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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江山此夜寒-第15部分

小说: 江山此夜寒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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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臣顾元戎参见陛下。”顾元戎在清心阁殿中跪下。
  陈子烁从书案后面站起身来,走到顾元戎面前,亲手扶了他一把,笑道:“爱卿平身。”
  顾元戎受宠若惊。
  因着前些日子顾元戎在关州的两场大胜,打破了大魏对维丹数十年无胜迹的往事,陈子烁最近心情大好,看着顾元戎尤为顺眼,故而也不计较顾元戎那副呆愣愣的德行,伸出左手抓了顾元戎的右手,拉着他往书案边走。
  结果顾元戎一被他握住手指,便本能的一缩手。
  陈子烁的脸立时就沉了下来。
  “臣有罪。”不需要去看陈子烁的脸色,顾元戎便知道他定然是生气了,立即又跪在了地上。
  “罢了。”陈子烁道,他悠悠地低头看了顾元戎一眼,蹲下身子轻声又说了一句,“朕现在对你没兴趣。要不然,你以为朕会给你赐婚吗?朕会直接把你关在桃蹊阁里面。”
  顾元戎身子一抖。
  “起来吧。”陈子烁自己向着书案走去,而后慢吞吞地在书案后坐下,“过来坐。”
  “诺。”
  “此次关州的两战,你都打得很好,朕很高兴。”陈子烁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看他一眼,又道:“放心,你如今也是个功臣,又是朕的亲信,你的颜面,顾家的颜面,朕总是得留着些的,无论如何,朕不会那么做。”
  “谢陛下。”顾元戎说着,略显拘谨的在书案一侧正坐下来。
  “此次与肖家的幺女成婚之后,你便留在咸安吧,关州那边朕会提拔谢甫润为守将。你还是在京中替朕看着些好,宣北王那边最近越来越不太平了。”陈子烁道。
  “诺。”
  陈子烁看顾元戎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等元戎成了亲,朕的二皇子,就该叫元戎一声小姨夫了。”
  顾元戎涨红了脸,“臣愧不敢当。”
  “没什么不敢当的。”陈子烁微微笑道,“朕与元戎,如今可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如今顾元戎军功在身,在关州两年,也算积下小小的军中威信,有了些可以用的亲信,陈子烁再用先前那些威胁踩踏的手段,就不太合适了。
  顾元戎垂下眉眼,恭敬道:“臣自当为陛下效命,至死不渝。”
  “哈哈。”陈子烁朗笑了两声,“元戎自来脸皮薄,朕还是说些正经的事情。元戎你来说说……朕把京中谁手里的兵力剥些下来,分到元戎手里好呢?”
  “陛下若有所偏颇,恐怕众位将军会有所不服。”顾元戎答道。
  陈子烁点头道:“说的是。”
  他看顾元戎一眼,继续笑道:“如今京中的诸位将军,只怕多少有几个是宣北王的内应。哼。也不知那贼子开了什么条件,竟然让他们动了犯上作乱的心思,待朕查出来,定然要他们好看。不过,现在的话……还是要元戎多多留心。待朕将人马拨给你,这赢取人心、巩固军心的事情,还要元戎多注意。”
  “诺。臣定不负陛下期望。”顾元戎更为恭敬地回答道。
  得到了满意答复的陈子烁随即捧出一个甜枣给顾元戎,“嗯。此次这调查宣北王内应一事,不止牵扯军中,也牵扯到朝中,顾家的事情元戎也可以顺着调查一二。”
  顾元戎目光一闪,而后又变得有些黯然,他想了一想,忍不住小心翼翼地试探了一句,“臣在朝中势单……”
  陈子烁扯了扯嘴角,笑道:“元戎未来的岳父,可是大魏的大理寺卿呢。安宁侯府如今虽不如当年繁盛兴旺,终归肖家小女也是高嫁,念着女儿的情面,又有朕在背后撑着场子,肖裕大人总不至于拂了女婿的情面吧?”
