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国(女尊)-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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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道,“再说有朕在,朕会宠你,会赏赐金银珠宝华美衣物,让你过上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幸福日子。”
怎样才是幸福呢?皇帝能够赐给他的,真的是他想要的么?
李小姐要娶别人了么?秋怜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痛的说不出话。他已经是皇帝的侍君,他不该再想着其他女人,为什么他反而羡慕那些将要成为她夫侍的男人呢?
“圣上,圣上……有急事禀告。”一个宫人着急忙慌的走上前,大声喊了一句。
皇帝正在哄美人的兴头上,不由得眉头一皱,扭头喝问道:“什么事情?”
那宫人颤颤巍巍走上前,回禀道:“是大皇子不见了。胡贵君正病着,宫人们都忙着照看他,大皇子却不知为何偷偷跑出宫院,还望圣上准许调拨些人手四处寻找。”
“一个五岁的小男孩能跑到哪里去?”皇帝没好气道,“平时谁照顾大皇子的?让那些人去找就是了。”
报讯的宫人跪在地上恳求道:“圣上,偌大皇宫,只靠三五个人找寻恐怕会有疏漏,何况其他宫院门户森严,胡贵君的手下也不方便打扰惊动。”
皇帝这会儿并不担心儿子走失,反而怀疑胡贵君又在耍什么花样,只为引起她的注意。毕竟最近这段时日,她每晚都传召的是新选入宫的侍君,冷落了旧人。正君有涵养不计较,两位贵君却沉不住气了,三天两头整出一些事端,互相诋毁。倘若是放开口子,让胡贵君打着找皇子的旗号四处乱搜,成何体统?
“朕身边服侍的几个人都很伶俐,先派去帮着寻大皇子吧。”皇帝敷衍了一句,点了几个人名,打发走了报信的宫人。
秋怜却借机恳请道:“圣上,臣侍也想帮忙寻找大皇子殿下。”
“小孩子瞎胡闹,说不定是故意藏着。渴了饿了自己就会回去的,让奴仆下人们找就是了,秋侍君你啊还有重要的任务,就是陪朕。走,与朕回宫,那曲谱你让旁人送过来给朕看就是。”皇帝自作主张地吩咐。
秋怜心知摆脱皇帝无望,就不再提帮忙找大皇子的事情,由着皇帝搂着他徐徐向寝宫而去。
谁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皇帝搂着秋怜刚走出没几步,就见湖边几个奴仆杂役那里起了争端。
原来那里正有几个监工督促着死契奴隶清理湖中淤泥。其中一个死契奴隶竟在做事的时候晕倒了,将淤泥洒溅在监工的衣袍上。监工恼羞成怒,挥鞭子狠打。其余几个监工似是看到皇帝就在不远处,怕惊扰圣驾赶紧拦着。那监工脾气暴躁,被打醒的奴隶仿佛是吓坏了,拼命挣扎躲闪,惹得监工火气更大。这才弄出了大动静,将皇帝的目光吸引过来。
秋怜听着那些监工的狠毒叫骂,身体不由自主瑟瑟发抖。
皇帝本来是不想亲自管这种小事,却一抬眼看到被虐打的死契奴隶居然是寒尘,她心中浮起了一层阴霾,竟是拉着秋怜走了过去。
秋怜走近了才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是寒尘?他怎么会在宫中?
