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之独家授权-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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桥米线这个人……做事真是太绝了,太可怕了。”
听到他这么评价,玉蝴蝶这时候忽然微微一笑。
“说得对,归期,你被他这么欺负,一定不能就这样算了。”她盖起手头的保养品,搁到一旁,开始语重心长循循善诱,“我觉得既然你是直接受害者,就应该把这张截图挂出去,论坛上、微博上都挂一挂,让大家瞧瞧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齐誩听到这里,眼睛轻轻一抬,一动不动盯着聊天窗口。
“你刚刚说……我亲自去论坛和微博挂他?”
“对呀,”玉蝴蝶耐心地劝导,“出了这种事情,是男人都不能忍,归期你怎么能忍得下去?而且这样的人你要是纵容他,他日后肯定还要欺负别人。”
论坛是消息集中地。
微博是消息散地。
无论在哪里,自己一旦开口便是覆水难收,现在又正值《诛天令》比赛期间,一定会引起轰动。
“蝴蝶姑娘,”齐誩声音微微往下一沉,语气非一般的严肃,“论坛可以披马甲也就罢了,但是微博Id是固定的,你知道……我本人去挂他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吗?”
“呵呵,”玉蝴蝶优雅地笑了笑,似乎在笑他多虑,“你怕他报复吗?这个你不用担心,虽然他的粉丝比你多得多,不过只要你敢于站出来揭穿他,一定会为自己争取到很多同情的,因为大家都习惯性偏向弱势的一方嘛。”
齐誩在屏幕前默默地摇了摇头。
不……不会那么简单的。
先,最直接的后果就是圈子里一片哗然,纷纷群起而攻之讨伐过桥米线。按照自己那么多年围观八卦的经验,这张截图上的内容绝对可以把过桥米线彻底掐到退圈,Id自杀无法重来。
然后,理所当然的,过桥米线后面的比赛也统统不用比了,因为绝对会有人去闹场的。
最后,把人挂出来的自己或许在一段时间内会受到大家同情,但是等所有人都冷静下来回头看,自己会变成一个有仇必报、惹不起的主。人们可能会想,“不问归期今天挂了过桥米线,明天指不定要挂谁,万一不小心得罪他就完蛋了”,于是渐渐退避三舍。
以上三点,完全建立在过桥米线确实说过那些话的基础上。
假如……事实并不是这样呢?
假如挂出去之后,过桥米线名声全毁退圈了,然后突然又有人跳出来说截图来源不明,说他是栽赃陷害呢?——那估计下一个退圈的就是他自己了。
怎么看怎么都是无法预测的走向,而且无论是哪一种走向,都将损人而不利己。
“算了,”齐誩轻轻抛出一句,很有一笔勾销旧帐的意思,“不合作就不合作,没必要挂他。至于他打算在论坛上诬蔑我……我问心无愧,所以随便他说。”
“归期,你怎么能咽得下这口气?”玉蝴蝶语调稍稍抬高,表现得很诧异,“你是受害者呀,要强势一点,讨回公道呀!”
略顿,继续给他列举理由。
“而且,你和他不是还在《诛天令》比赛中竞争‘方遗声’这个角色吗?那可是主角,主角你肯定想拿到冠军的吧。”她说到这里,嫣然一笑,缓缓道,“过桥米线在圈子里那么出名,说明配音方面还是有几把刷子的。他要是走了,归期你就等于少了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说不定可以不战而胜,那多好?”
