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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江山此夜寒-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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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政事的立场态度。
  而后顾元戎找准时机,委婉地将肖蔷的事情与肖裕说了,好叫这位名义上的岳父大人心里有个底,彼此的说法也通上气,不要被人抓住把柄,免得被人迎头痛击。
  肖裕听了,满面愧疚尴尬,一张干瘦的老脸都泛起羞愧的红色,他从坐垫之上起身,深深作了一揖,道:“多谢侯爷庇护。肖家……肖家对不住侯爷。”
  顾元戎忙跟着起来,将肖裕的身子扶直,“岳父这一番话太见外了。”
  “侯爷大恩,肖家只有日后慢慢想报。”肖裕咬牙道,“只是此次的事情恐怕还没完。还要请侯爷一同辟谣。这日后……”
  顾元戎知道肖裕有意试探他对肖蔷日后的处置,便笑着说道:“这是自然的,岳父不必多想……小婿……不会做些有损两家颜面的事情,岳父尽管放心。”以此向肖裕承诺,他不会休了肖蔷。
  肖裕感激道:“多谢侯爷。”
  ……
  御宇宫清心阁内。
  贺文渊不紧不慢地将咸安府府尹呈上来的韦辨口供念给陈子烁听,口供之中将他投靠宣北王一事交待地清清楚楚。
  “这个肖家三女。”陈子烁边批着奏折,边对立在一旁的贺文渊冷笑道。
  贺文渊先前提陈子烁谋划、传旨,已然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故而这一句话陈子烁虽说得没头没尾,却叫贺文渊听出了陈子烁的不满,对肖家的不满,对肖蔷不守妇德的不满,以及对肖淑妃提出将自己幼妹许配顾元戎的不满。
  他早听过陈子烁与顾元戎曾经那些沸沸扬扬的传言,又察觉出陈子烁自上次赏菊会以后,对顾元戎的态度便与先前不太相同,所以他猜测陈子烁的这些不满除了不满肖蔷惹出的麻烦,恐怕还有些私人情绪在里面,故而他聪明地不说话。
  陈子烁也没打算听他回答,只是自己继续冷笑道:“如今平白给陈子路抓了一爪子……若不是怕事情越闹越大,朕明日便下旨让顾元戎休了她!”
  陛下别想了,就算是安宁侯休了肖蔷,冲您原先做得那些事情,他也不会眼巴巴的回来吃您这颗回头草的,臣劝您还是暂且死心吧,别闹,乖啊。
  贺文渊心里大不敬地想道,口中说的却是:“可惜宣北王并没想到安宁侯只是把肖三小姐当做妹妹,也没喜欢旁的女子,故而早知道了韦辨与肖三小姐的事情,还曾想帮肖三小姐相一相这韦辨呢,这一拳不幸打在棉花,完全没使出劲道。由此可见天命所在啊。”
  他这话说得极漂亮,一是称呼肖蔷为“肖三小姐”而不是“安宁侯夫人”;二是安抚陈子烁顾元戎不喜欢肖蔷,也未见喜欢别的什么人;三是肖蔷惹出的麻烦并不大,顶多京中传几日流言,余下什么效用也没有。
  这三点都投了陈子烁的心意,故而听着极为入耳。
  陈子烁停了笔,眯眼笑道:“就你油嘴滑舌的,好生会说话,朕看你若是不当官了,做个舌灿若莲的说书先生也不错。”
  贺文渊笑着作揖道:“陛下谬赞。”
  “罢了,朕不与那女人计较,你叫那府尹借着刑讯之机,速速地弄死那酸秀才,别露出马脚。”陈子烁重新占了朱墨,一边儿在砚台上撇去多余的墨汁,一边儿又漫不经心地问道,“立新后一事准备的怎么样了?”
