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斗-庶女不好惹-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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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免贵姓纪,大伙儿都叫我老纪。”
“原来是纪师傅啊!”青儿笑道,脑海中不由闪过“纪晓岚”三个字,“一路颠簸,青儿就指望纪师傅照顾了。”
“二小姐说的哪里话,照顾好小姐是老奴的本分!”
青儿又和他简单聊了几句,就探回头来。
“小姐,咱们走时只带了这么一丁点干粮,若是以后每顿都分出去一份给他,若是不够了咋办?”雀儿有些担心。
“雀儿这么机灵的丫头,此刻怎么倒糊涂了?咱们一路上就凭着这个纪师傅照拂了,他心里有咱们,咱们就能少吃一点苦,少走一段坎坷路,出门在外的,这可不比在阁里了,好赖还有一个窝可以遮风避雨,可如今呢,若是他故意把咱们仍在荒山野岭上为难一通,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雀儿听了青儿的话,一下通明了,拍拍脑袋瓜,“看我这个鱼木脑袋,竟没有想到这一层。”
青儿紧紧握住娇娘的手,看了一眼大伙儿说,“书君子画君子你们两个到马车外面和棋哥他们一处去,我们几个女人说说话。”
老精灵慌了,忙指着自己和琴君子支支吾吾的说,“那我们……两个男人去哪里?”
青儿愣了一下,幽幽说,“你们两个留下!”
“哦。”老精灵只好乖乖坐好。
“娇娘,现在我把人都支开了,老精灵他就是个老小孩,至于琴君子,你想必也该知道我把他留下的原因,好了,现在这里只有咱们几个姐妹了,你有任何苦衷就跟大伙吐出来。”
青儿刚给娇娘起了个头,娇娘鼻头就猛的一酸,人有难处的时候真的是不能讲,要不然原本还憋得好好的,顷刻间,娇娘就崩溃了,呜咽的哭出来。
青儿本来想拍拍她的背,可又怕她哭得更欢,只好作罢,杵在那儿听她娓娓道来。——
过了这个年,娇娘就是整整三十六了,在古代,这个年龄的女人早已结婚生子了,可为什么她却进了浅府当一名老婢女?原来,她也是结过婚的,十八岁那年,她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邻村的一个铁匠,可是还未到半年,那个铁匠就病死了,正值花季的娇娘成了寡妇。
其实在结婚之前,她有过一个心仪的对象,那个人和她本村,是从小一同长大的青梅竹马,可就是因为家里太穷,父母死活不同意,娇娘结婚以后,那个青梅竹马就离家出走了,直到听说铁匠死了他才回来,在娇娘茅草屋附近另外盖了间草房,每当刮风下雨他就悄无声息的爬到娇娘房屋顶上查看是否牢固,还经常半夜上去扑些干草御寒。
他做的这些娇娘心里都知道,可他从来不跟娇娘讲话,只是默默无闻的帮衬着,娇娘作为一个年轻貌美的寡妇,也不该主动和他搭话,怕给他带去什么闲言碎语,就这样,过了好些年。
眼看他的年纪渐渐大了,娇娘心里着急,想劝他早日成婚,于是写了一封信搁在他墙根底下,可后来收到他的回信,他竟说自己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娶亲了,他仅有的一颗心早已给了娇娘,这让娇娘不知所措,她意识到,只要她还留在这世上一天,他就不会娶亲。
于是,娇娘选择了默默离开。
她只身一人离开了乡下,来到京城,将自己卖到了浅府中,想毕生做一个婢女。
可就在大约三个月前,那个故人竟然打听到了浅府,见到了娇娘。
“我永远都忘不了见他的那天,他瘦了,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后来一问才知道,他是患了绝症,活不长久了,”娇娘说着,已泣不成声。
“他求我,晚上能不能见他一面,那晚,我趁着你们都睡熟了,就偷偷一个人跑出去,他太可怜了,这么多年,我觉得自己一直愧对他,我年龄也渐渐大了,不怕丢了这张老脸,他为了我一辈子没有娶亲,想起这一点,我这心里就丝丝的疼,顾不得什么礼数了,那晚,我便成了他的人。”
青儿把自个的丝帕递给泪水涟涟的娇娘,手臂再也忍不住,轻轻拍打着她的背。车上的所有人都哭了,心里本来有疙瘩的琴君子此刻也低着头抽鼻子。
“都怪我,要是没有这一出,你们也就不会跟着我遭这种罪,是我的错,我的错。”娇娘愧疚的说道。
“大家都是一家人,以后再不要说这种话了!”哑妹擦着眼泪说。
“你放心,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一定会平安的长大,而我们,都是他的干娘。”青儿擦干泪,笑着说。
一车子姑娘互相擦泪安抚,最后,车里竟传出阵阵笑声来。
被赶到车外面的书君子和画君子蜷缩着身子和纪师傅挤在一块,听着车子里面传出的笑声,也兀自笑了起来。
青儿撩起车窗帘子的一脚看向车外,太阳快下山了,终于离开那个死气沉沉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家了,不知那个所谓息县的大夫人妹妹家,又是些什么事呢?
