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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烽火凉夏-第3部分

小说: 烽火凉夏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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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夏兵,就没命了!”
  赫连重会意地点头,压低声音问:“你阿爸……”

  “等你伤好就回军营吧,”一声低沉的男音传来打断了赫连重的询问,蓝色门帘再次被撩开,京阳抱着竹篓走进屋里,“这边是南阳山,离汉阳不远。小达,跟阿爸到外屋去,让叔叔休息。”
  小达同赫连重挥了挥手,朝他伴了个鬼脸跟京阳走出屋子。

  赫连重透过窗棂,仰望悬挂在天幕中的圆月,今夜的月色特别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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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者的话:如果你的建议请尽量提出,我会接受大家的意见



  第三章

  山间开裂的岩缝昭示岁月留下的印痕,南阳山犹如一位安详的老人,身躯佝偻扭曲却为山下的人们隔绝了周遭的硝烟,饱受风雨的臂膀无力地环护着身边代代爱慕清茗的纯朴子民。

  身后,清风推动几抹灰色薄云遮掩住山脚即将下落的残阳,天边火烧似的的光晕透过云层着了起来,殷红殷红,一如被示爱青年羞涩的脸。赫连重无措地立于门前,左右躲闪着身边姑娘们的热情,推也不是,喊也不是。
  京阳提着水桶回来便看见这样一幅尴尬光景。

  “阿眉,时候不早了,我上屋里给你拿茶叶去。”收到赫连重望过来的求助眼神,京阳放下手中的水桶,快步走进人群,一手搭上赫连重未受伤的肩推他进屋,嘴上招呼着姑娘们。
  众姐妹拿了茶叶不好意思久留,京阳笑着把她们送出院子,临走她们还不时回头张望屋里的男子,笑闹着三三两两间窃窃私语。

  “汉阳那边在打仗,身强力壮点的男人都被征去当兵。难得看见你这样的,她们难免好奇些,别介意。”京阳从水桶里舀上半碗水递给赫连重。
  赫连重迟疑了一下,接过京阳递上的碗,猛喝了大口,复杂的眼光投向京阳温和的笑脸,“那你呢,为什么没当兵?”

  赫连重已经在南阳山呆了三天,与7岁的小达混得很融洽。平时京阳会教小达认识汉字,京阳认真的表情常令赫连重想起小时候,父皇拎着他与赫连光的后领拖进毡房读书的日子,母亲总会悄无声息的伴在他们身旁,眼神中透着慈爱。京阳一出门,没片刻安分的小达便扯着赫连重的袍子耐心的磨着他讲山外的故事,赫连重佯装不理,小达就嘟着小嘴转头生闷气,没过一炷香的时间,小鬼又会主动扑上来。
  “你知道吗?我阿妈好美,阿妈会在小达睡觉的时候给小达盖严棉被。”闲聊时,小达最常提起的是自己的母亲,但他也很喜欢京阳,“阿爸也很美,他会教小达读很多书,阿爸认真的时候最是好看。”
  因为京阳是汉人,赫连重原以为京阳是娶了个夏国的女人生下小达,可小达说,他是京阳阿爸在怀朔捡来的孩子。小达的阿妈是汉人,阿爸是夏人。

  “我……逃了……”京阳自嘲的弯起嘴角,望着水碗中自己扭曲的倒影,只要一个小小的波动便使那张脸变成一段段虚浮的幻影。


  山谷间弥散着夜晚升起的淡雾,朦胧与虚幻交织成一场难以散去的迷梦,远离俗世繁华长眠于无语的渊潭。白日暂时忘却的过去一到夜深人静时缓缓滋生,不时骚动着急欲涌出,母后慈爱的目光,长兄信任的眼神,疯狂飞舞的战旗,将士们苍白染血的脸庞,无不撕咬着脆弱的神经,烦躁无限量膨胀,闷得赫连重无法入眠。

