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萧声动作者:临风把酒-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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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这么快就回来了啊,进来。”宋玉萧推门进去,他和齐书宏四目相对皆是惊讶。齐书宏的上衣半垮在腰间,他卧在床上半身□,白色的背脊上有一两条血色的抓痕,宋玉萧曾在齐君扬的背上也见到过这样的痕迹,他自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齐书宏咳咳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慢悠悠的背过身去将上衣穿好才回头问道“宋公子,何事?”宋玉萧回过神来,看着他的眼睛问道“齐君扬……他,出征了?”齐书宏习惯性的拿起枕边的描金折扇扇了起来,语带笑意的反问“宋公子既然已经知道了,还来问我做什么呢?”宋玉萧怔住,是啊,他明明已经听到了齐君扬出征的消息,为何还来问?
齐书宏见他眼带哀伤的埋下了头去,不知自己方才的话哪里说错了,于是岔开了话题问“大哥没有和你说么?”
齐君扬昨日在蹲在廊下良久,难道就是想和他说这个?那时他心里堵着一口气不愿睁眼看他,晚上那么长的时间齐君扬也没再提起这件事过,齐君扬他……是伤心了么?对了啊,齐君扬最近频频入宫,或许就是因为出征的事情吧。
宋玉萧想起前夜的那场交合,齐君扬急不可耐的呼唤,硬如烙铁的欲望,无休无止的律动,急切的双手不断在他的身上点火,那时的他便感觉齐君扬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他,齐君扬似乎在害怕失去些什么。
宋玉萧突然觉得头晕目眩,眼前的景物如同漩涡一般旋转了起来,他撑住桌子勉强不让自己倒下,耳旁传来齐书宏的呼声“宋公子!”而后他便陷入了一片黑暗。
黄沙漫漫,征途亦漫漫。
齐君扬带着三万精兵从金陵帝都火速赶往漠北的消息在三天之后,才被世人所知。金陵离漠北不及乌鲁木齐那般遥远,但要带着众多的士兵长途跋涉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好在皇上调配给他的军队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一支军队的灵魂就在于士兵的是否视死如归,几日观察下来,齐君扬认为这一一支做到了视军令如山的队伍。
自从去年开始宋朝与西夏的边界之处就开始发生大大小小的摩擦。西夏作为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曾在历史上占据极其重要的地位,宋朝对西辽的货物运输都是通过西夏进行的,既然宋朝的车队要经过西夏的国土抵达西辽,那么收点过路费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不知为何西夏边界在国君纵容的态度下开始劫杀宋朝的货物与商人,发展至今已经有越界夺财的趋势了,到了今年年初漠北的将领甚至发现往日人烟稀缺的边界竟来了大批西夏的军队。为了缓和这剑拔弩张的局面,天子三番五次派使臣去往西夏进行交流,没想到最后一个使者居然在西夏被杀。
齐君扬深知当今天子的秉性,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人。齐君扬知道宋朝与西夏开战是迟早的事情,只是他没料到会这样快。想起他离开时宋玉萧冷淡不已的态度齐君扬不由得苦笑,自己这一走,不知宋玉萧的气要怄到何时去了。偏偏在这紧要的关头,自己却一声不响的离开了他。
夜晚,三万精兵驻扎在离西夏边境数百里外的一个小山坳下。
齐君扬脱下铁血凌云甲扯乱了发,数日起早贪黑的赶路让他的精神渐渐变得有些颓废起来。今日边界处飞鸽传书,道是西夏军队千人攻到城下扬言要借城中的衣物裹身度日,其挑衅的张狂之态无疑触怒了城中的军兵,只怕一场大战在即。齐君扬躺在军帐里不软不硬的床上,帐外五人一队的巡逻小队拿着火把行动整齐划一的走过,不远处的沙地里七七八八的士兵们坐在一起生了个火堆,拿着今日射下的大鸟五磅三粗的就开始烤起鸟来。本来营中的食物丰富繁多,但他们的率领却让他们利用一切资源尽少动用金陵带来的事物。
帐外渐渐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副统领袁源粗着嗓子在外叫道“齐将军,你睡着了吗,兄弟们烤了大鸟肉来孝敬你。”齐君扬闻言嘴角不由扬起一个弧度,袁源是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子,没读过多少书常常说话牛头不对马嘴,但他性情耿直快人快语,行军打仗也是毫不含糊的一个人,比起金陵朝堂之上那群只会说大话的老不死要好得多了。
齐君扬噌的一下坐起身来,道“拿进来吧。”
袁源踏着他的大步子大刺刺的就进了帐中“哎呀,齐将军你怎么不点灯啊,这个样子怎么吃东西,那不得都往鼻子里喂。”齐君扬一挥手帐中烛光大亮,照得袁源那张圆滚滚的大脸满面油光。袁源将滴着油的肉往齐君扬手里一塞,就又踏着步子往外走。齐君扬看着满手的油无奈的笑,张嘴大口咬下一块肉吃得颇为豪情。
