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穿越未来电子书 > 不举子 >

第2部分

不举子-第2部分

小说: 不举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时间坝中鸡飞狗跳,鬼哭狼嚎,好不热闹。

  (三)

  经此一役,余氏这才收敛了嚣张行径,服服帖帖地将定礼盒送到正厅,又服服帖帖地拜祭了天地祖宗,挑巾开启礼盒,叫张老爷解封诵读礼物状。
  张老爷咳嗽一声,肃容整装地拆开烫金笺,拖声唱起词来。
  起初他还有些漫不经心,毕竟张家祖上也有做官的,再加上大宋门第观念淡薄,农户做官并非甚么稀奇事,比起忌商清贫的官僚,他更爱家底丰厚的富贵人家。
  然而越读,他越是诧异,不知这李家是打肿脸撑胖子还是怎地,下的定礼竟意外的丰厚,虽比不得王侯世家,但在恭州一带,已可作为最好的定礼了。
  他不由带上了笑容。
  而余氏同样越听越欢喜,在心里飞快地打着算盘,默默算着进账了多少钱,等算完,她已满面笑容,抚掌赞道:“真是个好夫家哩!”
  张老太爷嫌弃她这副市侩模样,冷冷盯了她一眼。
  余氏霎时没了声。
  接受完定礼,接着便是回礼。余氏不舍到手的酒果菜肴又要送回一半,便吩咐下人随便仿制一份次的,以此滥竽充数,幸好被张老爷发现拦了下来。
  此时张老爷已对她彻底无言了,想呵斥但没词,沉思半晌,拎起灶下一根被烤得发烫的木柴,狠狠丢了过去,厉声斥道:“蠢妇!滚回去闭门思过!”
  余氏哭号一声,跳脚躲开,哪知发髻太高被烫了个正着,顿时泛起一股焦糊味,她又手忙脚乱地摘下假髻,扔在地上用脚熄火。
  张老爷见她衣冠散乱尖声哭叫,倒尽了胃口,甩袖回房找通房不提。
  另一边,张六娘也很苦恼。
  李家为尽快迎娶新妇,顾不上脸面,将定聘三礼合为一礼——下完定礼后,不等张家回礼,又接连下了聘礼、财礼,称过两日便派檐子来接张六娘。
  能嫁入这样的人家,张六娘自然很欢喜。
  但对方下了如此多的财力,迎他进门后要是发现他是个“阴阳人”……
  张六娘很忧虑。
  大宋女子若无一定身家,是办不到户籍的,没有户籍,官府自然不会考虑他的生死,所以夫家若因他是“阴阳人”而杀了他的话,官府多半不会管。
  如此一想,张六娘更忧虑了,整日愁眉不展,一直到亲迎之日,容色方舒展了些。
  迎亲那天,余氏尽管头上砸了个大包,假髻也被烫糊了,但丝毫不影响她全身上下的喜悦之情。
  她一边拎着巾帕假哭,一边暗自算着财礼,真是越算越开心,到最后险些笑出声——还好被张老爷瞪了回去。
  不同余氏的兴奋,张六娘则颇为伤感,同时又有些庆幸,心情就如打翻了五味瓶,十分难言。他沉思片刻,忽地朝余氏跪下,垂头道:“女……孩儿不孝。”
  他本想说“女儿”,但想了想,觉得自己此时已不能算作女子,便改称“孩儿”。
  余氏没觉察到他的异样。
  她有些发愣。
  虽这十七年来,她从未给过张六娘好脸色看过,但心里依旧是把她当女儿看待的。为人父母,哪有不疼惜子女的?余氏只是迁怒张老爷让她在老太爷面前跪了一夜而已,真要论起来,她并没有多厌恶张六娘——当然,也不喜欢便是了。
  思及此处,余氏叹了一口气,弯腰扶起张六娘。
  张六娘从未被她扶过,条件反射地就想后退,余氏见他如此惊惶,心里愈发怜惜起来,连带着语气也软了下来:“过去之后,千万勿忤逆婆家,官宦家里繁文缛节甚多,比不得乡下,不可再像在家这般无规无矩了。”
  张六娘心说自己何曾无规无矩过,但他念在这是余氏有且仅有的一次关心,默默点头记下。
  女子一旦惆怅是很可怕的。余氏越想越伤心,垂泪道:“娘亏欠你不少,幸好你嫁了个好夫家。”
  张六娘沉默着,摇了摇头。
  余氏不知想到了甚么,又破涕为笑,冲张六娘道:“过去后记得生个儿子,有了子嗣你的地位便保住了。”
  子嗣?
  张六娘一愣,随即猛地惊惶起来:他一“阴阳人”,何谈子嗣?
  余氏见他手突然间冷津津的,还道他要出嫁内心紧张,于是又笑着嘱咐了几句,一直到媒人轿夫上前,方才作罢。
  讨要完利市酒钱后,迎亲队伍飞快抬起檐子,朝李家方向行去。
  一路上,媒人尽心尽责地给张六娘讲解娶亲规矩,以防他一会儿闹了笑话。
  回到李家门首,迎亲队伍过了“拦门”,撒完谷豆,媒人请张六娘下轿,后者在两名靓丽丫头的扶持下,踏上青锦褥,跨过马鞍,进入中门。
  因李家急着给自家儿子冲喜,便省去了新妇“坐虚帐”这一节,直接行参拜撒帐之礼。
  等一切礼毕,便是新人结发合卺时。
  李三少喜静,整个娶亲过程便非常的安静,尤其是现在,等舅姑媒氏皆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他二人,就愈发静了起来。
  张六娘见他不动,他也不好动,只好低着头,默默等着。
  好半晌,只听那李三少道:“抬起头。”
  张六娘闻言一顿,半晌微蹙着眉,慢慢掀开眼皮,抬起了头。
  一切便如时光放慢一般,李三少与张六娘对视的那一刹那,整个房间顷刻间静谧到落针可闻的地步。
  李三少怔怔盯了他半晌,忽地偏过头,低低笑了一声,拎起一旁用彩丝相连的酒杯,递给他。
  张六娘吃不准他这笑声是为哪般,纳闷地接下酒杯,正要一口囫囵饮下,李三少突然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凉凉的,不带一丝温度,仿佛久被病气浸淫,张六娘骇了一跳,还未说话,李三少骤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合卺酒可不是如此喝的。”
  他的声音也凉凉的,如同一泓冰清清的水,缓而无声地浸入张六娘的耳畔,后者的脸陡然红了起来,磕巴了一句,说道:“那、那应当怎样喝?”
  李三少微微笑了笑,柔声道:“我教你。”
  说罢,他低头一口饮下酒,张六娘正困惑他不也是这般喝的,嘴蓦地被堵上了。
  冷丝丝的酒水一点一点地滑入喉中,张六娘脸涨得通红,想推开他,却又不舍,这一去一来便成了欲拒还迎,李三少见状唇边笑意愈发地深,喂得也愈发地动情。
  等到酒水全部喂完之时,张六娘已被他推至了榻上。

