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配之独家授权-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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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乎愣了愣。
声音里的笑意这回完全消失了,甚至往下一沉:“谁?”
齐誩简单地概括一遍自己被几个剧组“请”出去的事,还把自己和玉蝴蝶之间的对话筛选出一部分告诉他,并借此观察他的反应。
快马轻裘起初一言不地听,听到“玉蝴蝶”这个Id的时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用鼻音“哼”地嗤笑一声。不过他并没有对此作出任何解释,只是默默地听到结束,期间齐誩隐隐约约听到那边座椅左右转动的声响,可以想象对方坐在上面思考的模样。
“不过,或许这位姑娘没撒谎,米线说不定真的在心里记恨我,算计我……说我们俩声音相像只是一个借口。”
讲到最后,齐誩故意丢出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立即被快马轻裘否决了:“他不是那种人。”
齐誩挑了挑眉,弯起唇角:“哦?那他是哪种人?”
“他没那么小心眼,也没时间整天阴恻恻地耍心机。”对方的这些话说出口十分坦然,连一丝怀疑情绪都没有,“如果他真的反感你这个人,他一句话都不会跟你说,完全无视你。”
谈话进行到这里,仿佛局面稍稍反转过来。
笑的人和不笑的人换了位置。
齐誩眼角弯弯地打趣道:“咦?轻裘大人,原来你会这么不遗余力替他说话……可见,你还是蛮在意的。”
大约是觉了齐誩的意图,耳机内的声音滞住片刻。
再响起的时候,已经恢复了那种小媳妇的嗔怪口气:“你在故意套我的话吗?好~过~分~”
一旦对方开始使用这种卖萌语气,齐誩又没辙了。
“不过你说的那个女人我记得。”这时,快马轻裘已经完全回归到最初泰然自若的气场,微微一笑道,“她也是很有名的cV吧?虽然在耽美这边不怎么出名,不过在言情那边很大牌,后面还涉足商配。而且……”
到此处顿了顿,冒出一句让齐誩瞬间呛到的话。
“曾经追过我。”
“追……”齐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词语,中间留出很长一段空白,再次确认,“你是指,感情方面的那种‘追’吗?”
“嗯……”
“为什么?”想也不想便问出这三个字。
“因为我太可爱了。”快马轻裘忽然没正经地低低笑了两声。齐誩拳头一紧,默默深吸一口气,第二次将鼠标移到了关闭频道窗口的按钮图标上。
“我再跟你上yy语音就掌嘴……”
“哎,哎,别这样嘛~我认真说就是了。”
明知道这位昔日的大神很可能还会继续无赖,可齐誩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好奇心,耐着性子回来继续:“她为什么会追你,难道她不知道你是弯的吗?”
按照玉蝴蝶看待男同志那种态度,要是知道,应该绝对不会靠近才对。
快马轻裘听到他这么问,微微停顿一下,欲言又止。
“我……不是。”
齐誩闻言,一下子在屏幕前抬起头,忽然恍悟了什么似地动了动嘴唇。
可他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我不是,不是弯的。”那个男人透过麦克风微微苦笑的声音听不出太多内容,仿佛经过了一层过滤网,最深层的情绪无法流出,“至少以前不是……”
至少以前不是?
那么现在究竟是还是不是?即使是,将来会不会又变回去?
齐誩“唰”地从椅子上站起来——下意识的,完全没有经过思考的动作。
他站了两三秒钟,慢慢坐回去的时候他忽然产生一种抵触照镜子的念头,因为他知道自己此时此刻的表情一定难看至极。
“轻裘大人,”他尽量让语气显得克制,显得理性,然而冷冷的感觉还是忍不住渗入每个字,“以一个有过类似经历的人的身份,我只想告诫一句——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没有改变自己的打算,请你不要再招惹那些真正弯的人。”
齐誩一口气讲完,心里登时舒服许多。
刚刚一瞬间联想到那个曾经让自己挣扎了这么些年的男人,一时抑制不住愠怒,稍稍有点儿失态了。但是,他不后悔说出口。
快马轻裘静静听着,没有被他字里行间的隐隐指责之意激怒,也没有提出反驳,只是听完后再次苦笑一声,竟然同意了他的观点:“归期,你说得完全正确,没有一直走下去的觉悟……就不应该迈出第一步。”
对方如此坦然,齐誩反而觉得自己口气太冲了,有些后悔。
“对不起……我是想到自己的黑历史了。”他缓了缓情绪,闭目调整呼吸。
“方便具体说明一下你的黑历史吗?”很意外,那个男人询问的声音相当恳切,不像是在求八卦,更像是一种求助与咨询。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同志圈内人人都听过的那些套路。”齐誩淡淡回答。换了以前的自己,也许根本说不出口,但是对沈雁坦白过之后心里面已经放下,一切变得容易多了,“年轻的时候喜欢过一个直男,他点头了,于是交往了一阵子。最后他仍旧娶妻生子和和美美。”
而且,重逢的时候甚至产生过偷偷做一次的念头——
这一段齐誩连回忆都不想回忆,何况开口。只有在自己心里冷冷地鄙夷而已,没有一块儿说。
“这样啊……”
对方轻轻呢喃,随即安静片刻,似乎陷入了深思。
两个人一时间谁都没有再开口。
忽然,快马轻裘问道:“那么,归期……对你而言,当初应该果断放手比较好吗?”
