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世难书钟情早-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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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自己似乎罗婀也没有其他选择。
不过这罗婀也真有几分能耐,五年元婴,根本就不是人吧,要知道很多峰主也不过是化神期而已,这个罗婀竟然入门五年就达到这种境界,天灵圣体果然是罕有的奇迹。
罗婀蓦然垂首,双手还保持着恭敬奉信的姿势,沉声解释道:“罗婀不敢,请您不要误会,罗婀只求长伴道祖身边,并非妄想与您争得道祖宠爱。”
寒钗在一旁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
穆橙铃伸手接过那封信,不想再与她讲话,淡道:“信我收下了,你可以走了。”
罗婀抬起头深深的看了穆橙铃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后还是欠身行了礼,退出了寒钗的房间。
“啧啧,这哪里是想拜师的样子,分明就是想做你师母嘛。”寒钗对着已经关上的房门翻了个白眼。“道祖辈分与身份□□裸的摆在那里,身为玄瀛宗内弟子难不成还想乱伦?真是痴心妄想。你知道吗,听说她入堂庭做外门弟子全因这里是离归焉最近的峰,我本还不信,今天才明白竟是真的,本以为她不过是野心勃勃想拜个咱们宗最厉害的师父,没想到是这原因,真是胆大包天。”寒钗在一旁愤愤吐槽道,然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对穆橙铃问道:“你干嘛就收了那封信,不会真要给她跑腿吧?
☆、第95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 十
从堂庭御剑回归焉时,穆橙铃遥遥看见好多身着白衣的玄瀛弟子正一同御剑前往东始峰,细细一看似乎是在押送着某人,就连璆锵师侄也在其中,还有几个有些熟悉的面孔好像是都是各峰峰主的亲传弟子。
难道是有什么大事发生?
穆橙铃有些好奇,遂也调转了澄岚的方向,向着东始峰而去。
踏上东始,穆橙铃就看见他们向掌门大殿走去,她轻手轻脚的跟在他们身后,一伸手便将走在最后面的璆锵一下子拉出了队伍。
“橙铃师叔?”璆锵有些惊讶看向拉着自己手臂的人。
“璆锵师侄,好久不见啦。”穆橙铃对璆锵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打着招呼道,随后立即话锋一转,“你们押送的这是何人啊?”
璆锵一板一眼的对穆橙铃欠身行了个礼,随后答道:“是嵚岑峰的师妹妆时。”
“啊?是我们宗的弟子?”穆橙铃有些好奇的望了望押送队伍的背影,又问道:“那她是犯了什么错,竟然这般兴师动众?”
“据说是勾结魔族。”璆锵微微皱了皱眉道。
“勾结魔族?!”穆橙铃惊呼一声,这在修真界可是不小的罪过。
“若是师叔感兴趣,可以一起进去听审。”璆锵话道。
穆橙铃跟着璆锵走进掌门殿,沿着侧面而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那大殿中央之人,倒是无人察觉他们二人。穆橙铃有些好奇的打量起跪在大殿中央的妆时,只见她容貌娇美清丽,肤光胜雪,如花树堆雪一般,看上去不过二十二三,端端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只是此时这美人脸上的表情可谓说不出的矛盾委屈与无可奈何,身上还被锁链牵制。
“妆时,为师平日如何教导你,你且说说。”少阳真君在上,面上带着几分痛心疾首的沉声问道。
“除魔卫道,以守护天下苍生为己任,师父的教诲妆时一刻也不敢忘。”妆时连忙对少阳真君磕了个头回答道。
“如此你为何要与魔界第一魔将苟且!你可知勾结魔族是何等重罪,你本是为师最为得意的弟子,如今为何要做出这等事来,真真让为师失望透顶!与那魔将在一起时,你到底置为师于何地,置我们玄瀛宗于何地!”少阳真君怒斥道。
“师父!师父你听徒儿解释……”妆时眼中含泪,跪着向前移动了几步,对少阳真君拼命解释道:“徒儿绝不曾与渔暮苟且,一开始徒儿不过是尊师父之命与众师兄妹一同前去素州清除惊扰百姓杀人取心的魔族,谁知在追踪那些魔族的时候偶然遇见了同样在追踪那些魔族的渔暮,他道对徒儿一见倾心非要掳了徒儿去,徒儿被他带到魔界便无法出来,好不容易引得他带我回到凡界,这才找了机会逃开!徒儿真的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您对不起宗派的事,这一切都是渔暮一厢情愿的!”
“一厢情愿?”少阳真君冷哼一声,“一口一个渔暮叫的好生亲切。若真是一厢情愿,那魔将如何会口口声声让玄瀛放了你,你本就是我们玄瀛弟子,这要求可真叫人好笑!你可知他已杀了素州所有的百姓,并且扬言若再不放你,便十日屠一城!素州多少百姓的性命皆因你而死,你还不知罪!”
妆时听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有些颤抖道:“他……果真屠了城?”
