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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鹧鸪天-第7部分

小说: 鹧鸪天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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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江允成轻声道:“你睡了吗?”
  何夕其实没有睡着,但他不想和江允成说话,于是装作熟睡的样子。
  江允成数着何夕呼吸的拍子,明白何夕在装睡。他太熟悉何夕,甚至比熟悉自己更熟悉身旁这个人。这个人的骄傲,这个人的倔强,这个人的坚守,他都一清二楚。
  江允成摸了摸何夕的头发,他许久不曾抚摸何夕的头发。江湖奔波,让何夕的头发失去了往日的柔泽。江允成有些遗憾,他想,阿夕要是在他身边,他一定不会让他受这么多的苦楚。
  “没事的,不要伤心。”江允成安慰道,“‘清风’今生投入畜生道,血债已销,来世必能投入人道。”他并不信佛,只希望佛法之说能为何夕带来些许慰藉。
  我没有伤心。何夕心道,眼角却流出一道清泪。“清风”陪伴他多年,他亲眼看着“清风”从一匹小马驹成长为一匹骏马。他背井离乡,闯荡江湖,只有“清风”始终相随,不离不弃。如今“清风”已死,是不是也预示着他年命不永呢?
  何夕怀着万千思绪,陷入了沉睡。
  次日,何夕牵着在农家买下的驴,驴上坐着木欲秋,驴旁跟着江允成,三人再次踏上了前往雾谷的道路。

  第十一章 莲花村里遇君游

  三人星夜兼程,终于到了雾隐山下的莲花村。他们准备在村中略作休息,补充清水干粮,再进入山中。
  何夕在村长家睡了一觉,起来后觉得在屋子里有些气闷,便决定出去走走。这一走,却遇上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风尘仆仆的灰衣人牵着一匹瘦马走进了莲花村,灰衣人剑眉星目,背脊挺得笔直,整个人就像一柄冰冷的长剑。当他看到何夕时,脸上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仿佛开在雪地里的寒梅。
  何夕冲上前去,抱住了来人,“君游,你怎么在这里!”
  “自从遣散南盟,我便四处游历,碰巧来到此处,竟遇见了你。”君游回抱住了何夕,“阿夕……”
  两人抱了好一会儿才分开,何夕带着君游去了自己在村长家中的房间。
  两人在桌子旁坐下,话说离别之情。
  君游自离开南盟之后,寻觅桃源盛景,游览名山大川,心境更加开拓,武功也更上一层楼。他思及身为南盟盟主之时的案牍劳形,竟觉今是昨非。
  何夕想起自己沉湎醉乡,放浪形骸,武功不进反退。他涨红了一张脸,羞于对君游开口。
  君游拍拍何夕的肩膀,“我知你心中苦闷,才会效仿江东步兵,不过我见你面色不错,想来已经看开了吧。”
  何夕这才发觉自从遇到江允成之后,他就没有喝过一次酒了。那曾日夜陪伴他的消愁之物,似乎一下子失去了魅力。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武林盟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时过境迁,君游终于可以心如止水地说出这句话了。
  何夕低声道:“可是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南盟数千盟众也不甘心,甚至是江允成和他的北盟都不甘心。可相对于皇权,我们都不过是蝼蚁而已。”君游说起江允成,眸中闪过一丝异色,“阿夕,告诉我,你是不是遇到了江允成?”
  “……是。”何夕答,他掩饰性的为君游倒了一杯茶,不敢看君游一眼,怕泄露出心中情绪。
  君游沉默半晌,沉声道:“你还是想要和江允成一战么?”
  “我只想要一个结果。”何夕盯着茶杯,目光复杂。
  君游明知何夕不会听,还是劝道:“其实有很多方式,都能求得你想要的结果,不一定偏要是那一种。”
  何夕抬头看着君游,神色坚定,“君游,你还记得当初你遣散南盟盟众,我执意北行的时候,我对你说过什么吗?”
  “我记得。”君游说完,陷入了回忆。
  那几日,君游总觉得心神不宁。他修的是玄门正宗心法,心若冰清,天塌不惊,很少有这样的感觉。上一次他有这样的感觉,武林盟分裂成了南北两盟。
  当君游听到北盟被朝廷围剿的消息,他正在喝茶。
  君游爱茶,他可以一日不练剑,却不能一日不饮茶。夜后邀陪明月,晨前命对朝霞。许多影响武林的决定,是他在袅袅茶香中思索出来的。
  君游端茶的手很稳,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的动作也很稳,说话的声音也十分镇静,“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没人知道他此刻有多震惊,他从没想过身为朝廷走狗的北盟居然会遭到朝廷的如此对待。他在那一瞬间,想明白了许多以前不明白的事。
  君游对身旁的一个人吩咐道:“你让副盟主过来,说我有事与他商议。”
  “是,盟主。”那人领命而去。
  何夕风风火火地走了进来,“有什么事,你做决定就好了,你知道我讨厌麻烦。”
  “北盟遭朝廷围剿,江允成生死不明。”君游的声音云淡风轻,仿佛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何夕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怎么可能!”
