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叔有点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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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珍贵妃着急道,“我,我,我……”
该怎么来形容这种痛。痛在骨子里,摸不得,触不到。如同有了心爱之物却无法得到的难耐,一波接着一波。月倾寒勉强睁开一只眼,看了看珍贵妃。
“阿衡,我料到这毒发作之时定然难耐,却没料到,却没…”月倾寒咬紧了唇才吐出字儿来,“料到,有这么,疼。”
所谓半心,丢失之心,欲罢不能之心。有人说,人和世间万物的区别在于,人有七情六欲。爱之深,情之切。感情越浓烈,半心之毒发作之时毒效越显。
“疼。阿衡,疼。”月倾寒睁开眼,像突然平静了一般说道,“阿衡,疼。”
珍贵妃突然就哭了。
“皇上,阿衡没用。阿衡若有用,也不该研制不出解药来。”
“丑了。”月倾寒撑出一个笑来,“傻丫头还真相信。我骗你的,跟虫子挠似的。不疼。”
珍贵妃迷蒙着眼睛。
月倾寒苦笑:“好吧,只有一点点,一点点疼。”话虽这么说,月倾寒的脸都变得惨白。
“如果不想他死,就赶紧灌药。”门外,连城瑾的声音冷冷传来。
连城瑾端着盘子走进来,盘子里放了一碗药。
黑漆漆的,还冒着热气。
味道着实不好,光闻着就能勾出胃里的酸水来。
“如果不想疼死,就赶紧喝。”连城瑾把碗搁在桌子上,语气僵硬。
连城瑾看着珍贵妃端起碗,抿抿嘴说:“虽然还不是解药,但,不至于让你疼死。”
“你笑什么?”连城瑾瞪大了眼睛。
月倾寒弯着眼角说道:“开心呐,所以想笑。”
连城瑾噎语,狠狠瞪了眼:“爱喝不喝。”甩着袖子出了门。
药很苦,味蕾里都充斥着苦味。月倾寒闭着眼灌了下去,胸口的疼痛也缓了下来。
珍贵妃紧皱着眉担忧道:“好些没?”
月倾寒搁下碗:“嗯,舒服多了。”
“可这……”
月倾寒明白这份担忧,坦然地笑笑:“城瑾不是外人,放心的。”
月倾寒小声道:“也不知道放了多少黄连,这药苦成这样。”
碗底还残留着点点药渣,像在宣告什么似的。
“皇上刚才那样说,他又气走了……”珍贵妃担忧道。
月倾寒把身子缓缓放在椅背上:“嗯,逗小孩子,挺好玩的。”
“皇上……”珍贵妃惊讶地发现门口出现了一个人影。
“……城瑾?”月倾寒惊讶地看着去而复返的连城瑾。
连城瑾皱皱眉:“我只是来看你有没被毒死。”连城瑾语气不善,手却往后缩了缩。
月倾寒眼尖,看着连城瑾手里的小布袋问道:“怎么,给我的。”
“我,我才不是。”连城瑾眼睛不自然地四处看看,“只是太多了,吃不掉而已。”连城瑾咬着下唇:“你爱要不要。”
“要,当然要。哥哥给的东西,倾寒自然要接下。”说着也不管珍贵妃的好奇,直接从连城瑾手里拿过袋子。
里面装满了话梅。
月倾寒乐呵呵塞一口到嘴里,甜味很快掩盖了先前的苦涩。
“说好的,我可不是特意给你的。”连城瑾说。
“嗯。”月倾寒勾起嘴角,心里却默默叹口气。
有时候沉闷地像大人,有时候却变扭地像个孩子。这性格是要闹哪样啊。月倾寒头疼地揉揉眉毛。
心里却高兴。
“谢谢!”月倾寒说。
连城瑾轻哼一声,撇过头:“我可不是为了你。”
“嗯。我知道。”月倾寒应道,语气温柔。让连城瑾一下子没了脾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手脚无措。
“那。”连城瑾眼珠转转,“那我走了。”
月倾寒看着连城瑾别扭地离开的样子,深深地笑了。
“皇上。”等连城瑾走后,珍贵妃才站出来犹豫地问道。
月倾寒看着连城瑾离开的方向:“是我哥哥。”
“什么?”
“是我哥哥,亲哥哥。”月倾寒看着阿衡难以置信地样子笑道,“虽然有些不可思议,但的确是和我流着相同血液的人。阿衡要保密啊。”
珍贵妃看着月倾寒,张张嘴,久久没发出声来。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上课到九点,回宿舍就码字。。。不过不要等。。。可能要到很久才能码完。。。
☆、第二十九章
乐和九年六月,帝南下巡游,又一月,帝病危,归都。
皇宫,安神殿,皇帝的寝宫内。
“皇上,这样好些没?”冯易把月倾寒扶坐起来,垫上厚厚的枕头让他倚着。
“嗯。”月倾寒微笑,点点头,又露出小孩子般的表情,“没事的。”
“皇上。”冯大总管皱着眉欲言又止。
“事情办得怎么样?”月倾寒倚在床上,轻声问。眼睛却闭着,仿佛这一句,已经耗尽了力气般。
“连将军那里和王爷那儿都安排好了,皇上放心吧。”冯易说。
“嗯。”月倾寒点点头,“阿衡和成玉呢?”
