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颜色-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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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男人满脸愤慨,看向龙祈天的眼睛里盈满了被欺骗的怒意。
男人的话仿佛在快要决堤的大坝上击了一下,让汹涌的“怀疑”的浪涛奔流的越加凶猛。
龙云寨固然亲如一家,但毕竟人心是偏的。为龙在渊和龙祈天说话的有之,却最终掩于悠悠众口。尤其在龙在堂说出——“因为愧疚上官如玉,而拿龙云寨去换恩!”这样的话之后,“怀疑”就决堤了!
此时此刻,龙祈天仿若没有听到悠悠众口之中的毒矢,一双眼睛紧紧地盯着怀中的人儿,仿若此时此刻他只在乎这个人。龙祈天赤…裸着上身,虎背熊腰,力道强劲地搂着上官流懿的腰,强大的力气好像要传递给他什么一样。
他只看到上官流懿垂着头,黑亮的青丝寥落遮住了他脸上的表情。看不到表情,感觉不到心绪的起伏波动,一时间叫龙祈天紧张了起来,他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上官流懿。
“呵。”一声清冷至极的笑声从怀中人儿的口中溢出,“你是想告诉我,上官家的灾祸都是我们自己倒霉,与你和龙在渊无关?”
“懿儿,我不是……”龙祈天心脏一跳,紧张了起来。
“闭嘴,谁准你叫的这么亲热?我跟你的关系很好么?”上官流懿一巴掌拍在龙祈天搂着他的腰的手上。“啪”的一声,只是听着就觉得疼得紧。而上官流懿的嘴角勾着一抹讥讽至极的冷笑,似乎更生气了。
“就算只有我一人又如何?今天便是能杀死多少人算多少,杀一个够本,杀一双我赚了!呵。”
龙祈天的瞳孔一缩,愤怒不可抑制,他忽然很生气的将上官流懿推倒在地上。突然被推了一把,失去重心的上官流懿眼睛里流露出错愕的神情,好像惊讶于龙祈天竟然会推开他!
知道重重地摔在在地上,撞击地面的地方传来痛楚,他都犹不能从吃惊中回过神来,琥珀色的眼瞳盯着龙祈天,被他脸上出现的怒意唬了一跳,下意识地觉得害怕。
“你究竟要把人命当成什么?”龙祈天怒喝道,“龙云寨在这里的所有人除了老爹和我,没有一个人对不起你上官家!”
上官流懿的手下早已经跟龙云寨的人发生了冲突,正在混战中的他们听到龙祈天的怒喝为之一怔,像是没想到他会对主上用吼的。倒不是每个人都看出了龙祈天的那点心思,只是觉得有人会对上官流懿怒吼这件事情本身就很奇异!
“那又怎么样?”上官流懿忽然也生气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发觉眼前的这个男人非常不顺眼,很想揍他一顿来解气。于是冷哼一声,语调为冷漠,说出来的话越发残酷:“我上官家哪一个人死的不无辜?拿他们陪葬又如何?你能奈我何?”
该死,这个男人凭什么对他说教?!区区一个山贼也敢对他指手画脚?上官流懿动了杀机,琥珀色的眼睛里凝着冰晶。
“不可理喻!”龙祈天怒意盛极,随着这声怒喝而来竟然是一个嘴巴子,只听着啪的一声,巴掌甩在上官流懿的脸上,让上官流懿的脸偏了过去,火辣辣的烧起来。此时此刻上官流懿彻底愣住了,脑筋迟钝了一下有些闹不明白出了什么事情。
直到疼痛拉回他的理智,他的手指碰着脸,吃惊地说道:“你打我?”声音不响,好像还没有彻底回过神来,一时间他的表情显得怔懵,眨动着眼睛不可置信的样子又显得有几分无辜。
龙祈天被气坏了,这次也硬下心肠来。他没忘记这里是灵堂,而上官流懿都做了些什么!
“别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你再敢动龙云寨的人一根手指,我不会放过你!别以为我是开玩笑!”龙祈天怒道,盛怒让他的身形更显得强壮有力,表情可怕得像修罗。上官流懿瑟缩了一下,竟是有些怕。
“再有理由也不能掩盖你犯下的罪孽!”龙祈天又说,“不过……”
上官流懿愣愣地盯着他,好像在等着他的“不过”之后的话。
但,在此时已经恢复了一些心力的龙在堂让手中的剑发出锵的一声响,他道:“说的不错,你一死也难以抵偿你的罪孽!今天休想走出这里一步!”
龙云寨的人虎视眈眈,无一不赞同龙在堂的话。上官流懿已经犯了众怒。
龙祈天哽了一下,怒气未消,咬牙切齿,却还是压下怒气,道:“二叔,上官流懿做的事情确实足够他死一万次。”
上官流懿顿时瞪大了眼睛,咬着嘴唇愤恨地看着龙祈天,仿若要将他剐了。
“不过,这件事情还请您留情,毕竟真正的祸首是朝廷,那些官兵不就说明了真相吗?”龙祈天道,他试图说服龙在堂,与此同时手心暗暗蓄力,背脊绷直准备随时在众怒之下救上官流懿。
“二弟,祈天说的不错,这都是朝廷的阴谋。”龙在渊道。
然,龙在堂冷笑一声,轻蔑的视线扫过这对父子,“你们一个不顾我龙云寨上下的安危纵容他杀人,一个为杀我龙云寨上百条性命的他求情,都疯了不成,还是说都被美…色迷失了心智?”