  (四)

  李三少久病缠身,身子骨早就虚成了一具空壳,一口气推到张六娘已是超常发挥,叫他接着便提枪上阵,着实有点为难人。
  他不愿在张六娘跟前失了面,闷头一阵毫无意义地亲亲蹭蹭,好半晌,竟这么在张六娘身上泄了出来。
  李三少虽未收过通房,却也知道男人这般草率了事极没面子。他内心不愉快,面上装出一副温柔模样,故作轻佻地勾了勾张六娘的下巴,柔声说:“睡罢。”
  张六娘哪里睡得着。
  他全身被李三少磨得燥热至极,热汗顺着鬓角缓而又缓地滑下,浸入有些发红的眼睛。
  李三少见此艳色亦是不想睡,但他深知,再这么下去,恐怕自己要交待在榻上了,便很有自知之明地说:“今日太晚,明早再弄。”说罢,他自觉这句话损了男子气概,想了想,又勾了下张六娘的下巴,坏笑道,“届时滋味定让你难忘。”
  张六娘眼神一深。
  他喘着粗气,眼珠一错不错地盯着李三少,漆黑眸里深深的沉沉的,仿佛望不尽头的茫茫夜色。
  李三少猛觉不对。
  然而还未等他反应过来,自个儿肩胛已被张六娘伸手擒住。只见那白嫩嫩的、惹人垂怜的手,没怎么用力地一推,两人姿势便倏然颠倒了过来。
  李三少愈觉不对。
  他皱起眉,不轻不重地推了一下张六娘,低声道:“都说了明早再弄,你……”
  张六娘死死盯着他一开一合的唇,好半晌身体猛地绷直,紧接着毫无征兆地低下头,吻了上来。
  四唇相接的那一刹那,李三少爷被亲得颇为躁动。他情不自禁地揽住张六娘的腰身,低笑一声,自嘲自己有些多虑了,不过是行个周公之礼么?怕甚么怕?
  这么一想,他有了些底气,费力撑起身,正要一鼓作气将张六娘压倒,对方的手已探入他衣襟,急不可耐地上下挪动。
  李三少轻笑道:“娘子真热情……”话到一半,他目光突然冷了下来,“动作这般熟练,不会经常与人如此弄罢?”
  张六娘没答他的话,闷头弄得很是起劲,而李三少越想越觉得是那么回事,连带着身上的欲/火都消下去不少。
  他神色不悦地拽住张六娘的手,想跟他谈个明白,然而在这时,他下半身骤然一烫,像是有甚么物事顶了上去。
  李三少低头一看,便见张六娘柔嫩又白腻的双腿间,突兀地现出了小六娘精神抖擞的面孔。
  李三少:“……”
  他平生头一次,傻了。
  ……
  ……
  翌日清晨。
  李三少自碎骨般的疼痛中醒来。
  他费力睁开眼,艰难无比地撑起身,然而还未彻底坐起身,喉中便一阵难以忍受的瘙痒,剧烈地咳嗽起来——与此同时,昨夜活色生香的场景猛地蹦入脑海。
  李三少的脸色,很不好看。
  他兀自在榻上生了会儿闷气,等人来服侍他洗漱,谁知足足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都无人前来,李三少的脸顿时更难看了。
  他何曾被人这般怠慢过?
  李三少越想越生气,不顾腰腿刚经过一番“势如破竹”般的洗礼,冷着脸掀开锦褥,准备去找张六娘算账。
  因他初经人事,父翁一辈又自诩书香世家,不愿为他普及床笫之事,所以李三少并未觉得张六娘下/身有甚么不对劲,只感觉心里怪怪的。
  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镜台前,拎起一件锦蓝背子“哗啦”一抖,沉着脸预备披上,就在这时,一双手突然环绕过他腰间,只听身后有一人轻声道:“我来服侍官人罢。”
  那声音又清又柔,略带低沉之意,分不清是少女还是少年的嗓音,李三少却知这是张六娘的声线,闻言顿了一顿,将背子扔给他,硬邦邦道:“你来罢。”
  张六娘低低地应了一声,垂下眼帘牵开背子。
  李三少见他如此乖巧柔顺,内心闷气去了不少,想了想问道:“你方才去做什么了?”
  张六娘一顿。
  他刚去奉了茶,虽受了李家姑婆的刁难,但她们的刁难跟余氏相比简直如垂髫之顽,因此没怎么在意,反而有些高兴,再加上昨晚初尝人事,他大胆要了李三少,内心滋味美不可言,一路上都是微笑着回来的。
  进门又见李三少一脸不悦地穿着衣,他心中柔情顿生,立时走上前服侍他。
  此时听李三少如此问,张六娘还道对方是关心他,唇边笑意更深,轻声道:“去给婆母奉了茶。”
  李三少点头道:“应是如此。”
  他略一停顿,板着脸偏过头,想斥责张六娘没有留下人服侍他自个儿先走了,然而一转眼,张六娘白皙而清瘦的脸颊便蓦地映入了眼底。
  对方微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替他系着丝绦。李三少这么望过去,只能瞧见他尖得能刺伤人的下颌,以及一双漆黑而幽深的眼睛。
  想起这双眼睛昨晚是如何专注而温情地盯着他的,李三少内心一热,所有不快顿时烟消云散,十分温柔地握住他系丝绦的手,往自己身边拉了一拉。
  张六娘疑惑抬起头,望向李三少。
  后者凑到他耳边,轻而又轻地咬了下他的耳垂,柔声道:“距离午饭还有些时辰,娘子想不想再来一次?”
  张六娘目光霎时一暗,但他念及李三少的身体,克制地摇了摇头。
  李三少低低一笑,认定他是欲拒还迎,便一把握住了小六娘,眼梢微挑斜看他,挑衅道:“真不来?”
  张六娘:“……”
  他脸一红,压低喘息了片刻,全身上下情潮在对方手中陡然翻滚起来,捣腾得他非常难受,又见李三少一直不停地撩拨他,终于“叮”一下欲望冲破了理智,反手将李三少横抱起来,送入了帐内。