齐誩怔了怔。
不战而胜这种想法他从来没有过,也不会有。恩怨归恩怨,比赛上他还是希望用实力说话。
于是他把这种想法表达得很委婉:“不必了,少他一个对手也不见得我会赢,不必掀起那么大的风波。”
玉蝴蝶仍旧柔声细语:“关于这点,归期你放心吧。西北的路是你们男子组的评委之一,而我和他是旧识。只要我开口,他一定会给我面子——我可以拜托他到时候助你拿到‘方遗声’这个角色。”
字字句句进入齐誩耳中,在他听来,却好像听见某个机关里“咔哒”一声,有东西开始慢慢转动。
自己仿佛坐在一辆车上,车外大雨滂沱,而死寂了半天的雨刷终于动了起来,倏然扫开眼前一片茫茫水渍。
虽然还看不到太远的地方,但是……至少有那么一瞬间的清晰。
齐誩慢慢坐直。
“蝴蝶姑娘,”他的声音很轻,给人以一种很谨慎,但又确实已经心动的错觉,“这种事情,可不能开玩笑啊。”
“当然不是开玩笑。”她从语句到语气似乎都在证明这个。
“为什么要怎么热心地帮我呢?”他问。
“你因为配了我这个剧被过桥米线欺负,我一方面很不齿他的行为,另一方面也很想补偿你一下啊,归期你这么好的人,值得捧。”玉蝴蝶希望捧他这件事宁筱筱也曾经提到过,理由是听了他和铜雀台合作的《陷阱》,对他产生兴趣。
“但,毕竟还有另外两位评委,最后总分如何还很难说。”他表示出了接受的意思。
“分数什么的好说,除非你挥得实在太差,那我们也帮不了你。不过你既然能在《陷阱》那个剧里挑大梁,应该不至于会犯这种错误吧。”她笑吟吟地打消他这种顾虑,立下承诺,“官方那边也不用担心,我认识人,不会有争议的。”
是啊。
如果这时候自己去挂过桥米线,影响到他晋级,最后还因此夺冠……
那么自己就有“动机”了——
“呵呵,”齐誩突然轻快地笑了两声,改变了话题的走向,“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和过桥米线在竞争‘方遗声’,既然我要去挂他,为了避嫌还是不要有别的动作比较好。这样吧——如果蝴蝶姑娘想捧我,可以替我争取到‘秦拓’这个角色吗?说到主角的话,我果然还是更想当第一主角啊。”
玉蝴蝶完全没有预料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无声无息。
片刻后,她也跟着笑了两声,却没有刚刚那么殷勤了:“归期,做人不要太贪心。”
这句话说得真好。齐誩挑了挑眉。
“两个都是主角,我是‘秦拓’也好‘方遗声’也罢,蝴蝶姑娘觉得有差别?”他继续以一副天真的口气提问。
“呵呵,”玉蝴蝶微微一笑,“‘秦拓’是有内定人选的,这个你不用想了。”
内定人选?
商业性质的比赛出现内定人选不稀奇,稀奇的是她会知道。从他和玉蝴蝶以前的交谈内容判断,如果她知情,这位内定八成是她认识的人,而他大概也认识。
齐誩恍然大悟似地“啊”了一下,绅士般笑着说:“我知道了……也对,我不应该也没本事跟他争。”
字里行间不提“他”的名字,但语调上有一种了然于心的味道。
玉蝴蝶恢复了那种明艳动人的笑容:“我就知道归期你是一个谦虚的人。老实说,像这种正常向的比赛呢……归期你去配音也没什么意思。要你对着一个女人流露感情,那是为难你,对不对?”
齐誩听到最后一句,握着鼠标的手忽然下意识有了动作,打开《诛天令》官方网站,进入之前一直被自己忽略的女性角色页面。在和“秦拓”配对的女一号“苏妙语”的初赛名单内,清清楚楚列着玉蝴蝶的Id。
看到那三个字的同时,齐誩哈哈大笑起来。
玉蝴蝶显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两人的交谈中断了一小会儿,直到他再次开口:“蝴蝶姑娘,我明白的——如果要你对着一个男同志流露感情,你估计也挺为难的,所以我理解你刚刚说的话。”
“归期,”她揣摩了一下他的态度,感觉他似乎真的理解了,于是再次轻轻笑起来,“我这么说也是替你考虑。你更愿意对着男人配音,对吧?”
齐誩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一直弯着唇角:“说是这么说,可是蝴蝶姑娘,这场选拔赛参加的人那么多,其中应该也有和我的同类。大家配音都这么配,也没有说更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要一个个分辨也挺累的。”
玉蝴蝶又拧开了一瓶保养品,慢悠悠地涂抹起来。
她意味深长地笑笑:“哎呀,其实仔细听还是能听出来的。男同志呢……声音里总会有一股风尘味。呵呵,我这么说归期你别恼,有些人的风尘是很有气质的,譬如你。”
风尘——
那真是一个绝妙的词。比说“娘”要好听多了,虽然基本上意思接近。
“是呢,经常有人说我适合去配夜总会老板什么的,应该就是因为姑娘你说的那种风尘味吧。”他声音里带着笑意,但表情没有,“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声音在姑娘你听起来是绝对不同志的。”
