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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曲终人未还-第14部分

小说: 曲终人未还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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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数个晚上,沈洛和程芷溪在一中校门口互相等着对方,然后一起回家。沈洛知道程芷溪有个做□□的母亲叫程曦,这个糊涂的女人甚至不知道女儿的爸爸是谁。程曦经常带嫖客回家,有时还会打程芷溪,甚至某一天,程曦带回家的男人竟然得到她的默许想要对程芷溪进行猥亵,程芷溪拼命反抗,终于将那个男人打跑了。但是程曦却像疯了一样打她,那晚,整条胡杨路所有人家估计都听到了程曦不堪入耳的叫骂声,还有程芷溪极其压抑的哭喊声。沈洛原本已经睡着,却在程曦撕心裂肺的叫骂声中惊醒,他醒来时记不清在梦中他与程芷溪做了什么,只记得那是他第一次遗精,裤子上黏腻的感觉还在,可他来不及换洗,匆匆套上外裤和上衣,跑出去把正在对程芷溪拳打脚踢的程曦拉开。没过多久,程曦又带嫖客回家的当晚,被匿名人士举报,程曦被警察带走后,法院来通知说是她因□□被判处三年有期徒刑,
  那年,沈洛十五岁,程芷溪十八岁。程芷溪在刚刚成年的年纪,失去了唯一的亲人。
  两人渐渐长大,沈君磊长年在外边赌钱,很少回家,程芷溪也只剩下孤身一人。有的时候,沈洛出去给同学补课,程芷溪就在他家帮忙照顾沈洁,或者给沈洛兄妹做晚饭。日子穷困,但也清静。不久后,沈洛以全额奖学金考上中央医科大学。又过一年,程芷溪也考上了一所不错的师范大学。就算是现在,沈洛也不得不承认,在大学的日子,是他最开心最难忘的日子。大二那年夏天,程芷溪在他生日当天,拉着他的手带他到胡杨路后面绿树环绕的小山坡,然后轻轻踮起脚,羞涩地吻上他的嘴角。沈洛记得那种四肢百骸被烈日点燃的感觉,还有喉咙中那份像是由于吃了太多的糖而难过的痒。
  那年,沈洛十八岁,程芷溪二十一岁。两个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拉着手走在泥泞的胡杨路上。
  大三期末考试,沈洛耽误了去体育馆接妹妹回家的时间。沈洁想要自己拄着拐杖和同学一起回家,但是过马路时被一辆飞驰的车刮倒,危急时刻,路旁一个背着吉他的青年将她抱起来,打车到医院时忙着给她找医生,竟把吉他落在出租车上再没找到。那天沈洛到体育馆时,所有的小朋友都散场了,他找了好久也没找到妹妹,又回到家在家门口等,等到傍晚时,看见胡杨路路口,一个瘦高的男生背着已经睡着的妹妹回来了。那天沈洛拿出家里所有的钱,想要赔偿对方丢失的吉他,却被对方拒绝,那男生酷酷的甩了甩被汗水淋湿的头发,跋扈地对沈洛说:“本来打算带着吉他去流浪,结果退学手续还没办,吉他就丢了。看来只能回去接着再念几年书了。不过你要记着,以后再弄丢妹妹,我陈辰就算在流浪,也一定不放过你。”
  那年,沈洛十九岁,陈辰二十岁。陈辰将自己新买的手机送给沈洁,叫她找不到家时方便给哥哥打电话,只是他不知道,沈洛也没有手机,沈家也没有电话。
  沈洛读硕士一年级时,程芷溪大四毕业前在铖发集团市场部实习。沈洛在医院实习,医院发的生活费和导师帮忙争取的各种奖学金和补助,勉强能够支撑兄妹俩的生活。生日那天,当他收到程芷溪用一整个月的实习工资给他买的诺基亚最新款手机时,他心疼地搂着她的肩膀问她为什么不给自己买件漂亮衣服,程芷溪说公司有发统一的工作装,而且给每个实习生配了移动电话。她说只要沈洛有了电话,那么即使在两个人见不到面的时候也能够发信息联系。沈洛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两人看着月空中的繁星,共同谱绘心中美好的未来。
  那年,沈洛二十一岁,程芷溪二十四岁。沈洛从未想过两个人会分开,因为他早已将程芷溪当成家人,那种可以在一起一生一世的家人。他暗暗发誓,要成为国内最好的外科医生,给她温暖的家,让她吃穿不愁,永远快乐。
  七年前,沈洛是东宁第一医院所有实习生中最出色的那位,是得到国内首屈一指的心脏外科医生赵华教授“天生的医者”评价的那位,是被医院破例确定研究生三年级时能够随另外三名博士生一起到美国杜克大学医院交换实习半年的天才,他是中央医大的红人,更是整个东宁一院的焦点。
  从几年前隔壁的曾爷爷和曾奶奶相继病逝,沈洛平时跟着导师赵华出差参加各地的学术交流会,都是由程芷溪帮忙照顾妹妹的,还好那时候沈洁已经有医疗保险,并且由于康复不错的关系,小学六年级时已经可以独自往返,不用每天接送。
  沈洛忙碌、艰辛、平静且充满希望的生活一直持续到那一年的7月16日。
作者有话要说:  