  “回陛下,按陛下的吩咐,礼部已将日子选在子月①末的一个大吉之日,一应用度都准备的差不多了,礼仪过程也都定下来了。因着太后的寿辰在腊月初,便准备召请各位藩王子月末来京,先观陛下立后之礼,再为太后祝寿。”贺文渊收拾了笑容,严肃恭敬地说道,“诸事都在陛下计划之内,就等宣北王自己跳下来了。”
  陈子烁点点头道:“你可知军中准备的如何了?”
  贺文渊道:“陛下放心,臣已经去打探过了,安宁侯御下有方,如今他麾下的两万人马已经可以为陛下所用,近卫三军也早在陛下掌握之中。咸安周边的顺天、奉天二府太守早已是陛下的人,两府节度使也在不知不觉中调换成贪财好色之人,轻易便被两位太守收买架空。两府四万守军,尽可为陛下调度。咸安周边已有十余万人马……”
  “做得好。”陈子烁笑道,“这点儿人马够收拾朕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堂兄。这一仗损耗不易过大,朕还得多留些家底对付维丹鞑子呢……”
  “这收拢兵权的军中之计,乃是陛下钦定,自然是好。”贺文渊笑道。
  陈子烁知道他话说得像是恭维拍马屁,其实话里有话,那话里真正的意思是说他陈子烁在自夸,自己说自己“做得好”,于是他挑眉笑道:“贺文渊,你可小心着朕命孙景致掌你的那张臭嘴。”
  贺文渊本就是打趣,借机卖乖,讨一讨陈子烁的欢心,故而见好就收,闻言立即道:“臣知错。”
  “对了,上次赏菊会你以诗才招揽到的那些文人如何了?”陈子烁说着,又继续批改那垒在案头的那约有一尺厚的一摞奏折。
  贺文渊想了一下,道:“替宣北王拉拢试探臣的有好几个,几次都见臣避而不谈后,大多便不来找臣了。只余下几个十分爱好诗词的,依旧死缠烂打,臣也都已经尽力打发了。臣见过的这些个都没什么出众之处,担不起大任,大多都是韦辨那种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一股子酸腐气。倘若是真的天下大乱,恐怕连篇新鲜些的檄文都写不出来。”
  陈子烁挑眉,“当真?”
  贺文渊恭敬道:“臣在御前回禀,自然句句都是当真的。”
  陈子烁头也没抬改着奏折,口中说道:“可朕听你这语气,怎么像是你居才自傲,看不上人家呢?”
  “陛下把臣当做什么人了?”贺文渊不干了。
  “自然是从来没个正经的人。”陈子烁说完,笑了起来,“好了,那副假惺惺的委屈表情便不要做了,说了这么半天,过来喝杯茶。”
  “谢陛下厚爱!”贺文渊忙笑道。
  ……
  孙景致站在清心阁门口,心道:贺大人如今果然是陛下面前的第一宠臣。
  ①子月:就是十一月。

  第二十七章

  元熙六年子月中旬,咸安落雪。
  一大清早,林含菲便命宫女搬了一把躺椅,坐在檐下赏雪。
  凝光殿的大门终年落锁,门里,只有被贬为如妃的林含菲,还有两个宫女、一个内侍,偌大的宫殿死气沉沉。
  林含菲已在这里住了两年,昔日十六岁的骄纵少女,转眼已是十九岁的翩翩佳人。刚进凝光殿时,她也曾哭过、闹过,然而她就算哭哑了嗓子、流干了泪水、拍红了两手,依旧无人理会。
  于是,在这荒凉的一方天地里,无情的岁月冲刷打磨着她的棱角,不知何时,她也能淡然地看庭前花开花落、望天边云卷云舒,七情六欲,似乎全都随风而去。
  “娘娘,天气渐冷,娘娘还是回屋去吧,莫要染了风寒。”宫女阿媛在林含菲身边轻声说道。
  林含菲笑了一下,“无妨。”
  她身着一件杏色的半旧薄袄,里面是黄栌色的加厚襦裙,挽着简单的发髻,头上没有丝毫珠翠点缀,耳朵上也没带珰,只腕间一个白玉的镯子,原是陈卉给的。宫里念着她朱玉长公主幼女的身份,虽为冷宫后妃,但未曾像别处废妃一般克扣,但她整个人还是变得消瘦而苍白,配着那衣裳,就像秋日里的一片落叶。
  “反正就算染了风寒,又有谁会知道呢。”林含菲凉凉地笑了一下,又对阿媛轻声道。
  “娘娘……”闻言,阿媛眼里含了泪。
  “哭什么?”林含菲闭了眼睛,“阿媛啊。”
  “奴婢在。”阿媛轻声应道。
  “这段时间宫里好像很是热闹,是有何事?”她一直闭着眼睛,感受飞雪落在脸上,化为水滴的感觉,“你以前若是听见了什么趣事,定要回来说上一说,说是叫我也一同开心开心。可如今……阿媛,陛下立了新的皇后吗?”
