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散王爷么么哒-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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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知忙跳下床,差点被祁沐封逮住,打开门时吓了外间守夜小侍一跳,晚知半敞着衣衫,微红吻啜痕迹在细白脖颈和胸口延伸开,修长光裸的腿在撕开的衣袍里隐隐若现,晚知见小侍呆愣,喝道:“水呢?”小侍红着脸去拿茶壶,晚知皱了眉头:“去给你家爷抬浴汤来,快点!”小侍捂着流了血柱的鼻子忙不迭的应声。晚知看见架子上有一盆还算清亮的水,也不问用处,端了就往房内去。
祁沐封半醒半梦间,还在床上对着那锦被揉捏,晚知一盆水泼了上去,祁沐封连带着大床被淋了个透湿。祁沐封有些清醒了:“晚知,怎么了?你又耍什么臭脾气?”晚知一把脱了外袍,扔在他脸上:“就这个么人,怎么?还不招你待见了?”祁沐封晕头转向,抹了把脸上的水胡言乱语:“我不与你计较,明日再好好收拾你,哼,你等着,臭晚知。”平时晚知嘴作威作福惯了,祁沐封就连在不清醒时都不敢太过放肆,嘴里嘟囔着,背过身去,大有躺着滩水安睡之势。
第九话 酒醉荒唐惹妙人(三)
更新时间:2013…5…22 19:26:22 本章字数:1265
晚知深吸了几口气,灌了几口冷了的茶水,待自己身下支起的帐篷软倒下去,边换衣裳边喊:“人都死了么?行行行,你们不听我的,等着明日给你们爷收尸吧。殢殩獍午”
“公子,别气别气,我们这就不来了么?”棋子领了一帮小侍,收了屏风,抬着沐浴大桶进来了。见房内狼狈一片,也不敢问,都垂着头等晚知训斥。晚知吩咐道:“你们几个把火生旺点,先把他扒了皮扔进去洗干净,毯子被褥也全都换了,还愣着干什么!手脚麻利点!”
祁沐封被小侍们折腾不耐烦了,泡在温水里,上下眼皮耷拉着,嘴里还不消停的一个劲重复骂着:“臭晚知,臭晚知……”晚知穿好层层叠叠的衣服,快步过来,按了祁沐封的头就往水里去:“好,这可是你说的,本公子再也不在这碍着你的眼了。”祁沐封呛了水,手脚在桶里扑腾划拉,晚知的整截袖子都泡着了,半幅衣衫被溅湿。在房内也察觉不出冷,晚知放开手,对棋子使了个眼色示意跟来。
出了房,棋子见晚知还往前走,赔笑着:“公子,这么晚了,您……”
晚知不和他多言:“备马车!”
棋子见晚知面色不善,怕明日主子清醒了可要挨上结结实实的一顿,讨好道:“公子,爷他不过是喝醉了说些混话,您大人有大量……看在爷平日如此敬重您的份上,千万别冻着自个儿了。”棋子思量了翻,说宠爱这类的词怕浇了邪火,敬重倒也“合适”。