“都安排好了。”冯易垂着眼睛恭敬地说。
月倾寒欣慰地一笑:“冯易,拿圣旨来。”
“皇上!”冯总管诧异。
月倾寒缓了脸色温和道:“冯易,磨墨。”
冯易看着脸色苍白的月倾寒,似乎明白了什么,嘴唇哆嗦了下,沉默了一小会儿才小声应道:“是。”
皇宫的柱子都是雕花的红木柱,瓦片是金色的。皇帝寝宫点上了凝神香,悠悠地气味扩散开来。月倾寒看了看,突然轻声笑起来。
“皇上。”冯总管站在一边。
“冯易,这皇宫就是围起来的宫殿,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却偏偏想进来。人心这个东西,还真是难测。”说着又猛咳几声。提笔写下四个大字。
写到最后一笔“点”的时候,笔尖突然一歪,比划写偏了。门外哆哆嗦嗦闯进来一个小太监。
“皇、皇上。”小太监一进门就跌倒在地上。
冯易皱眉:“放肆。”
月倾寒也不在意,提起诏书吹干墨迹,一边继续写一边说:“是丞相的人?”
小太监抖了半天,牙齿都磕着了,才蹦出一个字:“…。是。”
“没想到……来的这么快。真让人措手不及呢。”月倾寒说。
“下去吧。”月倾寒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月倾寒写好了诏书。抖了抖,小心地卷起来。
“冯易,咱的宰相可真没耐心。朕刚放出病危的消息,他就探上门来了。”月倾寒说得轻松。
“皇上,先躲一躲吧。”冯易着急道。
月倾寒一收袖子:“也罢,冯易,跟朕去皇后的宫殿里走一趟吧。”
月倾寒走到窗前,窗前挂着一个鸟笼。笼子里的鸟见主人来了,上下蹦了蹦。月倾寒伸手逗逗它,指头摸了摸鸟的羽毛,打开笼子,把鸟放了出去。
月倾寒抬头看看窗外的天,直到空中那个身影消失,才喃喃道:“真是半点不由人呐。走吧。”
从皇帝的寝宫有一处暗门,月九霄拧开床头的龙雕饰,书架缓缓移开。
月倾寒踏出步伐,却看见冯易依旧站在外边没有进来。
“怎么了。”月倾寒回头问道。
冯易跪下,深深磕了个头说道:“奴才先在这里帮皇上挡一阵。丞相来得突然……”冯易说道这里便没有往后说。
已经依稀可以听见嘈杂的声响。
“也好,你去找成玉,他知道会怎么办。”月倾寒看着冯易,神色幽深:“谢谢。”转身进了暗道。
冯总管把龙头扭紧,书架回到原始的状态。
冯易看着书架,走到床边把被子铺好,深深看一眼。
又走出殿外,笑得有些决然,关上了门。
屋内,最后一丝光线也消失了。
月倾寒穿过重重暗门,经过无数岔路,终于来到了皇后宫殿地下的密室之中。
“阿衡?”月倾寒吃惊地看着等在那里的人。
“城瑾?”等看清她身后那人时,月倾寒更惊讶了。
“怎么会?”
那日昭阳给了自己密信,但丞相的突然发动也让人措手不急。
月倾寒看着珍贵妃。
阿衡点点头:“是皇后。”
“但愿来得及。”月倾寒的心终于缓下来,强装地镇定有了松垮的痕迹。
“皇后呢?”月倾寒问。
“还在上面。”一直没有说话的连城瑾突然走过来,径直抓住月倾寒的手,指尖搭在脉搏上。
“有空担心别人,不如好好关心你自己的身子。”连城瑾冷冷道,掏出一个药丸,“吃了。”
月倾寒没有说话,乖乖吞了药。
一行人穿过密室来到了上层的隔墙。月倾寒刚想推开暗门,突然被连城瑾一把抓住。
“不对。”
暗墙那边传来脚步声。
接着传来人说话的声音。
月倾寒马上放缓了动作,将眼睛轻轻凑到了墙洞之上……
就见屋中密密站满了人,全是内禁卫服饰,为首一人正是王宽。
这时就听王宽问道,“怎么?还没找到?”
他周围几名下属,对望一眼,然后,均是一脸惶恐,摇了摇头。
王宽冷哼一声,扬声道,“把人带进来!”
