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石他日成翡翠(全)-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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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看不到东西了!
是了,那晚,我曾抓住梁的脚腕,将他硬生生拖下床,梁的头部重重撞在地面上,
发出大得吓人的声音!
…
我该死!该死千千万万次!
梁,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却自己寻死?
怕我知道后自责,伤心?
…
梁,我对不起你!
求你,让我赎罪。
求你,让我守在你身边,做你的眼睛。
求你,让我把那颗翡翠心,捧在手里,紧紧握住,直到永生永世…
……
良久,海贝贝从地上爬起,晶黄美眸中满是坚韧执著,狂冲到厨房,揭开锅盖,盛
好一碗米粥,又洗了一碟樱桃和苹果,放在托盘里,对于聂枰怨恨的目光视若不
见,急匆匆跑去溪边…
梁朴昕正脱了鞋袜——濯足!
多么熟悉的场景!
仿若四年前的那个春天,自己初识梁朴昕,跟他一起来到广西,祭拜他的父母…
终于,在这里,丢了心;再也没有拾回过…
物是人非。
此刻,溪边的梁落寞颓废,哪还是当初那个邪佞不羁、讥诮的薄唇不时吐出冷言冷
语的酷男人!
“梁,饿吗?”海贝贝将托盘放在草地上,像一个最有耐心的护士般,轻声细语。
梁朴昕仍然‘看’着涓涓溪水,薄唇勾起冷笑,“你怎么还赖在这儿?……哼,你那个
笨脑子和善变的黑心,可曾想过——现在给我端汤水,将来恐怕还得给我端屎端尿呢。”
任凭梁朴昕冷嘲热讽,海贝贝只是微笑倾听、毫不介怀,随手捻起一粒樱桃堵上男
人的嘴,“梁,你这个自卑的魔鬼!你怎么能小心眼地认为,我会因为……而……不爱
你?如果换了是我,我坚信你会一如既往、变本加厉地爱我疼我!”
男人懒洋洋地张口吃掉樱桃,“早说过,你的缺点就是太过自信。”
海贝贝叹息一声,俯身拾起一块光滑的鹅卵石,轻轻放进梁朴昕手里,“把它变成
翡翠,我就离开你!”
大手上下掂量掂量,梁朴昕将石头扔进溪水,溅起一簇轻灵的水花,“欺我是瞎子
么?这玩意儿究竟是石头,还是翡翠,我怎会知道?”
海贝贝淡淡一笑,挨近梁朴昕,抬起右手,轻轻抚摸男人的俊脸,故意让男人感觉
到那根残缺的断指,轻快的话语没有一丝伤痛和沉重,“梁,我害你眼瞎;你也害
我断手指…咱们就算扯平,既往不咎了好么?……我知道,这样你有点儿亏。可是,
我是你的小东西!你比我大嘛,理应让着我的,对不对?”
沉默…
令人心碎的沉默…
突然,梁朴昕攥住那只在脸上抚摸的手,用力一拉,欺身压倒海贝贝,摸索到裤腰
处,一把拽下人儿的长裤,肆虐的大手直接探到紧闭的小洞,完全不顾菊穴的干
涩,五根手指齐齐塞了进去!
“哇——”海贝贝嚎啕大哭起来,挣扎扭动着雪白的身子,口中不断哀求,“疼,疼!
梁,饶了我,求你,求你…”
男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大手就着流淌的鲜血,继续向里插,凶狠的劲头几乎把
人儿的肠道捅穿,“奇怪我为什么用手,嗯?因为那个地方废了!现在的我,根本
不是男人!……想想你以后的日子吧——得不到任何快感,只能陪着我一起受罪,永远
享受不到那种事!”
眼前的男人发丝凌乱,深邃的黑眸茫无焦点,狂暴的表情令人心寒,组合在一起,
却是致命的英俊!
菊穴中的手指,残忍抽插,炮制出一波波痛楚和快感…
也许,只要看着男人,痛也是极致的欢愉;体内的电流越积越多,火烫的岩浆就要
从玉茎中喷射而出!
