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国(女尊)-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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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尘知道不能够让皇帝看出自己的真实心意,可是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央求道:“圣上倘若允许下奴见主人,说上几句话,下奴感激不尽,之后一定会努力配合,争取让圣上满意。”
皇帝望着寒尘痛苦挣扎的表情,眼中流露出奸计得逞的狡诈笑容,不情不愿地应道:“好,朕就信你一次。”
76新的契机
李霄雪抱着女儿呆呆地坐在床上,脑海中满满的全是对寒尘的思念和担忧。
早就从秋怜的书信中得知寒尘的境遇很不好,他被当做奴畜一样对待,甚至被禁止直立行走。这样的折磨凌虐,他如何熬过来的?
他已经离开他十一个月零十九天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样换算,她都苦苦等候了几生几世那么漫长的时间。
为什么他千辛万苦传出来的消息不是求她相救?为什么此次外出的时机,他也没有任何暗示?他是不是不相信她能帮他?他是不是已经熬不住了?他是不是根本不想逃,他想死?
各种各样的猜测,让李霄雪食之无味,夜不能寐。
皇帝的话在她心中狠狠敲了警钟。如果她不按照皇帝的要求充当眼线,那么寒尘就会死。她该怎么办?
“李姐姐还没睡呢?”张梓萱一脸担忧地走到李霄雪房内。
李霄雪将女儿轻轻放在床上,站起身,拉着张梓萱走到一旁说话:“梓萱,今日我见了圣上。”
“你去之前不是告诉我了么?”张梓萱不以为意道,“莫非圣上仗势欺人强买强卖不成?”
李霄雪苦笑道:“梓萱,圣上想要长期租借寒尘,话里话外暗示我,要以寒尘的性命相逼,让我充当她的眼线,随时向她汇报你的思想。”
张梓萱笑道:“姐姐啊,你大可不必烦恼。我张梓萱忠心为国,所作所为都是站在朝廷立场,天地可鉴问心无愧,不怕别人怀疑。我甚至有些庆幸,圣上选了你来监督我。毕竟姐姐的为人我最清楚,倘若我真有了小错,你定会替我隐瞒对不对?”
李霄雪叹息道:“梓萱啊,你对我太好了。可是我背着你答应了圣上监视你,这件事情对不起朋友。难得你能容忍我,还如此劝慰我。”
张梓萱突然正色问道:“姐姐,寒尘在你心中真的那么重要么?”
李霄雪肯定的点点头。
张梓萱却提醒道:“那么圣上可知道寒尘在你心中能有那么重要么?”
李霄雪摇摇头,眼睛一亮,已经明白了张梓萱的意思:“你是说我当局者迷,可圣上并不十分相信我很紧张寒尘。”
“这就对了。没错,在着正常的大周人眼中,你已经娶纳夫侍,还买了两个清秀的侍人,刚刚生了女儿,拖家带口的替我打点生意。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为了一个死契奴隶敢与圣上斤斤计较的。”张梓萱分析道,“寒尘若是不知道你的特殊来历,圣上那里也不会有人清楚。所以圣上这一次偷偷摸摸找上你,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打算重用我又不太放心,才来收买你的。寒尘只是圣上通盘打算中用来约束你的一个可有可无的筹码。”
“我越是表现出重视寒尘,反而会让圣上起疑对不对?”李霄雪的脑子清明起来。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会降低,果然啊,一牵扯寒尘的问题,她总是无法冷静的思考。还好有张梓萱这位思想开明的挚友帮衬。
“姐姐如果信任我,请将女儿和侧夫送到乡下我的一处秘密宅院。那里目前还没有朝廷的人感兴趣,你一个人留在城内,再做什么事情就不会瞻前顾后放不开手脚了。”张梓萱诚恳地建议。
李霄雪并不怀疑,应道:“你说的对,女儿在身边的时候,我总是舍不下,放不开。多谢你不怕危险,愿意管我这种闲事。”
“姐姐说笑了,你就不怀疑我是故意以你的女儿和夫侍当人质,约束你,不让你出卖我的情报给圣上么?”
李霄雪回答的很干脆:“若是别的人提出那样的建议,我定然会仔细掂量。而梓萱妹妹是我最信任的人,我和寒尘的性命是你救的,你便是让我用命来还,我都愿意。”
张梓萱握住李霄雪的手,眼里满是被信任的感动,郑重说道:“姐姐,我定不会辜负你的信任。”
“别总是说这么严肃的问题。最近我出的那套经营的策略可曾有了效果?”李霄雪转到别的话题,试图分散一下对寒尘的过度思念。
张梓萱笑眯眯道:“那还用说,原来连锁店是这个意思啊,还有什么品牌加盟,让我们锦绣山庄的旗号迅速扩张,借势红遍大江南北,比一点点积累传统扩张模式快了许多呢,不仅是生意上占了先机增加了影响。另外,你出的那套雇佣兵激励制度也很不错。别家都是包死的待遇,雇护院是按身份武功论资排辈给钱,往往干一段时间有更好的主顾就跳槽了。雇佣兵激励制度是做的越久收益越高,既能稳定人心,还可以让她们有个长远的奔头。谁不希望稳定的生活?”