齐誩愣了一下。
现在回头审视,确实是这样。然而那时候的自己又怎么会知道未来的展?
不等他整理出一个理性的答案,快马轻裘自己却说:“是啊,如果你和你前任一直纠缠到现在的话,就错过沈雁了。”
齐誩闻言睁大了眼睛。
“你刚刚说沈雁……”
“事到如今不用隐瞒了吧,”快马轻裘微微一笑,“你肯定就是那位‘室友’,而且你跟他关系肯定不一般。而且……他竟然愿意让你住他住的地方,那不简单啊。猜来猜去,比起朋友来我觉得你更像他的男朋友。”
关系被识破只是迟早的事,不过比起这个,齐誩最惊讶的是另外一些细节:“不,轻裘大人……你,刚刚叫出他现实中的名字了。”
即使不问归期知道雁北向,雁北向知道不问归期,只有关系深入到三次元之后,才会使用“齐誩”和“沈雁”这两个名字。
“而且听你的意思,你似乎知道他住的地方对他来说有什么意义。”不然也不会使用“竟然”和“不简单”这类词。
对面的男人好像也愣了愣,接着哈哈大笑。
“归期你还真厉害,简直像是外面那些八卦记者一样。”
“唔……”齐誩登时噎住。职业居然被无意中猜到了,虽然自己负责的那一块不叫八卦叫新闻。
笑罢,快马轻裘大大方方承认道:“我的确知道他现实中的一些情况。”
才一句话过去,齐誩忽然听不见他声音里的调笑的成分了。
“所以,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报‘顺阳侯’这个角色——”
齐誩对这个角色名印象深刻,不是因为报名选手里面有铜雀台,而是因为沈雁好几次提到他报名是为了“克服”什么。
想不到快马轻裘也会提到,显然是知道其中的原因。
尽管他们是旧识的事情自己已经知道,但是不得不面对那种巨大的落差——一种,让齐誩觉得置身于茫茫漆黑当中,只能靠双手胡乱摸索,一点点吃力前进的不安。尤其在得知另一个人手里有灯的情况下。
他忍不住涩涩地追问一句:“这个角色……有什么特殊意义存在吗?”
对方怔了怔,似乎没料到他会这么问,短促地出一声“啊”,随后轻轻抽一口气,一副不慎犯下错误的样子。
“对不起……我以为……”他已经告诉你了。
“轻裘大人?”
“不要问了,”快马轻裘微微压低声音,用了罕见的恳求口吻,“如果你不知道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请当我什么完全没有说过。拜托了。”
听出了对方想要绕开话题,齐誩反而更加焦急:“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怎么能帮得到他呢?”
今天沈雁的行为举止让他隐隐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沈雁不说,他也无从介入。
现在,他似乎找到一丝线索,而这个线索提供者却也不肯再说半个字。
只不过是僵局——
“你帮不了他,”良久,快马轻裘缓缓开口打破僵局,“只有这件事……谁都帮不了他。”
78【第七十八章】
齐誩想起了他第一次来到省城那天。
一个人下了火车;手里拿着一本旧版《城市指南》。虽然印刷日期距离当时只过了三年;但是火车站是新站,建于三年前还是一片荒地的新开区;因此地图上没有任何标记——没有标地铁站;没有标公车站,甚至没有画出道路。
于是一切变得无可考究,无从下手。
为了不让自己迷失方向;他必须重新买一张地图;重新去认识那里。
现在也是。
沈雁这幅拼图一块块拼到这里,赫然觉手上的碎片其实并不齐全……想要最终完成它;仅仅依靠自己现有的东西是不够的——
“你快下班了没有?”