海贝贝激情难耐地扬起头,声嘶力竭地狂吼:“梁,我爱你——就算你变成瞎眼跛腿
被阉割的蠢猪,我仍然爱你,仍然想被你操!”吼完荒唐的爱语,海贝贝修长的手
指掐进男人肩膀,隔着衬衫竟然抓出深长的血道,同时,爱的花露喷涌而出,撒满
男人和自己的胸膛!
高潮的余韵尚未过去,梁朴昕抓起海贝贝的手,按上自己的裤裆……
霎时,火热的激情消失,漫天冰凌无情地砸向海贝贝——
梁那里没硬…
即使对着我,仍然没有反应!
不!海贝贝,你怎能如此狭隘!
爱不等于兽欲!
我要的是梁的心,梁的翡翠心!
只要能在一起,做什么都是极致的幸福!
看一眼满脸嘲讽的男人,晶黄美眸闪过激越,海贝贝探出手,拿起托盘里削水果的
小刀,寒光一闪,狠狠扎向自己的阴茎!
虽然眼瞎了,但探查危险的敏锐犹存,梁朴昕直觉一股森寒杀气划过眼前,即刻握
住海贝贝的手腕,强行夺下自残的凶器,怒骂,“你疯了!”
美眸中漾满泪水,海贝贝不停挣扎扭动着,失控地大吼,“把刀给我!断指头抵偿
你瞎眼…等我变成太监,咱俩就谁也不欠谁!你休想再自怨自艾!”
感受着身下挚爱的人儿,和那近乎偏激的情意,梁朴昕轻叹一声,摸索着为海贝贝
穿好裤子,淡淡说道,“不准再伤害自己……否则,你捅自己一刀,我就在自己身上
捅十刀——让你永远欠我!”说罢,转身离开。
……
屋檐下,聂枰听到看到了一切,眼中满是嫉妒和欣慰——
原来,只有海贝贝能搞定老大…
十几年来,自己小心翼翼,却从没走近老大的心…
不过,老大快乐就好…
心爱的东西,不一定要拥有…
……
……
十多天过去。
自那次狂暴地侵犯海贝贝后,梁朴昕再没主动靠近过他,一天到晚坐在断崖边,
‘看’星‘观’日,颓废沉闷…
海贝贝倒是上窜下跳,拼命讨好男人,每日清早起床,跟聂枰一起打猎捕鱼,烹饪
山珍美味,一心盼着梁能重新振作起来…
……
聂枰坐在溪边,耐心地将碧莹莹的豌豆一粒粒剥出来,放进盘子里,预备一会儿煮
粥用…
海贝贝在一边看着,小声嘟囔道,“嗯,梁爱吃豌豆?我可不喜欢,吃素没营养!”
海贝贝来这里之后,老大耐不住他那没完没了地撒娇磨人,终于乖乖吃饭了…
是以,聂枰对海贝贝不再怀着敌意,渐渐和颜悦色起来…
“老大吃素是有原因的…”抬头看一眼海贝贝瞬间睁大的美眸,聂枰故意停住不说,
卖起了关子——
老大,有些话,你永远说不出口。
怕被人知道,你掩藏在冷酷外表下的善良,和内心深处的矛盾挣扎?
就由我来告诉你的小情人吧,希望他能真正了解你,珍惜你,好好待你…
不料,海贝贝根本不吃这套,骄傲地把头一甩,“有什么了不起!我去问梁,他才
不会瞒我!”
“是吗?”聂枰俊朗的脸上,很难得地露出揶揄表情…
美眸闪动,海贝贝无所谓地笑笑,“如果不想你敬若神明的老大,被阴暗往事重新
折磨一次,就快点告诉我!”
这个古灵精怪的海贝贝!
笨起来,鲁莽得像头牛;
聪明起来,又是心生七窍!
