翩翩周小史-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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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翠环说什么,周小史继续从开开心心地说,“越、哥哥,教、小史,写、名字,带、小史、骑马,亲、小史、额头,越、哥哥,说、这是、喜爱、的、意思。”
听周小史说着“越哥哥”,看他那么开心的模样,翠环心里更是柔软得完全融化掉了。
罢了罢了……
伸手回抱住周小史,翠环相信这世上绝对不会有人忍心伤害周小史,特别是在看到周小史如此温暖的笑靥之后。
“那少爷也喜爱你那个越哥哥么?”翠环微微一笑,将周小史乱动的身体摆到床上,帮他掖掖被角,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忙不迭地点点头,周小史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又一股溜从床上爬了起来,然后赤着脚蹬蹬地跑到他放着最爱宝贝的小盒子那里,然后捧着木匣子跑回床上,将木匣子递给翠环,一脸期待地看着翠环。
蹙眉有些不悦地轻轻拍了下周小史的头,翠环心疼地抬手握住周小史纤细不堪一握的脚踝,拿出丝帛手帕帮他擦擦刚才赤脚乱跑的脚板心,嘴里还在嗔怪地数落,“少爷怎可赤着脚就在在地上乱跑,现在四月份就算开春了,地上也还是很凉沁的。要是病了,到时候吃那些苦苦的汤药,可又有的少爷受了。”
皱皱眉头,似乎嘴里也有了苦味,周小史顿时调皮地吐了吐舌头,任翠环将他的脚擦好然后塞进被子里,然后坚持又执着地一脸献宝地将木匣子递到翠环的眼前,等待翠环打开来看。
好笑地看到周小史的动作,翠环却也不由得感叹少爷倒是越来越有人气了,短短半天时间,竟然还学会了吐舌头的调皮样儿。
见翠环还是不接过去,周小史迫不及待地自己打开了木匣子,然后将放得好好的宝贝玉佩小心翼翼地拿出来递给翠环看,嘴里还亟不可待地献宝,“越、哥哥,让、小史、保管,越、哥哥、的、玉佩,说、明天、来找、小史、拿。”
听到周小史说明日这个越哥哥还会来,翠环到存了些心思准备到时候来瞧瞧这个所谓的越哥哥是个什么样的人。若是他确实对周小史好就罢了,但如若有些不该有的心思,她……翠环看了眼周小史,心里只想着,即使是豁出命去,她也不会允许任何人伤害到周小史。
这般想着,翠环接过周小史手中的玉佩,细细地看了看,看到玉佩的材质倒只能算是中上品,比之周小史平时当玩意儿玩的那些倒是差得远了,也没有任何花案,只简简单单地雕刻着一个“越”字。然而,当翠环翻过来看到龙飞凤舞的“司马”二字时,饶是她见过不少大世面,也不禁惊诧地几乎叫出来。
越……司马……司马……越……司马越!竟然是司马越,那个挟天子以令天下的当今太傅录尚书事!
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然而翠环还是面容带笑地将玉佩还给了周小史,然后眼神复杂地看到周小史小心翼翼地再次将玉佩放回木匣子里,并把木匣子放到床里面,紧紧挨着他的枕头,宝贝得那般小心翼翼。
忍了忍,翠环还是问出了口,“你越哥哥有说明日何时会来吗?”
瞪大了眼睛,周小史摇了摇头,似是从没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此时也不由得有些黯然地咬了咬唇。不过下一刻他又咧开嘴,笑着翻个身将那个木匣子打开,拿出玉佩抱在怀里,笑眯眯地说,“越、哥哥,说了、来、拿、玉佩,会来、拿、玉佩,小史、保管。”
说完,周小史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翻个身闭上眼睛,没一会儿就困倦地闭上眼睛睡着发出了绵长均匀的呼吸声。
周小史是睡着了,翠环却心里乱成了一团,想了想,她推算司马越事忙且要避嫌,而且如果是真的要保护周小史,那么白天肯定不会过来,只有可能是在晚上偷潜进来。
这般想着,翠环帮周小史拉了拉被子,然后放下床帏,拿起餐盒出门落锁然后满怀心事地离去了。
而此时,司马越正手里拿着周家的资料细细查看着,却在看到关于周小史的寥寥数语时,眉头悄然蹙了起来,心里的怜惜更多了几分,只因那寥寥数语写的是:周康之妻诞下一子周小史,血崩而死,周小史不为周康所喜,据周康对外之言,周小史常年病于卧榻,甚至新近周府的下人都不知有周小史。
