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火-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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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一对一较量!”
附离一踢马肚,正欲上前,被身边的摩耶拉住,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们是来攻城的,不是来谈私人恩怨的!”
附离斜了他一眼,“我的事用不着你管!你听我命令行事便可!”说完,策马上前,来到秦烈面前。
秦烈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阿离身着耀眼的铠甲,腰间的长剑剑柄上雕着复杂的花纹,但秦烈认得出那是雅尔丹贵族才能使用的图腾。“阿离,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到底是谁?亮出你的身份来!”
附离冷着一张脸,看不出情绪,“我是雅尔丹王子附离。”
“原来如此!”秦烈不齿地冷哼,“难怪你想方设法混入我们中间,探听情报,所有人都被你骗了!”
“你现在知道也不晚!”
“我说过,我们再见面时,就是敌人!”秦烈亮出长刀,“现在就一分胜负吧!”
“乐意奉陪!”附离从身后抽出一把长柄月牙弯刀,毫不留情地直攻秦烈的面门。
秦烈一刀迎上,双刃相接,火光四迸。两人都是使刀的高手,交手间,长刀如行云流水,银虹飞舞,令人眼花缭乱。
不过附离毕竟不久前受过沈淮的酷刑,身上重伤未愈,有几分心力不足,而秦烈也是受过重创,虽然伤口已愈,但体力却大不如前。两人交战了一阵,都使出了全力,甚至用力过猛,时间一长也都显露了颓势。
城墙之上,殷于飞皱着眉头望着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有士兵问他:“殷将军,我们真不去帮秦将军吗?”
“这是他的心结。”殷于飞说:“只能由他自己去解决,谁都帮不了他。”
“可秦将军似乎……状态并不好!”
“对方也一样!相信秦烈,他一定可以做到的!”殷于飞很有信心地说:“我们要做的,只是静观其变。”
“只怕那些雅尔丹人不是那么想!”
听到士兵意有所指,殷于飞不禁向对方阵营看去,只见摩耶举起了弓箭,正指向秦烈的方向。
“把弓箭给我!”殷于飞对士兵大声道。
身旁的士兵忙递过弓箭给他,殷于飞长臂一展,将弓拉到全满,微微侧头,紧紧瞄准摩耶的举动。在摩耶手松开的一刹那,殷于飞的箭同时飞出,半空中两箭相逢,一支箭势如破竹地贯穿另一支的箭身,在打落对方的同时,呼啸着飞向摩耶,从他脸侧碰擦而过。
摩耶一惊,感觉脸颊上有什么粘湿的液体滑落,伸手一抹,竟是一片猩红。他抬起头,望了眼城楼,只见城楼上的殷于飞也望着他,目光深沉,仿佛在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
“想不到凤翎军中也有箭法如此高超的人啊!”摩耶咧嘴笑了笑,舔去指间的鲜血。
另一边,秦烈和附离的较量也难分高下,酣战了数十回合,终于秦烈找到对方一个破绽,凤嘴长刀一挑,竟将附离的月牙刀挑落在地。
附离没了兵器,却丝毫没有落败的仓皇,反而眼中露出一丝狠意,纵身从马上跃起,向秦烈扑去。
秦烈没有料到他有如此一招,被他从马上扑落在地。
两人狼狈地摔落在黄沙地上,附离一下挥拳,打在秦烈太阳穴上。
秦烈眼一花,但极高的警觉性让他敏捷地一闪,避过了附离的第二拳,并且迅速地反击,一把掐住对方的脖子,将他按在地上。
附离一脚踢向秦烈后背,成功地挣脱开他,就想去捡落在地上的刀。
秦烈见状,忙飞身扑了过去,再次将他按倒在地,狠狠地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这一拳,是为了凌云双腿!”秦烈恨恨地叫着,紧接着又一拳下去,“这一拳,是为了云儿中的蛊毒!”
附离口中喷出一口血,溅在秦烈的脸上,显得有些狰狞。
秦烈又打了第三拳,“这一拳,是为了于飞受过的窝囊气!”
接着又是第四拳,“这一拳,是为了我有眼无珠,错认你这个混蛋做兄弟!”
打完之后,秦烈喘着粗气,站了起来,一脚挑起地上的长刀,指着附离,眼神有些复杂,“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附离无力爬起,于是闭上眼睛,等待着刀尖落下的那一刻。
秦烈一刀直刺下去,突然,一柄利剑横空飞过,锋利的剑刃将他的刀刃生生切断。
同时一个人影飞过,飞快地拉起地上的附离。
附离本以为会死在秦烈手上,却没想到被人所救,一时失神。
“殿下,你没事吧?”摩耶关切地问他。
附离摇摇头,他没想到,关键时刻居然救他的人,会是他一向看不起的摩耶。
“说好了单打独斗,你们雅尔丹人可真不守信用!”秦烈对摩耶突然插手很是不屑。
“秦将军,你别忘了,我们今日可是来宣战的!”摩耶道:“而不是来和你比武的!”