“我想想……”玉蝴蝶动作略顿,缓缓沉吟片刻,举出一个例子,“对了,有一个我很看好的男人,比赛结束后想找
67【第六十七章】
——我当然听说过;因为这个Id就是我起的。
——而这个Id背后的那个男人;就是我现实中的男朋友。
——没错;男朋友。而且我绝对不会让你跟他有任何交集的;绝、对、不、会。
齐誩很想这么大声喊出来;看看玉蝴蝶在屏幕后面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他终究没有说。
为了沈雁,至少现在他还不能说;只能攥紧拳头,独自一人默默忍受胸口那股仿佛浸在冰水深处的窒息感。他冷眼看着聊天窗口;直至他们结束这场谈话。连结束语都是彬彬有礼的,暂时保留他绅士的面具。
但是当语音窗口关闭的那一刻;再绅士的面具也会摘掉。心烦意乱;连电脑也无心再看,直接设置到睡眠状态,熄灭后黑漆漆的屏幕上映出他一点都不绅士的冷漠神情。
真……讨厌。
以前在论坛上被黑黑们掐的时候,都没有这种讨厌的感觉。
配音于他而言,一直以来都是避风港般的存在,是愉快的也是单纯的——可是现在,生平第一次对于这项爱好产生了抵触,对于自己把沈雁推上这个暗潮汹涌的舞台感到了自责。
齐誩双眉紧蹙,久久靠在椅子上令自己冷静下来。
“……别在意,其它东西都别在意。沈雁他有从中得到鼓励就好了。”
他强迫自己接受比赛的两面性。有玉蝴蝶和西北的路那样的人,反过来也一定会有长弓和蒲玉枝那样的人。黑幕什么的就留给自己承担,沈雁只需要好好配下去就可以了——见招拆招,没问题的。
“呼……”齐誩长出一口气,终于稳住情绪。
一看时间,差不多到中午了。他坐在椅子上左右辗转,到底坐不住,一下子站起身来,顺手披上一件外套便朝大门疾步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立刻就想见到“猫咪の爸爸”,等不及对方回家了。
齐誩猛地拉开门,倏然听见“哗啦”一下清脆的钥匙串碰撞声。
自己先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再吓一跳,原来沈雁正愕然站在门前看着他,手还停在半空中。
一大串钥匙晃悠悠地挂在门上,看来沈雁刚把钥匙□去,还没来得及开锁,就硬生生被他开门的动作打断了,于是形成眼下目目相觑的局面。
“呃……你下班啦?”齐誩咳嗽一声,顺着这个动作把头稍稍偏向一边。
尽管从早上到现在已经过了几个小时,可是要他与沈雁四目相对,果然还是有些赧。
“你要出门?”沈雁先注意到的不是他局促的神态,而是他一身外出的打扮,着实愣了一愣。
“哧,”齐誩听出对方声音里的茫然,忍不住失笑,先取下门上的钥匙,再伸手把怔怔站在门外的人拉进屋,“现在不用了,因为我要出去找的人已经回来了。”
沈雁明白过来的那一刻也跟着笑了笑,由着他把自己牵进门。
正赶上开伙的时间,沈雁另一边手上拎着刚刚从菜市场买回来的大包小包新鲜食材,两个人没顾得上聊天,先一同来到厨房,把东西收拾好。齐誩的伤患身份注定他帮不上什么忙,便静静望着沈雁把袋子里的材料一样样取出,归类。
看是看着,人却有些走神,早上玉蝴蝶说的那些话总是挥之不去。
于是他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沈雁,你觉得我有风尘味吗?”
沈雁微微一愣。
齐誩这时候才觉自己表达的意思不对,本意在说声音,可听的人一定会误解。还来不及窘迫,只见沈雁默默抬手按在唇边,低头似乎忍着什么,到底还是很轻地笑了一声出来,能听见他笑的时候气息在轻快流动。
齐誩脸上有些烫。
“不是,我是说……”声音。
沈雁回过头面向他,仍是浅浅笑着,不等他说完已经伸出手轻轻把人揽了过来。
齐誩此时也正需要一个可以治愈自己的去处,而眼前这个人的怀抱完全符合条件,没有任何理由拒绝,于是闭上眼安然接受。沈雁一边手抚过他的头,侧脸抵在他的鬓旁,低声说:“不会,我觉得你这样就很好,很自然。”
齐誩闻言,心里那种闷的感觉果然缓和不少,不由得笑了笑,特地学玉蝴蝶的用词来逗他:“我倒希望自己真的有风尘味,这样就可以玷污又直又正派的你了。”
沈雁完全没明白他的话,困惑不已:“什么又直又正派?”
齐誩只是笑着缓缓摇头。
这时,他目光一斜,忽然落在眼前沈雁的衣领上,因而想起还藏在自己领子底下的那些吻痕。心底微微一热,一时间情不自禁,居然壮着胆子凑过去在沈雁脖子上也重重补上一个吻。
沈雁毫无防备,浑身一颤,齐誩却紧紧扣住他的手臂不许他动。
嘴唇烙在他颈侧那一跳一跳的脉搏上,说不清是被烫还是烫人,既是吻也是咬,忽略自己心脏那怦怦乱撞的巨大响声,耐心地慢慢吸吮,直到弄出一点淡淡的淤痕。
末了,齐誩终于低喘着放开。
微微睁开双眼。很好,总算留下一个只属于自己的印记——
“这样,你就被我玷污了。”
他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弯着眼角轻轻将额头抵在沈雁肩膀,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