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暖自知作者:左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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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晚上你带路。”
　　临下车前，韩宇维接到了个电话。放下电话後，他的表情变得很难看。
　　“电话里说有什麽事？”穆希杰问道。
　　“我……抱歉，今天可能不能去登山了。”
　　“怎麽了？”这个回答有些突然，但同时穆希杰也有些担心起来，因为韩宇维不是那种会突然变卦的人，除非发生了很严重的事。
　　“不好意思，能把车开回去吗，我知道这很无理……但是我……”韩宇维的声音有些发抖，“请快些……”
　　一定发生了什麽，但这个时候他不知道该怎麽开口去问。
　　“麻烦你了，邢飞。”
　　他心里很不舒服，明明期待很久了，却因为一通电话而让一整天的行程报销。
　　“发生什麽事了。”邢飞先开口问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坐著，紧握著拳头。
　　“去中心医院。”他开口道。能看见他额头上渗出的汗水，嘴唇有些发干。整个人都似乎处於极度紧张的状态。
　　穆希杰此时心中的不高兴也消去的差不多，他附到韩宇维耳边，小声的问：“能告诉我吗，发生了什麽，看你的状态这麽不好，我很担心。”
　　他紧皱著眉头，牙齿不停的咬著下嘴唇，最後缓缓道：“她在去她母亲家的路上，出车祸了，很严重。”
　　“邢飞，快点开。”他听後拍了拍邢飞的座椅。
　　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她还怀有身孕，搞不好要一尸两命的。
　　“刚刚说没说那边抢救的情况怎麽样？”他又问。
　　“不知道，电话是她母亲打来的，只告诉我快点去医院。”他的手用力攥紧了衣角，“然後，还告诉我，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不会这样的，事情不会是这样的。
　　他的婚姻才刚刚起步，前阵子刚刚去度过蜜月，他马上就是要当父亲的人了，他的生活应该是幸福美满的。
　　看著韩宇维的眼眶中隐约含著泪水，他也有些忍不住想哭。
　　不可能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不该发生这种事的。
　　过去从没发现过，自己是这麽希望他能过的开心。不想看到他因为任何事而苦恼，更不想看他伤心难过成这个样子。
　　现在只能祈祷事情能朝好的方向发展。
　　下车後，他让邢飞先走，之後跟著韩宇维飞快的赶到了病房。
　　她的母亲从里面出来，老泪纵横，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抱著他的腿，哭喊道：“我不能没有女儿啊……”
　　真让人心酸。
　　他就这样直直的站立著，穆希杰站在他身後，看不见他的表情。
　　想上去安慰他几句，走过去的时候，看见他的目光直直的盯著屋子里盖著白布的病床。
　　“喂，你没事吧，喂。”他伸出手，放在韩宇维的肩膀上，“你怎麽了，没事吧，喂！”
　　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发现他仍然没有反应。过了一会儿，他微微转过头，与穆希杰四目相对。
　　那双眼中的泪水已经抑制不住了，眼泪滑出的前一刻，他将头埋进了穆希杰肩膀上。
　　“……”穆希杰用手轻抚著他的头发，“没事的，没事的……”
　　一切来的都太突然。
　　他想不出什麽可以安慰的话，只能这样抱著他，眼睛看著地面。“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
　　如果今天他们不去登山，她也就不会一个人出门，就不会发生这些。
　　但现在怎样都於事无补了。
　　其实，这天正是穆希杰的生日。
　　确认死亡的第二天，尸体就被火化了。
　　像做梦一般，他不止一次的跟穆希杰说，他每天起床後都觉得她就躺在他身边，睡眼朦胧的跟他说早安。回过神来，却发现屋子里只有他一人。
　　这梦境是这麽真实，好想醒来。
　　事後穆希杰给邢飞打了电话道歉，毕竟让人家白跑了一趟。邢飞在电话那边语气很平淡的说没什麽，还很关切的问了下韩宇维家里的事情怎麽样，他没有多说什麽，只告诉邢飞，情况很不好。
　　之後的这段日子，穆希杰每天都往他家跑，给他带吃的，陪他静静的待著。
　　很多次都欲言又止，他心里很苦恼，想帮他度过这段艰难的日子，又没有什麽好办法。
　　到了春节那天，两个人去了穆希杰的家里，他在家里准备了各式各样的酒，还特意做了很多菜，他已经很久不亲自下厨了。