  赫连重深深吸了口气,睁眼望着偶尔被风吹动的床帐,满天游走的思绪,好似远方黑夜中起伏的汉阳河。

  “你有没有妻儿?”黄昏下京阳侧着头问,见他点头,喝了口水继续道,“我也是。那你有没有父母?呵,你和大家一样,无论汉人还是胡人,家乡都有亲人在等待他们回去,所以不用再问为什么救你。”

  “救了你会毁掉南阳山?”京阳摇了摇头,捡起几把野菜放进炉灶,瞬间白雾腾起罩住彼此的面容,“你我只是在求生存。看见墙根那团黑色蝼蚁吗?那边本不是它们的地界,原先它少,如今多了强大了,要生存,需要更多地方,需要更多粮食,自然而然就学会争夺。”

  焦躁得在床上翻动,耳边是小达平缓的鼾声,赫连重索性坐起身,生怕惊动沉睡的小达,轻轻披上外袍,离开里屋。京阳好酒,赫连重知道门堂里安着的不少小瓷瓶里是平日京阳出门带回的烈酒,伸手抓了一瓶挑开木塞,仰头痛饮。


  我是谁,谁是我,
  莫要计较太多。
  我犯愁,愁犯我,
  浮云世事皆因果。

  我醉酒,酒醉我,
  但求梦里快活。
  我笑人,人笑我,
  何人又能做真我?

  搁在草上的赤足轻轻踏起拍点,草尖有一下没一下的磨蹭着脚心,身下木桶横躺在地,随着身体前后摇摆,木桶与地面滚擦出乐感随着漫不经心的歌声飘在布满星辰的夜空中。京阳抱着把琴坐在摇晃的木桶上,桶旁放着满满三大碗散发醇香的美酒,以及几个胡乱倒在地上的瓷瓶。
  一曲完毕,京阳端起酒碗咕咚喝下大口,仰天望住悬挂着明月的苍穹。

  赫连重靠在门边,默默注视着独自对酒当歌的男人,月光洒在京阳的侧脸,映衬出硬朗分明的轮廓,英挺的鼻下是泛着酒色的双唇。赫连重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抚琴的动作,上下浮动的喉头,捎带醉意的双眼盛着月色浮现出惑人的流光溢彩。
  不愿移开视线,有一刻,赫连重只想时间可以定格在这个略带迤逦的夜晚。

  “吵醒你了?”感觉到身旁投来的视线,京阳微微侧头,举起手里的碗向赫连重示意,“要不要来点?”
  坐下,随意从地上端起一碗酒,赫连重把瓷碗举高凑到鼻前闻了闻,淳厚的酒香牵引起对现下安逸情境的无限眷恋,畅快饮下一口:“好酒!”

  光洁的月色温柔地抚平汹涌的思绪,夏虫躲藏在草间扰人的低吟已不再烦心,稀疏、干裂的篱笆则将忧愁阻拦在身外。

  “在唱什么?”赫连重生为皇子幼年曾习过汉语,知道京阳一直将他看作一名受伤的普通夏兵,也就干脆佯装不懂。庆幸落水后先将厚重战袍脱去,如果京阳知晓自己并非佣兵而是敌方主帅,是否还会如此平静地待他。
  喝下碗里最后一滴酒,京阳踢开木桶并肩齐坐在赫连重旁,望向他的眼中划过一道流彩,似乎答非所问:“你说这世上共有多少京阳?”
  “我只认识一个。”赫连重眼光移动到直视他的男人,刚触及京阳此刻深邃的眼,京阳便转头避开去。
  温柔的月色总是容易让人多话,“你认识一个,小达认识一个,阿眉她们每人认识一个,加起来岂不是很多,”仰身躺在略泛湿气的草地上,京阳曲肘垫起晕眩的头颅,眯起眼,低缓的声音渐渐从口中流出,“……天上有多少繁星,地上就有多少京阳……一些明一些暗,一些偶尔夺目一闪后不再光亮,一些闪耀过便从此消亡……它代表着亲人、友人、敌人、路人……这天就像一个人的心湖,里面藏着很多人。人心都有一个目标或者偶尔兴起的念头,为了完成它,就会将群星排列。星闪的时候就是人心在摆弄这些人的位置,若是它暗淡消失,怕就是遗忘或死亡的兆头……”