其实这次的将领里有一个他始料未及的人,一个平日仗着自家权势在金陵横行霸道调戏良家妇女,整日出没在烟柳之地的纨绔子弟,何俊元。何俊元随着军队出发美名曰其为参谋,实际上不过是被他老爹一脚踹出来让他体验生活的。平日疼儿子疼得恨不得将全天下都给何俊元的何崇,终于在何俊元与齐君扬强烈的对比之下产生了危机意识。这种跟随军队出征,锻炼意志与能力,培养人力与头脑的“体验生活”,早在几百年前齐君扬就已经实践过了。虽然何崇的官职在朝堂上比过了将军一职,但在看到自己与齐君扬的差距后,何俊元乖乖的闭上了本想参齐君扬一本的嘴。无论是战略头脑还是武力战力,何俊元没有一处是及得上自己的。
齐君扬咧开嘴一笑,多年来付出的艰辛果然没有白费。
第二日红日未起,三万人头攒动的精兵们倒是起了。
当气势磅礴的士兵们迈着整齐的步伐向城中走来时,周忠智几乎产生了大地正在颤动的错觉。
齐君扬勒住缰绳甩手下马,周忠智抱拳行礼“恭候齐将军多时!”齐君扬上前将他扶起,直入主题“现在情况如何?”周忠智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道“恐怕不久就会开战了,齐将军先进城休息,安顿好之后我们再来细谈。”
“这座即将经受战争摧残的城镇叫做红月城,由于城镇紧靠西夏,城中百姓多以做手工业和开酒楼落脚点等生意过活。往年城中的生意向来很好,将货物运至西夏和西辽的商人会在城中歇脚,在此谈生意的人十分的多,也有不少人买城中女娃做的手工艺术品。只是从去年西夏人闯入城里强抢过路商人的货物后,大大小小的纷争就再没有停过了商人们害怕蛮横的西夏人,宁愿走远一点的路也不肯从红月城经过,渐渐的城里的生意就冷淡了下来,时不时的又会遇上西夏人刺杀驻守士兵惊扰民宅的事情,整个城中的居民人心惶惶,景气大不如从前了。得知西夏人派兵把持边境的消息后,陆陆续续有不少的人家都搬走了。”
齐君扬听着周忠智的话皱起了眉头“为何西夏会突然对红月城发难?”周忠智连连摇头“城里的百姓往日都安居乐业从不惹事,也不知道怎么把这西夏人得罪了。”齐君扬闻言冷哼一声“得罪?西夏自建国以来时常对宋朝骚扰,百年前的大战西夏打败,自此定下互不相犯的规定,西夏每年都得向当今天子进宫奇珍异宝,只有他们得罪大宋的份,大宋子民难道还会得罪他不成?现在只怕是皮子痒了罢。”
周忠智听齐君扬说得有些狂妄,不禁问道“齐将军可是有何方法?”齐君扬拿起酒杯仰头喝下一口,坐在远处的何俊元不喜看齐君扬这副目中无人的姿态,却又不敢明说出来,齐君扬接着道“这事急不得,我们初来咋到还不是很了解情况,等两日我与副统领等人商量之后再做定夺。”
周忠智连连点头“是是是,是贱臣考虑不周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现自己貌似不擅长写军旅文……囧
☆、第 58 章
几日之后,齐君扬果然和下属们商量出了一个对战计划。
大堂中齐君扬位居上首,左边坐着袁源和周忠智,右边便是从金陵与他一起赶来的谢冬伦和何俊元。谢冬伦是前年中榜的新科状元,通晓天文地理博通古今之事,短短两年就得到了天子的赏识与器重,被誉为“天下完人”,比起何俊元这个所谓的参谋强了不知多少倍。
谢冬伦见众人落座完毕,起身向齐君扬请求指示,齐君扬对着他微微点头,谢冬伦便将这个计划全盘托出“红月城地理位置处在漠北中间地带,这里抬头便是望不尽的黄沙与戈壁,所以我们准备引蛇出洞,在松弛的黄沙之下挖出一个大洞来……”谢冬伦的话还没说完,何俊元便忍不住插嘴道“你说得倒是好听,西夏这次派出的战力不详,我们怎么知道挖多大的洞,能引多少人进去呢。”话一说完何俊元就感到四周的目光皆投到了自己身上来,他心里暗暗得意,不料突然芒刺在背,什么人的目光似乎要在他背脊上打出一个洞来。
谢冬伦微微一笑,对在座的众人道“这次西夏派出的人数应当是在四万到五万之间。”何俊元听后正想问为何,谢冬伦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恐怕在座的各位还不知道西夏老国主逝世的消息吧。”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有人不信的问道“西夏国君死了!?”声音洪亮道出了为数不少人的心声,正是最沉不住气的袁源。谢冬伦转向袁源点头回道“不错,这个消息事关重大没有把握微臣不敢乱说,昨日天子安插在西夏的探子冒死进入城内禀明的。”众人听谢冬伦说得笃信,但还是有人露出不信的表情来。
齐君扬道“继续。”
众人安静下来,谢冬伦道“西夏老国君的死亡必定会引起西夏王室的权谋斗争,据可靠消息,西夏内部目前掌权的是老国君的二子李克英,由于内部的纷乱尚未完全平息,李克英不会派太多的人数来这红月城。但李克英为人争强好胜,曾在七年前的狩猎场中因四弟所猎之物多于自己而射死他的奴仆,所以他派出的人数只会比我们的三万多,不会少。”
袁源瞪着一堆铜铃大眼洪亮的嗓子震得谢冬伦身子微微一颤“那也不成啊!就打四万人要是挖洞子这得挖多大啊!”谢冬伦轻轻咳嗽一声一双清明的眼睛瞥向他“我们只需埋掉西夏的两万兵力即可,余下的时间中我们会派人去烧毁敌营的粮草,这些计划实行期间需要精兵们与西夏作战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这怎么成!我们大宋的堂堂精兵居然要去做这种猪狗不如的行径!”