☆、第五十四章 初到乡下
走了约莫半月,马车终于到达了息县,相比之下,这个小县发展的还算景气,大约有两万多人口,纪师傅一路向青儿介绍着这里的风土人情,不知为何,在这里青儿感受到了自由的味道,脱离了那个封建大家庭,别提有多轻松了,娇娘这个孕怀的也太是时候了。
“哎,纪师傅,马车怎么朝这边走?”明显,纪师傅走的这条路泥泞不平,坑坑洼洼,“纪师傅,你这是要去哪儿?”
“哈哈,一看你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这里是息县,大夫人的妹妹家是在农村乡下,距离这里还有一小段距离呢,小姐看,翻过那个山头,大约就到了。”
“什么?山头?”青儿望向那座山,山道边有很多盘山小路,“那里怎么可能会有人居住呢?”
“你从小就住在那大府大院中,哪里知道乡下人的苦楚,就算是靠在山根能有间房子也就不错了,有很多穷人连窑洞都还没得住呢。”纪师傅甩着马鞭,加快了速度。
青儿看向其他人,他们并没有像她一样如此惊奇,看来,对于这些,他们是司空见惯了的。
又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天已经快黑了,隐约可以看见有几户人家窗户里透出光来,一条大路过后,便看见一个牌子,只见上面写着:杏花村。
青儿不由想起杜牧的那首“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难道这里也产酒吗?可转念又一想,这里是凌朝,中国历史上从来没有这个王朝,所以此杏花村应该也就不是彼杏花村了。
纪师傅把车停在村头,下车叫住一个妇人问,“大嫂,您知道柳凤芝家住哪里吗?”
“哦,你说的是那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柳凤梅的妹妹柳凤芝家吗?”
纪师傅回头看青儿,他也不知道大夫人是不是叫柳凤梅,青儿只在府里待过两个月,除了知道她的女儿叫浅秋素外,根本对她一无所知,反正平时只管叫大夫人便是,故而对她的名字也很模糊。
“大嫂,”青儿也跳下车来,“柳凤梅是不是嫁给了一个京城的大官?”
“是啊,我们杏花村的人都知道,柳凤梅发达了就不顾自个的妹子了,她妹妹还留在这里吃苦呢。”
青儿向纪师傅点点头,又对着那妇人讲,“大嫂子,你现在忙不忙,我们是从远方新来的,不认识柳凤芝家,您能不能带我们过去?”
那妇人把手里的一带香芋交给身边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孩,“豆子,你先回家去,娘带她们去你凤芝大娘家,乖啊。”
那孩子捧着香芋,一溜烟似的就跑了。
在大嫂的带领下,转眼就找到了柳凤芝的住处。
一个掉了漆的大红木门,门边上贴着的对联已经风吹日晒不完整了,门底和地面契合的不是很好,漏了一个大口子,旁边有几块泥砖头,大致是用来堵洞的吧,青儿正看着那个洞发呆,忽的“唰”一声,有个毛茸茸的东西从里面钻出来。
定睛一看,原来是只猫,这猫的嘴脸完全不似大夫人养的那只活蹦乱跳惹人烦,这一只看上去就懒洋洋的,它慢悠悠摇着尾巴,屁股一挪一挪的蹭到青儿脚下。
青儿把猫抱起来,然后去拉门上的两个大铁环。
“谁啊?”院里有个爽朗的声音,听上去应该是个二十五六岁的小妇人。
青儿又提高了些嗓门,喊道,“请问,这里是柳凤芝家吗?我们是从京城来的……”青儿不知该怎么形容自己的身份,只得说,“从京城来的远方亲戚!”
说完,青儿就紧紧的把耳朵贴在门缝上,只听里面女子大喊,“娘,快出来!京城的人到了!”
只听得里面家门“哗啦”一声摔开,“任她什么人来,自己进来便是,难不成,还让我这个老人家亲自出去迎接她不成!”
青儿一听这话,心里凉了半截,看来,这个柳凤芝和柳凤梅还真是姐妹,一样的刁钻刻薄,真是刚逃虎穴又入狼窝,也罢也罢,这样更好,生活又多了乐趣。
青儿又使劲敲了几下,忽然听到里面有个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姑娘久等了,我这就开门,”说话的应该是刚刚那个小妇人。
只听门栓一响,出来一个长相标致的小媳妇,穿着一身粉色长褂,发髻高盘,笑容满面,看见青儿倒不认生,热情的什么似的,一把拉过青儿的手,“你就是青儿表妹吧,我经常听娘说起你,大姨娘早就给娘捎来了信儿说是就在这几天,京城的表妹要来,娘和我可高兴了好些天呢。”
青儿心里暗想,这个女子可不简单,明明这个小姨娘根本就不待见自己,她却还能把面子工程做的这么周全,不管她是真心还是假意,能打开门愿意把这么一大伙人迎进去青儿心里已经很知足了,由于刚刚听她叫自己表妹,遂笑问道,“你就是表嫂吧?”
