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很忙-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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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母亲偏心一些,喜欢哥哥,可是父皇也更偏心自己啊。
母亲将来要走就走吧,希望她和哥哥****一起平平安安、开开心心,自己就京城陪着皇帝爹,给他养老送终。嗯……,还要这之前找一门妥当的亲事,让皇帝爹放放心心的走,自己也把后半生给提前安排好了。
风乍起,吹皱了一池春水——
更不知吹皱了谁的一腔心事。
******
睿王、代王等终于全都走了。
姬暮年心中的不安更甚,没有实际的证据,只是一种本能的理智判断,让他觉得最近的一段时间里,发生事情都带着诡异。睿王和代王分封属地以后,固然远离了权力的中心,看起来失去了夺嫡的可能性,但反过来,何尝又不是多了两位坐拥富饶地盘的亲王?他们两个的力量,已经叫朝廷不能轻视了。
武帝年迈苍老了,越发的行事单凭一己之喜,护短、偏见,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听到的,而不愿意相信儿子们会背叛自己。他这样的安排,叫郗皇后将来也很难对两位亲王下手,但是……,会有那种万一的可能吗?
自己可真不敢打包票。
稍微放心一点的是,以雍州和青州的力量,还不足以和朝廷分庭抗礼,但是这些年各国局势并不安定。若是再有其他因素,罢了,凭空臆测没有任何意义,还得派多多盯着睿王才行。
倒是表妹,居然就那样成为了睿王的侧妃!
前世的时候,自己十分清楚表妹的性子和为,加上中表之亲,是一个十分合适的妻子选、今生因为掺和到了权力中心,不得不放弃了她,而后还为她惹来了祸事,她该不会……,不,她肯定会埋怨自己的。
想到这儿,忽地心头一震。
睿王此举绝非只是想和谢家联姻!谢家姑娘不少,他单单挑中了表妹琳琅,分明就是将表妹“化敌为友”,将表妹那一房的转成旗下势力!甚至……,有可能将整个谢家给拉过去!不知不觉中,谢家和姬家已经开始分化了。
可若是睿王有夺嫡之心,为什么又要离开京城?而不是继续动作,彻底的把靖惠太子给拉下马?就这么走得远远的,成了藩王,将来……,又要如何行事呢?还是说只是自己想得太多?这一系列的事都看起来事实而非,叫琢磨不透。
姬暮年眉头微皱,狭长凤目里的光线变得幽深莫测,好似一滩古井深水,他缓缓的坐了下去,开始一点点的、仔细的,反复推敲睿王最近的行事动机——
睿王,到底想些什么?!
姬暮年还没有琢磨清楚睿王的事,便听见一串脚步声。
有心腹幕僚赶来书房找,“公子。”等到里面应了,方才推门而入,继而神神秘秘关了门,低声道:“东羌出大乱子了。”
姬暮年目光一闪,“大乱子?”
“东羌言官**大将军端木雍容,说他谗言蛊惑皇帝,将甘河、逑川、箜平三城割让燕国,是一个阴险无耻的**贼。那言官**之后没几天,就意外的死了,便有流言说是端木雍容派杀的,皇帝下旨要拿端木雍容回京问罪,但是他却拒不领旨,和朝廷打起来了。”
姬暮年挑眉道:“这不是又一个傅如晦吗?”
“倒也差不多。”幕僚接着道:“不过端木雍容还是有些不一样,他虽姓端木,却不是端木家族的嫡系子弟,近年来屡建战功、功高震主,同时也震到了端木嫡支,所以这一出‘**求荣’的大戏,里面水深得很呢。”
“那是自然。”姬暮年颔首道:“割让甘河三城这么大的事,没有皇帝首肯,没有朝中大臣商议一致同意,圣旨随随便便就颁发了?再说端木雍容只是沙场战将,又不是天子重臣,凭他几句话就能让皇帝改了主意?更不用说,宇文极回国都快一年了,言官隔了这么久才**,早干什么去了?”勾起嘴角一笑,“倒也十分有趣。”
幕僚叹道:“是啊,臣子都是不好做的。”
姬暮年凤目微眯,分析道:“东羌皇室显然是蓄谋已久,又突然发难,端木雍容仓促应战,只怕……”摇了摇头,“只怕端木雍容,多半也是和傅如晦一样下场。”——
果然被说中了。
端木雍容仓促应对大规模的朝廷军,很是吃力,交战屡生险象,眼看就要被朝廷军包围围剿,情急之下,不得不以出云七州为降表条件,向西羌请求支援。一个月后,又向燕国递上了一模一样的降表,同样请求支援——
作者有话要说:跟追文的妹纸说声抱歉,这一卷铺垫和支线太长,感情戏进展慢,剧情也没写到预期的**~~~从下一章新的一卷开始,讲述本文一个十分重要的剧情,比捉小公主的奸夫还要重要一些,是她命运里的一个最重大转折点~~
总之,我会努力码字的,爱你们~~~
PS:打滚求撒花,求鼓励,一激动就嗖嗖上奸情了~~
☆、77大将军,小公主
大将军,小公主
为了同不同意端木雍容的投降;燕国朝中大臣分成两派;激烈分辨起来;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彼此唇枪舌战不罢休。
“端木雍容为首鼠两端;唯利是图,绝对不能相信!”