寒尘好像瘦了许多,赤着伤痕累累的上身,脚腕上锁着沉重镣铐跪伏在地,脖子上还拴着绳索,像牲畜一样被人拖拽踢打,实在太可怜了。
71与君博弈
深更半夜,皇帝快活够了,从龙床上起身。
秋怜来不及系好自己的衣裤,就依着礼数下了床,跪在皇帝脚边听命。
皇帝若有所思道:“秋侍君,你先退下吧。”
秋怜却大着胆子问了一句:“圣上,您会饶过寒尘么?之前惊扰圣驾的事情,他是无辜的,他伤病的那么重……”
“不用说了。一个低贱的死契奴隶而已,朕哪里有闲心管他,按宫里规矩处置就是。”
秋怜心知自己人微言轻,便是今晚侍寝哄得皇帝开心,也绝对没资格影响皇帝的决定。权衡再三,他终于是不敢提寒尘的事情,压下满腹疑惑,行礼后抱着自己的衣物退了出去。
按照宫里的规矩,除了正君,其余君侍在为皇帝侍寝后都不得留宿在皇帝寝宫。秋怜不敢耽搁,匆匆离去,只想着尽快找机会将寒尘的事情告知李霄雪才好。
皇帝却并未回到龙床上休息,而是随手披了一件衣物,按动房内机关,下到寝宫之下的密室。
寒尘蜷缩在地,身上新添的伤口还绽着鲜红血迹,整个人昏迷不醒。
皇帝粗暴地踢了他一脚,恶狠狠道:“贱奴,你别装死。朕有话问你。”
寒尘吃痛,渐渐清醒过来。
皇帝将一叠琴谱丢在地上,质问道:“这曲子是你写的么?当年你的琴艺冠绝京城,朕的宠侍争相求曲,朕也有幸见过你写的曲谱唱词,字迹与这份谱子一模一样呢。”
寒尘挣扎着爬起来,颤抖着身体跪伏在地,望着散落满地的纸张怔怔出神。
这首《爱》是他主人的神奇法宝里唱的调子,歌词更是感人至深。他故意只写了曲子,没有写词,就是不希望别人知道。那饱含深情诉说绵绵爱意的词只有她和他知晓,别人想都不要想才好,这是他的私心他的妄念。
曲谱是从秋怜那里拿到的么?不知道秋怜会否如实交待,他与他的主人之间那些不正常的关系呢?
“的确是下奴写的曲子。”
皇帝的唇角浮起冷笑:“白天秋侍君在湖畔弹琴,你应该听见了吧?你故意引起喧闹,想让秋侍君见到你对不对?你想通过秋侍君将你在宫中的消息传出去对不对?告诉朕,你想联络的是什么人?你不老实交代,朕就先抓了秋侍君严刑拷问。”
寒尘之前已经托聋哑老仆送了用暗语写成的字条,他相信秋怜应该将那字条转交给了他的主人。今日他是凑巧在湖畔劳作,听到了秋怜的琴声,他却并不想让秋怜看到他如今这般凄惨模样。他辩解道:“下奴真的是伤病难支晕倒在地,并非故意惹是生非。”
皇帝却不信,一脚踩踏在寒尘本就伤痕累累的手指上狠狠碾压,喝问道:“贱奴,你还敢耍花样?朕不糊涂,你的小伎俩瞒不过朕的。”
寒尘无力将手从皇帝的皮靴之下抽出来,手指上本就有的旧伤因着碾压痛入骨髓,他哀求道:“圣上息怒,下奴已经没有任何人可以联系。”
“哼,看来不说明白了,你就不肯认呢。”皇帝语气不善道,“秋侍君说这曲谱是李霄雪写的,也是她亲手交给秋侍君。既然这曲谱上的字迹是你的,你也承认了,那么李霄雪知道你精通音律甚至是博览群书文采不凡对不对?一个寻常的粗陋奴隶,怎么能懂这么多?李霄雪就不好奇么?她都知道了什么?她若清楚你的过去,还敢将你窝藏了那么久,无视朝廷的通缉令,其心可诛!”
寒尘冷汗淋漓,没想到一份小小曲谱能让皇帝想到这么多问题。在这种时刻,千万不能让皇帝对他的主人产生猜忌或敌视才行。他飞快梳理思路,借着剧烈咳嗽掩饰,缓了片刻才回答道:“下奴的主人善良无知,当初买下奴,也是不愿见下奴受欺凌。下奴稍稍用些手段哄她,只说曾经也是良家公子后来落魄,她就不再多问。是以平时,她待下奴不似别家主人对死契奴隶那般严苛。”
“这番说辞与你之前交待的好像对不上啊?”
