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销魂-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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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了件乾净袍子出来,正要翻找裡衣时,一件陌生的物事掉了出来,南宫拿在手裡,定睛一看,是一块龙纹墨玉环,雕刻精细,浓墨的顏色中带著隐隐的暗绿,成色均匀浓重,触手坚实縝密,以他半个行家的眼光来看,这块玉年代久远,价值连城。
顾不上思考它是怎麼跑进自己包袱的,南宫稚柳盯著玉环上熟悉的龙纹,眼皮开始狂跳。
想起正是璃景那妖怪额间的印记时,他手一哆嗦将玉环丢在床上,扭头就跑,可惜為时已晚,从背后伸来的一双手将他扯了回去,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你想没穿衣服就到处跑吗?」
南宫稚柳羞怒交加,白眼一翻,昏倒在璃景怀裡。
第二章
他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依旧赤条条,而且惨兮兮地趴在地板上——幸好这家客栈打扫得还算干净,不至于让他沾一身尘土……不对!这不是重点!
南宫稚柳哆哆嗦嗦地爬起身来,看到那个妖怪正鸠占鹊巢地侧卧在床上,舒舒服服地支着肘子捧茶啜饮,还不怀好意地在他身上瞄来瞄去,南宫稚柳险色煞白,气急败坏地穿上衣服,拎起包袱转身就走,死妖怪,惹不起他还躲不起吗?
忍着腰酸腿疼冲到门边,却怎么也打不开房门,南宫哼哧哼哧地和房门较了半天劲,身后传来忍不住的轻笑,他心知被这妖怪耍弄了,一肚子恼火,扳着脸,也不理璃景,径自朝窗边走去,把包袱往肩上一甩,摩拳擦掌地准备翻窗。
扒着窗框,腿颤得更厉害,股间更是一阵阵灼痛,南宫稚柳额角渗出几滴虚汗,颤巍巍地爬上窗台,突然手一滑,丢脸至极地摔下来。
窗台不高,但是腰背撞到地面也着实让他疼得闷哼一声,而那个死妖怪放肆的大笑声更是让他无地自容,顺手抄起矮凳砸了过去。
璃景连眉毛也没动一下,手指轻弹,那个墩墩实实的木凳一瞬间四分五裂,木屑纷飞,散得到处都是。
南宫稚柳目瞪口呆,心想这妖怪果然不是省油的灯,还是少招惹为妙,他嘶嘶痛喘着爬起身,再度锲而不捨地爬上窗台。
这房子在二搂,意味着南宫少爷就算翻窗而出,也得在光天化日之下表演飞檐走壁,他蹲在窗台上,看着下头窄窄的房檐,不由得悔恨年少习武之时总是摸鱼打混,导致现在这么拙手笨脚,在死妖怪面前丢人现眼。
把心一横,正要闭上眼睛往下跳,璃景悄没声息地飘到他身后,手臂圈住他的腰,把南宫稚柳扯了过去。
这妖怪虽然长了一张俊美夺人的脸,却是个不折不扣、结结实实的大男人,而且比自己还高半个头,他这么一搂,把南宫稚柳像拎鸡一样圈在怀里,低声笑道:“我的少爷,你玩够了没有?”
明明是这混蛋逼得自己走投无路,竟然还来取笑自己,南宫稚柳气得鼻子都歪了,一时间也忘了害怕,一拳朝璃景招呼过去。
璃景没想到他会突然出手,来不及躲闪,侧脸挨了一拳,笑容立时化成冰霜:“你打我?”
南宫稚柳打了个哆嗦,有点懊悔轻易捋了虎须,不过既然揍都揍了,就干脆硬到底,他梗着脖子,骂道:“你这千刀万剐的死妖怪!人面兽心!天打雷劈!死无葬身之地!”