  (五)

  转眼间,大半年过去。
  已入深冬。
  年关将至。
  半年里,李三少的身体越来越好,人也越发的神气精神,可把生母刘氏高兴坏了,将天地祖宗佛道俱谢了个遍,连带着对张六娘都和蔼可亲起来。
  然而这种“和蔼”只是暂时的。
  初始的新鲜劲儿一过去,刘氏便开始念叨起子嗣来,每隔两天就要在李三少耳边提一回,把后者弄得很不耐烦,回屋冲张六娘抱怨道:“娘真是……”为人子女,不好言父母之过,对刘氏的抱怨他只在嘴里支吾滚了一圈,重音全放在后面,“子嗣之事,怎可强求。”
  张六娘听见“子嗣”二字,目光茫然片刻,紧接着明白过来,抿了抿唇,低下头没吱声。
  李三少见他这副模样,还道他是在愧疚没能生出个一子半女,内心怜惜骤生,上前柔声安慰道:“没事,我不是说了么,子嗣之事不可强求,咱们慢慢来便是。”
  一直以来,皆是张六娘在上李三少在下,这样猎奇的床笫位置,怎么能愉快地生出孩子?
  张六娘听他如此讲,嘴角不禁提了一提,很快又平缓下去。
  李三少则直勾勾地盯着张六娘的脸。
  他家六娘子,真是越生越……好看了,唇红齿白,眉目乌黑不说,光是一抬头一颔首,就能将人魂勾了去。
  他喉头抑制不住地一滑,凑上前,微偏过头,在张六娘脸上亲了一口,压低声音道:“娘子,我们……”
  张六娘别开头,目光迅速危险了下去,声音却很恭顺:“书上说,不可白日宣淫。”
  李三少一愣,随即一秒变脸,一本正经道:“谁说我这是宣淫——先人有云,夫妇当以生子传嗣为重,贤子更要有继后世之能,我是在为李家的名声着想。”
  张六娘:“……”
  李三少凑得更近,头埋在张六娘颈窝,声音带了一点鼻音:“娘子……”
  张六娘推开他,闷闷道:“我听不懂你在说甚么。”
  李三少难得见他如此风情,心里更痒痒,嘴上不要脸地直白道:“生儿子。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