　　“这段日子麻烦你了。”韩宇维说话的声音很小，“不应该把你牵扯进来的。”
　　“不，这件事里有我的责任，”他开了一瓶红酒，“看你这样我很难过。今天，开心些吧。”
　　无奈的笑了笑，接过递来的酒杯，“我这段时间确实显得太软弱了，但我真不知道，没有她的日子该怎麽过，我跟她在一起很多年了，从我工作开始，我们就在一起。”
　　“有五年了吧。”
　　“五年零三十三天。”他盯著杯中的红酒，“我现在真的不知道生活该怎麽继续下去。”
　　穆希杰心中感到阵阵酸楚，如果是自己死掉了，他会是什麽样子？
　　他开始嫉妒这个已经不在人世的女人，虽然她离开了，但她带走了一个人的心。
　　“我从没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曾经也幻想过，等到我老的时候，我们两人总有一个人要先离开，我希望那个先走的人不是我，因为我不希望她一个人孤单。想的时候心里就很难受，没想到那一天来的这麽快。”
　　他自顾自的说了许多，穆希杰只是听著，偶尔喝几口红酒。
　　“如果是我离开了，你也会这样伤心吗。”不知怎地，他就这样问出来了，说完後他心里也有些後悔。
　　真希望得到肯定的答案。
　　“你在开玩笑麽，这可一点都不好笑。”
　　“抱歉，我不该这时候说这些，当我没说过。”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希杰，如果连你……”
　　“别说了，今天不该说这些让人伤感的话，”他打开了电视，“过节吗，开心些。今天暂时忘了这些事吧，一起喝喝酒。”
　　“我确实不该继续这麽沮丧，谢谢你提醒我。”
　　是不是应该告诉他自己的心意，无论结果如何，至少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感觉。但现在这个时候，真的不是个告白的好时机。不想给他再添麻烦了。
　　“你因为我的事耽误了很多时间吧。”
　　“不是说不再提这个了吗，来尝尝我做的菜吧，特意亲手给你做的。”
　　“哦，抱歉，我不自觉的就又说起来了。”
　　“别再道歉了，来吃菜吧。”
　　他平时总懒得下厨，但他的手艺确实不错。小的时候因为母亲身体不好，不能天天下厨，所以他经常亲自动手做吃的。长大後身边只有他一个人，为了图方便，就直接在外面买现成的吃了。
　　“我特意做的清淡些，怎麽样。”
　　“一如既往的好吃，你可以去当厨师了。”他的脸上终於露出了笑容。
　　“饶了我吧，我可受不了每天跟浓重的油烟味儿打交道。你见过这麽帅的厨师吗？”
　　“见过，你就是。”
　　今年穆希杰已经32岁了。三十多岁正是男人的黄金年龄。也不是没想过去找个能长时间从事的工作，他也清楚，现在的工作，是不可能做一辈子的。
　　气氛缓和了不少。零点锺声敲响的时候，韩宇维从带来的包里拿出了一个小盒子。“那天我知道是你的生日，有给你准备礼物，但发生了那种事之後，就忘记将它给你。”他递过盒子，“给，迟到的生日礼物。”
　　“什麽啊，里面。我直接拆开了。”他边说著边撕开了包装，盒子里装的是一部白色外壳的MP3。“还不错，我很喜欢，谢了。”他将MP3拿在手里摆弄起来。
　　只要是他送的东西，自己一定会喜欢吧。
　　又过了一会儿，韩宇维在酒精的作用下意识开始模糊，穆希杰将他搀到床上，盖好被子。看著这张熟悉的脸离自己这麽近，这麽毫无防备，他真想不顾一切的吻上去。
　　既不会被发现，又能满足自己多年来的欲望。但他仍然没有这样做，他总觉得这样做了之後，有些东西就不复存在了。用手指拨了拨韩宇维额前的碎发，叹气。
　　他从柜子里翻出了被子，打了个地铺。
　　自己的头也开始变得昏昏沈沈，没过一会儿就睡著了。
　　他做了个梦，梦中只有他们两个人。具体做的是什麽梦他明明记得，但醒来後却怎麽也想不起来。
　　也许这样也不错。
　　“过段时间去登山吧，”早上两人一起吃早饭时，穆希杰在饭桌上说道，“就当是散散心。”
　　“恩，得等我把家里的事都处理完。”
　　“希望下一次不要再出现意外。”
　　韩宇维放下筷子看了看他，“不会了吧。”
　　“话说回来，你不回家过年没问题吗。”
　　“没问题的，我跟家里人说了，想来你这里。跟你在一起我会觉得心情好些。”
　　“真是荣幸。”说这话的时候，穆希杰心里很高兴。“3月份等你过生日的时候，一起去登山吧。”
　　“好，就这麽定了。”
　　这几天穆希杰过的很开心，算是与韩宇维过了一阵“同居”生活。虽然忍耐对他的欲望很辛苦，但毕竟穆希杰也是个正常人，不会总是发情，只是偶尔“欲火焚身”一下，还是可以控制的。
　　不想被他讨厌。
　　韩宇维离开後，他心里空虚了好一阵，真想永远跟他这样生活下去。像这样平淡惬意的生活其实是他内心深处最想得到的，当然，是与自己喜欢的人一起。
　　晚上的时候，因为一个人太寂寞，於是就出门散心。