璃景绝美动人的脸庞肿起半边,眼中有几分委屈和气恼,南宫稚柳还以为他要让自己步上那张木凳的后尘,没想到璃景只是把他推抵在桌边,不悦地说:“你怎么骂得这么难听?我又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这鬼东西是真傻还是装傻啊?!南宫稚柳盯着对方勾人的美脸,吞了口口水,声音压低了些,指责道:“你还有脸说,昨天夜里……昨天夜里……”
璃景绽开令人目眩的灿烂笑容,一拍巴掌,说:“啊!昨天夜里你在我身下真是风情万种,下面把我咬得那么紧,嘴里还一直叫慢点慢点,我想亲你你都不肯,腿却紧紧缠在我腰上,屁股还晃得那么……唔……”
“住口住口!”南宫稚柳浑身的寒毛都炸了起来,伸手捂住他的嘴,耳朵嗡嗡直响,越想越恨,于是一脚朝他下身踢去,璃景身子一晃躲过,随即覆了上来,双手环住他的腰,状似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轻轻咬住南宫稚柳的手指。
这死妖怪难道是天生媚骨,怎么被他咬到的地方撩拨得一片酥麻?
南宫稚柳浑身打颤,飞快地缩回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死命地推开璃景,抱着包袱跑到门口,喝道:“你这妖怪还不快把门打开!?”
璃景脸上浮现几分失落,低声说:“你不要我了?”
南宫稚柳看着他那彷彿被拋弃般的落寞脸色,竟不由得结巴起来,道:“我、我何时应允过要你?本少爷遇见你一回就、就够倒楣了,你速速回山里去,别再祸害人间了!”
璃景原本嚣张的神态尽数收敛,可怜巴巴地看着他,配上这么一张绝色的面容真是凄楚万分,南宫稚柳硬生生地挪开目光,暗暗告诫自己不能心软,绝对不能再让这妖怪扮猪吃老虎,把自己啃得连个骨头渣儿都不剩。
他转身背对着璃景,低声道:“开门。”
耳边传来一声叹息,让他心尖子又颤了几颤,南宫稚柳打开房门,连回头看一眼都不肯,逃命似地跑了出去。
看着他慌张又狼狈的背影,璃景收起假痴假呆的表情,凤眼微眯,唇角勾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轻哼一声,自言自语道:“我看你怎么逃出我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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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稚柳摸摸银子还够,就雇了马车,一路走一路扒着窗户探头住后看,确定那妖怪没追上来,他松了口气,坐在软榻上揉腰捏腿,唉声叹气。
南宫家在江湖上也算有头有脸,若是让人知道二公子被一只妖怪睡了,那真是大大的家门不幸,恐怕老爹会一怒之下请来家法,揍得他半个月下不了床。
而且,比起文武双全、精明能干的大哥,南宫稚柳文才一般、资质平平,拳脚剑法都是个半吊子,内家功夫更是麻绳拴豆腐——提不起来,除了一张脸长得还算俊逸斯文,全身上下,乏善可陈,连他老爹提到这个庸庸碌碌的二儿子,都觉得面上无光。
不过比起璃景那种连星月都为之失色的美貌,自己这长相已经拿不到台面上了。
南宫稚柳知道自己不成器,平日里言行举比总是分外小心谨慎,生怕丢了他老子的人,这次出门在外,好不容易壮起胆子风流一回,却没想到一出手就撞了煞星,被那死妖怪里里外外吃干抹净,压得哀哀直叫。
他果然没有偷嘴吃的命。
南宫稚柳换了个坐姿,那个地方又有些肿痛,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那一响贪欢,虽然自己中了那妖怪的圈套,可是个中滋味真是激狂火热,酣畅淋漓,南宫稚柳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的抚摸也会让自己浑身像着了火,更别说私密之处被狠狠侵入的快感了。
不留余地的占有开垦,猛烈的、像是要把他五脏六腑都捅烂似的抽插,让他回想起来就禁不住面红耳赤,身体也彷彿已经食髓知味,躁动不已。
南宫稚柳靠着车板,脑袋轻撞窗槛,恨不得甩自己一巴掌,好让自己清醒一些,别再这么恬不知耻地对一个男人念念不忘。
璃景那家伙绝对是个煞星,搞不好就会让自己身败名裂被逐出家门,他既然没有降妖除怪的本事,只得落荒而逃,让那妖怪别再来纠缠自己。
反正外面的美人一抓一把,璃景应该很快转栘目标才对吧……虽然这么希冀实在有些不厚道,不过他都泥菩萨过江了,哪有闲心去管别人的遭遇?