沈雁正在化验室内低头写微生物检查报告;忽然听到齐誩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的时候才现不是错觉。齐誩真的站在那里,轻轻倚在门框上望着他。
“你怎么……”会过来。由于他的意外出现,沈雁的语句和动作一时间因为惊讶而变得迟钝了。
“我来接你。”
齐誩一边轻描淡写地说,一边微微笑着踱过去,自己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没有催促,示意沈雁慢慢来。
沈雁默默地写完手头上的报告,处理掉培养皿,关上显微镜,最后走到水池边洗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又问:“现在都四点五十了,你六点有比赛,为什么还特地过来?”
“想过来就过来了,”齐誩简单地笑笑,目光仍旧一动不动停驻在他身上,“反正……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过来跟你聊聊天,这样可以缓解紧张。”
这只是一个借口。
不过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因为沈雁没有继续问下去。
说是过来聊聊天,事实上两个人都没开口,十分默契地保持着目前一言不的状态。室内一片静,只有盥洗池的水声在哗啦啦地响。和他们以前在线交流时一样,语言的空白在许多时候反而更舒服,更亲切。
而且,空白与空白一定会有交集,不必去选择什么特定话题。
窗外,梧桐树的叶子几乎落尽,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桠。因为是阴天,天幕好似一幅长出灰色的霉的巨大帆布,而树枝则是帆布上的画,颜色惟有黑、白、灰三种层次隐隐交错——越看越有冬季将至的气息。
自己刚刚对这个人动心的那会儿,还记得窗外的叶子半青半黄,现在居然一片都不剩了。齐誩心想,默默缅怀那段被梧桐树记录下的时光。
一直被吸引。
一直在走近。
当他觉得他们已经非常靠近,就在今天,一种距离感忽然间强烈袭来。
就像小时候看着橱窗内自己喜欢的商品,看是看得见,却仍是被一层玻璃挡在外面那样。
“我,如果可以更靠近你就好了。”不知不觉冒出这么一句话。并不在乎沈雁是否听见,是否听懂。
而沈雁应该听到了,不然也不会在这一刻抬起头,眼神里有少许茫然。
齐誩只是笑笑:“介意我现在走过去吗?”
——表面上说的是物理距离。
沈雁闻言缓缓摇头,齐誩于是站起身,顺手扯了几张纸巾走过去轻轻捂在那双轮廓硬朗的手上,替他拭干水渍。
这时,齐誩注意到沈雁左手上那枚创可贴。刚刚洗手的时候沈雁有意避开了那里,没有叫水打湿,于是他低低一笑:“你的状态似乎比中午那会儿好多了……要不然,你这么懵懵懂懂的,说不定就把创可贴直接伸到水龙头底下洗了。”
他低头专注于擦拭,沈雁低头专注于看他。
“你还在担心吗?”
齐誩微微一顿,苦笑道:“也不是……”
比起担心,更多的是一种自我反省,反省自己一无所知而无法防患于未然的现状。
他知道,即使自己把手掌完全打开,只有一边手能用的自己想要同时裹住沈雁的两只手还是办不到——在限定条件下,一个人可以做的事情也是有限的。
“我只是觉得自己不争气,帮不了你什么忙。”
“你用手不便,这不是你的错。”沈雁回答。他以为齐誩指的是没办法亲自下厨,间接导致自己割到手这件事。
“不是说这个。”齐誩说罢,默默笑着摇头,继续完成手上尚未完成的活儿。
谁都帮不了他——快马轻裘这么说过。
但,自己不愿意成为这些人其中一员。
想打破眼前那层玻璃,想成为“特别的人”,想在来年梧桐树重新长出嫩绿叶片的时候……依然可以和面前这个男人一同度过。
一切收拾完毕正好赶上下班,两人一起离开医院。
一路上小街小巷里满满的全是人,菜市场附近尤其热闹,贩卖熟食的店铺更是袅袅飘出一团又一团的白色蒸气,十里飘香,看着闻着都暖透了。沿街的叫卖声、讨价还价声、以及自行车来来回回穿梭的急促铃声连成一片,全是过日子的味道。
“我们走小路。”齐誩提议。热闹归热闹,却不是适合边走边说话的地方。
沈雁点了点头。
绕过人山人海的地方,他们远离喧嚷,拐进一条相对比较安静的巷子。
时值秋末冬初,巷道两旁栽下的柿子树已经结满果实,一颗颗红彤彤地挂上梢头,鲜艳讨喜,从远处望去仿佛无数盏小小的红灯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