  ☆、沈洛的记忆 下

  他记得,第二天要随赵华到加拿大出差,整晚都在准备行李和学术报告,叮嘱妹妹接下来几天要听芷溪姐姐的话,然后就早早休息了。晚上十点多,手机铃声大噪,沈洛在睡梦中还以为是第二天早起的闹钟,慌忙起床,却发现是程芷溪打来的电话。
  “喂?”
  “沈洛!沈洛我该怎么办?沈洛!”
  “芷溪呀?你怎么了?别慌!慢慢说!”
  “沈洛!救救我!我不知道,我怎么办?他不动了,快救救他!”
  “你冷静点!先回答我,你受伤了么?”
  “没有。”
  “对方受伤了么?”
  “他流了好多血,他不动了……”
  “你现在在哪里?”
  “在景逸酒店,302房。尚阳区,惠新街上。”
  “好,你呆在那儿,什么都别动,我马上去找你。”
  沈洛挂断电话,正要出门,妹妹沈洁听到声音,打开房门问沈洛:“哥哥,你要去哪里?”
  “小洁乖,我出去找芷溪姐,一会儿就回来,你好好睡觉。”
  外面下着大雨,沈洛没有伞,抓着手机飞奔到胡杨路路口,晚上已经没有公交车,出租车也一般不会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所以他只能继续向西北方向的大明街上跑。终于在大明街上打到车,司机师傅忙着下班回家,很快就载他到了惠新街街口。
  沈洛记得当时雨下得急,却也没有自己心里急。他在路口下车,清楚地记得十字路口斜对面就是景逸酒店,而酒店下面的路灯是暗的。他顾不上红灯,也没有注意左侧驶来的卡车,虽然那车的轰鸣声很刺耳。他斜穿跑过马路,差点被大卡车撞到,不过好在那车及时转弯,发出声嘶力竭的刹车声后,他在噼啪作响的雨声中隐约听到背后似乎有撞击发出的巨响。
  好险!心里想着却没有回头,因为他只想尽快赶到程芷溪身边。
  302房,沈洛站在门口,很难猜想程芷溪明明告诉他今晚有员工聚餐活动才晚些回家,可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
  他轻轻旋开房门,程芷溪满脸泪水,裹着被子瑟缩在墙角。
  沈洛关上门,走到程芷溪身边,蹲下身搂住她,问:“怎么回事?你没事吧?”
  “他,他,”程芷溪指着躺在两米远处地上的那个满头是血的男人,对沈洛说,“他,快看看,他怎么了?”
  沈洛走到那男人身边,紧张地用两根手指试探了一下他的颈动脉和鼻息。
  哪还有脉搏和呼吸,身体都凉了。
  “芷溪,”沈洛回到程芷溪身边,“他,对你做不好的事了吗?”
  “嗯,”程芷溪委屈地狠狠点头,“我就打了他。”
  沈洛看着程芷溪右手中依旧紧握的半个红酒酒瓶,他拉过她的手,让她把那半截酒瓶松开。怜惜地看着她,说:“芷溪,去自首吧?”
  程芷溪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沈洛,她问:“他死了么?不可能!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打死他!”
  “芷溪!”
  “我不去!我妈已经死在牢里了!我不想也死在那!沈洛,你不是医生吗?你救活他呀!你快去救救他呀!”
  “芷溪,他已经死了!”沈洛搂紧她,说,“我现在陪你去自首,防卫过度的话,应该过几年就会没事的,你别怕!”
  “我不要!我不要进监狱!”程芷溪发疯一般拉扯着沈洛的衣服,“沈洛,你救救他,救救我呀!我的人生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你知道的呀!我妈已经死了,在监狱里被别的犯人打死的!我不要去呀!我不要自首!我不是故意的,是他的错……”
  “芷溪!”沈洛拌过她的肩膀,“可不可以,为了我,就当是为了我!去自首!好好活下去,我会一直等你,你只要好好活着,其余什么都不要想!”
  “我不要!沈洛,我的人生,刚刚才看到一丝希望,那么多年,没有光亮、没有温暖,我一个人拼命走到了这里,不用再像一条令人作呕的虫子一般卑微的活着。为什么?为什么我不配拥有任何希望?为什么?沈洛,你救救我啊!我不想像我妈一样,到死都被人骂。如果我也要坐牢,那,还不如现在就死掉!”
  沈洛看着程芷溪眼中最后一丝希望被湮灭,漂亮的眼睛再也没有一丝光明,继而万念俱灰地倒在地上,真的就像死了一般,像是她已经死了一般。
  他不忍心,他怎么能够忍心看着她再受这样的苦,这些年来,沈洛不确定如果这世界上没有程芷溪,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两个在泥泞中蹒跚前行的人,互相搀扶、相互取暖,这才逐渐从泥沼中爬出来,渐渐盼到了天明,渐渐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芷溪,”沈洛扶起倒在地上的程芷溪,将自己的上衣披在她身上,“你先回家去。”
  “你呢?”程芷溪声音干涩。
  “我留在这,”沈洛说,“报警自首,这个男人,因为骚扰你,被我撞上,所以失手将他打死了。”
  沈洛声音平缓,有种慑人的威严,程芷溪站起来,拉着沈洛的手,说道:“你和我一起走好不好?”
  “听话!这里总要有人解决。”沈洛抱住程芷溪,在她额头上深深印了一记吻痕,“帮我叮嘱小洁按时吃药。”
  “好。”程芷溪的泪水夺眶而出。
  “别哭,傻瓜!”
  “你要好好活着!沈洛,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等我!”沈洛对着程芷溪的背影大声说。
  “我会的。”程芷溪紧紧搂住怀里的牛皮纸文件袋,抓住沈洛已经被淋湿的外衣,不舍地走出302房间。
  等到房门关上,沈洛像被抽离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倒在地上,缓了许久才站起来,仔细将程芷溪留在房间的印记全部擦除,然后报案。
  那之后,他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欣赏窗外的大雨,等着看自己被改变的命运。
  那天,他从楼上看下去,大雨迷蒙中自己刚刚经过的惠新街街口处并排停着两辆救护车,一直闪着夺目的灯光。
  他知道,就算有人需要抢救,也不会再和他有任何关系。
  他已经选择做命运的笼中鸟,与他相关的事,今后就只有等待。
  那天之后,他只见过程芷溪一次。
  庭审时,她坐在证人席上,机械地被警官问话。
  即使托导师赵华的福,有东宁市著名的刑辩律师为他辩护,还是判了五年。
  不久后,陈辰告诉他,程芷溪已经搬离胡杨路,并且没人知道她搬去哪里。
  再之后,陈辰又告诉他,听以前上平一中的同学说起程芷溪,好像已经嫁给大企业的董事长做续弦了。
  沈洛不信。
  他清清楚楚记得程芷溪答应过他,会等他。
  后来,陈辰带沈洁来探视他,告诉他父亲的死讯,还有父亲生前欠下的赌债。
  沈洛很难记得自己当时是以怎样的心情在话机中求陈辰照看妹妹,而后又是以怎样的心情跪在隔离会见室里对玻璃那边的陈辰磕头。
  也许,是爱情错了。沈洛想。
  七年来,就算在牢里被打,就算因为背着杀人犯的罪名没法找到工作,就算要忍着作呕的心情出卖肉体,沈洛从来没为自己当初的选择后悔过。
  直到今天,直到他想通方梦璃的哥哥,那个叫做方慕铖的年轻人,因为自己的错,早早失去了生命。
  沈洛知道自己错了,五年的牢狱之灾,本就是自己应得的报应。
  当初那个自以为是的错误选择,不仅背弃了自己的原则,而且毁了另外一个家庭。
  沈洛坐在停在山河水别苑门口的车中,目送方梦璃的背影进了家门。
  是怎样的纠葛,才能令两个人的命运缠绕成一个永远打不开的结?
  就算是缘分,也要分“良缘”和“孽缘”,那么,沈洛不想再做方梦璃的“孽缘”。
作者有话要说:  

