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流到冬尽-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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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西满心酸楚的转开脸,看向遥远的夜空“什么时候回来的啊?”泪水如期而至
“中午”
“哦”杜西把脸往下埋,假装打量着之前滑下去的那瓶酒,趁机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泪水“还以为你会过两天到呢”
“路上已经赶得很慢了”
两人陷入了沉默,杜西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而离君圣又不想提他成亲的事,一时竟不知该如何下去,心里烦乱异常,挥手拍开了酒坛上的封口,递一坛过去“一个人上这么高来喝,也不怕喝醉了摔下去”
杜西伸手接过“我倒还真希望能喝醉了就这么掉下去,然后什么事情也不用想了”
离君圣将脸一沉,把酒坛重新收了回来,杜西不解的抬头
“不就成亲吗?就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继然当初不愿意干嘛要成亲,现在都成亲了就得好好生活,想什么呢你?”
被离君圣这么一通吼,杜西的火气也上来了,他将脸转向一边,愤怒,后悔,心痛还有悲伤一并发作“我也不想啊,可我有什么办法,他们都逼我,一个一个,全都逼我,说什么杜家给了我一切,而我能回报的只是给杜家生个儿子,我他妈的就一什么都不算,就是一帮着生仔的辅助工具”一边吼着一边将一整坛酒往房底下摔,酒罐打碎的声音听着是这么的美妙,这么的痛快,杜西将脸埋在双手里“就我也逼我自已,我,我以为我这样子就能够……”杜西痛哭出声,声声敲打在离君圣的心房,他此刻或许明白了,明白了杜西的无助,迷茫,和无措
如果自已没有‘梦境’里的那份经历,或许自已也会像他此时一样,对爱上一个男人会有抵触,会有挣扎,可是感情就像是蜘蛛网,你越是挣扎的厉害越是被困得更紧,然后慢慢被吞食
离君圣拍开了另一罐酒坛的封口,豪饮了几口“杜西,你的家人是爱你的,就算是为了他们你也该好好的生活,其实很多时候我们的日子不是为自已而活,而是为了爱我们的人而活,就好比我,我可以不在意我家人的感受,因为他们不爱我,可你不行”
杜西没有回答亦没有反驳,就那么将头埋着,一动也不动,也不哭了,离君圣将酒坛递过去,撞了撞他肩膀,就如以前一样,只听见杜西长叹了口气,轻轻抹了抹眼泪,才抬起头来,给离君圣咧开嘴笑了笑“我明白的”
那笑却是那么的难看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直到许久以后,回家的路上离君圣想,凝白会不会遇到这种困扰,红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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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仙神下凡 。。。
就此时他才清楚的认识到,凝白的话自已还可以争取,而对红槐,他就像是一个谜,一个一丝缝隙也没有的谜,不曾了解他的过去,也不曾预知与他的未来,理智提醒离君圣不能对红槐陷入太深,自已虽然相信他,可以不防惫他,但感情不一样,一旦陷进去了就拔不出来,至少他不想对一个谜陷入痴狂的境地
回到离宅已经不知道是几更天,在后门前轻轻推了推,还好,没被人锁上,只是这样子却很危险,万一钻了个贼或是坏人进去,那可如何是好,果然,以后还是翻墙出去么?
月光将树身的影子拉得极长,形成一团一团的黑影,只在院中的一个石桌旁却坐有一袭白影,离君圣头脑一阵发晕,一个人的名字就要脱口而出,却见那人抬起了张小巧绝美的脸,披散着头发,话到嘴边之迹又生生转了个弯儿才将两字艰难的吐出来“红槐”见那人只是直直的睇着自已,“怎么还不休息?”
“在等您”
如此简短的三个字,就像是一把重捶敲在离君圣心上,不疼却沉重“怎么了?”离君圣微晃着坐下“住的不习惯?”
红槐摇了摇头,“我……”
离君圣等了半天也没见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却是把头埋得越来越低,不禁伸出手轻扣他下巴慢慢往上抬,让他眼睛与自已对视,能感觉得出红槐的不安与挣扎“为什么?”
红槐大睁着一双疑惑的眼睛,离君圣再次问了句为什么,可他自已也不知道自已问的这个为什么是指的什么,就仅仅是想问而已,红槐没有提出疑问,就那么定定的瞧着面前这个英俊的男人,他眼里有着迷茫,痛苦,压抑,原来他也会有这些情绪
“为什么?”