  顾元戎起身,行了个大礼,“臣谢陛下!”
  陈子烁示意他起身,“不必如此,元戎来把关州的事务挑重点的与朕报备一二。”
  “诺。”
  ……
  大理寺卿肖裕有三子三女,其中二儿子、三儿子、二女儿分别是三个妾室所生,余下三个孩子,则是嫡子。而这三个嫡出的孩子,长子肖展陆如今二十一岁,还只是个小小的七品主事;大女儿肖绾现已十七岁,为今上淑妃,育有二皇子陈君庆;三女儿肖蔷今年刚满及笄,最是活泼俏皮,方被赐婚。
  今日,肖蔷入宫看阿姊,在婀娜殿一坐就是两个时辰,姊妹两个相谈甚欢,因有陛下恩典,小内侍特在顾元戎出宫之时通报肖绾,有她带着肖蔷从偏门偷偷看了一眼前庭,遥遥看一眼方从清心阁出来的顾元戎。
  男子丰神俊朗,肖蔷微微红了脸,“那就是安宁侯?”
  肖绾笑着点了点头。
  肖蔷低了头,咬了咬嘴唇,“可……可是,阿姊啊,我……我还是喜欢韦……”
  “不许胡说!”肖绾大喝,左右看了看,幸而旁边的下人都是她宫中的,肖绾这才对肖蔷厉声道,“以后不许再提他!”
  肖蔷委委屈屈地应道:“诺。”

  第二十一章

  九月末,趁着秋菊次第开,咸安城里办了个赏菊会,参加的多是些文人墨客,他们在这赏菊会上写诗作画,做些附庸风雅的事情。
  陈子烁忙里偷闲,也乔装打扮去凑了个热闹,且拉了顾元戎和中书舍人贺文渊。
  这个贺文渊也不过二十六岁的年纪,是陈子烁两年前提拔的那批官员中的佼佼者,他面容白皙,五官清俊,活脱脱一副市井小说里白面书生的模样,眼睛里却不见死板,眼波流转间,俱是政客的精明狡猾。
  他也是陈子烁如今在文官中的第一亲信。
  故而顾元戎依命在御宇宫的小偏门门口与陈子烁汇合时,还惊了一下,不知这一个小小的赏菊会,为何引得陈子烁这般重视。
  疑惑归疑惑,顾元戎还是老老实实给陈子烁行了礼,而后又和贺文渊见过礼。
  片刻后,贺文渊边登马车,边和十分轻松地对车上的陈子烁玩笑道:“想必安宁侯近日正准备着迎娶娇妻呢,陛下这么把人拉出来,可不太好。”
  “哦?”陈子烁眉头一挑,看了顾元戎一眼,复又扭回头来,笑道,“文渊你若想偷懒,便直说,不要把脏水泼在安宁侯的头上。”
  顾元戎拱手笑道:“陛下明鉴。”
  贺文渊苦笑道:“陛下不要如此拆穿臣呀。”
  陈子烁哼了一声,道:“快滚上来,不然贺文渊你就跑着去。”
  “诺!”闻言,贺文渊忙在小厮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一会儿不要叫陛下,都叫我陈公子。”陈子烁见顾元戎也上了马车,便悠悠道。
  “诺。”
  陈子烁、贺文渊与顾元戎做的是第一辆马车,内侍总管孙景致并两个小内侍、四个虎贲军士坐第二辆马车。
  得了命令,车夫驾着马车从御宇宫的小偏门晃晃悠悠地绕路去了城西郊的赏菊会,这个车夫技术极好,驾着两匹马拉的车,十分稳妥。陈子烁一路挑了帘子看着沿路的街景,顾元戎看他那模样,估摸着皇帝陛下对这宫外面的花花世界大约是十分好奇的,不过是表现得不大明显罢了。
  “今日的诗词可就靠文渊了。”快到地方时,陈子烁忽然转过头来笑道。
  “诺。”贺文渊恭恭敬敬地应了,眼珠一转,又道,“臣闻岭南有一俗语曰‘死道友不死贫道’,今日臣这个贫道虽必死无疑,但臣认为正因为如此,臣这个贫道就更不能让道友安生了。”
