有落在他手里,他便要守株待兔。所以他不仅不能杀晏清,反而要替他精心治病防止他一不小心死了。”
  我听他一番饶脑子的话,想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想透彻了。
  “哎哟!”我一拍脑底叫道,“这么说来,我当时接二连三打了你和剩菜剩饭,不顾一切跑回去找晏清,岂不是坏了大事?”
  “你这条粘虫,怎么赶都赶不走!害我最后没折,只好先带你们一起上京想暗中寻机会再把你弄走。”陶大夫敲了一记我的头,忿忿道,“结果你脾气一上来不知把晏清弄到哪里去了,我无法只好先行回京,到处与人吹嘘说我会治一种怪病??”
  我想到那一位指点我进京看病的老郎中,便问陶大夫:“原来你是故意引我们再进京找你的。”
  陶大夫更气,破口大骂道:“谁知道你会在那种当口闯进我家!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我十分委屈,撇嘴道:“你自己不找人好好看门,怎能怪我?”
  陶大夫气得跳了起来,握起拳头就朝我挥过来。
  我见状不妙,连忙双手胸前一横,道:“陶大夫你别打人!论打架,你来两个也*肯定是打不过我的!”
  晏清也伸出手拦了一拦,虚弱地对陶大夫道:“这事儿都怪我。早拿了解药??一直不愿意吃。”
  陶大夫听晏清说话,便停下了动作看了看他,软下语气只道:“我先送你们出京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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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大夫果然是大夫,办事周到而细腻,我们很顺利地出了京城。
  正值初秋清晨,难得的凉风飒爽,我掀开车帘偷偷看外面的景色。
  满眼的桔红色,铺满金灿灿的麦田地,好像很熟悉,又好像很陌生。
  幼时的记忆模模糊糊地在脑海里窜来窜去,我怎么也抓不牢它们。
  我不知道我和晏清究竟是怎么开始的,我问过晏清,他却说,我都不记得了,还提旧事干嘛?
  可我真的很想知道。我琢磨着等我和他重新安定下来,我一定要缠着他问问清楚。
  想到晏清我心里总是像涂了蜜糖似的,于是我回头看了他一眼。
  他斜靠在车门的地方,精神似乎好转了不少,正低声和赶车的陶大夫说着话。
  我爬到他们身边,听他们说话。
  晏清似乎很担心追兵,拢起眉头对陶大夫道:“他们很快会察觉的。”
  “我会派人弄两个死囚到你们牢里,然后烧一把火。到时候尸体焦糊,是真是假就谁也说不清了。”陶大夫回道。
  晏清垂头不说话。
  我抓住晏清的手,问他:“你是担心追兵来了后,又像上一回那样搞得我都记不得往事了吗?”
  他静静地看着我。手冰凉冰凉的。
  我道:“我记起来的都是困扰我的事儿,就算又忘记了,也未尝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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