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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月迷系列三之灰衣奴by彻夜流香-第9部分

小说: 月迷系列三之灰衣奴by彻夜流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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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宫滕的脸色可难看了,没想到十年过去了,他的臭毛病也还是一如往昔。我不由咂了咂嘴,可是目光扫到那个剃了前额,梳了十河髻,穿着宽袖和服的日本男人,我一下子咬着了自己的舌头。
那……那不是师傅那个老杂毛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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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满面白须,贼眉鼠眼,枯瘦如柴的老头子王爷自然是不会认识的,他沈声道:“这位高人是谁,为何要冒充宫滕进一?”
师傅羊角胡一抖,满面不屑的翁声哼道:“宫滕进一算个锤子,我为啥要冒充他?”
大家面面相觑,我看王爷一皱眉,立功表现的机会来了,立马凑上前道:“王爷,这是陕西话,锤子就是男人人人都有,女人人人都没的东西。”
王爷轻咳了一声,嚷声道:“即然你不是宫滕进一,为什么要以他的名义拜访!”
师傅金鱼眼一翻,不屑地哼道:“你算个锤子,我为啥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锤子经过本奴才的解释,大家才知道了含义,如今师傅居然敢出口辱骂王爷,自然有些人要表忠诚,我愤愤不平的看着高呼大胆拔剑跃众而出的一郎心中想到。
一郎的剑很快,没有见他明显的拔剑动作,他的剑锋就已经到了师傅近前。师傅眼一亮,手一伸就将一郎的那把剑夺了过来,紧接着又一伸,手就到了一郎的跟前,他伸两爪跟别人伸一爪也没太大的区别。也亏得一郎反应快,当即一个后翻身,可惜师傅的爪子已经到了,只听撕拉一声,一郎躲了上面没能躲掉下面,裤子被师傅拉了下来。
我看着一郎雪白的光!,咂咂嘴颇有一点幸灾乐祸。王爷立即快步走上前将身上的红袍脱下盖在面红耳赤的一郎身上,沉着脸道:“阁下武艺高超,可惜武德欠奉,一郎与你过招败了是他学艺不精,阁下何必连人尊严也一起辱没以了?”
我心中大叹,跟师傅谈武德那不是对牛弹琴吗,他素来想做什么做什么。果然师傅一脸迷茫,抬头想了一下,拉长了脸道:“你到底要不要跟我比武,如果你们没人能胜得过我,就统统上吊!”
王爷手一伸,严管家连忙将一杆乌黑的精铁龙头棍放到他手心里。我心中暗暗着急,亦家人中只有亦仁曾经与师傅一战,大约勉强可以撑过百招。王爷的武艺或者比之亦裕强少许,但要比亦仁还要差一点,铁钉钉板板不是师傅那个老妖怪的对手。
师傅冷哼一声,手一伸抓过旁边的侍女的花篮,他的五指一弹,那些花瓣就犹如利剑射了出去。刹那间,只见天地间均是桃红梨白漫天花雨,王爷的黝黑的龙头棍舞得水泄不透。
师傅见他的花瓣雨王爷居然都能挡下来,乐得上跳下窜,满面红光,从桥子上一跃而怪叫道:“打你头!”说着一枚铜钱朝王爷射来,王爷顺手一挥那枚铜立即磕飞了出去,顺势牢牢地嵌进了王府的朱门当中,把我等看热闹的奴才吓了一大跳,立即四散开来,以免殃及池鱼。
“打你屁股!”
“打你头!”
“还是打你头!”
师傅绕着王爷飞快的转圈子,只能见着他模糊游动的身影,空中漫天的花雨成了满天的铜钱。不过那些铜钱经过王爷的棍子一碰,威力已经大不如以前。一郎不知从哪里又弄来一把剑,一有铜钱飞到他眼前,他就愤怒无比的狠狠一挥,将铜钱一劈为二。严管家则用两银黝黑的小铜棍当筷子似的,一有铜钱来就夹下放自己的面前,我心中暗暗一惊,倒没想到王府的严管家也是如此一个高手。
这个时候本奴才又不能临阵怯场,思来想去溜到小厨房弄了一个铁锅跑了出来,就化解铜钱危机的神情淡然,举重若轻的程度来讲,本奴才似要胜出一筹的。
“还是打你头!”