又一道人影从空中掠过,来到他们身边,正是城楼上的殷于飞。他见摩耶出手,担心秦烈会吃亏,当然不会袖手旁观。
“摩耶,废话少说!要想攻城,就来吧!”殷于飞愤怒地道。
摩耶笑了笑,“真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他对这次雅尔丹派出的兵力很有自信,何况附离已经告诉他了,鬼车城中的凤翎军被恶魔之咒放倒了一半,还能有多少战斗力?怎么可能和他的雅尔丹大军作战?
“秦烈!”附离突然说道:“你救过我一次,我不想欠你人情!你给我听着,刚才你打我四拳,我就给你四天时间!四天容你好好准备,四天之后,雅尔丹必定全力攻城,绝不手下留情!”
“殿下!”摩耶惊呼,“这怎么可以?”那不是给了敌人喘息的机会吗?
附离伸手制止了他的反对,“父王将大军交给我,我就有权做出任何决定!”
秦烈和殷于飞对视一眼,已成默契,“好,就四天时间!”
四天时间,对驻扎鬼车城外的雅尔丹来说,是决战前的漫长等待。但对凤翎军来说,却是杯水车薪。
“以我们目前的兵力,根本无法抵抗。”崇恩说。
“他们这次似乎特别来势汹汹,莫非他们知道皇上在我们这里?”殷于飞猜测。
“不管他们是什么原因,现在我们最需要的,就是援兵。”崇恩的目光从几位将军的脸上一一移过,“你们谁能偷偷出城,去燕台关求援?”
“我去!”殷于飞第一个说:“只有我对燕台关的地形最熟悉!”
“不行!”秦烈反对,“你是中军将军,要指挥全军作战,还要保护皇上和元帅,还是我去!”
“不行!”殷于飞也同样反对,咬牙低声道:“太危险了!”
秦烈也低声回他一句:“正因为危险,才更不能让你去!”
“别争了!”崇恩喝住二人:“秦烈说的对!于飞,你不宜离开鬼车,我想还是让秦烈去燕台关比较合适。”
殷于飞还想反对,但看着崇恩和秦烈的坚定眼神,知道自己再多说也无济于事,只得接受这个安排。
“你,小心……”殷于飞深切地注视着秦烈说道。这一去,山高水长,危险重重,一定要一路平安!
“我明白。”秦烈说:“你也同样保重。”
能否守住鬼车,能否保护好皇上和崇恩,就全靠你了!我知道,在敌众我寡的形式下,要守住鬼车,一定是场苦战,艰难而漫长的苦战,不知其间又会牺牲多少人,流多少血!可是,不管多艰苦,于飞,请你一定,一定要守住!等我带着援兵赶来!
夏侯云独自坐在帐中,夜间的凉意将他慢慢包围,渐渐渗透到他的全身。这是鬼车城西的营帐,这里住的都是染上恶魔之咒的士兵。他每天都能听到周围的帐中传来士兵痛苦的呻吟声,而到了夜深人静时,这种折磨人的声音就更加清晰,仿佛就在耳边。
“别叫了,你们别叫了!”夏侯云双手捂住耳朵,大声地呼叫起来。
一切,一切都是我引起的。是我引来了恶魔之咒,是我把你们带向了痛苦的深渊!你们是无辜的,为什么却要一个个地死去!而我这个该死的宿主,为什么却能安然无恙地活着?恶魔之咒,究竟是对你们的诅咒,还是对我的诅咒?
这样的内心挣扎每日每夜,无时无刻不在蚕食着他的理智,让他濒临崩溃。
“我是该死的人!我是该死的人!”夏侯云疯了一般将桌上的药碗扔响地上,“哐”一声脆响,药碗摔成了几片。
他捡起一片锋利的瓷片,毫不犹豫地向自己的心口扎去,“袁先生说过,那个蛊虫就在我的心口,那就让我们一起毁灭吧!”
尖利的碎片刚扎进胸口的皮肤,就再也没有进入,他只觉手腕一麻,碎片“啪”地掉落在地。
睁开眼,对上一双愤怒的眼睛。
“你究竟想做什么?”沈淮眼中,有从未暴露过的怒火。幸好他来的及时,制止了云儿的愚蠢之举,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是罪人……让我死了吧,死了就能救大家了!”夏侯云哭喊着,再去捡地上的碎片。
沈淮一巴掌甩在他的脸上,将他打飞了出去。
“你敢!”沈淮怒不可遏,手掌向下一用劲,将地上的瓷器脆片全都吸入手掌之中,片刻化为一团粉末,从他手心飘落。
夏侯云抚着红肿的脸颊,怔怔地看着眼前有些陌生的哥哥。自他和沈淮相认后,还从来没有见过沈淮发那么大的火。及时他有时会严厉地教训他,但动手打他,还是第一次。顿时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两行泪水就落了下来。
“我死了,就不会有人被传染了……”
“你死了,那些已染病的士兵怎么办?你死了,袁无忧还能靠谁研究出解药?”沈淮怒道:“这么点小事就要死要活,我没有你这么懦弱的弟弟!”骂完,转身就走。
夏侯云这才缓过神,冲上前从身后抱住沈淮。
“哥哥,别走!我不敢了!”夏侯云呜咽着:“我每天都一个人被关在这里,每天看着有死去的人被抬出去烧成灰烬,我比死还难受……”
沈淮转过身,神情复杂地凝视着夏侯云哭红的眼睛,在他无助的眼神中,低头深深吻住了他的双唇。
无比轻柔的辗转,仿佛怕惊吓到怀中人似的,只是嘴唇的碰触,浅尝即止,没有更加深入的动作。
半晌,终于依依不舍地离开他的唇,仿若起誓一般地低语:“我一定不会让你死的!”