晚知停下靠着圆拱门边:“现在我可是连一辆马车也支使不上了?”棋子立即喊人备好,抽着自己的耳光:“都怪我这张破嘴,乱说话,公子,您就饶了小的这回吧。”晚知毫不客气:“今夜你就是扇死在我面前,我也还是要走的,我自己驾车,就是爬也爬回自己家去!”棋子哭的满脸鼻涕:“公子,您别气了,伤了自己可怎么办哟,公子您想回去了,奴才定是跟您走啊。”
路上结冰怕出什么岔子,下人们又忙着挑灯笼仔细地把马蹄子和车轮绑上稻草和棉布套子。等晚知坐上马车时,喷嚏已是接连不断,湿透的衣衫贴在身子上,寒风一吹,跟坠进了冰窟窿似的。棋子有眼力劲的从门房抬了火盆子放进去,又道:“公子,把这手炉塞上,仔细冻着了。咱们这是要……去别苑?”晚知手炉入怀,捂着勉强有些热气,身子止不住的发抖:“回我自己府上!”棋子在前头驾着马车,心下疑惑,这个时辰了再去扰了顾老大人不太合适吧,但公子之命大过天,反正吵醒的是他亲爹。刚掉了马头,晚知就细不可闻道:“往北,侍读学士府!”棋子差点又习惯性的往脸上扇去,自己怎么就这么笨呢,怎么就忘了,公子在城中是有自己府邸的,忙又转头扬鞭,马车颠簸的奔驰起来。
第十话 离家还是归家,何处为家(一)
更新时间:2013…5…22 19:26:23 本章字数:1686
等晚知回了自己两进的小宅子,冻得已经快没知觉了,头昏脑涨疼的几欲作呕。殢殩獍午王管家听了门房禀告,忙拿着大麾蹒跚着迎了出来,“哎呦,少爷回来了。啧啧,这么冷的天,少爷仔细别冻着了,台阶上都结了冰,少爷别走那么快切莫摔着了,来,老奴给你提着灯笼照亮点。晌午老爷还派人来问了,我还说少爷这回在赣南不知要待上多久呢,没曾想,少爷说话间就回来了。”
晚知裹紧大麾迷糊着跟着亮光往自己房间走,老管家一步不离紧跟着说:“少爷,我们可都盼着你呢,你说李大人怎么这么狠心,我们家少爷打小就身子弱,怎么好整日天南海北的奔波呢。”
棋子跟在后面撇了嘴,管家躬身推了房门,得了吩咐的仆人早将炉子拨旺,点上晚知素来爱闻的清香,管家招呼人把刚煮的姜汤端来:“少爷,你虽不爱这味道,但喝了驱寒,房间也是每日打扫干净的,身子暖了就好好蒙头睡上一觉吧。”
晚知一句不吭,默不作声的灌了半碗姜汤,老管家收了碗叹道:“小半年不见,我们家少爷都瘦了,定是公务繁忙啊,可怜了我们家少爷……”
王管家是从老宅子里跟过来的,六十多的年纪,没有子女,对晚知是疼爱不已,晚知虽习惯管家的唠叨,但难耐疲惫,接过湿布巾边擦脸边道:“王伯,您快去歇着吧,家里麻烦您操劳了。明日我再陪你好好说会话。”
老管家又说了阵子,偷偷抹着泪看了晚知除去外袍钻进被中再阖上门。
炭火噼啪作响,焚香清冽绵长,四周寂静,棋子在房内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拿眼瞧了晚知,晚知躺着只露出脑袋,见他脸色不那么苍白了,等了好一会,腿都酸麻了,晚知突然开口道:“棋子。”
棋子忙答话:“是,公子。您……还没睡着呢?”
晚知再不应声,棋子又问道:“公子,可暖的热不?小暖炉给您塞脚边吧?”
