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国太监 by 令珑-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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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上涌,愧疚万分。
武明提高声音道:“将军乃是我全家的救命恩人,我让我的大恩人骑会儿马又怎的?军法又没说不准报恩!”一边说一边解了秋宁的绳索,将他推上马背,与自己并辔而行。
秋宁坐在马背上,心里既感叹又感激,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他从墨军大营里逃出来,一直小心掩藏行踪,躲过几队黑骑卫和洪骧军。他不想冒然现身,这洪骧军里也分派系,若是落入有心人手里,自己未必能见到玄氏的人,身上的东西也难交给步随云。然而仅凭个人之力,他或许连定州城都进不了。
後来他碰巧遇到武明带领的这支队伍。他信任武明是讲情义的汉子,所以主动投入其帐下。武明当真没有为难他,他说什麽信什麽,只是他身份特殊,不得不与囚犯放在一起。
武明在他身旁道:“我已把将军之事禀奏王爷,相信回到定州後定会为将军平反。”
秋宁握缰绳的手指下意识地紧了紧。他压抑住满心的激动忐忑,平静地点头道谢,而眼望定州的目光不由得热切起来。
秋宁被押解到定州後,并未见到玄天赐或是玄氏的任何人,而是被关进大牢。单人牢房里有桌有床,被褥也厚,饮食不差,算得上优待。只是没人理会他。
这样不见天日地过了几日,秋宁忧急如焚,几次申诉也无回音。好不容易等来武明探监,才知玄天赐似乎有意将他隔离,甚至勒令武明等人不能泄露秋宁回来的消息。
莫不是玄氏出了变故?但问武明却是问不出什麽。
他只得求武明设法向水邱静等人传递消息。
过了两日,水邱静终於出现在大牢里。
水邱静又长高了,已经有了少年的挺拔模样。
乍见秋宁,他怔愣之後,随即扑到秋宁身上。红著眼圈叫一声“哥哥”後便哽咽难言。
秋宁抚著他的头发,柔声道:“阿静不怪哥哥吧?”
水邱静用力摇头道:“不,一点儿不怪!哥哥做事情一定是有道理的。”他随即抱著秋宁上下打量,待发现秋断指时,又流下泪,噙著泪问道:“这……怎麽伤成这样?”
秋宁心中有事,不及倾诉,只急著问道:“随云好吗?他的蛊有没有发过?”
水邱静低下头,不自然地回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秋宁不相信地反问。
水邱静把头垂得更低,嗫喏答道:“我们族人如今没有传召不得到王府,更别说後院了。我、我都好久没见到瑛儿了。”
秋宁惊愕之余,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这是为何?”
水邱静闭上嘴不答话。
秋宁急得乱摇他的肩膀,不断追问。
水邱静见他鬓发散乱,双眼赤红,神情几近癫狂,实在不忍,咬牙道:“先生要和萧神医成婚了!就是几天後!”
作家的话:
明、後天有更新,娃们晚上九点以後来看。
☆、倾国太监(八十四)横生变2
“你说你哥是去偷解药?”玄天赐从案桌上的文书堆里抬起头。
水邱静使劲点头,“是的是的,他不是叛徒,也不是什麽惑於私情,他是为了救先生!”
玄天赐看著一脸急切的水邱静,半信半疑地问道:“他现在拿到母蛊了?”
“拿到了,”水邱静急得伸手摇晃玄天赐的肩膀,“天赐,你快去告诉先生啊!晚了,先生就要成婚了!”水邱静一想到秋宁听到步随云要成婚时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又是心疼又是著急。他是做了保证要帮助大哥和步随云见面的。
玄天赐被他摇得眼晕,慢按住他的手道:“阿静等等!你让我想想。”
“还想什麽?哥哥为了拿解药断了一根手指,不知吃了多少苦……我知道你们就是不相信他!不是已经说了,第一次那假解药是皇帝骗他的嘛!”
“你能保证这次就是真的吗?”
“你!”水邱静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反驳,脸涨得通红,半晌憋出句话,“我立军令状,要是假的你就砍了我!”
玄天赐见他红头赤脸、泫然欲泣的模样,心顿时软下来,将他拉到腿上坐下,“并非我不信你大哥……假虫子那次我是气昏了,後来冷静下来想想,我相信他不是想害随云哥。可阿静,我如今是西疆的王,很多事不是我想怎样就怎样的,你大哥当著那麽多人和昏君在一起,我要赦免他总得有个理由啊。”
“他为先生拿解药就是理由!”
“嗯……”玄天赐沈吟一息,道:“蛊虫的事且莫声张,我先让萧神医验过解药,是真就为你大哥平反,即便是假的,只有玄氏的人知道,也不会节外生枝。”
水邱静不满的嘟起嘴道:“你还是不相信大哥!”