在又一句问句之后,红槐就着仰头的姿势慢慢靠近那张脸颊,将自已的嘴唇轻轻的挨了上去,温暖的,这是红槐的感受,如蜻蜓点水一般,红槐从容的站起身,如以往的他一样微笑着同他说着“晚安”便回房了,心情很愉悦,很轻松
而反之再观离君圣,却是久久的做着那个轻扣他下巴的举动,眼睛一眨不眨,久久,一个淡笑浮在脸上收回了手,看天,长长呼出一口气“真是只现学现用的妖精”
从那之后的几天,离君圣都是忙得分不清东南西北,就离宅要重新搬去新家他都没有露过面儿,一心思全放那些舞姬身上了,虽然她们是从小学习过舞蹈,甚至还有许多姑娘跳得很好,但这都不是离君圣想展现的那种美,有次,离君圣请金妈妈请来了众多的乐师,说让那些姑娘听着音乐自由发挥下,没曾想整出来个群魔乱舞的景像,而自从那些姑娘知道自已不会逼着接客,甚至是不允许接客,陪客以后,个个都是高兴得不得了,学起东西来也是卖命了许多
只动作之类的,都要离君圣一样一样的教,不多久就让他觉得力不从心了,有时候想表达的东西她们完全不懂,而金妈妈这边已经签定了协议,并且已经给新老客人做了宣传说是半个月之后就会有新的‘仙神’进场,传言说谁能读懂她们所传达的意旨就有机会成佛,当然,如果谁是不信的话,半月之后自可验证
离君圣被金妈妈逼着半个月就要让姑娘们上台演出后,是什么脏话儿都全骂了出来,当然,这些全都是在背地里骂的,在此之余又好奇的问清泉,成什么佛?清泉眨了眨眼一本正经的说,据说是‘欲佛’,以后,想有什么样儿的仙女陪伴就有什么样儿的仙女陪伴的那种
离君圣先是青了半张脸,再然后便是开怀大笑,等笑得差不多了才顺着气儿说“这种佛只有她才能想得出来,哈哈哈……也不知道谁脑子进水了能信”
清泉却为离君圣担心道“主子,半个月时间,真的能行吗?”
离君圣伸展了下胳膊“虽然紧了些,但也足够了”那些姑娘们的悟性也还都很高的,只是有些习惯不能一下改过来,就好比你叫学习古典舞的人去学现代舞,也就稍稍的需要些时间而已,所以这次的演出,他也尽量的编排的古典型
演出当日,人满为患,姑娘们缥缥缈缈进场,有许多客人不信她们是‘仙神’下凡,倒还真是有个胆大的汉子长得五大三粗往台上走去,边走边说“我来试试这些可真如外面传得那么邪乎?”
台上被一盏盏裹了淡蓝色的灯笼带出些许蓝色,与姑娘们的衣服相晖映,每个姑娘都是上等姿色,脸上一派镇定从容,她们身穿淡蓝色窄腰长裙,长袖至手肘处叉开,露出一片片雪白的肌肤,只乐声一起,前面一排的姑娘抛出手中淡蓝色水袖,那汉子却是立时生生的停在了台前三步之处,台上音乐翩翩,仙子们分成两组,分别向前跑,向后跑,抬头,提速之后,跑步,经过这个流动形成两个队形,一个队形是三角形,后一个队形是斜三角形,两组人的动作全然不一样
众人看不见汉子的表情,只能见他一动不动的立在当处,许久
也不知那些姑娘从哪里拿出来的与衣同色的折扇,齐齐‘刷’的一声打开
合扇,抛弧线,拖扇,斜线提,转身,打扇,推,弹,盘,经过斜腰翻身,再次流动形成三角形,竟是好一曲春江花月夜
三角形迅速变成个大方块,一三组打开折扇做提,沉,提沉的动作,二四组则做沉提,沉提的动作,最后在一个点儿上,全体合扇,波浪,传导
当下时刻,没有谁再去打量那汉子的神情,竟是所有的注意力全集中在了那些‘仙神’身上,暖香阁楼上楼下竟是除了乐曲声外,一点儿杂音也没有人发出,不知过了多久以后,台上的姑娘们越来越少,最后直到全数下台,灯光也变得如同白日,人们才从失魂当中惊叹出声,甚至听见一些有点文才的人说“此舞只因天上有”时,才传出一阵阵喝彩声音,只台上三步远的汉子还生生立着不动,此时有人发觉不对劲了,几个离得较近的人拉了拉那汉子的衣服,不料,那汉子竟是鬼哭狼嚎的跑开,一副惊慌表情,嘴里大叫着“天塌了,天塌了”然后直直往身后跑,一边跑一边撞上许多桌子椅子,人等,最后生生的撞到墙上,一脸鲜血淋淋,竟像是不知痛楚一般,一次又一次的向上撞“救救我,救救我……”凄惨的声音直到他倒下的那刻才停止,许多人不禁暗自吸一口凉气,从此,暖香阁内的‘仙神’就这么被万人膜拜,却没人敢动她们一点儿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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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杜西告白 。。。
有次清泉忍不住了问离君圣道是为何,离君圣只淡淡的说“产幻了”虽然不明白主子是何意思,不过多半也能猜出来,一定是聪明的主子新研究出来的什么药起的作用吧
如此,即使暖香阁的‘仙神’们一月只上台演出两次,却也是每每的坐无空席,金妈妈当然是笑得合不拢嘴的,但离君圣却还不满足,他还要涉足更多的领域,只一天晚上,杜西突然来到离君圣的新家想找他去喝酒,离君圣这才想起来,好像是有很久没有和杜西一起去喝酒了,就最近有了什么分红都是叫清泉给杜西送去的
与杜西一同到了目的地之后,只是看着面前熟悉的房间,离君圣脚下却像是生了根似的行动不得
“怎么了?”杜西回头过来问
“呃……没什么”离君圣回神,跟着杜西进去,此处不是别地儿,就是暖香阁,以前跟杜西一起坐这喝花酒的那屋,他自问,现在还能这么从容的跟着杜西一起来玩姑娘么?这么做,到底是谁比较残忍些?不禁苦笑着看了看杜西,你究竟想要我怎么做呢?还是你想死心,却用这种方法?