晚知嗯了声,棋子手脚麻利的放进去,手触到晚知冰冷的脚,又忙退出手掖紧被角。
“刚咱走时,在那服侍着的是骰子吧?也不知府里备着驱寒的汤药没有?”晚知身子有些回暖,不再蜷缩着。
“啊?”棋子被问得莫名其妙,愣了会道:“是骰子呢。姜汤公子不是才喝过么……”忽然反应过来,晚知问的是王府内,忙笑道:“公子不用担心咱家爷,以前公子没来时,几位爷都是喝成这样,几个服侍的也都知道怎么……”看晚知猛地翻了个身,忙噤声。
果不其然,晚知小声道:“吵。”
棋子立即加紧双腿,不敢动弹。棋子觉得定是刚说错话惹恼了公子,也不知过了多久,但是再多半刻,自己必会扛不住软倒在地的。
晚知侧过身:“你去角柜子里取了被褥,在矮榻上对付一夜吧。”
棋子得了大赦般感激:“谢公子。”
听棋子的动静,晚知一颗心沉沉浮浮,半是随着逐渐高起的体温烧的浑身乏力继而身子抖着发冷,半是既担忧祁沐封会不会受凉又气恼他。
等棋子熄了烛火,晚知也差不多没了意识,沉湎于满脑子的梦境里,泅渡不出。
第十一话 离家还是归家,何处为家(二)
更新时间:2013…5…22 19:26:23 本章字数:1656
梦里是初识之时,晚知甩着袖子从姐姐端妃宫里出来,日头很烈,晚知沿着高高的宫墙根下边眯眼边打着呵欠游庭信步,一溜的墙影根本遮不住人,晚知被阳光晃得看不真切。殢殩獍午
就在这时,一只肥胖的白猫嚎叫着俯冲而下,晚知被惊扰吓到,本就对毛茸茸的动物避之不及,现下更是脊背沁出汗珠,忙撒开腿跑着,那猫追着白衣少年窜跳的不亦乐乎,眼看就要咬住扬起的衣衫,晚知扭着脸回头看,不曾想倒撞进一人怀里。
这人正是鸣皓,鸣皓素来怜惜博爱,甩开骨扇遮住晚知头顶,戏谑的对着祁沐封道:“我说怎么着?今个必有美人入怀。”复又低头盯着晚知俊脸看:“瞧瞧,跑这么快干嘛,可别教暑气侵了,热坏了身子。”
晚知冷着脸推开散着清淡茶香的胸膛,那猫一路奔过来抱了晚知小腿开始磨蹭,前爪在白色衣摆上挠出些墨色梅花瓣,晚知哭笑不得,苦着脸又不敢动弹。
鸣皓见晚知被白猫吓到,调笑着:“哟,这小畜生看来也是识货的,辨得绝色,送入我怀,莫不是要成全一段奇缘佳话啊?”
晚知退开些,抖着腿,那猫呲啦一声挠破了棉布外袍,晚知气恼地眼扫了鸣皓及其身后的祁沐封,呸了口:“登徒子,幸好我朝只有一个南取王。”
鸣皓收了扇子,惊奇:“你认得我?呵呵,你是哪家的公子?咦,不对,看着像是误入人间的仙子啊。”
祁沐封拉了鸣皓一把,眉眼温柔带着笑意恭敬道:“多有得罪,早就听闻今年新中榜的探花郎才貌双绝,而今得见,果然是……”
晚知大叫一声,原是那猫扯上了晚知描着湛蓝的宽腰带,那利爪差点刮下半幅衣衫,晚知瞪着眼看这两位王没一个肯出手搭救的,只会说些风凉话。
祁沐封微讶了声,转而笑道:“顾公子,这猫怕是看中了你的荷包,扔给它便是了。”
那荷包和姐姐顾端之的是晚知娘亲留下的,白色的一模一样丝毫不差,晚知心下立即明了。这猫怕是哪个宫里的主子特意调教好了放出来的,得了这荷包是何用途一猜即知。
这宫里的女人啊,晚知心里冷笑了声,打定主意对着祁沐封翘起嘴角:“祁王爷,晚知向你讨一件东西,只是不知你舍不舍得?”
祁沐封挑了眉:“你说来听听?”
晚知拱手:“随身荷包。”
鸣皓支着下巴插嘴:“哟,美人之求我们祁王爷定是不会拒绝,只是美人你可想好还礼了么?”