少阳真君一听这话,脸色更是沉了几分。
“纵……纵使这样,这罪名也不应算在徒儿身上啊师父!又不是徒儿逼迫他喜欢我,又不是徒儿吩咐他屠的城,这些罪怎能算在徒儿的头上!这简直就是怀璧之罪,徒儿……徒儿不能……服……”妆时咬唇看向少阳真君,脸上泪水如串珠般滑落,语气中满是委屈。
听到妆时说着不服,少阳真君顿时大怒道:“简直孽障!犯错就算了竟还拒不承认!这种事怎会是一个巴掌拍得响之事,更何况还有弟子亲眼目睹你们相谈甚欢的模样,若是此次纵容了你,将来仙门弟子各个都同你一样,岂不是最后都要跟着这些魔物不清不楚,甚至一同入魔,为害我苍生百姓!”
妆时肩头瑟缩了一下,小声又道:“徒儿不会入魔,绝对不会!师父可否给徒儿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不若,不若师父让弟子前去说服渔暮,避免再有屠城的悲剧发生!”
“混账!你还想去找那魔将不成!难道本君还要放虎归山,让你一仙门弟子跟着他入魔吗?到时候我们玄瀛宗在修真界还有无脸面可言!”少阳真君疾言厉色道。
少阳真君转头对恒莘道君欠了欠身,冷冷道:“掌门师弟,该问的都问了,该说的也都说了,是本君教徒无方,愧对本宗,这个孽徒便锁入镇魔塔中吧。”
恒莘道君眉头紧皱,捋了捋长须,“妆时确实要处置,只是若那魔将真要继续屠城,师兄可是已有对策?”
少阳沉吟一番,皱眉道:“派弟子暗中转移保护城中百姓,放出本宗要对妆时清理门户的消息,若是那魔头真的对妆时有非分之想,必会前来营救,何有时间屠城?”
恒莘点了点头,认为这主意或许可行,遂清了清嗓子对跪在下方的妆时宣布道:“本门弟子妆时勾结魔族,与宗门蒙羞,现判锁入镇魔塔即日生效。”
妆时一听顿时面无血色,浑身颤抖,大声喊道:“掌教!掌教!弟子冤枉!您不能将弟子锁入镇魔塔中啊!弟子费尽千辛万苦逃出魔界,想要的是得到宗门的庇佑,怎么到头来妆时一直心中崇敬爱戴的师父,一直引以为豪的宗门,待弟子还不如那些魔物来的好!万事要讲个道理,弟子不明,弟子到底犯了何错要被宗门如此对待!他人喜欢我还是讨厌我难道还是我的错吗?”
“孽障!”少阳真君怒气填胸,单手捏诀一记星落长空便打在了妆时胸口,只见她登时便吐出血来。
穆橙铃却是有些看不下去,她小声对璆锵问道:“镇魔塔是什么地方?锁入镇魔塔可是很重的惩?为何妆时吓成那般?”
璆锵微微皱眉道:“听说其中暗无天日,被关之人修为全失,玄铁锁链环绕,时刻受火烧冰冻之苦,一般都做镇魔之用,即便是修仙之人罕有能在其中撑过十年。”
穆橙铃一听,心中更是难以忍受,这简直就是欲加之罪,她实在是没有办法理解其中逻辑,听了半天也没明白妆时到底是犯了何错要受到这般惩罚?她从侧面上了台阶,走到恒莘与少阳二人身前欠身行了个礼道:“见过掌门师兄,见过少阳师兄。”
恒莘问道:“师妹怎么来了?”
“我偶然看见众弟子押送妆时回东始,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这才来看看的。只是掌门师兄,恕师妹愚钝,在旁听了半天也没明白这其中的理在何处,妆时究竟错在何处,要判她入镇魔塔这样严重的惩罚?”
恒莘捋须道:“师妹,勾结魔族,仅仅是锁入镇魔塔已经是很轻的惩罚了。”
“师兄你们这样做,和那人间因腐朽动乱而亡了国家却将罪过都归结与红颜祸水上有何分别?”
“师妹!”少阳真君严厉道,“如此说话,你眼中可还有我们这两位师兄?”
恒莘立即拍了拍少阳让他稍安勿躁,对穆橙铃语气温和却态度强硬的说:“师兄说的没错,这不是师妹该管之事,师妹还是早些回归焉峰吧。”
穆橙铃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赶上前来的璆锵拉住了胳膊,只见他对恒莘少阳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道:“璆锵见过师伯,见过师父,弟子这就将师叔送回归焉。”说完便暗暗使力将穆橙铃拉出了掌门大殿。
“璆锵,”穆橙铃眉头微蹙一下甩开了璆锵抓着自己的手嗔道,“你干嘛把我拉走!”
“橙铃师叔,璆锵刚刚多有得罪,只是那种场合之下若师叔再为妆时求情,璆锵实在担心会连累到您,这才不得已冒犯了您,请师叔原谅。”
穆橙铃看着璆锵那欠着身子低眉敛目的样子,顿时也生不起气来,仔细一想璆锵说的确有道理,在玄瀛自己也不过是仗着师父有个辈分在那里,这几位所谓的师兄不将鄙视明面上表现出来已经不错了,哪里有自己替人求情的份。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穆橙铃有些别别扭扭的小声道。
璆锵细细看了看她的神情,知她是真的没有生自己的气,这才放下心道:“师叔可是要回归焉?”