于是门一开,一个人被推推搡搡,带到了王宽身前。那人不是别个,正是冯易。
“别冲动。”珍贵妃在月倾寒耳边轻声说。
月倾寒是被冯易看着长大的,虽然有君奴之别,珍贵妃却知道冯易对月倾寒的重要性。月倾寒摇摇头,突然觉得心揪得很痛。
月倾寒深呼一口气继续看。
“怎么,爹要找谁,竟然找到这后宫来了。”人未到声先到,皇后大红轻纱的衣服从里间慢慢走出来。
王宽皱起眉:“穿成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是嘛?”王思琪扬声笑道,“怎么,爹不记得了,当初娘就是这一身,让爹喜欢的紧呐!”
王宽脸色骤变,甩手一个巴掌打出去。
却没有听到臆想中的那一声。
王思琪看着王宽落空的那一掌,轻声笑道:“怎么,爹爹忘了,女儿现在可是皇后了,怎么说,见了面,爹爹还应该给女儿下跪呢?”
“逆子!”王宽瞪直了眼,压抑着要暴怒的心情。
王思琪四周看了看,毫不在意般:“女儿当了皇后,还是多亏了爹爹呢?”
王宽冷哼一声:“知道就好,皇上呢?”
“皇上?”皇后转了一圈,找了个座位坐下,“皇上自然在他该在的地方,爹爹都不知道,我这做女儿的,又怎么知晓?”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呐~
☆、第三十章
“皇上?”皇后转了一圈,找了个座位坐下,“皇上自然在他该在的地方,爹爹都不知道,我这做女儿的,又怎么知晓?”
王宽终于反应过来,大怒道,“你……”面孔扭曲,狰狞吓人。
“呵~” 这时,冯易的声音响了起来,“丞相就是翻遍皇宫,也找不到皇上。”
王宽脸上已经气得通红,骤然抽出剑,反手一剑。
“叮。”兵器碰撞的声音。
“让开!”王宽怒吼,“滚。”
昭阳不急不慢把手中的剑放回剑鞘中,说道:“大人,切忌心乱。”昭阳回头看一眼冯易,“既然冯总管说皇上不在宫中,自然就是知道皇上的去处。威逼利诱,总能找出点线索什么的。”
此刻王宽也冷静下来,眼睛依旧是充血的红色:“也是。”
王丞相心累般说道:“昭阳,你来问。”
就见昭阳向冯易走了过去,俯身道,“冯总管,你是聪明人,如今那人大势已去,你又何必给他陪葬?只要你说出他的下落,大人照样保你富贵不失,如何?”
冯易却紧紧盯着王宽,一字字道,“王宽,你身为折月百姓,陛下臣子,却叛国逆君,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不怕生前为万民咒骂,死后受百世唾弃吗?……我倒要劝你,莫要执迷不悟,回头是岸!”
王宽顿时全身一僵,然后,声音都颤了,骂道,“好个牙尖嘴利的奴才!”
冯易冷笑一声,接道,“好个不忠不义的畜牲!”
王宽暴怒之下,猛地伸手掐住了冯易的颈子。就见昭阳抢过去,按住了他的手,急急劝道,“大人莫要被这奴才饶了心志,陛下的行踪还要着落在他身上呢!”
王宽怔了一下,死死盯着冯易半晌,终于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
冯易这才猛然扑到地上,剧烈地咳嗽起来。
王宽盯着冯易的背影,突然,冷冷一笑,道,“冯总管嘴倒是硬,就不知骨头是不是也这么硬了……”说着,对左右使了个眼色。于是旁边两个人上前几步,俯身架起了冯易。
冯易一边低咳着,一边轻蔑地看着王宽。
王宽阴沉沉地望着冯易,回手拿过一个侍卫手中的铁棒,举起,然后,猛然砸下……顿时,一声惨叫,伴着骨骼碎裂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耳际,月倾寒只觉胸口如遭重击,瞬间,痛彻肺腑,眼前一黑,身体一软,却靠在一个坚实的身体上……,连城瑾搂着他,看似轻柔,实则把月倾寒固定在怀里不能动弹。珍贵妃不忍心地偏过头。月倾寒觉得脑子里都是呜呜的声响,眼睛却死死盯着屋内。
那一棍,正砸在冯易左边小腿之上,他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就听王宽恶狠狠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改主意了?”
安冯易急促地喘息着,好一会儿,才慢慢抬起头,对着王宽,呸了一口……
王宽脸色更沉,没说话,只是,再一次,举起了铁棒……然后,是冯易的一声闷哼。
冯易的声音,一点点低下去,王宽的声音,却越来越急躁,终于,就听王宽怒吼一声道,“快说!他到底在哪里!”
这时,窗外传来了隐隐的更鼓之声,冯易突然轻笑一声,说道,“已经,半个时辰了吧?……陛下,应该,应该已经到宫外了……”
停了一下,王宽的声音才再次响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他不是躲在宫里?”
王宽像想起什么,猛地回头看着皇后。
“是你!”
皇后冷笑一声,语气异常欢快:“躲在宫里?爹爹怎么会这么想?皇上,自然有他脱身的办法,可惜了爹爹一生的大计,就要结束了。”
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