可事实却是王爷捂着屁股怒视着笑得前仰后伏,捶胸顿足的师傅。
“你真是太笨了咧,我说打你头就是打你头啊,唉呀真是太笨了咧!”师傅简直乐不可支。
王爷一声不吭,他素来不苟言笑,年纪很小的时候就颇有威严,如今被师傅戏弄了一番,微有一些薄怒,脸颊泛出一丝红晕,竟然看在我眼里别有滋味。可在大漠的淡色金阳光下,他的眉毛突然也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色。我心中大惊,当年我们在东海边上与宫滕进一苦战,王爷也是眉目突然染上了一层红色,功力陡然大进,但是战完之后他就吐血晕倒。
本奴才心中一着急,就自然而然的扛着铁锅跃众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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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那个老杂毛见到我的铁锅眼睛亮的跟北斗星似的,立刻舍了王爷,奔我而来,问:“这是你的武器?可怎么个耍法?”
我将铁锅往臂上一横,把腰一插,神气活现的道:“这个叫作天罗地网乌云罩顶能攻能守煎饪烹煮万用小抄锅,人人都以为武林中排名第一的是云罗君的金线手套,你知道其实万种兵器之首应该是什么?”
师傅眼馋的看着我手中的乌黑的小抄锅,听到这里点着头认真道:“我知道!我二徒弟说了,武林第一字号的兵器不应该是他的金线手套,而应该是我小徒弟的嘴巴!”
我脚一滑,差点把腰扭了,没想到冷冰冰的二师兄还会开这种玩笑。旁边的人大约都吓了一跳,不会想到武林中赫赫有名的云罗君就是这个糟老头的徒弟。
我连忙咳嗽了一下道:“胡扯,事实上我这个小抄锅才应该是万种兵器之首!”
师傅眯起了眼,一幅不愿承认的样子,哼道:“你见识过我小徒弟的嘴巴吗?”他得意洋洋地板着手指头道:“我小徒弟可是天下第一才子陈清秋!”
王爷听到这个名字冷哼了一声,我心头一滞,道:“天下第一才子是陆展亭!”
“放屁!”师傅的金鱼眼一翻,道:“要不是我徒弟失踪了十年,轮到他那个小娃?”
我不愿与他在这个问题上多纠缠,道:“我这个万能小抄锅可攻可守,可静可动,打累了,还能煎饪烹煮,吃了接着打,打了再吃,吃了再打!”我将小抄锅往地上一放,一屁股坐上去,道:“在外旅行,不做吃的也可以坐下休息!”又将小抄锅翻过来顺手一丢,纵身一跃,踩着小抄锅顺地滑行,潇洒的弄了弄头发,玉树临风的道:“遇上下坡陡路,不想走路,还可以当坐骑,所以我的小抄锅是为万种兵器之首,实为杀人放火,出门旅行必备佳品!”
我突然看见王爷露齿一笑,心神一晃差点从锅子上摔下来,刚稳住神形整个人突然被抛了出去,只见师傅夺了小抄锅,夹在臂下,落荒而逃,几个瞬间就消失在戈壁滩里,空留下一缕尘土飞烟。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不想一个武艺能与天人齐肩的高手就这么被打发了。那些日式侍女与武士虽然面色难看,但都站在那里纹丝不动。
王爷似也有一点意外,他微垂了一下眼帘道:“你们走吧,请你们回去告知宫滕进一,我随时恭候他的大驾光临!”