“出云七州素来易守难攻,眼下白白送上,如此大好机会怎能放过?端木雍容说是请求咱们支援,到时候随便派点兵马过去便是;又不吃亏。”
“说的轻巧!要是答应了;简直就是引狼入室!”
“哼!要说;东羌才是狼子野心,如此突然就要攻打出云七州;谁知道是不是接着此事当跳板,然后好一举打到燕国来?”
武帝六十的大道上奔了几年,往七十而去了,精力每况愈下。最近还新添了遇到吵闹、着急就头疼的毛病,皱眉听得臣子们嗡嗡一片,头疼病又发作起来,只顾揉了半天的额头,烦躁道:“好了!们各自回去写奏折,陈述利害,然后呈于朕看,如此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头疼难忍,竟然不管不顾挥袖走了。
留下一殿堂面面相觑的臣子们,都静了下来。
武帝回到寝宫不到片刻,慕容沅就过来了。哥哥走了,和母亲生分了,基本将所有的精力都放了父亲身上,皇帝最近爱犯头疼什么的,自然是清楚的,所以差不多早朝散去,就会过来一趟。
“今儿怎地回来特别的早?”
“嗯。”武帝挥了挥手,“朝堂上出了点事,吵得慌,朕就先回来了。”
“替父皇捏捏头吧?”慕容沅一瞧便知他是头疼发作,见皇帝爹点头,便让他侧躺长榻上,自己走到前端,将手轻轻放穴位让按摩,“力道可还好?疼吗?”
“挺好的。”武帝闭上眼睛,头颅中的闷闷胀痛感缓解不少。
“要不然……”慕容沅一面轻轻按摩着,一面小声建议,“父皇要是允许的话,可用金针试一试的?先不多,只用几针。”
“一针也不用。”武帝当即拒绝。
“好。”慕容沅心里叹了口气,——原本太医建议用针灸的方法治疗头痛,但是皇帝爹不允,甚至怀疑太医是要害他,要不是自己求情,那太医差点就没命了。今儿就连自己提了,他也不答应,看来这个法子是行不通了。
讳疾忌医,大约是上了年纪老的通病吧。
皇帝爹虽然疼爱宠溺自己,到底皇帝,是九五之尊的天子,他的脑袋,哪里允许别用针去碰?就算自己这个宝贝女儿亲自动手,也是不行。
“这样就很好。”武帝像是怕伤了女儿的面子,安慰她道:“替父皇按一按,就感觉不那么疼,舒服多了。”又笑,“手累不累?先歇一歇再说吧。”
“没事。”慕容沅可不想跟父亲抬杠,闹僵了,以后越发没能劝他了。虽说皇帝爹还从来没有不理会自己,但也要识趣不是,因而转移了话题,“今儿朝堂上面吵什么?是不是惹得父皇生气了?”
“东羌那边的事儿。”武帝闭上眼睛享受女儿的按摩技术,恰到好处,力度不轻不重,心下老怀甚慰,连朝堂上的事都没那么上火了。大致讲了一遍,又道:“多大一点事儿啊,也只得他们吵吵闹闹的,惹朕心烦。”
皇帝做得久了,那种认定海晏河清、百姓臣服的帝王心理,也越来越重。
慕容沅却是吃了一惊,端木雍容居然变成了东羌的乱臣贼子?那……,宇文极现又怎样了?虽说端木雍容早年有监视他的意思,但是宇文极来往燕国和东羌,都是他平平安安护送的,怎么着也是友不是敌吧。
端木雍容这一叛乱,自然再回不到东羌权利中心,宇文极岂不是更孤立无援?不知道为什么,宇文极回国以后,除了最初的一封简短平安信,就再也没了消息。
不过没有消息也算是好消息吧,至少……,他还活着。
“担心宇文极?”武帝猜出了女儿的心思。
“有一点。”慕容沅换了一个穴位,继续按摩,轻声道:“不过……,只要现今的端木皇后没有儿子,想来他还是安全的,只是要受点委屈吃点苦罢了。”正说着,却发觉父亲呼吸渐渐均匀,居然已经睡过去了。
不由停住了动作,招了招手,让宫拿了一床锦被过来轻轻搭上。
皇帝爹一天一天变老,有些不能适应早朝的节奏了。
*******
睿王吃惊道:“东羌竟然出了这样的事?!”
