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之不得-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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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桐撇撇嘴:“我哥有女朋友了。”
“啥?”庄励被吓了一跳,“又交女朋友了?”
问完之後,庄励就觉得自己问得很不是问题,人家是个直男,二十多岁的人,交个女朋友再正常不过了。以歪男之心度直男之腹了。
“有了,是他实习的医院里新进的一个护士,家里是山区的,很实诚刻苦的一个小姑娘。我哥进病房,她出病房,两人撞了个满怀,就撞出感情来了。”严桐喝了一口汤,缓慢地说著。
“你倒是知道的清楚。”庄励有点无奈,点了根烟抽起来。
“我哥跟我说的,说得更清楚,我难过,没记清,说了个大概。”严桐埋著头吃饭,声音压得很低,仿佛是从喉咙里面硬挤出来的。
庄励知道,那是他哥在狠心断他的念。
庄励不能说严梧错,因为严梧有自己的立场,但是他还是有点怨他的,太狠了,对严桐太残忍了。
低著头喝汤的严桐,看著太单薄,太无助,庄励起身,走到他面前,抱住了他,“严桐,我不劝你,这种事情,别人再怎麽说都没用,自己才能救赎自己。我只是希望你好好待自己,你不仅有你的哥哥,你还有你的朋友,你的粉丝,他们都不忍心看你这样憔悴。”
严桐把头埋在庄励的胸前,短暂地沈默,然後听到严桐哽咽的声音,“我也想好好照顾自己,但是我一吃饭就想到你做的饭菜,我就觉得我当时吃的都是猪食。”
庄励忍俊不禁,笑了出来,拍著严桐的头,“好,你的饭菜我包了行不行?”
严桐还没说好呢,庄励办公室的门就被重重地推开了,夏铭之站在门口,一脸的阴霾,眼里是难以置信。
莫非庄励那个时候说的是真的?他真的和严桐来真的?若是如此,那麽他又算什麽?
庄励松开严桐,看了一眼夏铭之,有些不悦地问道:“你怎麽来了?”
“我打了你好几个电话,你没接,我担心你。”夏铭之稳了稳心神,说道。
“我没事,你可以回了。”
淡漠的,疏离的,带著点故意撇清的意思。
於是夏铭之爆发了,歇斯底里地狂躁:“你什麽意思?庄励,你怎麽能这麽对我?”
庄励忍不住皱眉头,“我怎麽对你了?”
是啊,他没怎麽对他,他要相守一生的是严桐,他说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是他自以为是,觉得庄励不可能不爱他,然後死皮赖脸地和他上床,死皮赖脸地搬东西上门,死皮赖脸地贴著人家不放。
放下自尊,放下尊严地倒贴上门,赌的就是庄励对他的情感。
结果现在看来,是输得一塌糊涂!
夏铭之无力地退到了门外,关上了门。
庄励不再开车之後,他肩负了每天接他上下班的重任,有时候,他来得早了,就到办公室去找他,露脸次数多了,秘书小姐也不在通报,直接放他进来了。
他今天早上做瑜伽的时候,心里就觉得庄励怪怪的,等到吃饭的时候,他给他打电话,也不接,隔断时间打一次,打了好几次,他都没接,心底烦闷,又有点担心他,所以直接到了庄励的公司。
正值午饭时间,高层都是静悄悄的,夏铭之刚到庄励的楼层,就看到庄励怀里搂著个男人,他气得赶紧走过去,刚开门就听到庄励的那句“好,你的饭菜我包了行不行”。
庄励已经很久没有在家里做过饭了,他们俩要麽是出去吃,要麽在外面打包回来吃,现在居然说要给严桐做饭?
凭什麽?他很生气,但是他还有理智,输人不输阵他还是知道的。所以他等著庄励先说。
但是後来他还是被庄励那不屑的态度惹怒了,发飙了,然後也惨败了。
想必当年,他和庄勉在一起,庄励肯定也像现在这麽愤怒和绝望,甚至是更甚。
报应。
严桐看著庄励颓然倒在沙发上的样子,忍不住问道:“你干嘛呢?就这麽刺他,他难过,你心里好受?”
庄励吐了口烟,把放在沙发上的手机打过来一看,果然哟很多的未接来电,都是夏铭之打来的,“我和他现在算是同居了。但是我心里仍有结,我觉得我不打开,这辈子都不得安生。”
“什麽结不结的?我不是很懂。”严梧问道。
“我不知道他这次回来,这些态度是怎麽回事?你也知道,我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搞不清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就是一时兴起。你也知道,他当初翻起脸来,十个庄励都不够他灭的。而且我对他和庄勉那一段,始终放不开?”
“你就用我,去打击报复夏铭之,让他尝尝爱人和他人在一起的感觉,然後从他的感觉上来判断,他对你到底是真情还是假意?”