“看来我这谋士还算有点用处,这样我就安心了。”李霄雪长舒一口气,忽然又说道,“对了,之前拜托你打听的,圣上要开的锦盒那件事情,你还知道更多详情么?今日我见了锦盒,盒子里是空的,也不知道那法宝是何模样。”
张梓萱打包票道:“你若想知道详情没问题,我再去打听。凭我的人脉关系,这事情应该不难。但是涉及到皇室机密,怕是少不了要费一大笔银子通人情。”
李霄雪戏谑道:“妹妹也学会跟我耍心眼了?你是不是又有什么疑难杂症,等着我出谋划策呢?”
“姐姐一眼就把我看穿了。唉,还不是关于建立男学的事情。”张梓萱收起了嬉皮笑脸,严肃说道,“那日姐姐与我一番长谈,让我觉得兴建男学势在必行。现如今京城和富庶的地方,有钱有势的人家都会为自家公子请聘西席教导读书。然而各家教法不同,男人能读的书也有限,相互间的交流更少,学成了也沉迷诗词难有实际用途。如果设立只收男人的男学,用国家统一颁发的教材因材施教,让他们形成更清晰坚定的爱国思想,将来成为妻主的贤内助,是个好主意。我有许多朋友也都喜欢娶纳读过书有些见识的男人,这样放在家中不会太操心,那种男人也容易理解女人的意图,帮着女人将家宅管理妥当,有余力的甚至还能在妻主怀孕的时候帮忙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李霄雪诧异道:“难道你已经准备上书请圣上批准这样的革新之举么?”
张梓萱并不否认:“不过目前我还不敢将这样的意图讲得太明确。我准备上书恳请圣上恩准,重新修编《男训》《男诫》《烈男传》等一系列书册,增补最新的文章,编撰成一套专门给男人看的典籍。这样的申请,圣上应该会批准。不过典籍的内容还望姐姐到时可以指点一二。倘若还是因循旧例,只写一些男人生而为奴之类的教条,怕是男子也不愿意看,他们学了那种陈词滥调对于开阔眼界活跃思想也毫无益处。”
“难得梓萱有这样的心,我定然会帮你。”李霄雪认真应道,“其实男学只是第一步。等到时机成熟之后,还可以推进男子科举。科举晋级后,男人得封诰命,领国家补助,一样可以光耀门眉。再比如男学一开始运作或许资金吃紧,只吸纳有钱人家的子弟进学,将来宽裕了便设奖学金助学金,再免费派发饭食之类的,吸引穷困人家将儿子送来‘蹭’吃喝。当男人有了基本的文化知识之后,眼界自然就开阔起来。”
张梓萱若有所思道:“可是国法规定男人生而为奴,这一条似乎很难触动。姐姐说废除死契奴隶的事情,与男学又有什么干系呢?男人眼界开阔了,就不好管束了,圣上和那些守旧派未必会允许这样的隐患存在,定会百般阻挠。摄政王提过类似的革新,也因此搁浅了啊。”
“摄政王已经试出了阻力有多大,我们踩在前人经验教训的基础上徐徐推进,已经少了许多困难。”李霄雪的眼眸中燃烧着希望的火焰,侃侃而谈道,“我认为圣上害怕的是男人有文化后脱离了女人的掌控,守旧派也不愿见到比自己聪明的男人。但是男人的才智不能浪费,否则大周的进步永远是一条腿走路,快不到那里去。”
“这种道理我能明白,可是上年纪的文人墨客未必愿意听,也不想接受呢。”
“想要利用男人的才智,那么自上而下就要建立一种科学完善的女性保护体系。男人生而为奴其实也是过去的保护体系中的一种极端方式,可随着时代的发展,许多男人意识到了自己的可怜地位,有了抗争的念头,光是从国法和社会习俗上约束会让他们产生更大的抵触走向极端。不如给他们一些甜头,慢慢弱化他们的反抗意图,再从精神教育上控制,让他们的才智用在正途,为国家安泰和发展做贡献。堵不如疏,这样的道理,上位者应该都懂的。”
张梓萱崇拜道:“啊,你这套论调说的实在高明,稍加润色,估计就能打动那些守旧派。毕竟自男帝执政以后,大周各地不断涌现出才华不凡的男人。守旧派早就坐不住了,她们也想找到一劳永逸后患无忧的法子,解决男权觉醒的问题。”
李霄雪叹了一口气,沉声说道:“我的家乡曾经奉行男尊上千年,到我离开的时候所谓男女平等也还没有真正达到。我不过是效仿我们那里男人的阴险手段,改良之后与你探讨。说实话,我也是女人,自然不愿意见男人没了约束再次压倒女人。但是我觉得极端的男尊和极端的女尊都不可取,其中平衡制约是要于是俱进,不能总固守陈规。”
“姐姐说到我心里去了。我认为目前大周律法沉疴太多,束缚了社会发展。最本质的是对男人的欺压太厉害,长此下去男人的怨念无法释放,早晚会酿成灾祸。但愿守旧派也能接受这样的观点,圣上英明可以不再阻挠这种由上至下有节奏有控制的缓慢革新。”张梓萱最喜欢与李霄雪探讨政局和社会发展问题,不由得感慨了一番。
畅聊过后,张梓萱起身告辞:“姐姐,夜深了,我就不打扰了,你也要注意身体早点歇下吧。”
李霄雪幽幽道:“寒尘还在受苦,我如何能睡的着?”