“开始的时候她将下奴当成不安分的奴隶,上一家转卖下奴的时候也提过,劝她将下奴变为死契奴隶。她耳根软就听信了,后来得知下奴的遭遇很同情,又有几分后悔。像她这样没主见没本事的女人,下奴自然不敢倚靠,也不敢说出真实身份。否则若是她害怕了,将下奴举报送官或是赶走,下奴该如何是好?”寒尘说的像模像样,听起来合情合理。
皇帝知道寒尘的真本事,结合之前秋侍君对李霄雪的形容,倒也是将寒尘这番话信了几分:“既然如此,你当真是安心打算在宫中为奴了?”
“下奴自然想过的更舒服一些,可惜圣上不信下奴的话。”
“你说你梦中记起曾经去过你生父坟上祭奠,朕派人按照你的描述去搜寻,都一个多月了还没找到。你莫非是故意耍朕?”皇帝冷冷指责道,“你如果不是故意隐瞒了什么,怎会是这种样子?一日找不到羽静皇子的棺椁,你就要继续吃苦受罪,这也是对你的惩罚。”
“下奴当时不过五岁,能记得的事情实在有限。如果圣上准许下奴出宫协助搜寻,或许能触景生情,早日找到羽静皇子的棺椁。”
“这话朕是不敢信的。你想要出宫,你想联络你的同党,你怕一旦找到了朕想要的东西你就会被杀人灭口对不对?如此多的理由,怎能让你老实的告诉朕实情。”
寒尘并不否认皇帝的猜测,这其实就是一场博弈,哪一方先服软退让了,另一方就获得了优势多了胜算。
“下奴已经沦为死契奴隶,一辈子在宫中当牛马使唤也认命了。圣上若是对那所谓可以预知大周运势的法宝真的感兴趣,为何不放胆一试?难道圣上怕下奴借机跑了不成?下奴逃到天边不也还是被捉了回来?何况天子脚下,圣上身边高手如云,下奴武功尽废伤病交加。如果堂堂大周帝王连这点魄力胆识都没有,还要那预测大周运势的法宝有何用?只管躲在宫中享乐就是。”
皇帝受不住寒尘的讥讽,狠狠踢了寒尘几脚,直到他几欲昏厥,这才冷静下来。她明知道寒尘用的是激将法,可是如此拖延下去,何时才能找到她要的东西?寒尘的身体已经熬不住了,万一他死了,羽静皇子的棺椁下落就再无人知道了。
思前想后,皇帝终于是点头道:“朕自然是不怕你耍花样,一个低贱男人逃不出朕的手掌心。而且朕已经知道你的弱点,知道你在乎那个叫李霄雪的女人。倘若你敢乱来,朕就将李霄雪碎尸万段。”
寒尘掩饰着真实的担忧,否认道:“下奴的主人不过是普通百姓,圣上何必与她计较?您想杀她就杀好了。”
“寒尘,你们男人的小心思,朕看的明白。秋侍君已经承认他喜欢李霄雪,你或许也对那个女人生了不该有的情愫。你表面上不承认,心里又如何想,朕能猜到。”皇帝得意地分析道,“再说,就算你与你的主人之间没什么感情瓜葛,凭她勾走了秋侍君的魂,敢与朕抢男人,她就该杀。”
寒尘没有说话,皇帝却从他的眼睛里读到了复杂的情绪波动。皇帝难免多了几重困惑,莫非她随口一说还真的说中了?寒尘居然喜欢李霄雪?那个李霄雪究竟有什么好的?秋侍君对她念念不忘,就连见识不凡本领超群的寒尘也能对她动心?