当务之急,是平安到达碧云山,把“那个东西”完好无损地送到碧澜宫才对。
他又摸了摸那个小巧的木盒,把它塞到包袱最里面,正在闭目养神,突然听到外头传来马儿长嘶,马车猛地停了下来,南宫稚柳没坐稳,一头栽到地上,也恰巧避过一柄从侧边刺来的长剑。
南宫稚柳感觉到那柄剑几乎是贴着他的后脖子划过,吓得腿都软了,心想若是还坐在方才的位置,早被捅了一个透明窟窿,他连滚带爬地下车,发现四个黑衣人把马车团团围住,车伕早撒丫子跑了,南宫稚柳狼狈地躲闪着刺过来的剑锋,连连大叫:“各位壮士,我与你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下此毒手!?”
那些人蒙着脸,屁也不放一个,只管追着他砍,刀刀都是杀机,南宫稚柳见说理说不通,遂摸出钱袋朝他们丢了过去,心想你们只管劫财就好,放我一条性命。
那几个人开始以为是暗器,跃起躲闪,给了南宫稚柳一线生机,他背着包袱,一扭头钻进树林中。
那几个人拆了他的钱袋,对里头白花花的银子看也不看一眼,又如附骨之蛆一般紧追了上来,南宫稚柳暗叫一声不好,眼看那冷冽的剑光就要刺入他的后背,突然身子一轻,被人搁腰抱起,嗖地跃到丈余高的树上。
“哇!”南宫稚柳吓得惊叫,还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本能地用力挣扎,身后那人噗哧一声笑了,道:“你跑得脸都红了,真好看。”
死妖怪!?南宫张着嘴巴转过头来,对上璃景勾魂摄魄的凤眼,不知怎地,心里竟然像放下一块石头,一下子轻松了不少,说:“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偷偷跟着我?”
璃景搂着他的腰不撒手,道:“大路朝天,各走半边,你来得我就来不得?”
“少贫嘴!”南宫稚柳抓着他的衣服,急道:“快把他们赶走,他们想要我的命!”
那几个人也跃上树来,估计是看出这半路杀出的程咬金高深莫测,一时间不敢轻敌大意,而璃景神态悠闲自在,彷彿根本看不见那四柄明晃晃的利剑,还有心情在杀机四伏之下调戏于他;“你又不肯要我,我管他们要不要你的命。”
这死妖怪竟然趁火打劫要胁自己!?南宫稚柳怒目圆睁,斥道:“你这卑鄙小人!不懂什么叫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吗?!”
璃景也不废话,直接松开手,摆出“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架势,南宫稚柳脚一滑,死命地抓住璃景才没从树上掉下来,眼看那几个人团团围了过来,他吓得面无人色,大叫:“我要你!我要你!你快救我!”
璃景笑得有几分孩子气,轻描淡写地一弹手指,四道白绫如灵蛇一般飞了出去,电光石火,直锁咽喉,那四个杀手连哼也没哼一声就齐刷刷地栽了下去,南宫稚柳紧张兮兮地扯着他的手,说:“快、快下去看看。”
“四个死人而已,有什么好看的?”璃景懒洋洋地,一径想偷亲他的脸颊,南宫稚柳皱眉推开他,说:“你杀了他们?”