一个王府幕僚们道:“王爷,此事不可等闲视之啊。”又有道:“端木雍容可不是一个小角色,他若是归降了燕国,往后只怕会起不小的变数。”
“本王明白。”睿王抬了抬手,沉吟道:“咱们当然不能就这么干坐着,至于到底要怎么利用此事,别急,待本王仔细想一想。”
而京城皇宫内,武帝最终同意了端木雍容的请求。
接受出云七州,封端木雍容为燕国的镇北王,然后让挨着出云的惠州驻军增援,一起对抗东羌打过来的大军。端木雍容之前仓促应战,加上数少,所以才吃了亏,等他缓过劲儿来,又有燕**队和粮草不断增援,顿时一鼓作气势如虎!
因为羌国的都擅长马战,端木雍容便命穿上厚厚的铠甲,带上锋利刀剑,仗着自己对战场对阵的熟悉,亲自领着三千精锐破入敌军大阵,直接砍断东羌大军统领部队的马足和脚!东羌两位大将皆不敌其骁勇彪悍,一死一逃,不得不退了回去。
燕**队甚至没有上阵,只后方帮着助威呐喊,这仗就大胜了。
东羌还面临着西羌那边的威胁,不敢继续硬拼,也无法调派更多的来增援,只能先暂时做缓兵之计,双方停战各自整顿。
西羌那边虽然同意端木雍容归降,但是却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支援,眼下端木雍容又必须找一个强大的支援,因而只能归降燕国,于是按照之前降表所说的那样,带着三千精锐一路赶赴燕国京城,献上出云七州向武帝俯首称臣!
武帝白白得了出云七州,自是龙心大悦,特意为端木雍容办了一场庆功接风宴。因为前段时间才送走了两个儿子,一个后妃,还有一个玉贵妃等着要走,这段时间皇帝的心情一直不好,好久没有如此高兴了。所以把庆功宴办了皇家猎场,还安排了剑舞、马球、狩猎等等项目,带着后宫嫔妃们一起出来散散心。
慕容沅想让皇帝更开心一些,专门换了特制的小号戎装,做小子打扮,挽了弓,看起来英姿飒爽、神采飞扬的,笑盈盈道:“等下去打一只狐狸,等到秋凉好给父皇做顶帽子,最好是能得一张火狐狸皮,看着就暖和。”
武帝脸上的皱眉都笑成了花,颔首道:“有这份心意,父皇心里就暖和了。”
玉贵妃看着他们父女俩亲亲热热的,旁边静默不语。
慕容沅穿了一身赤红色的外衫,箭袖束腰,衬得身姿愈发窈窕,下着黑裤,脚上蹬了一双朱色小皮靴,手上弓箭一挥,“那去了。”下了高台,翻身骑上棕色骏马,小小巧巧的一抹红色,透着说不尽的爽秀明快。
武帝喊了一嗓子,“慢着些,别跑远了。”
慕容沅含笑高声回道:“知道啦。”拉着缰绳,身姿骄傲飞扬,“啪”的一声,编织金线的马鞭重重落下,带着她像风一样的冲了出去。
她身后,立马一群保护公主的侍卫紧追而上。
玉贵妃看了皇帝一眼,收回视线。恐怕这辈子皇帝最感激自己的,就是替他生了这么一个明丽无双,又孝顺贴心的小女儿吧。
她悠悠一笑,继续端着清茶闲闲拨着,并不言语。
而比高台稍微低半个的附台上面,端木雍容身体坐得笔直,宛若洪钟一般,双手放分开的大腿上,凝望着那个渐渐跑远的红色身影。不到一年时间,之前自己还为沁水公主允诺帮忙宇文极而欣喜,转眼就不得不叛出东羌,做了燕国的臣子——
生还真是朝夕难料。
今儿这场接风宴分明是老皇帝宫里闷了,想出来散心,不过自己既然做了燕国臣子,也只能奉陪,说实的真是无趣的紧。就好像那小公主狩猎一样,必定是众敲锣打鼓的,将那些猎物又惊又吓,再将猎物围赶到她面前,等着射杀。
只要小公主会基本的引弓射箭,就肯定有猎物到手。
事情果然一如端木雍容腹诽的那样,没过多会儿,那抹红色明丽的身影就策马回来了。她身后,有手里提着一只火红狐狸,以及两只狍子,显然是小公主的猎物,众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朝着高台这边行来。
端木雍容对这种无聊的小儿把戏,提不起任何兴致。
“算们今天围赶得好。”慕容沅上了高台,声音清脆,“等下先给父皇看看这只火狐狸,回宫再赏们。”她虽然做小子打扮,脸上却挂了一层金珠绡纱面罩,看起来美则美矣,只是颇有几分欲盖弥彰的矫情。
一众跟班儿都是喜庆盈腮的,讨好她道:“多谢公主殿下赏赐。”
欢声笑语之中,慕容沅感受到了一抹不以为然的目光,不由看了过去,正对上一双乌黑深邃的眼睛。端木雍容还是面无表情,始终如一的冰山脸,除了之前允诺帮助宇文极的那一次,他破天荒的露了点笑容。
不过想一想,端木雍容刚才东羌叛出投靠燕国,想必心情好不起来。
因为从小就觉得此十分危险,本能的不想多打交道,伸手去抓那只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