  “哦?”闻言,陈子烁的眼睛立即就移到了顾元戎的身上,里面含着笑。
  “臣听闻今年赏菊会上专门设了台子,供雅客一展才艺,舞剑也好,抚琴也罢,但凡不出文雅二字的,皆可。想来安宁侯博闻广识,定然有些深藏不露的才艺,若是实在不行,安宁侯上去舞套剑法也可以啊。”贺文渊对着顾元戎作揖笑道。
  陈子烁忍不住笑了一声:“噗——”
  顾元戎立即对贺文渊也作了一揖,身子弯的比贺文渊还低些,他面目严肃地问道:“不知在下与贺大人曾有何私怨?还请贺大人明示,改日在下定然登门道歉。”
  贺文渊笑道:“还是刚才那一句话,‘死道友不死贫道’啊,若是旁人记住了安宁侯的剑法,自然就没人记住在下的劣诗了。”
  顾元戎和贺文渊一唱一和闹了几句,心情尚可,转头看向陈子烁,见他心情也不错,便大着胆子道:“臣有一事相求。”
  “说。”
  “还请陛下赏赐臣一张面具,如若不行,一块儿破布也成。臣过几日便要成亲了,好歹让臣遮遮羞,来日才有颜面去迎亲。”顾元戎正经道。
  “噗——”陈子烁这一场闹剧看得十分开心,“贺文渊啊贺文渊,你这一张嘴,连平日里恭敬有礼的安宁侯都被你带成了这个样子,朕回去非撕了这惹祸的东西不可。”
  “陛下饶命。”
  ……
  领头办起赏菊会的人虽不知陈子烁就是当今圣上,却早被孙景致打点过,知道今日有贵客要来,一见孙景致,便叫人带着陈子烁一行,入了轻纱帷幔后的贵客座。
  这赏菊会却是在一处仿江南园林的院子里办的,偌大一座水榭里一池残荷、几座假山,曲径流觞。
  黄微、红幢、紫幢、松针、破金、鹤翎、松子、蜂铃、狮蛮、蟹爪、金超银超、蜜珀、月下白、青心白、二乔、醉杨妃、玉楼春、三学士……一盆盆上佳的菊花被种在紫砂花盆里,沿着抄手游廊摆放,那布置看着处处无心,实为点点有意,端得是风雅无双。
  可惜这些菊花虽美,比起宫里的贡品却差远了,陈子烁带着顾元戎、贺文渊两个出了帷幔,在游廊上转了几步,便兴趣恹恹地回了水榭中的雅座。
  那两个小内侍和虎贲军中的两个军士却不在。
  陈子烁端坐在雅座之上,慢吞吞地品了几口桂花酒,吃了几块儿点心,好似正等着论诗作画、弹琴舞剑的好戏上台。
  贺文渊便在一旁插科打诨,好像也是混不吝的,什么也不关心。
  顾元戎则乖乖坐着,一时也不知边儿上那君臣二人打得是什么主意,便小心地打量起四周。
  这院子中间是一片海子,海子不大,中间用青石搭了一片曲曲折折地回廊,回廊一侧接着西面的抄手游廊岸,另一侧通着最北面一个大戏台子,戏台子足有三丈长,一丈宽,背后是一座悬在水上的戏楼,不远处便是院子的墙,墙后是园林的另一个院,故而戏楼背后有没有门路连着岸,旁人就不得而知了。
  陈子烁坐得这个雅座,在海子的南面,虽不是正中间,却很适合看台上的戏。
  这戏台与水岸的距离大约是精心算过的,不远不近,刚好够三面看戏的人看清台上在演什么,却又有一种朦胧的美感。
  “公子,东西取来了。”孙景致在帷幔后轻声道。
  “嗯。”陈子烁点点头,笑道,“给安宁侯端上来。”
  “诺。”孙景致挑开帘子,恭恭敬敬地将手中的红漆盒子放在顾元戎面前的案几上。
  陈子烁笑道:“赏你的。自己打开看看。”
  “谢公子。”顾元戎忙道。