  阿媛睁大了眼睛,一时不知如何应对,“这……娘娘……”
  林含菲嗤笑道:“从来只闻新人笑,哪里听得旧人哭。”
  阿媛觉得心里难受,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索性闭了嘴,默默地站着一旁,而林含菲睁开了眼睛,痴痴看了半刻天空,而后从躺椅上站起身来,面无表情地进了内殿。
  站在门槛上,林含菲冲阿媛笑道:“这美人儿一个接着一个,可见当真是个薄情郎,也不知我当初如何瞎了眼。”说着,她退后一步,狠狠砸上殿门,将阿媛锁在了年久褪色的殿门外。
  “娘娘?”阿媛有些忧心,使劲推了推门,门未动,林含菲也不应。
  她更急,又使了半天力气,门里才幽幽一声道:“退下吧,我一个人静一静。”
  阿媛迟疑道:“那娘娘若是有事要吩咐,记得唤奴婢。”说罢,又踌躇几步,才缓缓入了一旁的厢房,缝补衣裳去了。
  殿内,青色衣衫的小内侍一手狠狠扼住林含菲的脖子,将她压在地上,另一只手捂着她的嘴,使她不能言语。他俯下身子,轻声笑道:“娘娘,您看,这就没人能救您了。”
  却原来,刚才是这小内侍模仿林含菲说话的声音吩咐阿媛退下的。
  这小内侍也不知藏了多久,也不知为什么想要取林含菲的性命,是那宫中的新人留不得隐患?还是有人借机生事,唯恐天下不乱?假如是有人借机生事,那么这个心狠手辣的人是谁?他想借此干什么?
  疑问太多,一时半刻,谁又知道答案呢。
  此时此刻,林含菲也没有心思关心此事,她双手死死掐着他的手臂,奋力挣扎着,想要逃脱生天,保住自己的小命。
  她还不想死。
  不想死在这高墙深宫、寂寂荒地。
  那小内侍却不管她猫儿爪子一样尖利的十根手指。
  他将身子压在林含菲身上,随即松开林含菲的脖子,另从袖子中取出白绫三尺,手脚麻利地用那白绫勒住林含菲的脖子,慢慢收紧,一心至林含菲于死地,边收,那小内侍边道:“娘娘,要怪就怪您今生遇人不淑、所托非人吧……”
  林含菲的眼里含了泪,耳中内侍的话语还伴随着嗡嗡的声响,随着小内侍的白绫越收越紧,她掐着他臂膀的双手也随之慢慢收紧,紧到没入血肉,却在没多久后,又猛地放松。
  小内侍松了手。
  他伸手探了探林含菲的鼻息,而后微微笑了笑,从袖中取出一方素帕擦去臂上与林含菲指间的血迹,随即将那白绫高高抛上了房梁,又搬来一张小几……
  ……
  “娘娘?娘娘?”已是午饭时分,阿媛见林含菲依旧不声不响地独自待在殿中,很有些担忧,便又去拍寝殿的门。
  却半晌没有人应答。
  阿媛估摸着林含菲是睡着了,因着林含菲无论天气如何,总是喜欢开着窗子睡下,阿媛怕她凉着,便又唤了几声,依旧无人回答。阿媛想了想,咬牙试着又推了推宫门,那本应被锁上后纹丝不动的宫门被她推过几次后,居然开了。
  阿媛略展了愁眉,微微含笑,低头进了寝殿,“娘娘?”