“我听说姐姐最近一直向人讨教轻功的事情,莫非你想练成高手,偷偷摸摸溜去紫禁城与寒尘相会,救他脱离苦海?”张梓萱半开玩笑半告诫道,“姐姐,皇宫大内高手如云,咱们目前掌握的武力都只能在边缘徘徊,无法渗透进去,倘若你贸然涉险,圣上生了猜忌疑心,往后就会举步维艰。”
“我明白。梓萱你放心,我习武更多的是为了产后康复,保持身材。”
“啊,保持身材?”张梓萱思想就算再前卫也显然还是不能理解李霄雪的意思,疑惑道,“女人生育之后,身材变得臃肿是正常现象啊。”
李霄雪的脸上浮起红晕,并不掩饰真实想法:“我相信寒尘能够回到我身边,那时候我们耳鬓厮磨,我总不能比以前难看了,让他嫌弃啊。”
张梓萱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李霄雪偶尔流露出的小女人姿态,但是在听到这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认真纠正道:“姐姐,这种话千万别再对别人说。在大周只有男人为女人保持美貌和苗条,男人哪敢嫌弃女人的身材?你的想法太惊世骇俗了……话说回来,那个潘三,不会在你眼中也是一等一的美男子吧。”
李霄雪露出一个理所当然的表情:“那是,潘三高大俊朗,至少比你买给我的那两个小屁孩看着舒服多了。”
张梓萱被李霄雪的另类审美彻底击败,仓惶逃出房内。
77听者有心
寒尘蜷缩在空荡荡的房间一角,身上盖着一块肮脏的薄毯子。其实天气并不是很冷,比起之前那个几乎连衣物都没有的冬天,房间里算是温暖许多。可是他觉得很冷,伤痛纠结,虚弱无力,是深深啃噬进骨肉里拔不出来的那种难熬的滋味。
今天,他就要见到他的主人了。那之后他就可以去死了么?为什么还是放不下?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牵挂。不是因为还没有搞清楚那些真相隐秘,是因为害怕。
对,他害怕,害怕他在乎的人被他拖累。
他曾经犯过这样的错误,到现在,他还是逃避不开如此的结局。
皇帝知道他在乎的人是他的主人,他掩饰不了,他压抑不住那样的情感表露出来。他败了,他的软肋被皇帝揪住。只有他死了,才能解脱么?
可是他死了,谁来保护他的主人呢?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
一道光从外边照射进来,驱散了室内的阴暗。
逆光之中,他朝思暮想的主人渐渐靠近。
“寒尘,是你么?”她的声音里似乎缺了什么,是少了温柔,多了陌生与疏离么?
隐藏在附近的影卫们并没有靠的很近,寒尘想她也知道有人监视,最聪明的做法自然是不要表现出对他过多的关心在意。于是他接受了她的冷淡,他也装作是并不多么激动的样子,慢慢跪成标准的奴隶见主人的姿势。
“主人,正是下奴。”
他的回答声音很虚弱,夹杂着细碎的咳嗽。他身上虽然穿着还算完整的衣物,可他的脸苍白如纸,他的眼神暗淡无光,他甚至没有抬头,一切只是循规蹈矩。
李霄雪克制着自己的真实情感,问道:“圣上打算长期租你留在宫内,你愿意么?”
“下奴可以不愿意么?”寒尘没想到他的主人一开口竟是这样的问题。听起来她与皇帝之间已经有了什么交易。
“你想活着就只能选择愿意。”李霄雪让自己维持着冷静,不再向前走,与他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让自己能够在忍不住想要扑过去抱住他哭泣之前能有足够的缓冲余地。她来的时候就已经想清楚了,不可以冲动,不可以表露出对寒尘的在意关心。她让自己牢牢记住,她是个合格的主人,她与他早就断了情。
这种心理暗示一开始的时候很痛苦,不过只要能救他的命,能不拖累旁人,她就愿意去尝试,愿意麻痹自己,藏住被炽烈情感燃烧的真心。他那么聪明,他那么坚强,哪怕不能第一时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