  “喂,我在你心里是哪一颗?” 京阳抬脚轻踹了下身边人,
  赫连重与京阳并排躺下,清楚地仰视着整个天幕,两人静静的躺着不再有人开口。过了许久,待浮云掠过头顶,赫连重抬手指向遥远的墨蓝色夜空……

  京阳见他所指,木然微愕,旋即又恢复平日的表情,翻身坐起,“不说这个了,今天我像个女人一样婆妈,该罚!来来来,我请你喝酒!先干为尽!”端起酒,京阳果真豪饮起来。


  “阿妈……阿妈…………”屋里传出小达断断续续的呻吟。
  坐回床边的京阳将小达侧放在身上,怀里的小达厌恶酒气不安地在他身上扭动,京阳安抚地拍着他单薄的背:“阿爸在这,在这……”
  “小达常梦魇,他阿妈死的时候小达就在她怀里,”静夜里,京阳诉说着一段往事,坚强的女人搂着爱子抗拒随时踏至的死亡,坚定的眼神流露出对生的希冀。

  倚靠在床沿,赫连重感觉京阳是个有许多故事男人,不远的将来他是否也将成为京阳生命中的一个故事……手下拨动出一首古老的民谣,融化了心中的一切,赫连重的眼里流淌着一团祥和的绿水……


  茵茵草地,寥寥炊烟,
  钢嘎哈拉奔驰在辽阔的草原。
  声声高亢,响彻云天,
  故乡的江水是我智慧的源泉。
  滚滚风暴,流沙天堑,
  远方的征程啊将我百般锤炼。

  不论离你多远,
  总记得奶子酒的香甜。
  不论离你多远,
  总记得亲人的双眼。


  悠扬的歌声划破夜色凝结的沉寂,往昔的思念被浑厚的长调唤起,仿见草原白色毡房上燃起的炊烟,阿爸阿妈站立在毡房前等待迷途的稚儿,帐内萦绕着奶子酒香和那扑扑温暖的炉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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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汉阳河边树立着各色的旗帜,雷雨季过后天空无云,河水如镜已逝去那疯狂的叫嚣,两岸战火好似熄灭又像尚未开始。平静的空气背后是看不真实的隐隐人影在浮动,酷热快耗尽难得的安然,藏匿于暗处的无数双眼睛伺机待发寻觅下个值得捕杀的猎物。

  曹禺召集了几个心腹在房内商议拒敌之策,屋外士兵把守不敢懈怠。
  “如今夏军士气大伤,正是我军出兵的好时机!胡人惧水,河上作战对我方有利,我军可从两边包抄,打他个措手不及!”李政性烈说话间眉飞色舞。
  “敌军畏惧上次的火攻,作战起来极可能畏首畏尾,难使全力。夏人善骑术弓箭,陆地作战我们未必可以全胜,但如能引他们再入水,取胜就有八成把握。”右军将领赵胜附言道。
  “正是如此,但敌方前日吃了暗亏,又怎会再入水作战?”中军将领周康提出疑义。
  曹禺浅笑,目光平视周康:“胡人自喻草原捍将,心性骄傲,我军只要在河上鸣金,夏军又怎会不应战?”言下之意,周康不必顾虑此事。
  “但……”曹禺眼神一黯,言语谨慎,“前次的火攻不可再用。没有风,火势很难蔓延,再者,敌军已有所防备,若他们使用燃火的箭进攻军船,就是我军先自取灭亡。”