  而后他有些疑惑的伸手打开木盒,却见里面盖着一块儿厚绸布,他又将绸布掀开,这才看见盒子里装着的东西。原来,那大红的绸布之中放着一张白玉雕制的面具,白玉几近无瑕,唯有一块一指长粗的绿斑横在两眉之间。
  这是令人惋惜的瑕疵,本来足以毁掉这只面具,但这块绿斑,却宛如一只正欲腾空的翔龙,霸气十足,让这面具一下变成稀世奇珍。
  顾元戎一惊,“臣……”
  “你不是要一张面具遮羞么?难得朕想起朕的私库里还有这么一块东西,你便拿着用吧。”陈子烁笑道,“孙景致。”
  “奴婢在。”
  陈子烁促狭地笑道:“你速速去给安宁侯登个名字,莫要暴露了身份。唔,就写登州顾安宁。安宁侯需要什么东西?让孙景致一并报过去。”
  顾元戎见这个架势,只得无奈道:“一把软剑、一张大鼓……再加一把古琴。”
  “孙景致,你记住了?”陈子烁笑道。
  “奴婢记住了。”
  待孙景致走了,顾元戎站起身来,冲贺文渊作揖道:“之前听贺大人一席话,在下觉得真是胜读十年书。在下也听过一句俗语,语道‘看热闹不嫌事大’,如今在下也看不成热闹了,便得罪得罪先人,把这话改成‘惹事不嫌热闹大’。在下听闻贺大人是朝中第一风雅人,故而还请贺大人为在下抚琴伴奏。”
  “噗——”陈子烁挑眉笑道,“贺文渊,可见到你把自己绕进去的一天了。”
  “臣只能说一句‘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了。”贺文渊无奈道,“不知顾侯爷今日需要在下抚哪一曲?”
  “只一曲《兰陵王入阵曲》而已。”
  “顾侯爷好志气,在下推脱不能,只好献丑了。”贺文渊笑道。
  片刻之后,论诗开始。
  贺文渊领了陈子烁的旨意,无奈地蹲在雅座前边,左手拉起在右手的广袖,在水中捞装了诗作题目的酒碗,展开一看,上书“秋鸿”二字。
  贺文渊恭维了陈子烁两句,逗趣一番,便提笔作了一首七绝,署名“贺三”,让虎贲的军士送出去。
  转头又被踢去捞。
  这次却是“虫二”两字。
  顾元戎不善文墨,只在一旁看着贺文渊被陈子烁逼着作了十七八首诗,先时还没有什么,到了后来,贺文渊送一首诗出去,远处便是一片惊呼。顾元戎耳力好,听得那些文人喊得都是些“佳作”、“奇才”、“堪称当世李杜”之类。
  贺文渊还在疯疯癫癫地挥笔写字,因是陈子烁逼得,脸皱的像是个苦瓜。
  顾元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
  第二十首诗一出,那边的几个才子文人便叫人来恭请贺文渊。恰逢戏台之上一曲《平沙落雁》弹毕,另一个仆人来请顾元戎。
  贺文渊板着张脸,格外正经地对那个来请他的仆从说道:“你且去回你家主人,在下得先帮兄弟,失陪了。”
  “这……”那仆人有些踟蹰。
  贺文渊却不管他,转过头来挤眉弄眼道:“安宁兄弟啊,咱们从那回廊之上走过去,着实无趣。”
  顾元戎不语,倒是陈子烁挑眉“哦?”了一声。
  贺文渊没脸没皮地笑道:“公子你想,若让安宁兄弟拉着在下使一招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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