  君游将一盏茶递给何夕,“你要喝茶吗?”
  何夕结果茶杯,将茶水一口饮下。他喝完茶,才感觉稍稍镇定,问道:“怎么回事?”
  “先皇宾天,太子登基。新皇素来不喜以武犯禁的绿林草莽,更容不下在庙堂与江湖之间翻云覆雨的北盟。”君游端起了茶杯,不过并没有喝,他那张清冷的面孔在水雾中略显柔和。
  何夕知道,君游在想一件重要的事情,虽然他不知道君游在想什么,不过君游总是会告诉他的。他找了张椅子坐下,百无聊赖地擦拭自己的长弓。
  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君游从漫长的思索中回神,将茶杯放到了桌子上,“我要解散南盟。”
  何夕“嚯”地一下站了起来,“为什么!”
  “我不能让南盟步上北盟的前车之鉴。”君游的神情坚决。
  何夕激动地说:“可是……南盟是我们的心血啊,它是武林盟的延续,是江湖正道的圭臬啊!南盟中还有那么多弟兄,南盟解散了他们怎么办?”
  君游解散的南盟的原因有很多,但他不忍说出口,他怕伤了他最小的兄弟的心,他愿他的眼睛永远都清澈,永远都保有赤子之心。他坐在南盟盟主那张铺有白虎皮的位子上,良久才开口:“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么……”何夕的眼中水光闪烁,却没有泪掉下来,“我这么多年,为南盟出生入死,为的难道就是这散场的宴席。”
  君游无言以对。
  何夕站在南盟的大厅之中,想了许多事。他想起他们四人撮土为香结为兄弟,想起他扯下蒙在武林盟牌匾上的红布,想起江允成北上时决绝的背影,想起与北盟中人拼杀的场景……最后在他脑内回荡的,是君游刚才说的那句话。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何夕抬起头,掷地有声地说:“我要北上。”
  “你……”君游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一意孤行的何夕。他也无法陪伴何夕,南盟不是说解散就解散,诸多人事都需要他安顿。他只能说:“你保重。”
  何夕转身离去,朗吟道:“明知向死亦向前,敢为苍生问苍天。一生惆怅江湖客,几世逍遥酒中仙。”
  但是,何夕此去,并没有见到江允成。他遭到大内高手的伏杀,身受重伤,卧床数月不起。江允成也不知道,何夕曾在北盟覆灭之时执意北行。世间阴差阳错,多类于此。
  君游从记忆中回神,吟道:“明知向死亦向前,敢为苍生问苍天……”
  “……一生惆怅江湖客,几世逍遥酒中仙。”何夕接道。
  两人相视一笑,多年不见的隔阂一扫而空。
  “咚咚。”门外此时响起了敲门声。
  何夕起身开门,见到门外是江允成,他微微皱眉,“你来干什么?”
  “我听说你有客,想来看看是不是故人。”江允成笑答,仿佛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受欢迎。
  君游站了站来,在何夕的背后用锐利的目光看着江允成,“江允成。”
  “君游。”江允成敛去了笑容。
  两人目光碰撞,似乎有火花闪现。
  何夕“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坐回了位子上,“不要理他。”
  “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虽然不大,却固执地响个不停。
  这回是君游起身开门,他似笑非笑地说:“当年北盟盟主‘十二刀’江允成名震天下,万人景仰,阁下是谁?”
  “落魄江湖,羁泊穷年,我不过和您一样是逆旅之客罢了。”江允成神态自若地说。
  君游本来只半开着门,听到这话,才把门全部打开,“好一个逆旅之客!”
  江允成步入房间,在何夕身旁坐下。他看到君游时,有许多话想要问何夕,可看到何夕时,又觉得那些话不问也没关系。
  君游关上门坐回原位,“你们为何回来此地,可是为了传说中的雾谷?”
  “他中了毒。”何夕瞥了一眼江允成。
  君游看向江允成,“你为何中毒?”
