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娇还在-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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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沉默了几秒像是鼓足了勇气,才抬头对着镜头,闪亮着星星眼:“我甘愿为他折腰一辈子……”
陈娇正看得入神呢,结果电视突然黑屏了,李妍 弱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刘澈一手端着热好的小粥,一手将遥控器放到了一旁,表情有些冷峻:“吃饭了,看什么电视。”
“阿澈,李妍她说的那个倾心之人不会就是你吧!”陈娇拿着勺子一下一下地搅拌着。
刘澈脸黑了黑,转身走进厨房:“瞎想什么呢!只是认识而已。”
“哦。”陈娇已经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眯着眼睛享受的样子像是在品尝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由于吞咽食物,声音有些不清不楚,“我……等会……去趟画廊。”
“我陪你去?”刘澈解下围裙,坐到陈娇对面。
“现在是紧要关头,你去画廊凑什么热闹?!”
刘澈看到陈娇被小粥呛到了,连忙拍起她的后背:“你们画廊里有没有传统国画?”
陈娇缓过气来,拿起纸巾拭了拭嘴角,脑中突然想起刚才李妍说自己自小学了国画,鬼使神差地起了比较之意,点头道:“当然有。我也画国画的。”
“刘树元不是喜欢传统艺术吗,我去挑副国画,投其所好。”
(二)
阳光透过整片的落地窗玻璃洒进廊内,一片宁静。午后的寻常画廊,客人寥寥,画廊专员有秩序地整理排列着新到的画幅。
“这是陈老师最近的画作,动摇。”苏清(有童鞋忘了这是谁吗?提示:13章,陈娇保护下的那个男孩子。)穿着专员制服,嘴角带笑地向站在陈娇画作前面的客人解说,“明暗对比的强烈色调和扭曲的人像五官表现出动摇纠结的内心,天空的笔触狂野不羁,半是湛蓝却半蒙上灰色调,在束缚下的骄傲想要翱翔。反观人物的手,笔触细腻,连手纹的走向都清晰可见,紧握着那捧花束不舍放弃。与题目相呼应的是人物的眼睛,仿毕加索的抽象画风,单眼看着天空,单眼望着捧花,可见老师在作画时自己便是动摇不定,难以抉择……”
客人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旁边的一副画作:“这幅,看风格不是陈大家的作品?”
“看来客人对我们老师的画作深有研究呢。”苏清的笑容多了几分真诚,“这是在下的画作,还在模仿老师画风的阶段。拖老师的福,才能摆放到大堂里来。”
客人看了眼苏清带在胸前的铭牌:“苏清?你是陈大家的学生?听闻陈大家不遗余力地扶持新进画家,看来是真的呢。”他笑了笑,继续说道,“陈大家的作品无论是从意境上还是绘画水平上,向来都是质量优等。陈大家在画廊吗?我想见一面,求得这幅画。”
陈娇被赞扬了,苏清同感荣焉,嘴角的笑容放大了:“客人,这幅画是非卖品。老师今天不在画廊,还请您改日预约了再来。”
“阿清?”陈娇挽着刘澈的手,踏着地面上金色的阳光缓缓走来。
“老师?!”陈娇已经有段时间不曾来过画廊了,乍一见陈娇,苏清面上的清冷有礼都化成了烟雾,也顾不上什么冷漠傲娇男的形象,兴冲冲地迎了上去。
“陈大家,我姓安。”安姓客人顶了顶镶金眼睛,温文尔雅地一笑,伸出手,却在半空中被刘澈拦下。
对于刘澈的失礼,他也不恼,收回手笑了笑:“看来,陈大家今天没空呢,那我改日再拜访。”
陈娇讪笑,等到客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才恼怒地推开刘澈:“你这是干嘛呢!”
刘澈无辜地耸了耸肩:“我们不是要去看国画吗?”
苏清看着陈娇在刘澈半搂半抱中离去,兴奋的表情慢慢地变得黯然,抬起手,阳光从指缝流泻而下,他盯着自己的手盯了老半天,略有所思。
“这幅呢?”
刘澈倚在仿古的廊柱上,眯眼摇头:“入世过深,风尘气太重。”
“这幅呢?”
“意境虽足,却太过于出尘。”
“这幅呢?”
“布局良好,而风骨欠佳。”
“刘澈,你到底想怎么样?!”陈娇恼怒地将白色的专用手套往地上一摔,双手叉腰,对着刘澈怒目而视,那神情很有精神气。
刘澈噗嗤一笑:“你的画呢?我看看。”
陈娇擅长的是西画。她的国画在外行看来也是惊艳绝伦的,然而在内行眼中总是缺了几分意境。陈娇有些气短,低着头:“有什么好看的……”
第29章:晨光跳跃,是你转身一笑的风华(一)
刘澈在几幅画前来回晃悠,晃得陈娇眼睛生疼,还不断发出感慨道:“怪不得不让我看,果然画得很一般。”
被刘澈毫不掩饰地批评,陈娇红着脸微恼:“你倒是画出来啊!”