穆橙铃点了点头。
“那由师侄送您回去吧。”璆锵说着就祭出仙剑,穆橙铃也没跟他客气,就如同第一次御剑那时一般,跟着他踏了上去。
璆锵见穆橙铃送到橙花林口就离开了,穆橙铃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从怀中掏出了那封从罗婀手里接过的信,妆时之事与罗婀的信纠缠在一起让她心口发闷,她低头沉默的看了会儿那信,突然勾唇一笑,眸中满是玩味。
手中的信封突然燃起一股火焰,穆橙铃轻轻松手,那燃火的信便随风而去,化成黑尘散在了风里。
☆、第96章 半缘修道半缘君 十一
穆橙铃轻手轻脚的走进了竹居的小园,就见师父正坐在园中竹桌旁,修长的食指与中指夹着一颗黑子专注的看着面前的棋盘,似乎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翩翩广袖随着清风微微荡漾,整个人仿佛一幅画般融在这山明水秀之间,带着一股说不出的仙意。
明明相貌相差甚远,穆橙铃却不可抑制的想到了栾卿,随后她便猛的摇了摇头,希望能赶快清除掉脑中的想法,怀澈之后,她便发誓再也不将任何人看作栾卿,更何况这是她的师父!
“阿铃回来了?”师父放下了手中的棋子,抬起头看向站在门口的穆橙铃,面上清冷目光里却透着几分温柔。
穆橙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在堂庭可玩的开心?”师父问道。
穆橙铃想到罗婀随即又想到妆时,迟疑了一下才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微笑道:“挺开心的,听寒钗说了好多门派八卦。”
师父静静的看着她,拍了拍身旁的竹椅,示意她在身边坐下,随后轻柔道:“阿铃若是有何烦心事,可与师父说说。”
穆橙铃忙摇了摇头,道:“阿铃没有烦心事,师父别担心。”
师父看了看她也不再勉强,转移话题道:“为师明日开始可能要闭关一阵子,阿铃自己一个人要好好照顾自己,好好练功。”
师父要闭关?穆橙铃拜师后与师父共同生活了这么久,甚少看见师父修行,如今师父要闭关,穆橙铃自是高兴,忙道:“师父放心去闭关吧,徒儿会好好看家的。”
第二日一早师父果然消失了身影,还没过半日,穆橙铃就忍不住觉得有些寂寞,手中的书卷也难以让她静下心来,于是她干脆放下了书本,跑到了橙花林中想要散散心。
橙花的香气流溢在林中,沁心醉人。穆橙铃闻着这熟悉的味道渐渐的静下心来,阳光透过疏密相交的叶子射下,伴着簌簌而落的橙花,说不出的宁静和韵,穆橙铃弯眉而笑,微施术法,一个飞身便坐在了一棵老树的枝干上,抬起头来透过树叶与枝杈仰望着那明媚的阳光,仿佛那白日里的星星,清风拂过,树叶沙沙而动,倒像是闪动的星光洒下。
穆橙铃微微阖目,感受着身上阳光的暖意与四周那来自自然的声响,过了一会儿,她便听到有脚步声踩过泥土与青草,正缓缓向她而来。她猛的睁开眼睛,想叫师父,可是转念一想师父正在闭关,来人根本不可能是师父,细细看去,只见那人一袭墨色织金的云纹长袍,举手投足间都是说不出的惊艳魅惑,潇洒风流,此时他的手中正提着什么从花雨中向她走来,脸上带着不变的笑意,那无比绝艳的面容不是遥栖是谁?
十二年未见,她已经长大,他却不曾有半点变化。
饶是第二次见这张面孔,穆橙铃还是忍不住微微愣了一会儿,回过神来之时,遥栖已经走到了她的树下,正抬着头笑着看她。
橙花如雪般在他们二人间飘飘洒洒的静静落下,一个在树上一个在树下,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随后穆橙铃勾唇一笑,低头对他道:“你来的真不巧,师父今日才开始闭关。”
“无妨。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是来找你的。”他唇边的笑意加深了几分,抬起右手晃了晃手中的两个酒坛,接着道:“记得吗?我说过,等你长大,我来请你喝酒。”
穆橙铃轻笑了起来,答得却与他所问毫无关系,她说:“你还是穿红衣最好看。”
遥栖微愣,随即低头轻笑不已,而后忽然凭空掠起,一个旋身便轻飘飘的坐在了穆橙铃的身边,翻飞的衣袂说不出的风流写意。
他侧了侧身子,将手里其中一个小酒坛递到了穆橙铃面前,却没有说话。
穆橙铃欣然接过酒坛,亦是无言。
二人同时将酒封撕下,酒坛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各自喝下一口,这才一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