  “我被人追杀,追杀者的兵器上有毒。”江允成明白即使自己不说,君游也会在何夕那里知道事情始末,便坦然相告。
  君游清楚追杀江允成的人是何人派出,转移了话题,“雾谷虽然虚无缥缈,但你们既然到此,想必对找到雾谷有十分把握。”
  “我有一个朋友,名叫木欲秋,他是雾谷木大先生和石二先生的徒弟。”何夕对于君游的信任,甚至超过对于江允成。
  “木欲秋。”君游念着这个名字,神色若有所思,“左右我无事,不如陪你们去雾谷吧。”
  “不用了。”
  “太好了。”
  前一句话是江允成说的,后一句话是何夕说的。
  何夕狠狠地瞪着江允成,江允成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君游看着两人,说:“那就这么定了。”
  江允成提议道:“我们用过午饭再出发吧,木小兄弟这时候估计还没起床。”他准备去木欲秋面前说上几句君游的坏话,最好能让木欲秋不愿带君游去雾谷。
  君游和江允成当过多年的好友,也当过多年的对手。他一看江允成的神情,就知道江允成心里打着小算盘,但他并不点破,淡淡地说:“那就午饭后出发。”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第十二章 雾隐山中木神医

  日上三竿,木欲秋才起床。他伸了个懒腰,摸着瘪瘪的肚子,决定去找些吃的。当他打开门,他发现门前有一个不速之客。
  江允成望着木欲秋微笑,温柔的说:“你起来了。”
  木欲秋感觉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你……还好吧?”
  “我这样我也觉得很奇怪。”江允成脸上又挂上了他一贯的虚伪笑容,“那我就直说了,有一个我很讨厌的人要跟我们一起去雾谷,我不希望你带上他。”
  “那我偏偏要带上他。”木欲秋有心与江允成作对。
  木欲秋的回答在江允成的意料之中,他笑着说:“我可以帮你做一件事。”
  木欲秋想也不想的回绝,“我没有什么事需要你为我做。”
  “你会有需要我做的事的。”江允成意味深长的说。
  “我……”木欲秋再开口的一瞬间,想到了一个冷得像冰一样的黑衣男子,他于是改口道:“我答应你。”
  “那我就不打扰了。”江允成目的达到,翩然离去。
  木欲秋心中烦闷,捂着肚子去了厨房。厨房里只有几个冷掉的馒头,他看着馒头,心情更郁闷了。
  木欲秋的面前忽然出现了一个瓷碗,瓷碗中装着热气腾腾的皮蛋瘦肉粥。他看向身旁,一个灰衣人也正冷漠的看着他。
  灰衣人放下瓷碗,转身欲要离去。
  木欲秋拉住了灰衣人的袖子,“你……你是谁?”他看着灰衣人冰冷俊美的眉目,觉得灰衣人很像一个人,又不是很像那个人。
  灰衣人停下脚步,淡淡道:“君游。”
  “我们以前见过吗?”木欲秋神色怔怔。
  “没有。”君游看着被木欲秋拉住的衣袖。
  “抱歉。”木欲秋放开君游的衣袖。
  君游离开了厨房,他回想刚才木欲秋的神情,感觉事情似乎变得更有趣了。
  木欲秋端起瓷碗,喝了一口粥,感觉身体也变得暖和起来。可是那个人那样的冷,怎样才能让他也暖起来呢?
  午时,众人在村长家中用午饭,在座有何夕、君游、江允成和木欲秋。
  何夕为木欲秋介绍道:“这是君游,是我的结拜兄弟。”他又为君游介绍道:“这是我先前和你提过的木欲秋。”
  君游并不说话,只冲木欲秋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木欲秋有许多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呆呆的看着君游。
  江允成冲木欲秋打眼色,却只见木欲秋一脸呆样,心中叹道,不足与谋啊不足与谋。
  何夕继续道:“君游准备与我们一起去雾谷,你不介意吧?”
  “我不介意。”木欲秋不假思索地说。
  我介意。可惜现在三个人中有两个人同意,江允成知道自己的意见即使提出来也会被忽略。
  何夕和君游专注地吃饭,木欲秋时不时偷瞄君游,江允成对着三人食不知味。
  四人在一种古怪的氛围中结束了午饭。他们略作休息,然后进入了雾谷所在的雾隐山。
  山中崎岖难行,但除了江允成不能动用内力,其余三人都速度迅捷,如履平地。
  江允成落在最后,气喘吁吁。
  何夕不快地停下了脚步,等着江允成赶上他。他拉住了江允成的手腕,几乎是拖着江允成向前走。
  江允成看着自己被何夕紧抓着的手腕,笑了。
  君游对于阵法有一定研究,粗看密林之中似乎藏着无数阵法,大阵小阵层层相叠,杀机无限,细看又好似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布阵之人的阵法造诣,可以说是旷古烁今了。若不是有木欲秋带路,恐怕他们三人有去无回。
  四人行至一座山前,山被人从中间凿开了一条仅供一人通行的小路,山壁上刻着“雾谷”两个字。
  君游看着“雾谷”二字,竟神为之夺。他可以确定,那两字是用剑刻成。那一道剑意,经历风吹雨淋,仍然没有在山壁间消散。他情不自禁用手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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