  她轻唤了一声后,抬头向里看去,却见林含菲的身子悬在一人高的屏风后,襦裙的衣角随着白绫微微前后摇晃,她的脚旁,被踢翻到一旁的小几透过屏风,投下一个乌黑的影子。
  阿媛愣了好久,才哆哆嗦嗦地尖叫出一声:“啊——!救命啊!!”
  ……
  正午已过,高未离顶着冬日的雪后暖阳站在清心阁前的台阶上,但他人在此处,心却不在此处。
  上次在安宁侯府对顾元戎说出那样一通言语后,高未离虽依旧一直腆着脸登门拜访,顾元戎待他却一直有些冷淡,再没显出一分亲近的意思。
  若是冯有昕隔三差五与他同去安宁侯府的时候还好些,起码顾元戎还会说笑几句,若是他自己一个人上门,则必然是高未离自己努力维持着一个灿烂的笑脸,装作彼此关系极好一般把在宫中当值时听到的奇闻、自己平常遇到的趣事与顾元戎一一说了,然后再自己当作很好笑的呵呵哈哈笑两声,而顾元戎挂着一个疏离有礼的微笑,不时说两个“嗯”、“哦”、“原来如此”敷衍他,然后看着他笑到笑不出来。
  最多也只是将桌上的茶往高未离面前推一推,笑道:“高将军讲了这么多话,渴吗?喝口茶再说吧。”
  “……”
  当时高未离很想在地上刨个坑,然后自己跳进去。
  如今站在清心阁门前的高未离再去想那个场景,却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轻轻笑了一声。
  小期门军士小心地打量了一下四周,随即快步跑到了高未离身后,双手抱拳,轻轻喊了一声:“将军。”
  高未离被人打断回忆,忍不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但须臾后便恢复了平常的平和面容,他微微侧身,问道:“何事?”
  那十五六岁的小军士轻轻吐出一口气,才又低声道:“将军,如妃娘娘不知从何处翻出三尺白绫,今早上吊了……”
  高未离蹙眉道:“后宫之事你与我说做什么?”
  “回将军,如今淑妃暂理后宫之事,方才派了两个老嬷嬷先去看过,那老嬷嬷说如妃不是上吊,是被人勒死的。如今后宫之中已经闹开了,只是尚未禀报皇上,今日恰逢期门当值,却出了如此纰漏,恐怕一会儿皇上会传唤将军去询问。伍长命我先与将军知会一声。”那小军士轻声道。
  高未离的眉头不由皱的更紧,“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诺。”
  高未离目送那小军士悄悄回了后宫当值,扶在佩剑上的手不由越捏越紧,不多时手心便浸了一层薄汗。
  今日三军轮换,恰逢期门当值,却有人在后宫堂而皇之的杀了一位后妃——即便是被锁在冷宫之中的废后,守卫后宫的期门军士与他这个长官都是必定逃脱不了处罚的。
  而且今日遇害之人,还是林含菲。御史大夫林安世丧子之后,剩下的唯一一个孩子,朱玉长公主陈卉最宠爱的女儿林含菲……
  就算林含菲素为陈子烁所不喜,就凭这样的身份,此事也定不能善了。
  故而凝光殿旁当值的几个期门军士少说也要罚了俸禄,再挨上一顿鞭子,而他作为期门一军的长官,只怕要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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