庄励点头,“差不多。”
本来是要请严桐专门演出戏的,哪想夏铭之自己凑过来,正好碰到今天这出。
大概是天意如此。
夏铭之,你别让我失望。
现实23
严桐在包厢里百无聊赖地刷著微博,调整著自己的心态。
他即将迎来的是他的哥哥,以及他哥哥新上任的女朋友。
严梧郑重其事地说要把他女朋友介绍给自己,然後他郑重其事地包了个包厢接待那个可能是他未来嫂子的女人。
“见我哥的女朋友,有点紧张。”
发了一条微博,刷新一下,就有很多人祝福。
其实,他一点都不希望看到这些祝福,在他心底,巴不得这个女人也是坏得流水,狠狠伤严梧,好让严梧彻底对女人死心,改投男人的怀抱。
好吧,严桐也承认这是他的无良YY。
严梧来的时候,後面跟了一个很小巧的女人,确切一点来说是一个女孩子。
年纪应该不大,长得也很小巧的样子。
两个小孩子模样的人,真像是早恋的少男少女。
严桐觉得自己今天可真奇怪,一点都没有什麽刺眼或者心痛的感觉。
当初严梧告诉自己他有女朋友的时候,明明觉得自己的世界坍塌了一半,然後在严梧说要把女朋友介绍给他认识的时候,自己的心脏又坍塌了一半。
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一半加一半,整个世界都坍塌了,整个心都碎了,於是,便无所谓疼痛了。
互相介绍完之後,严梧和范淼凑在一起看菜单的时候,庄励还偷偷地拍了一张照片,传给庄励。
“我哥和他女朋友。”
庄励很快回复了一个短信,“我勒个去,两高中生吧,长得真嫩。”
“一把年纪,羡慕了吧,嫉妒了吧,觉得窝火了吧。”
庄励回得很简单,一个字,“滚”。
自己总得找点事情做,才不至於被心底涌现出来一波又一波的酸水给淹没。
原来还没完全伤透,还是有些残垣断壁支撑著那些支离破碎,残存下来,继续扯动名为伤心的那根神经。
点完菜之後,范淼去了卫生间,整个包厢里就只剩下兄弟俩。
“小桐,你觉得怎麽样?”
“你找女朋友,又不是我找,你问我干什麽?”严桐苦笑。
严梧很严肃地说道:“我们现在只有你一个兄弟,她将来很有可能是你的嫂子,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可能不会考虑她。”
若是其他兄弟,肯定是会感动一把,但是严桐一点都不感动,甚至觉得愤怒。
我怎麽会觉得你的女朋友怎麽样呢?我觉得一个都不怎麽样!我希望她们一个一个的都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
严桐笑了,说得极其虚伪,但是他想,他哥喜欢,“挺好的,看著就像是过日子的。”
至少比季萱那娇滴滴的公主要来得好。
严梧听到严桐的回答,似乎挺开心的,咧嘴笑了一下。
严桐也笑,但是他不知道他笑得比哭的还难看,但是严梧看得到,看到了之後连自己嘴角的那抹笑都挂不住了。
严桐在这边如坐针毡的时候,庄励这边也在僵持著。
夏铭之约了庄励,但是两个人却谁都不开口。
庄励觉得夏铭之不厚道,明明是约了自己,但是此刻却一句话也不说。
夏铭之挑的地方挑的位子,正对著空调,吹得久了,膝盖那边就隐隐作疼。
车祸的後遗症,一受凉就会疼,有时候就疼一会,有时候疼得要死不活,感觉真的是度日如年。
有些事过去了,它不留痕迹,但是有些事情,一旦发生,那它留下的痕迹,可不是相忘就能忘的,不是不想,是实际也不允许。
其实庄励也并不是那麽小心眼的人,事实上,他也心高气傲得很,很多事情,他都懒得记,但是夏铭之的那些事,因为是夏铭之做的,他所在意的人做的,所以他记得很清楚。
那些不好的事情,庄励也不想一直地揪著不放,他也想要放开,想过全新的日子,但是他忘不掉,那些身体上的疼痛也逼著他忘不掉。
夏铭之眼前有点发白,他这几天都没有睡好,他觉得自己突然从天堂坠入了地狱。庄励的许可就是他的天堂,庄励的无情是他的地狱。
如果他一直活在地狱,那麽他也并觉得如此难过,但是那段时间他曾感觉庄励在接纳他,庄励对他还有感情的。
但是那天的事情一出,他就彻底被打回原型了。
他还得在地狱处著,而且还有可能一直在地狱呆著。
现在他把庄励约出来,要为自己的将来搏斗,所以他很紧张,紧张得有点不知所措,甚至手心都是汗津津的。
两厢静默,庄励的手机就响了。
庄励刚刚换了一个触屏的手机,用得不是很惯,发短信的时候都得把手机放在桌子上,用手指去点,这样才发得快。
一来一去,发了两个短信,夏铭之就把伸出手,把庄励的右手给按住了。