玄天赐苦笑道:“以防万一。”
水邱静靠在他肩头嘟囔道:“天赐,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玄天赐明白他的意思,摸了摸他的脸颊,无奈道:“坐上这个位置,凡事须得冷静谨慎,再不能感情用事。 不仅要断是非曲直,还要考虑方方面面的影响。”
水邱静替玄天赐长长叹了一口气,忽然想到什麽,直起身道:“萧神医会不会故意说解药是假的?”
玄天赐不以为然道:“不至於吧。”
“怎麽不至於?她想嫁给先生,自然不希望先生和大哥在一起!”
“正因为她想嫁给随云哥,随云哥如今命在旦夕,她若是误了随云哥的性命,又嫁给谁去?再说,萧神医也不是那种自私歹毒之人。”
水邱静瘪了瘪嘴,没有反驳。
次日,秋宁被悄悄带出监狱。出门时蒙上了他的眼睛,坐了小半个时辰的马车,揭开眼罩时,他已身在一间大屋里。
玄天赐、步凌波、赵戍狄夫妇和萧玖兰早在屋中等候。
秋宁扫了一眼,未见到步随云,略有些失望。
步凌波瞧他神色有异,解释道:“随云卧病在床,暂不能与你相见。”
秋宁也不多话,直接拿出水晶盒子递给萧玖兰。
萧玖兰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往里面倒了一点药水,然後合起盖子轻轻摇晃。
秋宁目不转睛地注视著她的一举一动,大气都不敢出,手心後背直往外冒冷汗。
不一会儿,萧玖兰打开盒子仔细验看,微皱眉头道:“这母蛊是假的。”
这句话如惊雷直劈进秋宁脑袋里。他不可置信地望著萧玖兰诘问道:“假的?怎麽会?”
“如果是真的母蛊,沾了药水必然会有所反应,可是……”她将水晶盒的药水倾倒於地,“这只虫直接就被药水化去。可见不是真的。”她把空空如也的水晶盒对秋宁晃了晃。
在场的所有人全是面色肃然,紧皱眉宇,看向秋宁的眼光复杂难言。
秋宁直觉耳中嗡嗡轰鸣。他反复地问自己:“怎麽是假的?怎麽是假的?……”
步凌波站起身对他说话。他只见对方嘴唇翕动,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假的母蛊!意味著他所有的努力全白费了!非但救不了步随云,还置自己於极其不利的地位!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众人只见他双眼发直地往前走了几步,身体摇晃了两下,一头栽倒在地。
秋宁醒来时,发现玄家人并没有将他送回大牢,而是将他安置在一间洁净的民房里。身上换了干净衣服,头脸也清洁了一番。苏忠和长生正坐在床边一脸关切地望著他。
他缓缓坐起身,用手按在额角,记忆纷纷回笼,那可怕而不可思议的事实在他脑海里盘旋。
“什麽时辰?”他哑著声音问。
“公子你昏迷了一天一夜。”苏忠一面在他背後塞了个靠垫,一面轻声回答。
秋宁无力靠在床头,“玄王打算怎样处置我?”
“王爷只说让你好好将养。”
“我想见见随云。”
苏忠为难地道:“我们已经很久没见过步先生了。族人这些天都不得进入王府……少主跟王爷闹了一场,被关了起来……”
看来玄氏是铁了心不让他与步随云相见。
长生服侍他喝了一杯茶水,忍不住问道:“公子既然是去盗解药,怎麽又是假的?莫非是那姓萧的故意说谎?”
秋宁沈思一息,摇头道:“萧玖兰性情孤傲,她若有法子救随云早救了,多半是没有十足把握方耽搁至今。既是没有十足把握,她毁了那虫子岂不是要置随云於死地?她不会为了与随云成婚而做出这种事……也许我拿到的真是假的……”
无数念头在他脑海里来回闪动,渐渐被一根线索传成一串,他自言自语道:“据说是墨钦为了要挟玄氏才对世子下蛊,但那蛊出自金氏,金氏世代为木王府当差……蛊虫该是木良或是木永桢给墨钦的,解药自然也是他们提供,如果他们拿给墨钦的解药是假的呢?墨钦根本分辨不出来……”他蓦地抬起头,眼光由疑惑转为明朗,“木氏早就包藏祸心,如果墨钦用假解药向玄氏示好,在没有萧玖兰验看的情况下,世子或许就死了……”
“那玄氏必然与墨钦翻脸!”苏忠接上话,他拍了一下大腿,叹道:“这招太毒了!明摆著是想让玄、墨两败俱伤!”
长生眨了眨眼,不解道:“到底是忠勇侯还是信王在使诈?”
“反正是姓木的……”苏忠住了嘴,担心地看向秋宁。
秋宁愣愣盯著天花板,眸光逐渐黯淡,紫眸里光彩被一种绝望无助掩埋,只剩下一片死沈沈的灰。
他微微转头,木木地问道:“他什麽时候成婚?”