  此时,有人来报:“河岸又擒获夏军兵勇,曹大将军可要审问?”
  “带上来。”

  不多时,堂下被拖来一个壮年汉子,虽被强行压在地上,但毫不惧怕,对周康等人的问话避而不答。
  “找死!”李政原就是皇族子弟当朝皇上的次子,平日就较跋扈,遇上这样的倔人当下抬脚踢上他胸口。
  “呸。”汉子唾了口血水在李政脚边,拧过头去。

  “草原是个美丽的地方,”虎皮椅上,曹禺半眯缝着闪耀的黑眸,低缓的嗓音好似从遥远的牧场传来,“奔跑驰骋的骏马,骁勇善战的勇士以及浪人的马头琴,你也为这一切骄傲吧?”
  堂下的汉子为曹禺的话略微转过头,充满警戒地望着这个看似魅惑的男人。
  “当朝可汗的二子赫连重更是令所有夏人敬佩的男人,他带领夏军创造一个又一个奇迹,可以说他自身已是个传奇……”。清冷无波的音色继续道。
  “只是……” 忽而声色斗转,曹禺微微挑眉,用汉子熟悉的胡语道,“还没找到他的尸体吗?”语气中毫不掩饰对敌方将领的轻视。
  原本安静的男人突然暴跳起来,面色霎时绛紫,双眼充满血丝露出嗜血般的疯狂,扭动着身体欲扑向出言不敬的曹禺,嘴里激动的嘶喊着。
  “把他拖出去。”曹禺淡淡的吩咐。

  “明日先由一对精锐部队在河上向对方挑衅,左右两军皆从两边横渡包抄,夺回我城。”曹禺清冷的眼里渗着抹杀戮与暗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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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带着甜甜的雾气静静的躺在时间的年轮里,展示着的它恬静与秀美,与芳华少女共享情窦初开的喜悦。

  “别看了,就你手里那种绣花茶包,我阿爸那儿有一打呢。”小达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抢走赫连重手上的茶包放在鼻尖嗅了嗅,“真香!”
  “人家姑娘的情意,这都把心都包在里面了,你好好藏着。”京阳颇为幸灾乐祸的笑着,全然不顾赫连重的脸色。

  “都过来,开饭了。”端上热气腾腾的包子,京阳招呼两人坐上长凳。
  小达很快蹦过来,挑了个最大的放在京阳面前,接着又啃起自己的,发现赫连重还坐在那边,转身向他招手,“快来呀!冷了不好吃!”

  京阳大口咬在包子上,包子的残骸在嘴里挣扎扑腾几下后囫囵地被吞了下去,不时有汤汁不经意得从嘴角渗出再被舔了回去,好似这僵黄的包子真是什么人间美味,使得本没什么胃口的赫连重顿时也对它来了兴致,发狠地咬了下去。发现京阳正注视他,颇为尴尬的笑了笑。

  连日来安逸的日子已将赫连重的伤势抚平。多数时间,赫连重会帮着京阳炒茶叶、提水桶,到夜晚两人齐坐对酒畅言,长久面对小达活泼的身影与京阳眼底的温和,让赫连重错觉可以永远守护现下这份久违的和谐。




  门外已经淡出一线拂晓前的蒙亮,赫连重轻轻起身,穿戴整齐,回头看了眼熟睡中的小达,静静地掀起门帘。在京阳休息的屋前停下,赫连重抬手刚触及到布帘,又犹豫的放下,快步走到屋外。他解开系在篱笆上麻绳,听着脚下与石子碰触发出轻微的咯咯声,决定不告而别。

  “要走了?”身后传来清朗的男声。
  感觉心头猛地收紧,搭在篱笆上的手指不由颤了一下,赫连重缓慢转过身。
  耳边仅有山间鸟鸣声,一时间沉默压抑着两人。
  “拿去防身。”京阳从怀里取出把带鞘的匕首向他丢过去,说完便返身回屋。
  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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