等夏侯云从失神中清醒过来时,沈淮已经不见了身影。他捂着自己有些发烫的嘴唇,似乎不敢相信刚才发生的事,心脏好像要跳出胸口一般。哥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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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第四十六章 兵临城下(三) 。。。
沈淮刚走出夏侯云的帐外,立刻就有一个禁卫军士兵过来报告:“大人,找到那人行踪了。”
“哦?在哪儿?”沈淮抚了抚手指上的白玉戒指,听士兵在他耳边轻声说出一个地方。
“他的行踪飘忽不定,很难找到。”士兵说。
沈淮笑了笑,挥手示意士兵退下。
若是容易的话,也不需要他亲自出马了。这个昙因,不会让他失望吧。
鬼车城的东北,是亡灵沙海,而西北方,有一片更为宽广的沙域,却罕有人迹,连飞鸟走兽都不会经过。因为那片沙域不是普通的沙,而是流沙。
外表和沙漠相差无几的流沙,以它伪装的静默诱惑着鲜活的生命靠近它,然后转眼变成巨大的恶魔,用无尽的黑暗将一切吞噬,最后又恢复它无限温柔的表象。
尤其在夜间,一轮冷月之下,似乎能听到沙海的下方,隐隐传来暗流涌动的声音,仿佛这些沙子是有生命的,是在呼吸的,亦或是它们贪婪的喘息声,垂涎着,等待着美味的猎物自投罗网。
流沙之上,一个白色的人影稳稳地站着,如一个玉雕,白色衣裾在清风中飘扬,樱红的双唇轻启,在竹萧上吹奏出悠扬凄美的曲调。
沈淮远远地望着他,似乎在欣赏他的美妙箫声。从殷于飞和秦烈那儿听说过,昙因的轻功卓绝,非人能及,想不到在这流沙上也能如履平地一般。
昙因一曲吹罢,放下竹萧,抬头望着弯弯的音色皎月,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忽然,感觉到一股陌生的气息靠近,顿时皱起了眉头。
昙因缓缓地转过头,正视着沈淮,眉头皱的更紧了,从他第一眼的判断,就发现这个男人很讨厌,非常讨厌。他喜欢一切干净而纯美的东西,小狼和云儿的身上都有这种干净、纯粹和天真,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没有,一点都没有。他是黑色的,就像月亮的背面一样,黑暗,笼罩着未知的阴郁。讨厌这样黑色的男人!
穿着一袭白色飘逸长袍的沈淮,当然不会想到他被人定位成了黑色。在昙因转头欲走的一刹那,沈淮从流沙上飞掠而过,白色身影一晃,已来到昙因的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昙因没有想到有人轻功能和他相比,眼角露出少许欣喜,仿佛找到了一个好玩的玩具一般,好奇地打量着沈淮。
沈淮也很讨厌他那样的眼神,于是决定不和他废话。
“你是昙因?”虽然已心知肚明了,但开场白总是要问的。
昙因侧头想了想,疑惑地问:“昙……因?”显然,这并不是能让沈淮满意的回答,而是一句疑问。
“难道你不是昙因?”沈淮再问。
“不……是昙……因?”昙因似乎对重复他的话,乐在其中。
“你果然脑子不清楚。”沈淮扬起嘴角,听说是一回事,实际遇到又是另一回事了。
当昙因还在思考间,沈淮袖中一条长长的银索破空而出,如一条白色巨蛇,呼啸着向他飞去。
昙因一下就警觉起来,没有转身,而是正对着沈淮,轻移身形,瞬间飘出几丈远。
银索的一端始终在沈淮手中,可却完全看不出它到底有多长,无论昙因飘出多远,银索总能如影随行一般跟着他,咬着他不放。
昙因开始烦躁了起来,这个游戏变得不好玩了,他不想玩了!于是,他一拂袖,转身腾空飞去。
沈淮双脚在流沙地上轻轻一点,停滞在半空之中,手中的银索转眼幻化出无数。无数道音色划过夜空,如流星一般,美不胜收。
这些音色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