“好。”
什么?陈娇有一秒觉得自己幻听了。抬头看到刘澈熟练的摆好笔墨,站在画布前作画的样子被吓了一跳。
国画最讲究意境,感觉来了,笔下生花的时候,最忌有人打扰。陈娇心中便是有万千疑问,也忍了下来,在一旁静静观摩着。
在画布上作画比在宣纸上作画难度高很多,对色彩和用量的把握有更精密的要求。而且这块画布很长,长卷画的布局很难,也很费时。
陈娇见刘澈扶起右手的袖子,搭在手腕处,蘸了蘸染料,在白色画布上行云流水般地勾勒出大致结构,那流畅的动作,很有汉风古味。
陈娇在一旁有些看痴了,也很诧异,因为刘澈画的是汉代朝会的场景,那千人朝圣的恢弘画面,没有几个月根本画不出来,何况人物精致繁琐的工笔画更是耗时。所以,陈娇对刘澈的画作很不看好。起点太高,没有长期的取材和费时费力的耐心,那千人朝圣的画面只会不伦不类。
刘澈闭上眼睛回忆脑中的画面,顿了几秒,开始落笔。
出乎陈娇意料的,刘澈并没有如同韩熙载夜宴图和清明上河图那般,对朝会的每个场景,每个人物进行细致地勾勒,那狂妄的笔触,甚至算不上工笔画,反而处处透着写意的抽象,只见层层叠叠的汉代裙裾,在风中飘扬,人物的上半身都留了白,没有想象中各式人物工笔。
陈娇正琢磨着刘澈如何处理那部分留白,总不能就空在那里不管吧。
见刘澈换了一只画笔,沾上白色,灰色,在空白处涂抹起来,小片刻才看出,那是层层的云雾遮住了朝圣之人的身影,只能看到繁复飘扬的裙裾,隐隐约约的远山和几道白雾中显眼的红色廊柱。
画布最高处,白雾渐浅,能看到层层台阶上的壮丽辉煌的宫殿前,站立的一道身影,高大威武,阳光照耀在他那一身绣着鎏金飞龙的广袖黑袍上。他扬起手臂,振臂高呼,接受子民的朝拜,带着傲视独立的王者霸气。
白天早已被黑夜取代,月光静静泻在玻璃画室内。
刘澈放下画笔,伸了个懒腰舒活筋骨,看到陈娇在一边吃惊艳羡的模样,心情好极了。不亏他费心费力在陈娇面前好好表现了一番。
陈娇却一把推开刘澈,整个人趴到画布前,啧啧称叹。她虽然不擅长国画,但是对其鉴赏还是不在话下的。别的不说,光凭这幅画的意境就已经达到了一个高度。画如其人,也是半点没有说错,刘澈天性里的坚决果断和霸气外露,在这幅画里也充分体现出来,整个画面透露出来就是那份浩荡大气。
艺术家的敏感是常人难以理解的,陈娇此时的心境也很难用语言表述出来,看着刘澈行云流水地落笔作画,其中意境和情感的抒发的模式,不同于西画的写实笔法。
陈娇感觉自己心底有什么隐隐 着,就要破土而出,一直瓶颈了的状态像是突然换了一个视野,看到了一番不同的新天地。
(二)
“阿澈。”陈娇激动地说不出话来,视线流连在画布上,老半天才蹦出几个字,“快点把它画完!”
刘澈脸黑了黑,揽着激动的陈娇坐下:“阿娇,为什么对国画那么感兴趣?”
陈娇顿了顿,脸上的激动变成了一点点的茫然和深思。她颓然坐在地上沉默了半响,有些苦恼地抓住了自己那头长发,月光下的背影被拉得很长很长,她低哑的声音轻轻说道:“阿澈,我最近到了瓶颈期。我不断模仿着各个时期大家的画风,虽然也形成了自己的风格,但是不够。阿澈,这还不够。”
陈娇变得有些激动,她抬起头来,眼里闪烁着晶莹:“媒体们都叫我陈大家,而我不是!”陈娇第一次将自己敏感自卑的心情摆到明处, 裸地摆到刘澈眼前:“寻常画廊的名气,还有我的名气,不过都是陈氏集团用钱砸出来的。阿澈,我不配!”