“过些时日,朕安排妥当,会带你去城郊。倘若再找不到羽静皇子的棺椁,朕就先下旨将李霄雪杀了。她死了,你没了主人,就名正言顺是朕的死契奴隶了。”皇帝轻飘飘说了一句。
寒尘心中恨皇帝狠辣,却是敢怒不敢言。其实他也想知道,羽静皇子的棺椁里究竟藏了什么秘密。若是真有传说中的法宝,能够预测大周的运势,为何摄政王殿下没有取出来使用呢?
寒尘以为过不多久,就会有人押着他出宫寻找羽静皇子的棺椁,谁料一等竟是等了两个多月。
寒尘在下奴院子做活的时候听监工们议论,据说是皇帝遇刺,伤的不轻。不过谣传是真是假,以他死契奴隶的身份根本无从打听。他依然做着最苦最累的活计,只是他已经能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撑不了多久了。
这一日,在他晕倒被人泼醒之后,惯例的责罚并没有进行,他被清洗干净牵去了皇帝的寝宫。一路行来,见到许多侍君离去,眉头都是不展的样子,想必是刚刚从皇帝那里问安出来。看这种情形,皇帝遇刺的事情恐怕是真的了,就不知道皇帝伤成了什么样子。
可是按道理,就算皇帝受伤也不应该影响到搜寻羽静皇子棺椁的事情上啊?皇帝完全可以让亲信侍卫将他带出宫,逼他找到确切位置,为何皇帝如此重视的事情竟是暂停了下来呢?
难道皇帝已经找到了羽静皇子的棺椁,用不到他了?既然用不到了,就不该留着他的性命才对。
寒尘得到准许,爬入皇帝的卧房,跪拜行礼之后,抬头就能望见龙床旁边的秋怜。
秋怜也见到了寒尘,神情之中流露出几许忧色,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却不敢当着皇帝的面出声。
皇帝躺靠在床上,摆摆手,虚弱道:“秋侍君,你先下去吧。朕这几日多亏了你衣不解带的服侍。现下伤情已经稳住,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秋怜行礼告退,经过寒尘身旁的一瞬,低声说了一句:“她知道你在受苦。”
寒尘心中一惊,口唇微动,却无法在这种场合问什么。
皇帝打发了房内服侍的人,对寒尘说道:“贱奴,你爬过来,朕有话问你。”
寒尘拖着脚镣,小心翼翼爬上了那昂贵的地毯,身上伤口还绽着新鲜血色,蓬乱的头发淌着水雾,每爬一步其实都很吃力。
皇帝斜睨地上的寒尘,他瘦的脱了形,脸色苍白如纸,伤痕累累虚弱不堪。他为什么还在坚持,他活下去的勇气是什么?
“贱奴,朕已经找到了羽静皇子的棺椁,也看到了随葬在棺椁里的一个锦盒。朕相信那锦盒里存放的就是朕要找的法宝。可惜锦盒是一个厉害的机关,需要一把钥匙开启,如果没有钥匙强行去开,盒内的物品就会损坏。你是否知道钥匙在哪里?”
72触景生情
我让寒尘见到霄雪了——也算是给他们的圣诞礼物吧。 “下奴不知。”寒尘从来没有听说过钥匙的事情,他此时此刻只想抓住这种难得的与皇帝独处的机会,尽量多了解一些信息,于是他大胆问道,“圣上是被刺客伤到了么?”
皇帝横眉立目道:“你问这做什么?你盼着朕早点死么?朕至今没有女嗣,朕若死了,天下大乱,大周百姓又要历一场劫难。”
“圣上恕罪,下奴自然不希望大周动荡。”寒尘眼神坦荡直视皇帝,将心中推测道出,“下奴猜是何敏卿贼心不死,她觉得逃脱无望于是铤而走险,趁着圣上外出行刺。而圣上或许是早已料到先机,或许就是故意设计,借机将何敏卿及其同伙一网打尽,对不对?”
皇帝收了怒火,眼眸中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