聂枰摇摇头,淡然开口,“那年,老大二十岁,我十九岁。一次,红色高棉组织从
我们手里买了价值千万的军火。当时,对我们来说,这可算大买卖了。拿到钱后,
老大带着我们返回洞里萨湖区庆功…然而,等待我们的却是哀鸿遍野——留守山寨的
波鲁族老幼妇孺几十口,被血洗屠杀!原来,红色高棉的人假意购买枪械,实则调
虎离山,谋划抢走我们在洞里萨老巢库存的所有军火!而我们自己人中又出了叛
徒,把防蛇药膏卖给了红色高棉的人,老大辛苦布置的蛇阵完全派不上用场……结
果,只能真刀真枪的干,我们几十人对付他们上百人!激战中,完全杀红了眼,见
人就砍就开枪,仗着对地形的熟悉,我们赢了……检查敌人尸体时,我已经累得虚
脱,枪都端不稳了,根本没注意到身后一个未死的敌人举起了枪,只觉得一股冲力
从身侧直撞过来——老大替我挨了枪子,从左胸射入,只差一公分就打到心脏……”聂
枰敛下眼,回味着那生死一瞬间的惊心动魄和老大从未表露的男儿意气!
尽管知道梁朴昕没事,海贝贝仍是吓出一身冷汗,心疼得五脏六腑都绞拧在一起——
没错,梁的左胸有一块浅色的旧伤疤…
现在没了…
准是伪装成萧玉时,故意弄掉的——怕被我认出来…
“之后,为了祭奠被无辜屠杀的波鲁族老幼妇孺,老大改吃素食……一次,我跟着老
大在沼泽边散步,老大突然对着雾气蒙蒙的泥沼狂吼,‘梁朴昕,牢牢记住——要用
脑子去赚钱!不要用自己和弟兄们的鲜血去换钱!’……后来,老大改变策略,尽量
避开黑道的血腥纷争,转而争取给信誉较好的政府做军火中间商……”看一眼晶黄美
眸中汹涌的泪水,聂枰又补充道,“所以,老大二十岁后,没再亲手杀过人——直到
拧断任昊君的脖子!”
海贝贝慢慢转头,隔着满眼水雾望向断崖边的男人——
我错怪了梁。
他并非世人眼中嗜杀的魔鬼…
是我自己,一味陷在狭隘的方寸中,臆测梁的歹毒狠辣!
其实,梁的心没变,一直都是——翡翠。
带着满腔甜蜜到融化的爱意,海贝贝飞奔到梁朴昕身边,猛扑进男人怀里,一把扯
开他的衬衫,手指轻轻摩挲着宽厚的胸膛,喃喃低语,“梁,原谅我,好不好?把
你的翡翠给我——还给我!”
梁朴昕浑身一僵,胸前抚弄的坏手,点燃一簇簇快感火花,汹涌的欲望积聚在下腹
——那个地方又硬了!
是的,又硬了!
自从那天残忍地折磨了小东西,以为废掉的欲望就开始复苏——每每听到他的声音,
闻到他的气息,便疯狂地想把小人儿放倒在地上,狠狠贯穿,完全占有!
可是,那样可爱美好的人儿,一辈子守着个瞎子?
梁朴昕,你好自私!
……
冷哼一声,男人推开海贝贝,继续‘眺望’江水…
海贝贝扑跌在草地上,正准备死缠烂打地再蹭到男人怀里,忽然眼前一亮,疯狂大
喊,“小青蛇!想死我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抓起在草地上游曳的小青蛇,海贝贝开心地伸出手,想摸摸它亮晶晶的小脑袋。不
料,小蛇一仰脖,避过人儿的抚摸,调转灵巧的尾巴,“啪、啪”狠抽了海贝贝两个
耳光,美丽的脸庞登时肿起两道红痕!
“呜呜…小蛇打我…”海贝贝啜泣起来,告状似的扑进梁朴昕怀里,“梁,你不原谅
我,小蛇也跟着恨我……众叛亲离,我好可怜啊……呜呜…”
小东西又在撒娇!
可是,那肝肠寸断的哭声…
梁朴昕脸上不动声色,心却已疼得一塌糊涂!
哭声突然停止了,手被海贝贝拽住,“梁,小蛇跑了,你跟我去追它嘛。”
梁朴昕一愣,昨天,鬼使神差地让人把小青蛇送过来,是想让小东西开心一点儿……
怎么一向听话缠人的小蛇乱跑起来了?