陈娇的骄傲和她对绘画上极致的追求,让她不断地自我怀疑,而最近的瓶颈更是让她感到抓狂。
“阿澈,我想成为真正的大家。”陈娇眸中闪烁的坚定和希冀比窗外的月光更加明亮皎洁,“我想要创造一个新的画风,一个新的艺术时代,国画的艺术形式一定能在西画里得到完美的融合。”
陈娇抓住刘澈的手有些颤抖,声音里透着无助:“阿澈,帮我。”
“好。”刘澈心里像是被溺满,带着些感动和 感,低头吻上陈娇闪满星辰的眸子。想着,她这样真美。
刘澈拉开落地窗,夜风轻轻地吹进室内,扬起窗边白色的纱帘。
绷直的画布也在风中轻轻鼓动着,不是特别明亮的灯光下,画上云雾像是在翻卷奔腾一样,浩瀚磅礴,刘澈立在画卷前,神情庄重严肃:“阿娇,仔细地观摩这幅画的落笔和深浅对比,灵动才是这画里的意境。”
陈娇的美眸越瞪越大,惊奇地看着这一幕,窗外的虫鸣和夜风下树叶枝桠的簌簌声都化作了寂静,她只听到自己砰砰砰跳动个不停的心跳声,还有隐约的云雾翻滚的声音。
刘澈摸了摸画上的颜料,发现干得差不多了,递过一支画笔给陈娇:“画布上的颜色难以精准的控制,所以每次上色后要等干了再做调整。”
“我?”陈娇有些不敢接过那支画笔,每个成熟的画家都有自己的风格,完美的画作最忌讳的就是出现迥然不同的画风,她生怕她的一个落笔就毁了整幅画。
“阿娇,你可以的。”
刘澈坚定鼓舞的声音让陈娇有了点勇气,接过画笔颤巍的手,像是接过这世界上最有分量的希冀。
陈娇习惯了西画的浓墨重彩,落笔的色调有些重,刘澈倒了小半杯水到调色盏上:“多加点水。”
“这里落笔要轻灵,只要笔锋扫过就行。”刘澈站在陈娇身后,握住她的手,在画布上示范了一下,陈娇很快就找到了感觉,落笔不再犹豫。
鸟语阵阵,清晨的阳光透过层层枝桠,洒到完成的画作上。
陈娇手和围裙都染上了五色的颜料,她拿着调色板沐浴在阳光下,狼狈地朝着刘澈的方向露出大大的笑容。虽然脸上带着一夜未睡的疲惫,却不掩那闪亮的光华。
第30章:十年,雾霭隐不去伤口(一)
“刘先生,刘夫人。老爷上了年纪,最是嗜睡,这午休不知道要休到何时,你们要不改天再来拜访?”方姨是刘家的老人了,和刘澈陈娇也是相识的,给二人端上第n杯茶水。
刘澈看了看手腕上的表,时针已经指向6。这时间刘树元那老家伙还在午睡,谁会信?
就是连陈娇这好脾气的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干等了3个小时,心情都忍不住微微躁动起了怒火。
刘澈像是看出陈娇的烦躁,伸手按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安抚,抬头对方姨笑道:“刘老有刘老的思虑,我懂得。不过,还劳烦方姨去通告一下刘老,我等小辈的看法或许也有可取之处。”
刘树元坐在窗前的摇椅上,一前一后地晃动着,听得方姨的传话笑了:“这刘澈比我想象中要沉稳几分,也不急躁,倒是不错。”
他家宝贝小女儿刘媛媛蹲坐在他腿边,帮自己捶着老寒腿,那感觉别提有多舒服了,刘树元眯着眼睛,哼起戏曲小调,听见女儿柔柔的声音说道:“爸,要不去听听刘澈怎么说?”
“怎么,心疼了?”刘树元声音里虽然还带着打趣,可睁开的眼睛透着凌厉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刘媛媛,像是要在她脸上看出些蛛丝马迹。
看着女儿低眉颔首的样子,跟死去的老妻像了个十足十,刘树元表情柔和下来,叹气道:“媛媛,刘澈是不错,可耐不住人家眼见高,瞧不上我们刘家小门小户,硬是求娶了陈家女娃。那么多年,你这心思该淡的还是要淡了,香江陈家可不是可以随便招惹的。”
“我知道。”刘媛媛看着窗外白雾蒙蒙的天空发起呆来。
十年前,刘家还不像今日的财大气粗,只是一家在当地已经小有名气小贸易公司。刘澈的公司也刚刚起步,机缘巧合,两家公司合作了。
刚刚上大学的刘媛媛对父亲这个年轻的合作伙伴付了一片 ,每日每日地往刘澈公司跑,又送便当又帮忙处理杂物,刘澈也乐得美女殷勤,欣然受之。
刘树元不是个极佳的企业领导人,却十分能看人。在几次金融危机的冲击下,刘树元趁着他那家小公司还没破产早早地关门了,将余留下的资金全都投资入股到刘澈公司,才有了15%的股权,成就了今日的财大气粗。
这样说来,刘树元还是要感激刘澈的。不过,每每一想到被辜负的小女儿,他就气得不行,一边舍不得刘氏集团15%股份的分红,一边又放不下女儿的心结。现在机会来了,他怎么会放过。
刘树元的小儿子在刘树元花大资本培养下,很有出息。年纪轻轻就在米国上市了一家it公司,正在研发新软件却断了资金链,就把打算打到了自家老头子身上,撺掇着刘树元将刘氏集团资本撤出,卖给孙启明,然后投到自家公司。这一来就一举三得了,一来支持了儿子的事业,二来彻底断了女儿的想念,三来可以搅浑刘氏的水给刘澈添添堵。
刘树元满意极了,眯起眼睛又哼起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