　　在公园的石凳上坐著，看著四周路过的人群。这些人身上都有自己的故事，有些一定很精彩，有些可能比自己要糟糕。人这一生几十年匆匆度过，仿佛那些年的时光就是那麽一瞬。每一秒锺都有很多人离开，想想自己也已经32岁了，也算是度过了人生一半的时间，後一半，也会很快的就过去吧。
　　正想著，突然眼前一黑，身体也失去了力气。隐约听见身後有人说话的声音，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状况，头脑渐渐开始不能进行思考了。
　　记不清自己是什麽时候昏迷过去的，醒来後眼前仍然是一团黑，身体动不了，似乎是被绑在了椅子之类的东西上。
　　难道是仇人？自己过去也做过些坏事，一时也想不出到底是谁这麽费力的把自己绑来。如果有仇干脆捅一刀不就好了，难道是要一刀一刀切？如果是绑架的话那这个人也太不值了，因为没有可以替他付酬金的人。
　　“真漂亮。”
　　熟悉的声音。
　　“一直想这样好好欣赏一下你的身体，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麽快。”
　　下巴被人用手抬起。
　　“这张脸真是漂亮，如果沾满了精液会更漂亮吧。”
　　真是恶心。
　　“没想到看起来还蛮正经的一个人，内心竟然是这样。”
　　“哦？你知道我是谁？”那人的腔调变得奇怪起来，“原来你只听我说几句话就能记住我，这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你把我绑来这里是想跟我上床吗，好，没问题，不过我要收费的。先把我的眼罩拿开。”
　　至於这个人，穆希杰并没有跟他有过多的接触，但一听见他说话，穆希杰就马上反应出他是谁。能说出这种话的人，之前只遇到过一次。
　　那就是顾雨曦的父亲，顾幕锺。
　　“你觉得那可能吗。”轻蔑的语气，“我是不会去触碰心爱的艺术品的，那样不符合我的性格。不过……”他开始冷笑起来，无法控制的冷笑，听起来让人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你到底是想要钱，还是其他的什麽。”虽然被他的冷笑弄的不痛快，但他的语气依然很平静。
　　“我想要你的全部。”顾幕锺说话的语气变得正常起来，“直到我腻了为止。”
　　这算什麽？
　　“在跟我开玩笑吗，你这麽说我会报警的。”
　　“报警？这样不好吧。”
　　“我们都有要忙的事情，我没太多时间跟你在这耗下去。”
　　“如果报警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他咯咯的笑起来，“那样你会被他们轮奸的，吃得消吗，他们的那里可是很大的。”
　　“……”
　　心里顿时产生了一股恶寒。
　　“你到底要怎样。”
　　“保持这个态度，就这样，用这种不屑的语气，”他伸出手摘掉穆希杰的眼罩，仔细端详著他刚刚恢复光明的眼睛，“真让人喜欢。”
　　自己好像陷入了麻烦。




第八章（H）

　　眼前的顾幕锺并不像上次见到那样老实忠厚，而是穿了一件白色的皮夹克，头发也由平头变成了立起来的样子，还染成了扎眼的红色，虽然知道他有40多岁了，但今天看起来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样子。
　　真是个搞不懂的男人。
　　向四周望去，这是一个封闭的房间，没有窗户，所以光线很不好，天花板上有一个很大的吊灯。不远处有一扇铁门紧紧的锁著。屋子很大，有些潮湿，但并不脏。
　　认真思考著他的真正意图，以及自己如何才能脱身。这种状况以前没出现过，接下来该怎麽办他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现在只能这样任由他绑著，看他下一步要做什麽。
　　“其实这个房间本来并不是给你准备的。”顾幕锺突然开口道，“不过自从我见过你之後，就决定把这里留给你。你比那个呆板的老师更适合这里。”
　　呆板的老师？韩宇维吗？为什麽要把这房间留给他？
　　“我真好奇，你们怎麽会喜欢这样一个普通的人，不过他长的也还算清秀，但跟你相比可就差远了。”
　　“你让他来这里做什麽，还有，你为什麽说我喜欢他。”
　　难道他对韩宇维的感情表露的那麽明显吗？明显到一个外人都看得出来？
　　顾幕锺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随手拿出了一个小型的视频播放器。“看看吧，你的样子。”
　　视频中播放的是自己与韩宇维相处的一个晚上，他睡在自己的床上，而自己则是站在一旁看他看得出神，最後拨了拨他的头发。
　　家里竟然不知何时被安装了监控器。
　　“当时是不是想狠狠的上他，上到他求饶。”
　　“……”
　　“可惜啊，你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