龙在堂一句话彻底激起了众怒。龙在渊之前的“纵容”却是令众人寒了心,他的苦心无人明白,此刻就算他说出“修罗阵”的实情,他们恐怕也只当是狡辩之词。
龙在堂道:“龙在渊,你骗得我们上下好苦!你欺瞒祈天的身份在先,又纵容他人杀害我龙云寨的兄弟,你这样的人不配做我龙云寨的龙头!从此刻开始,你再不是我龙云寨的人!”
龙在堂的话众人说不震撼是假的,可震撼之后却不得不赞同。大当家的确实让他们寒了心!
于是众人附和:“对,对,龙在渊你不配做我们龙云寨的龙头!”
不仅是龙在堂这个亲兄弟,就连那几个异性兄弟,龙云寨的其他几位寨主也是无话可说,默许了“将他们逐出龙云寨”这件事情。
“杀了上官流懿为我等亲人报仇!”龙在堂喝道。
“对,血祭死灵!”
上官流懿猛地一扬手,无数的冰晶出现在空中,然,被封住经脉的他内府一阵激荡,险些死过去,他捂住心口硬撑着,一口血已经冲到了喉头,他咬着牙不让它溢出来。
“你做什么!”龙祈天怒喝一声,一巴掌甩在上官流懿的脸上,害得上官流懿身形晃动,脚下踉跄险些栽倒。左脸上又挨了一下,火辣辣刺疼的滋味刻在上官流懿的身心上。
上官流懿咬牙切齿,恨不得生撕了龙祈天,只可惜他现在心有余而力不足。空中凝聚起来的冰晶也在龙祈天的那一巴掌下碎成了冰屑。
“我说了,再敢动龙云寨的人一根毫毛,我不会放过你!”龙祈天怒道。
上官流懿扬起脸,琥珀色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他一声不吭,眼睛一眨不眨,就那么死死的盯着龙祈天!
而这时候,龙祈天已经转过身去,他将上官流懿护在身后,对龙云寨的兄弟道:“谁敢动手,从我的身上踏过去!”
“木神医你的药!”林晚急切地叫道,事到如今,逃为上策。
木一清倒不是不想用毒药,可是……“没用,我的毒没那老家伙的解药快。”
宋晋咬了一下牙,终于逮到机会反唇相讥:“关键时刻派不上半点用场!”
“你!”木一清咬牙切齿,却没办法反驳。
“众位,众位,听老头一句话,怜香惜玉是美德,何况是仙女似的娃儿,这可下不去手。”通天老头劝诫道。但是他的话,让上官流懿恨不得杀他一万遍!
“前辈,我重你是武林泰斗,今天救我龙云寨上下性命,我等不甚感激,他日必定相报,绝无二话。可这是为龙云寨上下死难的兄弟报仇,不杀上官流懿,何以祭奠在天亡灵?”龙在堂道,他杀意已决,就是现在通天老头出手,他也绝不手软,纵使拼着一死。
而龙云寨上下却是这门心思——定要杀上官流懿报仇!
饶是仁爱软弱的几位妇人也是咬牙切齿:“是啊,前辈,望您不要出手阻挠!上官流懿必杀不可!”
“为我孩儿报仇!”
“为我相公……”
女人们都说话了,弄得通天老头觉得要是他阻止了,反倒是不仁义了,虽然他向来不管仁义这东西。可……
通天老头搔搔头发为难道:“哎,娃娃,你今日做的事情确实不靠谱……这事儿,啧,徒弟你搞定。”
通天老头又道:“但,别的我不管,可龙小子是我徒弟,谁是打着他,伤着他,哼哼,我这做师父的也不能不管,不然传出去,我老头在场徒弟还被人揍了,我多没面子!”
他这边话音刚落,龙祈天就将上官流懿搂住,一副要以身护之的架势。
虽然众人寒心龙祈天是皇太子的身份,以及他护着凶手,但毕竟是多年兄弟,龙云寨有不少人还被他救过性命,要他们下手伤龙祈天还真是有些下不去手。
此时此刻,就算龙在堂一意孤行也未必能伤上官流懿分毫。但他恨意难平,这口气无论如何也下不去!
这时候,七寨主拍了他的肩膀一下,压低了声音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说话间又对通天老头道:“前辈,你今天是非保上官流懿不可了?可我们也非杀他不可。”
“非也非也,老头我可没说要保他。”通天老头矢口否认。
七寨主却是不管,他道:“好,今天就暂且放过上官流懿。”
“七哥!”
“七寨主!”
“老七!”
众人不赞同地叫嚷起来。
七寨主一摆手,道:“但是!从今往后,我龙云寨誓要追杀上官流懿,无论上天入地不死不休!不论是谁要保他,都是与我龙云寨为敌!即便是天王老子也格杀勿论!”