晚知只当鸣皓是墙角那根随风飘荡的野草,充耳不闻,亮着眼只看祁沐封,祁沐封解下荷包递到晚知手上,晚知道了谢便将自己的荷包和祁沐封的一起攥在手里,皓白手腕在猫眼前一翻,细长手指勾着荷包晃悠着,惹得猫烦躁抓挠之时,晚知一甩手将荷包使劲力气扔过高墙,猫嗷呜一声窜着跑远。
祁沐封正笑这少年玲珑心窍,忽然一物扔了过来,是刚在晚知食指上悬着的小巧荷包,祁沐封把玩了一阵又塞到贴身衣袋里,鸣皓推了他一把,将合好的骨扇在手中啪啪作响:“喂,人都走远了,沐封,给我讲讲,这晚知……”
第十二话 离家还是归家,何处为家(三)
更新时间:2013…5…22 19:26:24 本章字数:1617
晚知在梦里浑浑噩噩,只觉得祁沐封一直都是温柔却不多情,不附庸风雅却也不风流,正正经经的一个人,笑起来如冬日暖阳一样照的心间暖烘烘的,这个人见了一次就再难从生命中抹去了。殢殩獍午从第一次到以后每一次的遇见,去来笑相扶。
在原本的初识,晚知是扭脸走了,但在梦里不知怎么身子却是浮在半空,定定的看祁沐封突然不笑了,眼中满是伤情,仿佛再也不见,就那么怔怔的望着前面走着的晚知没有回头,渐行渐远。浮着的晚知被祁沐封突然涌出的泪刺得心疼酸楚不已,想挣开束缚抱紧他。
手脚动作着挣脱,耳边听到棋子叫喊:“公子别动弹了,您受凉染着病了,刚请大夫来瞧,说是给您压几床被子让发发汗。”晚知脑中清明,额间也湿哒哒的敷着温棉巾,转醒后叹了一声,祁沐封怎么可能流泪呢,所以在梦里他也是要故意惹着自己生气,伸手抓那棉巾甩到地上,棋子叫嚷着:“公子,您还发着热呢……”晚知边起身边道:“我背上全散着汗,要不你摸摸?巾子闷在脑门上难受死了。”棋子往后退了几步道:“奴才不敢不敢……”
晚知出了房,几个廊檐下打扫的仆人都惊讶少爷回来了。管家派人摆了早膳,立在身边说个不停:“少爷,你还病着呢怎么不多躺会。今个开了门就去禀告了老爷,老爷高兴着呢,说是等少爷休息好了就回家看看。”晚知瞒着家里搬到祁王府上住着,正巧翰林院掌院学士李大人派了去赣南文史编修整理,借着祁沐封的口令,小吏扛了近五年文史书卷远远地赶来,晚知就在王府内舒坦的“实地督查”,既然管家招摇的各处皆知,那自己还少不得要去翰林院里复命。
嘴里无味的喝了几口清粥,晚知怕管家又唠叨,拈着筷子挑几片小菜问道:“我爹身子骨怎么样?”
晚知一直在京中,祁沐封也时不时的说说顾老的近况,不是在朝堂上处处维护自家皇帝女婿与几个老家伙辩言,就是在宫内晃悠抓着谁偷闲就扣上顶大帽“歼侫逆臣”,日子过得充实而缺心眼,身子倒是硬朗的可以续弦。
晚知每每听及此,黑着脸训斥:“祁沐封你好大的狗胆,居然监视我爹?还散布谣言企图污蔑两朝元老?我亲爹也是你能打趣的?给我跪下!”
祁沐封乖乖的半跪在大床上细着声哄道:“小的知错了,小的不是眼瞧着岳丈大人孤身一人在府内,身边也没个人照应着,孤苦伶仃的看着不忍啊。”
还没等晚知炸毛那声岳丈大人,祁沐封就跪趴着顺了脚踝往上摸起,常年习武的大掌带着厚茧,粗粝的磨在光裸的小腿上,时不时用指腹绕着圈婆娑,那感觉……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脸这么红?是不是还烧着呢?”管家急切的问。
晚知回过神,略慌乱的摔了筷子,一低头看那清粥仿佛映了长祁沐封的俊脸,笑嘻嘻的说着:“笨蛋!”
晚知一脚将筷子踢远,回道:“没事,就是烦心在赣南碰上一头染病的猪,拱的我一身臊,还骂我臭呢。”
管家寻思猪还能骂人么,如此更是断定晚知烧糊涂了,着急的着人去请大夫来。
棋子憋笑抖着肩膀,晚知抬脚踹到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