将手中的资料点燃烧掉,司马越幽幽叹息,还是那一句:卿本无罪,怀璧之过也。
看着火光火红红的,司马越仿佛在火焰中再次看到了周小史那明丽的笑容,眼中的神情更加坚定,他暗自握拳,下定了决心。
不过不要紧,你的爹爹不疼你,从今以后,由越哥哥来疼你。
作者有话要说:周小史会慢慢成长起来,两个人的感情也会细水长流,直到深入骨髓。
☆、第6回 生病
睡完午觉起来,周小史便开始觉得浑身酸痛,这是一种他从来没有经历过的难受感觉,与平时受了风寒的难受完全不同,他只觉得全身上下没有哪里不疼,特别是大腿、小腿,又胀又隐隐的疼。
翠环端着些午后甜点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周小史皱着眉毛的模样,他此时正坐在床上撩起宽宽的裤腿露出一双白嫩嫩的小腿并用双手使劲按捏着。
“少爷可是腿酸?”见周小史点点头,翠环连忙将甜点放到桌上,走过去将周小史的双腿放到自己腿上,轻柔地帮他按捏,缓解腿部的酸痛。
一边揉捏着,翠环嘴里还在温柔地说着,“少爷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在外面骑马奔跑,这腿酸是一定的,到了明天会更疼,到时候可有得少爷受。”
皱了皱鼻子,周小史动了动也隐隐有些酸痛的手臂,带着几分撒娇气可怜兮兮地问,“更疼?”问完周小史自顾地摇摇头,微嘟着嘴巴,“不要、更疼。”
又揉了一会儿,翠环将周小史的小腿放到床上,拿起衣服帮周小史穿上,嘴里还在说着,“一会儿我帮少爷用热毛巾敷敷肿痛的地方,应该会缓解一些,不过少爷晚上睡一觉明天还是躲不过会疼。这都怪少爷的那什么越哥哥害的,如果不是他带着少爷骑马乱跑,少爷哪会腿酸?”
说着说着,翠环话里便带上了几分心疼和埋怨,不过周小史听了这话反而笑了,等翠环给他穿好鞋,他便一股溜从床上跳了下去,似乎也忘了腿疼的事儿,咧着嘴笑呵呵地拉住翠环的手,大眼睛眨巴眨巴的,好不可爱,“越、哥哥,好。小史、喜欢、骑马,腿疼、不怕、不怕。”
有些惊讶地看到周小史蹬蹬地跑到桌子边坐下,翠环见周小史竟端起银耳莲子汤,动作虽然有些笨拙,却开始一勺一勺地自己喝汤。
许是真的饿了,许是心情愉悦,周小史倒是将一碗银耳汤喝了个底儿朝天,喝完他又跑回床边拉开枕头检查了一下司马越的那块玉佩是否放得好好的,然后就一个人到放着各种珍奇宝物的房子里开始翻找,准备选一个他觉得最好看的明天送给司马越。
晚上洗了澡,翠环将他安置到床上,并吹熄蜡烛出了门,周小史还是兴奋地睁着大眼睛睡不着觉,因为他只要一想到明天司马越会来,他就会傻傻地乐呵呵笑起来。
又将下午挑选出来的一块上面刻着芍药花的玉佩和司马越的玉佩从枕头下拿出来,周小史拉起被子紧紧捂住头,然后乐嘻嘻地将两块玉佩抱在怀里,只有几不可闻的一声“越、哥哥”悄然消散在了浓浓的夜色里。
此时窗外的月光正好,虽然照不进周小史这没有窗户的屋子,皎皎银辉却莹莹洒落在房子四周,带着一些微的冰凉朦胧感,仿佛是将周小史的小小世界笼罩在了一个仙境里。
第二天周小史清醒得特别早,在翠环还没过来服侍他起床,他就自己从床上一股溜坐起来,胡乱地穿上衣服,衣服带子也胡乱系上,然后手里拿着两块玉佩,拉开床帏就赤着脚嘚嘚地跑到卧房外面去看司马越是否已经来了。
自然,周小史是要失望的,见司马越并没有来,他有些难过地咬了咬唇,腿上的酸痛似乎也在瞬间就变得明显起来,他弯下腰揉了揉腿。
站在冰凉的地上,周小史猛地抖了抖,毕竟洛阳早春的清晨还是很有些凉沁的,不过还没来得及等他跑回床上窝起来,紧接着他就又连着打了个好几个大大的喷嚏。
站在原地缩了缩脚,周小史这才发现自己的脚板心都冻得有些没知觉了,但是他又有些不舍得跑回床上去,因为他希望司马越一来他就能看到司马越,但是在周小史的想法里,却始终没有司马越会不会来或是什么时候来这样的概念,他只知道司马越说了今天来,他只需要等着就好。
直到翠环打开锁进了屋子,周小史还缩着身子、缩着脚站在门口干巴巴地等着,衣服穿得乱七八糟,甚至还是赤着脚的,周小史这幅模样倒是惊得翠环差点打翻了手中的热水。
翠环连忙将手中的热水等物什放到一边,疾步走到周小史面前,手一摸发现周小史的身上冰凉冰凉的,不由更是心疼地惊呼出声,“少爷,我的小祖宗哟!您这是做什么?快回床上去!您倒是不怕受了寒!”