那女子小脸一红,点点头,“你表哥到县里办事,现在还没有回来,你们一路舟车劳顿,累了吧,快到屋里歇着来!”说着,安排纪师傅停顿好了马车,又把大伙儿的行李放到一间厢房里,这才向正屋走来,边走边跟青儿解释,“早春儿风寒,娘素来关节不甚好,故而这几日有些腿脚疼,没亲自出来迎接表妹,表妹可别往心里去啊。”
青儿听了这话,心里很是舒坦,不知道为什么,这个表嫂给人的感觉就如同沐浴春风一般,可这种感觉并未能持续多久,刚一撩开内屋的帘子,看见的就是一个严肃板脸的老妇人,这人便是青儿的小姨娘柳凤芝。
“哎呦,不是说就一个人吗,怎么一晃来了这么多人,京城那样繁华的地界都放不下你这位金凤凰,如今落到我这犄角旮旯的小村庄来做什么,我这破庙可容不下您这位尊神!”
众人一看是这情形,心里也就明白了八九分了。
这时,纪师傅走上前来……
☆、第五十五章 酸言冷语
纪师傅从肩膀上挎着的大包袱中拿出一个锦盒,说,“大嫂子,您这些酸话是说给谁听呢?若是说给大夫人听的,那就不必了,这个锦盒里装着的都是些金银首饰,一半是给您的,另一半则要花在二小姐身上,她再怎么说,也是浅府的二小姐,老爷交代了,银子不会少了你的,只管让二小姐住的舒舒服服,我刚才看了一下您这个院子,虽然破旧了些,可还有三间厢房,今个就赶快收拾出来,让这些主仆们好好休息一晚。”
柳凤芝一看见锦盒,臭脸瞬间就变成了笑脸,忙不迭从炕上下来,双手接过盒子,嘴上说,“哎呦,我这个姐姐也真是的,外甥女来了,我还能虐待她不成,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必定有她一口,带这么多银子来倒显得见外了。”
又朝着青儿看过来,“哎呦呦,到底是京城里长大的,生得这般水灵,来,快到姨娘这里来!晴玉,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看看锅里的红薯煮的怎样了!”
“是,娘。”晴玉看似很怕柳凤芝,忙揭开锅看了看不熟,又打开灶子加了些炭进去。
柳凤芝招呼青儿坐在炕上,青儿让娇娘哑妹雀儿也上来,至于那些男人就站在地上,屋子本就小,忽的来了这么多人,就显得更小了。青儿向老精灵使了个眼色,老精灵对着众人说,“你们表妹表嫂姨娘好好叙叙旧,我们几个大男人就先回厢房去了,有什么帮忙的,尽管叫我们。”
说着一行人就出去了,屋里只剩下几个女人,晴玉一个人在地上忙活着,又是添火又是张罗碗筷,柳凤芝安安稳稳坐在炕上,完全没有要下地帮忙的打算,青儿推了推身边的雀儿,挤了挤眼,雀儿便明白了小姐的意思,说,“夫人,晴玉姐姐一个人忙不过来,我们本是二小姐的贴身丫鬟,手脚还算利落,如果夫人不嫌弃我们脏了您家的物什,就许我们下地帮衬点吧。”
说着,便和哑妹下了地,娇娘也要起身,青儿拦住了,在耳边耳语,“你就别去了,马车上颠簸了半月,好好的坐着养养神儿。”
又笑脸转向柳凤芝,“姨娘,您可真是有福气的人,娶了这么个勤俭持家的能干媳妇。”
谁知,那纪师傅一出去,柳凤芝的态度就又变了,“家里没油水,再勤俭又有什么用,节省来节省去也不过就这几间房,我们是庄户人家,全凭老天爷吃饭,哪像你们舒服惯了,过的都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神仙般的日子。”
“姨娘,您这些荒唐理儿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半点依据也没有,再怎么,我们都是长着一张嘴一双手一颗脑袋的凡人,日子还得踏踏实实的过,尤其是跟着我的这些丫鬟们,都不是懒惰人,绝不干那种不劳而获坐吃山空的事,就算现在是住在您这里,我们也不会多沾一丁点便宜。”
“没想到姑娘年纪轻轻,倒是通理,如此这样便最好,难听的话我就先说在前头,既然来到了这穷得掉渣的乡下,就得做好吃苦受委屈的打算,以前的小姐脾气,在这里可不管用了。”
青儿听着她话里的酸劲儿,浑身不自在。
“娘,表妹才刚来,以后的日子还长,这些话就等着以后再说吧。”晴玉怕青儿难堪,帮着说话。
岂料柳凤芝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你个小蹄子懂什么!正因以后的日子长,才要提前儿交代清楚,免得日后麻烦,你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