苏忠迟疑地答道:“据说是五天以後。”
“五天……”他喃喃道:“来不及了……”是啊,木良已经作古,木永桢远在千里之外,他要去何处寻回解药?
没有解药,他又该以何为筹码去阻止这场婚事?更何况步随云为何匆忙与萧玖兰结婚也不得而知。玄氏不让他们见面,他连一个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左思右想均无路,竟是一个绝境!
他没有一点儿办法去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难道这就是命?命中注定他们的缘分只有三年。
苏忠和长生被秋宁眼中的惨痛绝望吓到,一起叫他,摇他。
他转了转眼珠,心像被整个摘掉,又空又疼,可他哭不出来,眼角只渗出一滴泪,很快就干涸了。他无法面对这个现实,宁愿它是一场梦。
他滑到枕头上平躺,拉过棉被盖住头。在一片黑暗中,他祈祷一切只是一个噩梦。
醒来时,步随云还是他的爱人,他们两情相悦,相携到老。
作家的话:
窝就不给解药,就不给,就不给……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倾国太监(八十五)横生变3
“阿嫂,我看秋大哥真是替随云哥去找解药,我们这样瞒著随云哥好吗?”
“天赐,我明白你的意思,若不是随云已是那个样子,我、我又怎会这样狠心对阿宁……”步凌波脸色苍白,神情有些愧疚,但目光灼灼,是下了决心的样子,“随云等不起,我们也耽搁不起!”
“真没想到神龙谷和萧神医会提出这种要求,随云哥要不是以为秋大哥跟昏君走了,只怕是死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玄天赐想起秋宁的惨状和水邱静对自己的不满,有些厌恶萧玖兰趁火打劫,对她原先的好印象减弱了许多。
步凌波叹道:“这也怪不得他们。”
“哼,阿姐怎的为他们说话?最可怜的该是秋大哥才对。”
“你不是女人,你自然不能理解。萧神医爱慕随云已久,明知随云对她无意,还一直守在他身边,且不说每次为他解蛊都耗尽内力,就是随云让她为阿宁治伤,她也不曾推辞过。她能做到这样已经很难得了。你不是听神龙谷的医师说了麽,这金家之蛊天下唯有萧神医一人能解,而且还要配合神龙谷的珍稀药材,和几位顶级医师用内力相助,其过程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送了萧神医的性命……
你想萧神医乃是神龙谷谷主的继任人,神龙谷凭什麽要用她的性命冒险,还搭上那麽多人力物力?如果没有神龙谷的配合,她就无法救随云。可一旦随云与她成婚,救治夫君性命天经地义,那些相反对的人便没了理由反对。”
“这样说来,萧玖兰还是为随云哥著想咯。她就没有私心麽?倒像是我们承了她天大的人情。”
“她自然是有私心的。她要冒生命危险去救人,要个名分也正常。”
“秋大哥也是冒生命危险,还被我们误解,他就什麽都不要。”
“那是因为他已有了随云的心。其实随云是个有福的,原先他还担心阿宁心中有别人,如今看来阿宁并未辜负他。而萧神医对他也是一片痴心……”
步凌波幽然感叹的口气忽地一转,变得严厉起来,“阿宁的事千万要瞒住随云,等他们去神龙谷解了蛊再说。以他那脾气,若是知道事情原委还不知要闹成什麽样!就算我和赵家对不起阿宁,我也绝不能让他拿性命当儿戏!”
玄天赐对秋宁心存愧疚,但他清楚如今要救步随云只能牺牲秋宁,除了愧疚,又能如何?步凌波做了恶人,心里也不会好过,自己再说反对之辞就太虚伪了。
他恭敬答道:“我知道了。阿嫂尽管放心。”
……
步随云自答应与萧玖兰的婚事後,身体每况愈下,全靠他深湛内力和神龙谷良药吊住一条命。他一直避居王府後园养病,只协助玄天赐处理重大情况,其他诸事不理,也不曾离开过後园。
“这几日皇帝应该已经回到京城了。这次分明是木永桢故意延迟增援,看来他反心已显,皇帝与他斗法会不会殃及阿宁?以阿宁的才智应是能自保的吧?”
步随云见天气晴好,在院中散步,心里忍不住为秋宁担忧。忽然想起自己即将成亲,还操这种闲心,不由自嘲地笑叹一声。
不远处传来一阵小孩的哭声,不知是谁惹到了瑛儿。步随云走过去一看,见瑛儿坐在雪地上蹬腿哭闹,两个小丫鬟围在他旁边,好不容易抱起他,被他一挣,又滑到地上。小丫鬟可能是才进後园的,听不懂瑛儿咿咿呀呀说些什麽,急得满头冒汗。
步随云上前抱起瑛儿,对小丫鬟道:“我来陪他,你们先下去吧。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