说话间,七寨主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龙祈天。
上官流懿嘁笑了一下,满是不以为意。但下一刻却被龙祈天狠狠捏了一把腰,顿时吃痛无比,愤愤地瞪着他。却见龙祈天板着脸,坚定、沉着的表情让他看上去更加的英伟不凡。上官流懿张嘴想说什么,却硬是愣住了。
下一刻,龙祈天二话不说,忽然将他打横了抱了起来。
上官流懿一惊:“放开我。”他正在挣扎,龙祈天忽然低下头瞪了他一眼,上官流懿一下子屏住了呼吸,竟是不敢再胡闹,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乖乖顺顺仍由他抱着,只是心里将龙祈天骂上了几百次!
神雪宫的人看看抱走他们主上的龙祈天,又看到神雪宫的仇人龙在渊一步一瘸的走出去。一时间心情复杂,不知道是要先救人还是先杀了仇人。但,当务之急是先走为上。
宋晋持剑横在门口垫底,让众人先走。
时至黄昏,从谋划到下手,时过四个月的围剿龙云寨,就这么萧条的落了幕。仇恨累下了,日后将永无消停之日!
第二十八章
龙祈天带着上官流懿策马奔腾,一路风卷黄沙不做片刻停留,不多时就过了“石门关”直奔“鬼门关”。然而在临近终年雾气不消的“鬼门关”时却忽然改了道,穿过几重山石竟是一条只供单骑通过的羊肠小路,曲曲折折,蜿蜒连绵,竟是行了数个时辰。
上官流懿是被龙祈天禁锢在怀中的,他二人身下骑的是他的“乌云盖雪”。一溜墨色鬃毛,无一丝杂色的“乌云盖雪”,徒在四蹄处各有一撮白色的毛,简直漂亮如神驹。再加上“乌云盖雪”之上,为前之人姿容清隽绝丽,眼神清冷凝水,如谪仙一般;为后一人眼神犀利,英俊无匹,全身上下散发出如虹气势,气概非凡。莆一出羊肠小道,便有一种天人初临世的气势。
一时间,竟吓到了在“鬼门关”前徘徊不定的三人。为首被吓得最为凄惨的是一个三寸小人,贼眉鼠目。
“吁……”龙祈天一扯缰绳,“乌云盖雪”溅起前蹄。高头大马,乌云该下,跌在马蹄下的三寸小人顿时扯着嗓门惨呼一声,竟似要撕裂了喉咙。声嘶力竭,颇为可怕。
龙祈天掏掏耳朵,挑起眉头,似有不悦。在龙云寨显现的气势还未曾收敛,一把巨阙剑扛在肩膀上,黑沉着脸面,目光如炬,一时间,他恍如天神一般的高大形象震摄得三寸小人再喊不出话来。
“钻地鼠?”龙祈天道,语气里微冷,气势不减,一时间叫另外两人(无牙婆、病死人)也唬了一跳,愣愣的,连逃都忘记了。
“哼。”与此同时上官流懿冷哼了一声,说不出有多不满,却是冰冷的一哼声让人像是腊月里被浇了一桶冷水,彻骨寒冷。
“上官……宫主?”钻地鼠呆住了,自言自语了一声,样子颇傻气。他闹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厮混到一处去了?还同乘一骑。钻地鼠忽然红了脸,“乌云盖雪”上坐着的这两人竟是出奇的养人眼,钻地鼠不明所以,却是被他们两人坐在一起的景象给震撼住了。
这时候,龙祈天的视线在这三人的身上扫过,随即便发现这三个人还不知从何处弄来了一架马车,虽不至华丽非常,却也是于简约之中可见大气,便知他们定是从哪个大户之家打劫来的。
龙祈天颇为属意,一时间,土匪霸气顿起,下巴一扬霸道道:“马车归我。”
这时候的龙祈天哪里还有小客栈里混酒喝的懒气,摇身一变竟是气势非常。他着单衣,领口微敞,绷带与些微的血迹隐现,却是没能减轻他半分气魄。
龙祈天翻身下了马,径直朝马车走去,也不管这三个人同意与否,他只一个字,不给?抢!
这三个人早就吃够了龙祈天的苦头,哪里敢说一个“不”字?何况,上官流懿这个冰人还在一旁看着呢。
龙祈天从马车里翻出三个包袱,有一些衣物质地不错,但龙祈天想上官流懿有严重洁癖断然不肯穿别人穿过的衣物的,于是……丢掉;有一些银子和银票,二话不说……揣怀里;另一个包袱里放着一些药材,龙祈天嗅了一嗅发觉还是些好药,想必是先前的主人长途行来备下不时之需的。龙祈天很满意,于是……背起来。
搜捡好东西,却忽然听到一声马嘶。龙祈天顿觉不好,回头一看,果然见上官流懿夹紧马腹,拉起缰绳,分明要策马而去。
龙祈天愣了愣神,因为咋一回头他看到——“乌云盖雪”马溅前蹄,上官流懿的青丝与白衣衣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