璃景看到他脸上明显的不赞同,心里也有些恼火,带着南宫稚柳落到地上,冷冷道:“你自己看。”
南宫稚柳心惊胆颤地走到尸体边,发现那白绫早不见了,四个人皆是口鼻冒血,脖子几乎被勒断,脑袋像断了线的灯笼似地耷拉在一边,死相甚为凄惨,让他这个江湖嫩角色不由得啧啧感叹,开始觉得于心不忍,于是转头向璃景道:“你把他们赶走就行了,何必一定要杀生呢?”
璃景不悦地瞪着他,道:“我救了你,你还责怪我?”
被他这么一瞪,南宫稚柳不禁脚软了一下,又看了看那四个死人,声音放低了不少,道:“人皆有侧隐之心,你杀人的时候就一点都不会良心不安?”
璃景冷哼一声,道:“我是妖怪,哪来的良心?”
他憋着一肚子火气,直想拍醒南宫稚柳这颗榆木脑袋,若不是自己一路跟随,在关键时刻出手相救,这个悲天悯人又滥施同情心的少爷早被乱刀砍死了,哪里还有命在这一本正经地教训他?
南宫稚柳被他瞪得浑身不自在,心虚地避开他的视线,摸摸包袱里的东西还在,他低着头、闷声闷气地说:“赶路要紧,你以后……别再这样了。”
凭良心说,那四个人死有应得,他虽然历练甚少,也知道江湖上都是这样打打杀杀,只是一想到璃景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毙了四个人,他心神就觉得不舒服极了。
也说不湥鞘裁醋涛叮痪醯眯乜谟置朴终停瞎盗桃舛憧Ь暗氖郑辔奁涫碌厮担弧叭蘸笪胰粲械米镏Γ骨肽闶窒铝羟椤!
这铁石心肠的妖怪,若有一天收拾起自己来,想必也是心狠手辣,不留余地吧?
他话音刚落,就被一把推靠在树上,南宫稚柳惊慌地抬头,正对上璃景覆下来的火热双唇。
他好像把这妖怪惹火了……南宫稚柳晕陶陶地想,在被攫住双唇的时候,倒没有方才那么害怕了。
健硕的身体推挤着他,璃景的吻挟带着惩罚般的怒意,霸道地纠缠着他的唇舌,箝着他下巴的手指捏得他骨头发痛,被迫张开嘴,承受着对方炽热的吮吻啃咬。
侵入口腔的舌头放肆地挑拨着他的舌,南宫很快臣服在璃景高超的技巧之下,被吻得气喘吁吁,身体更是颤个不停,若不是前有妖怪后有树,他早就滑到地上软成一滩泥了。
璃景一直亲到他喘不上气来、几乎要翻白眼,才放开他,满意地以拇指轻抚他肿起来的嘴唇,笑道:“味道不错,只可惜说出来的话太招人恨。”
南宫椎柳红着脸,没什么底气地瞪他,却不知这种软绵绵轻飘飘的眼神活像在撒娇,璃景忍不住又亲了他一下,道:“你以后再胡说八道些惹找生气的话,找就把你的嘴唇和舌头都吃下去。” 妖孽!南宫稚柳听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下意识地抬手捂住嘴,璃景看他这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心情大好,到马车那里捡回刚才丢掉的钱袋,又解了一匹马骑过来,把还在发呆的南宫少爷拉上马背,攫到身前,柔声道:“记得你答应过的事,别想赖帐。”
南宫稚柳脸上有些不自在,扭过脸假装看风景,身后的怀抱靠上去舒服极了,大大地纾解了 一夜风流带来的不适,他便不客气了,放松身体靠在璃景身前,熨贴的温度隔着布料传递过来,让他不禁有些恍惚,咳了一声,定了定心神,伸手握住缰绳, 借着这个动作掩饰自己一瞬间的无措。
微风拂面!道边花木茂盛,散发着缕缕湥悖瞎闪獾乜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