庄励的手机屏幕很大,庄励在写第一个手机短信的时候,夏铭之就看到了收件人一栏上写的是:严桐。
夏铭之觉得自己受不了了,他忍了庄励发了两个短信,然後再也忍不住了。
庄励抬头看了夏铭之一眼,夏铭之今天又把他的黑框眼镜戴上了,遮住了那双毫无神气的眼睛。
庄励瞅著夏铭之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又软了下去,疼得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心疼,但是腿也疼。
不是哪个比哪个疼的问题,是哪里疼了之後牵扯的东西多的问题。
夏铭之紧紧地扣著庄励的手,“阿励,我想和你谈谈。”
庄励能够听得出来,夏铭之的声音是沙哑的,而且是无力的,带著恳求的。
“有什麽好说的?”庄励问道,带著故作的强硬。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好不好,我们在一起,永不分离。
让过去的不开心都忘了吧,忘了之後,我们重新在一起的,面对新的生活。
夏铭之的话是带著祈求,不仅仅是祈求了,甚至是哀求了。
庄励差一点就要答应了,那是个诱惑,美得让人眩晕的诱惑,但是也可能是个带毒药的诱惑。
他要确保这诱惑没有带毒药,才能够稳稳接受。
“夏铭之,算了吧,我们回不去了。有没有严桐,我们都回不去了。”
你的诚意不够,不能把我毫无保留地接纳你。我不能够背负著这麽重的不信任待在你的身边,和你在一起。
那样我会疯掉。
我在给你机会,让你清除掉我心中那些不甘和不信任。
现实24
严桐的状态很不好,在录音棚里待了大半天,愣是半首歌都没录成功。
那是他自己作词作曲的歌,叫作《求之不得》。
那是他写给自己的,为了严梧而写的。
那个曲子刚刚谱出来,传给了一个知名的作曲家听,感动过无数人的作曲大家当场差点飙泪,直夸赞情感丰沛。
是,情感丰沛,那是毋庸置疑的,那是一种真实的体验,极度渴望,却又得不到。
那已经不是努不努力的问题了,那是人家给不给你机会努力的问题。
严梧找了女朋友,然後带给他看,那就是在向他昭示,他爱的是女人,不可能变,你我之间也只能是兄弟,这个也不能变。
手起刀落,利索干净,还不流一滴血的就把自己所有的生路都给堵了。
严梧就是严梧,从小就聪明绝顶,有些事情,不需要摊开来说,就可以做得滴水不漏,还让你无话可说。
严桐用一首曲子描述了心情,还自己填了词,功德圆满,只欠东风,但是最後唱歌时,却丝毫没有状态。
每每唱到动情之处就开始哽咽,气息就不稳。
写歌作词的时候,他能肆无忌惮地哭出来,常常写了两句,哭个半天,但是录音不行,他得憋著,不能让人看了笑话。
不仅是录音,其他时候的状态也很不好,上了次综艺节目,那感觉比上访谈节目还要深沈。
严桐觉得自己不够敬业,不够负责,郁闷地找了个包厢点了所有种类的酒,然後一杯一杯喝下去。
他酒量不错,但是不喜欢喝,只有在实在逼不得已的时候,才会喝上几杯。
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了,总之满脑子都是他和严梧。
回放他和严梧小时候的时候他就笑,回放严梧和季萱或者范淼在一起的时候他就哭,一哭一笑,把他的小助理孟晓阳给吓坏了。
“严桐,你没事吧,没喝了,喝多了伤身。”孟晓阳赶尽劝著。
“伤身好啊,伤身不伤心。”严桐嘀咕道。
孟晓阳一听就心疼了。严桐是谁啊,那是他的偶像,那是他心尖上的人,那是他捧得高高的人,但是现在这个他崇拜爱恋的人,却是一副受了情伤孤独买醉的样子,这能让他不心疼吗?
孟晓阳在心底把那个瞎了狗眼不要严桐的人的祖宗十八代都给骂了个遍,於是毫不知情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也把严桐的祖宗十八代给骂了个遍,还犹自觉得自己给严桐出气了。
傻是傻了点,但是孟晓阳还是挺靠谱的一个孩子,至少面对严桐的事情,他绝对用十足的心去做。
等到严桐醉得人事不知的时候,孟晓阳就凭著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愣是把虽瘦但是很高的严桐给背了起来,背到了车中,然後给经纪人打了个电话,问清了严桐的地址。
他把严桐背上了楼,用严桐包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