此言一出,满座皆默。
谢冬伦求救的看向齐君扬,齐君扬嘴角扬起对袁源道“准了。”
……
西夏人今日才得知宋兵来红月城的消息,他们必定以为这会是一场大战,却没料到齐君扬不喜规规矩矩的打仗,他要在西夏兵措手不及之时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谁道将军就当骁勇善战视死如归,带领着部下经过一场激战杀入敌军主力,创造轰动全国的壮举与奇迹呢。
五日之后,齐君扬站在红月城内不大的训练场中检查着五日来的成果,这支部队本就是各方精英组织而成,在齐君扬五日魔鬼式的突击训练下又得到进一步的提升。齐君扬的影卫在金陵也是屈指可数的一支强大的力量,而影卫的培训便是齐君扬亲自制定的,五日中齐君扬集齐了力量、速度、敏捷、观察力、战斗力一流的士兵进行了特殊训练,他们就将是精兵中的腾龙军队,率领着余下的士兵杀出一条血路,在初战上狠狠的给西夏一个下马威!
三日的休息之后,齐君扬便趁着西夏军松懈之际打响了第一战……
“哈哈哈哈!!”响亮张狂的笑声似乎让屋顶都抖了三抖,谢冬伦本在与齐君扬商量下一步的计划,谁知说到一半门外就传来很有标志性的大笑声。
袁源一脚踹开门看着齐君扬和谢冬伦又开始笑起来“哈哈哈!真是太过瘾了,齐将军你看到了吗,那些平时在城里作威作福的西夏军毫无准备的就被我们的士兵们杀得一脸傻样。”谢冬伦轻轻啜着不怎么爽口的茶在心里诽谤道:你才是一脸傻样啊。喝茶完毕,谢冬伦堆起笑脸向袁源道“是啊,初战大捷对我军来说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现在我们要一鼓作气拿下西夏兵们!”袁源抓抓脑袋“这么快!?”谢冬伦对着他皮笑肉不笑“不快了,在城里百姓们的帮助下,八天足够挖出一个很大的洞了,明日这支超强无敌腾龙军就可以引着西夏人赶着去投胎了。不过今晚是个关键,成败在此一举。”
“咦?”袁源摸着圆圆的脑袋不解的问“这么晚了还要打仗啊,兄弟们吃得消吗?”
谢冬伦嘴角抽抽,耐着性子道“今日西夏兵大败,残暴的于庆生一定会抓几个出头的兵头出气,此时我们要派士兵偷偷潜入西夏的驻扎点,呈上一封齐将军的亲笔鼓励信去刺激刺激他。然后今夜所有的士兵对着西夏的军队一齐聊聊天,谈谈话,毕竟明日就不知还能否再相见。”
“聊天!?和西夏兵!”袁源瞪大了眼睛,依他的智慧是绝对想不出谢冬伦话中的深意的。
事实证明,谢冬伦的话中的确很有深意,就在西夏兵陆陆续续进入梦乡不久之后,南方天空下突然响起了整齐洪亮的声音“李克英他是条狗啊,窑子的□都不愿跟他走啊——”
“于庆生他是只狗啊,穿着布兜爬着走啊——”
站在城墙内将红月城围了个水泄不通的三万兵们不会知道就在他们一轮拍子都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已经被一封信气得险些吐血的于庆生一听到远处的声音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等他出了营帐的时候已经有许多士兵愤恨不已的盯着这片天空睁红了眼。西夏人是马上生活的游牧名族,他们信奉火把脾气火爆野蛮崇尚武力,此刻听到自己被矮小柔弱的宋兵如此辱骂个个火上心头,此时于庆生几乎想不顾一切后果的冲到城下与齐君扬来个你死我活!
于庆生征战沙场十数年,西夏没有人敢不认可他是国君的左膀右臂,往日大大小小的战争中他领导的军队所打的败仗屈指可数。在被李克英派来边界之前他便听说,此仗的对手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所以尽管他不了解敌方统领却依旧信誓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