然而周小史却躲开了翠环拉他的手,执拗地站在原地冻得瑟瑟发抖,还不忘说,“小史、等,越、哥哥。越、哥哥、说了、来看、小史。”
又气又急又心疼,翠环急得眼睛都红了,“少爷!您的越哥哥不可能这时候来的,您快回床上,再这么冻下去,可真要着凉了!”
翠环话音刚落,周小史还没来得及回话就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连带着鼻头都红了。这下翠环可真生气了,“少爷!您再这样任性,你那越哥哥肯定不会来看您的!”
闻言顿时瞪大了眼睛,周小史立刻地摆了摆头,认认真真地说,“小史、不、任性,越、哥哥、来看、小史。”
鼻头瞬间有些发酸,翠环连连点头,牵着周小史往卧房走去,嘴里也不忘附和周小史,“好,少爷保重好身体,您那越哥哥定会来看少爷的。”
不过周小史最终还是染上了风寒,他吃了早膳后就开始有些低烧,然后迷迷糊糊地就越烧越厉害,身上的疼痛更是让他难过得全身都不舒服。
看到周小史难受地在床上直哼哼,怀里却还抱着两块玉佩,甚至于嘴里都不忘一直低弱似是呻吟似地唤着一遍一遍“越、哥哥,越、哥哥……”翠环站在一边也不由得跟着周小史难过得眼眶都红了。
“少爷……”翠环一边用冷毛巾帮周小史降温,一开口声音却有些哽咽了。
何时见过周小史这般模样,翠环觉得周小史就像是中了毒似的,明明难受得全身都疼,声音都嘶哑了,闭着眼睛却还不忘一遍遍唤着那劳什子“越哥哥”。
虽然从没见过司马越,也知道司马越明明这时候不可能来看周小史,翠环此时却还是埋怨上了司马越,只因是司马越让周小史生病发烧难过了。
不过埋怨是埋怨,翠环还是期待着司马越能够快些来,因为周小史虽然服了药睡着了,却还是在梦里小小声唤着“越、哥哥”,司马越若是早些来,周小史也能开心些。
然而,一直到这天深夜周小史退了烧,夜色都已然深沉,司马越却最终还是没有出现,只有周小那盈满了失望的眼神深深刻在了翠环心头上。
周小史虽然后来什么都没说,乖乖地又服了药上床睡觉了,但是他那转身前对门口投去的那溢满了浓浓失落的眼神却那么让人心疼,就像一把小刀子缓缓插/进了翠环心口最柔软的地方。
这一刻,翠环是如此怨恨那让周小史伤心的司马越,既然答应了周小史,为何要爽约,让周小史如此伤心失落?!
第二天早上起来,周小史本已好转的病情突然加重了,他躺在床上轻轻咳嗽着,咳得喉咙都快发不出声音了,身上也再次开始发热,脸烧得通红通红的,然而当他看到翠环的时候,他却只是笑着问出了,“越、哥哥、来了吗?”
看到周小史那干干净净满是期待的眼神,翠环终于心疼地灼热了眼眶,就连眼前的视线都模糊了,只剩下周小史顿时盈上了默默黯然的眼睛。
然而,周小史下一刻又收起了眼中的失落,乖巧地笑了起来,他一瞬不瞬地看着翠环,弯着眼睛有些虚弱却坚定地说,“恩,越、哥哥、肯定、有事,小史、等……乖乖地、等、越、哥哥、来……”
于此同时,身着戎装刚点了并准备整装出发的司马越在离开洛阳的时候,只是回头淡淡叹了一口气,并没有想太多,然后手握长戟平乱而去。
只是这一去一回,却已是一个月后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得我都心疼我家周小史了,司马越真该打。。。前三天用三天时间搞定了毕业论文。。。写了差不多七千字的英文。。。简直要吐血了。。。今天来写耽美,突然发现不用动脑筋真容易。。。╮(╯▽╰)╭
☆、第7回 怜惜
当等待太长,慢慢由一捧清冽飘香的红豆熬成了带着些微苦涩味道的苦瓜,满心期待也渐渐累积成为一种暗自沉重的黯然,那么当等待了那些绵长时光的那个人真的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会拥有什么样的表情呢?
惊喜?错愕?不知所措?惶惶然不知身在何处?亦或者……只是莫名的平静与委屈。
司马越出现在周小史的房间里的时候,已经夜半阑珊,明月高悬,周小史房子里的烛火甚至都早已燃尽,变得冰凉冰凉了。
身穿着一身青色长袍,司马越就这么手执一颗夜明珠踏月而来,携一身温柔与思念,恰如从仙山中归来的仙人,降临尘世来到了周小史小小的世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