那些武士侍女工整的向王爷行了一个礼,有序的退去了。我见王爷又转过头来看我,脸上又露出笑容,心里一阵激动,暗想难不成他终于发现我潇洒不群的一面,只听他笑着摸出了一块手帕,用他那特有的沙哑嗓音道:“把脸上的锅灰擦擦干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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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讪笑着取过帕巾,暗想俗话说暇不掩瑜,就算我脸上有一点锅灰,那也是掩不住我潇洒的一面的。
王爷将我与一郎带到书房,才转过身来认真地看了我一会儿,淡淡地道:“你不是顾九,你到底是谁?”
我两眼放呆,茫然地道:“回王爷,奴才是顾九啊!”
王爷冷冷地盯了我一会儿,忽然叹了一口气,道:“算了!”
一郎愤愤不平,指着我道:“王爷,这个人搞不好就是奸细,他会沈海远的剑法,肯定与亦仁有关系!”
王爷一笑,沙哑地道:“十哥的奸细哪里会有这么多破绽,也不是你能发现的!”
我暗呼王爷英明,亦仁他自己本人就长得像奸细,他的奸细多半都像他自己,我看你一郎细皮嫩肉的,倒也有几分似模似样。
一郎还要再说什么,王爷把脸一沈,道:“出去!”
一郎大约很少见王爷板脸,一时间委屈得眼圈都要红了,气呼呼地从书房冲了出去。王爷看着我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轻哼了一声,道:“我不管你过去是谁,但你现在是顾九,是我的奴才,要是你敢在这里兴风作浪,我就剥了你的皮送大漠里去喂野狼!”他说完就往院子里走。
我连声道是,乐呵呵地跟在王爷背后,心中暗道王爷您真是英明,老早就知道非要把我的过去赦了不可,我若是陈清秋,您老也有言在先了对不?王爷我见多了,但像您这么能掐会算,英明神断的真是绝无仅有啊。
王爷在院子里捡了小石子又与我对起了五子棋,他虽然棋艺精湛,但总是偶尔失手。输了大约三四十会棋之后,他叹息了一下道:“其实你真像我以前认识的一个人,不过他是一个哑巴!”
我的手一歪,棋艺精湛的王爷立即赢了当天唯一的一付棋。
长夜漫漫,这一晚我无心睡觉,陈清秋必然是轻轻一跃上屋顶赏月,本奴才就只好吃力的扛来木梯子,一步步爬了上去坐在屋顶上。
爬上去之后忽然发现戈壁滩的屋顶寒风呼啸,原来不适合赏月。我四处环顾了一下,突然看到屋顶上飘来一个长着章鱼头的人,若非本奴才我从来大智若愚,必定失声尖叫掉下去不可。
月光下,寒风中,那人将头顶上的小炒锅往上捅了捅,露出一张尖嘴猴腮金鱼眼的脸困惑地道:“你真是我小徒弟陈清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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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静静地看着师傅,忽然发现其实我挺想他的,能活着再见到这个老杂毛真是好。
师傅也在静静的看着我,我们俩用眼神交流着。
师傅突然老泪横流地道:“你,你真是那个小杂碎!”
我眼见他嘴一咧就要嚎淘大哭,吓得连忙用手捂住他的嘴。师傅顺手将我一提,几个飞跃就进入了戈壁滩中。
师傅是哭得天地色变,稀里哗啦,倒是勾起了我几份伤感。
“师傅,话说我这几年……”
“你这个小杂碎,害我整天为你提心吊胆……”
“是,是,师傅您不是一向都忙得很,我还以为你没功夫惦记我呢,不过话说我这几年……”
“你这个小杂碎,当初花言巧语说要给我养老,都是骗我的,啊,一没消息就是十年……”
“师傅,我也不想的,再说了我没消息十年之前,你已经没消息五年了,我们也没处找你啊。唉……话说我这几年……”
“咦,我有过了十五年吗?”师傅开始认真的用手指掐算子丑寅卯,我叹了口气裹了裹奴才们不太厚实的棉衣。
“师傅,你怎么会认识宫滕进一的?”我开始了正题,在小炒锅内给师傅留下记号与接头地点就是为了打听宫滕进一。
这个妖怪不死,恐怕我们谁也别想活,他即然能找到师傅,那么十成有九成可以化解我留在他体内的那点冰心决。他的武功一恢复,现在的我与王爷再次联手必定不是他的对手。
师傅停下了手,吱吱唔唔不肯言语,我吼道:“你脑子坏啦,你知道是谁把你徒弟害成这样的!”