“咝,咝”薄唇发出奇怪的声音,梁朴昕试图命令小蛇回来…
“梁,你别怪叫了!小蛇跑得更远了!快跟我去追啊!”海贝贝拉着梁朴昕的手,夸
张地大喊大叫,心底却盼着小蛇再跑远一点,好让一天到晚呆坐的梁有些运动…
看着跟在小蛇身后越跑越远的两人,聂枰无奈地摇摇头——
老大四处跑跑也好…
希望他们能记得回来吃午饭…
……
一口气向西狂奔了五里地,海贝贝实在受不了了,瘫坐在地上,“这个小蛇,抽风
啦!怎么越跑越快,根本就追不到嘛!”
梁朴昕停下脚步,打横抱起海贝贝,“你指路,告诉我往哪里走…”
十多天来,梁朴昕第一次主动碰触自己!海贝贝兴奋得几乎昏过去,紧紧靠在坚实
温暖的胸膛上,“嗯,向左走,向前…呃,小心,脚下有个30厘米高的小灌木……”
根本就是蜗牛爬!
奇怪的是,他们慢下来,小蛇也放慢速度,似乎有意捉弄他们…
鼻端隐约飘过一丝蛇的腥味…
梁朴昕猛地想起了什么,心头一凛,正待说话…
突然,海贝贝跳到地上,往前飞跑,“嘿嘿,一个山洞!小蛇躲进去了!我看它往
哪儿跑!……哈哈,我逮到你了!”
“小东西,快回来!”梁朴昕心胆俱裂地狂吼起来,摸索着向前冲去,却和海贝贝一
起冲进了山洞!
“啊——蛇!!!”海贝贝惊叫一声,拉着梁朴昕左躲右闪,“梁,地上都是蛇,到处
都是蛇!”
“咝、咝”梁朴昕发出驱蛇的声音,暂时喝退了蛇群,对海贝贝大喊:“快走,快离
开山洞!”
“啊——洞口都是蛇!密密麻麻的蛇!梁,我们被困住了!”
梁朴昕一把抱起抖作一团的海贝贝,让他的身子离开地面,“快看看周围有没有中
空的竹藤!”
“有!”海贝贝拼命举高手,从溶洞顶端垂下的枝蔓上折取一根竹管,递给男人…
梁朴昕将竹管咬出几个小口,飞快腾出右手,握紧简易的竹笛,镇定地深吸一口
气,霎时,阴森骇人的蛇洞里,飘荡起悠扬的笛声…
“哇~~~梁,你简直帅呆了!蛇都听你的话呢!它们都退到洞里面了!”海贝贝心醉
神迷,开心地大喊起来,浑然忘记周曹的危险…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
竟然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发花痴!
梁朴昕简直要被可爱又可恨的人儿气昏,一边吹着竹笛,一边揽着海贝贝往后退,
期盼能安全离开…
“啊——蛇又围在洞口了!梁,它们恐怕不想放咱们走!”海贝贝声音发颤,终于意识
到危险迫在眉睫!
“嘘,别怕…及时告诉我蛇群的动向!”梁朴昕紧紧搂住海贝贝,声音冷静沉稳。
“嗯,它们没动,还没动。”
梁朴昕停下,不再吹奏竹笛,“现在呢?”
“它们向里走了,可是洞口又堆了很多蛇!啊——咱们面前三米是个深不见底的大坑!”
梁朴昕突然扔掉竹笛,拿过缠绕在海贝贝手腕上的小青蛇,放开人儿,向左走了几步…
“啊~~~~梁,那些蛇好像跟着你走…”海贝贝惊喊出声,飞跑过去,扑进梁朴昕怀
里,丢脸地抽泣起来!
“小东西,拿住小蛇,向右走几步!”海贝贝接过小青蛇,恋恋不舍地离开男人,向
右走几步,随即跑回来,“不——梁,蛇又跟着我走了!”突然,美眸中闪过了然,海
贝贝呆呆看向手中的小蛇,“梁,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