  ☆、理还乱 上

  假期结束后的第一天,方梦璃整个上午都在开月初工作计划会议,临近中午回到办公室时收到沈洛的短信,内容是:“有空么?”。她正想沈洛就突然收到对方短信,合理地推测出他应该是要突然出现然后给她个惊喜,所以回复说:“有,什么事?”沈洛果然发来信息说:“我在你公司楼下,忙完下来找我。”方梦璃开心地放下看到一半的子公司选址计划文件,一刻也等不及地出门去见沈洛。她走到外间对正在忙的李玲挥挥手留下一个微笑,打开外间的门时刚好撞上正要进门的姜洋。
  “小心点。”姜洋扶住她,叮嘱道。
  “你来找李玲么?”她拉着姜洋回到副总办公室外间。
  “有事么?你怎么又回来了?”李玲放下手里的文件,分别问两人。
  “我来看看你们两个忙完没有,要不要一起吃午饭。”姜洋看看方梦璃,又看看李玲。
  “你们两个去吧,我,已经有人约啦。”方梦璃冲李玲眨眨眼,故作神秘地说。
  “哦?是谁这么大面子?”姜洋很惊讶,毕竟他出差东北之前,很确定方梦璃在铖发的万余名员工中只有自己和李玲两个朋友。
  “我不告诉你,”方梦璃害羞地看着姜洋,像撒娇一样忸怩道,“你问她吧,我先下去啦。”
  说完便直奔电梯而去,不理会后边两个人会对自己的感情状况作何感想,只想着姜洋就像哥哥,应该会和李玲一样为了自己忽然而至的感情高兴吧。
  午休时间,员工大多要到地下一层的食堂吃饭,电梯在这个时候会格外繁忙。方梦璃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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