或者是想让我难受?诚然,以前不知道杜西对自已的感情那时,自已也曾带着杜西多次来这种地方,那时的自已,可不就是残忍的么?
金妈妈将两个肤如凝脂的美人儿往屋里一带,脸上笑逐颜开“杜大官人,这人可一早就给您预备了,之前一位爷指名道姓点兰心我可都没让她去呢”
杜西面无表情的从袖口里掏出一锭银子“多谢妈妈了”
金妈妈开心的接过“还给妈妈说这些”然后安排两个姑娘坐定后,便也往椅子上一坐说“离大官人,最近越来越多的公子爷要求,看看可不可以一个月多那么一场演出?”金妈妈手上洗着茶杯,一边试探着寻问出口,而离君圣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杜西调戏那名叫兰心的姑娘身上,一脸惊诧,特别是对方将手抚上那名美人儿的酥胸
“离大官人?”
“啊”离君圣悻悻的收回眼,再者对方根本是自已玩自已的了,全然没把注意力放这边儿,“妈妈您也不是不知道,我们的排练已经够紧的了,如果再加一场演出,估摸着我们撑不了三个月就得献身给佛陀了”其实这只是离君圣不愿意而已,反正现在他一个月两场演出还是三场演出,暖香阁都是晚晚爆满,到月底也就收那么多银子,那再那么累又是何必呢?
而金妈妈也清楚,每次节目排练好又正巧是演出的前两天,就当真以为没那么多时间去练习,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是,离君圣一旁的美女却突然小小声道“妈妈,茶具不是这么洗的”边说着就接过金妈妈手上的茶壶,开始认认真真起来,只是金妈妈脸上的表情却是生硬了一分,离君圣见状淡笑着说“很多东西太循规蹈矩就显得死板了,所以……”说着将姑娘手上的茶壶接过重新递到金妈妈手上“还是金妈妈来吧”
金妈妈狠狠白了离君圣身旁那女子一眼,便再度笑开了“哎,我们这种老妈子能懂得些什么呀?”
离君圣身旁的美人儿突然就埋下了头,不再言语,却是杜西身旁的兰心一副你是外行人的眼神看向离君圣淡讽道“姐姐可是新韩贵族,深谙茶道茶艺”此话之意,众人已心知肚明,离君圣只是淡笑着摇摇头,却没人瞧见金妈妈眼里的精光
如此,第二日,杜西又邀离君圣去暖香阁,离君圣挑了挑眉头,二话不说便又跟着去了,以往都是他去逛青楼,杜西当陪同,现在,倒有反过来的意味了
相同的夜,相同的房间,相同的老鸨
杜西只往屋子里一座便开口道“金妈妈,我依旧要兰心”
金妈妈一副愁眉苦脸样“杜大官人还是换个姑娘吧,我们家兰心这两日身子不大好,正在养病休息”一旁的离君圣只是似有似无的哼笑了声,如此这般,接连几日,金妈妈都说兰心身子微恙,在休息中,直至,当晚坐在离君圣身旁的那位姑娘进得门来,发现是离杜二人时,才在金妈妈不在的时候,对着离君圣往地上一跪磕了三个响头,还声声说着“谢公子当日的救命之恩”如此云云,倒把杜西搞糊涂了,想问原由吧,那姑娘还就跪在一旁,死死的闭着嘴不张口,离君圣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将那姑娘扶起了身说了句“少说少错总是好的”然后就问了那姑娘的名字,原来人家叫芳奴
眼看着芳奴和离君圣不时说着一些自个儿听不懂的话,并且两人都对自已爱理不理,杜西再次喝得一踏糊涂,回家的路上,离君圣本想搭马车把杜西送回家,怎奈杜西偏生要用走的,虽然已经摇摇晃晃了
离君圣长叹一声,快步上前,将那人的手搭在自个儿肩膀上“都快走不动了,还逞什么强啊”
“不是”杜西低低的答
“什么不是?”杜西深埋下头,离君圣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不是逞强”杜西将头搭在离君圣胸口上
“那你就给我坐马车回去”
杜西摆了摆头,痛苦的大叫“你根本就不懂”
“我是不懂,你喝醉了,我懒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