师傅挠了挠脑门,道:“怪不得宫滕身上的那股冰心决这么差劲……”他见我板着脸,小声地道:“喏,几年以前,就是你说的十五年以前,你二师兄找到了我,他身上中了一股很奇怪的毒,要我去东海上找一座流破山,杀上面一头长了一条腿的怪兽,用它的血给他解毒!”
我心中一动,二师兄武艺极高,可以说是唯一尽得师傅真传的弟子,而且为人极其谨慎,怎么会无端中毒?
“那我就去啦,这头怪兽长得,你们从来没见过的青黑色,身上的皮刀剑不穿,嘴巴即会打雷又会闪光,若非你师傅我即聪明,又英俊,那是回不来了。”
我略有一些讶异,没想到古异志里记载的东海神怪夔真得存在,武林中能与之一战的,大约只有眼前这个武艺高得像神,人丑得像鬼,脑子弱的像婴儿的我的师傅了。
“你真得一个人杀了它?”我略有一些怀疑。
师傅老脸一红,伸出小指,掐了最尖上一小段道:“当然了,当时有一个年青人帮了一点点忙!”
我皱了一下眉,道:“血对师兄有用吗?”
师傅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当时我还想找怪兽打,那年青人就让我摇船往前走,说上面多得是这种稀奇怪兽。我就拜托那年青人给你师兄把血带过去啦。然后我坐着小船,接着往前走啦,走啊走啊,又碰上了一个岛,这个岛上到是住的都是人,没见到怪兽,只有宫滕进一。”
我差点跳了起来,流破山必定难找异常,岛上有如此怪兽在,肯定不会有寻常的人。那个年青人会跑到流破山去,十有八九与二师兄中毒的事有关联。
师傅见我脸色异常难,板着手指道:“我最近见着你二师兄啦,他好着呢,要不我怎么知道你十年没消息了呢?”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师傅,苦笑了一声,有这样的师傅也不指望他能看出多少弟子的危机来了,只无奈地道:“那你又为何要救宫滕进一呢?”
师傅得意洋洋地道:“宫滕进一跟我打赌,说我一定救不了他。放屁,我不用伸一根小么指就能把他救了,我只要把冰心决教给他不就行了吗?”
我听了,立即脸就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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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立即脸就绿了。一时间心乱如麻,心中一动道:“那你又为什么来找王爷的麻烦?”
师傅板着手指,吱吱唔唔地道:“他答应带我去找我的师傅。”
我差点昏过去了,晕头转向地道:“师傅你今年贵寅,您十岁的时候掉一个洞里,看了一些图,练就的武艺,你哪有师傅?也罢,就算你真有一个老杂毛当师傅,他恐怕也只剩下一把骨头……”
师傅头晃着小炒锅道:“我有跟你说过,那一年我爹爹带着我到西番去做生意,我一路上骑着骆驼骑着骑着就打起盹……“
“慢着!”我大声道:“你说你骑什么?”
“骆驼啊!”
我跳了起来,道:“你过去明明跟我说你骑得是一头大白马!”
师傅挠了挠脑门,裂开嘴讪笑道:“白马可比骆驼俊多了不是!”他指着大漠的方向,道:“喏,我当年就露过那里,这有一座怪石林,爹爹说那叫驼峰林,上面是石林,林下是水源。我就从驼骆上跌进了石
林下面的一个山洞里……“
我心头狂跳,吃吃地道:“你是说那个记载了很多招式的洞就在这里!”
师傅挠了挠脑门道: “ 是,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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