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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天下惟双-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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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水浸天怎会不明白,以曾鹤宸诱捕曾遶,这趟浑水她淌不得。而且,康熙特特带着皇太子胤礽一同前往盛京,用意再明白不过,他绝不容许康熙十六年的事情再次发生。

    七日后,圣驾出山海关,于宁远州等地行围,康熙射杀猛虎两头,狍子、獐鹿无数。

    大半的疆域经过八年的战事,百废待兴,政事繁重。出巡以来,康熙在会见蒙古王公、饮宴后的闲暇时间,大半用来议政、批阅奏章,还要腾出空来检查、督促胤礽的功课。即便独处,所谈也多为军政国务,每每纳兰性德提及风月情话,康熙要么以困乏为由不予理会,要么就是敷衍搪塞或者干脆一句带过。形势如此,他一肚子的话也只能一搁再搁。

    三月初三,圣驾抵达盛京,时任盛京将军安珠护等携盛京文武官员接驾,当夜大队人马驻扎在安桥西,预备转天拜谒孝陵、昭陵。

    戌时,从胤礽的军帐中转回中军大帐,宽去外袍,屏退左右,帐内只剩下身着中衣的康熙和纳兰性德。

    康熙斜靠在软枕上把玩着手中的金龙玉樽,回忆着说道,“回想起十年前的光景,咱们今日好像又回到了原点。十年过去,就仿佛是个轮回。盛京的草木依旧,而我们已几近而立之年。”

    “……”纳兰性德只是淡淡的笑笑,自觉是玄烨开了个话头,无须接话。

    “这些天,有句诗我时常在我脑中浮现,你可猜得到?”

    纳兰性德笑着摇摇头,心中暗自揣度,“月似当时,人似当时否?”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说到这里,纳兰性德顿觉整个人被康熙锐利的目光罩住,他不由得一阵心慌。

    康熙话锋一转,直接切入正题,“听说这次回来,水浸天直接住进了正房?”

    纳兰性德点了点头,“是。”

    康熙脸色一暗,斟满手里的玉樽,继续低声问道,“你的药是她给的?”

    纳兰性德再次点头,“是。”

    康熙押了一口酒,缓缓下咽,问道,“自她走后,莫非你们一直都有联络?”

    “算是吧。”

    康熙咬了咬下唇,醋意满满的问道,“你们……即已行夫妻之实,她该不会再回茈碧水月,对吗?”

    “应该是。”说完,纳兰性德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暗自下定了摊牌的决心。

    “她……终究是选了你。”康熙眉间紧蹙,眼中泛起水光,低声道,“那么你呢?”

    康熙此问本就多余,以纳兰性德的性子,若不是两厢情愿,又岂会将夫妻之名坐实?他既盼望着纳兰性德矢口否认,又明知他敢作敢为的性子,决计不会扯谎。他是多么的希望,纳兰性德能说句谎话骗骗自己,只要他说的,他都愿意相信,哪怕是善意的谎言。

    纳兰性德低头斟酒,平静的问道,“玄烨,想听真话吗?”

    康熙看到他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强压的怒火登时冲上了脑门。“啪”的一蹲玉樽,低声喝道,“我只问,你若把她放进了心里,那么我又在哪里?”

    纳兰性德目睹杯中酒被震出的圈圈水晕,语调平和的问道,“玄烨,在你心里,真的只有我一个吗?意映、徽音统统不在你心上吗?”

    “……”康熙喉头一哽,违心的答案到了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纳兰性德满目意兴阑珊,轻声质问道,“缘何忠贞只属于我一个人?缘何你总认为,我心里装了别人,就再也没有你的位子?缘何你装得下意映、徽音、六宫粉黛,独独容不得我放进一个水浸天?”

    康熙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是从嗓子眼儿里挤出了一句话,“因为你只装了她一个!”

    “不对。”纳兰性德摆摆纤长的手指,饮下半杯酒,注视着康熙繁星般的眸子,说道,“因为她一直在你心上。”
89。凤栖梧…第四十七章:金波淡风情(二)
    康熙面色凝重,带了几分被人戳穿心事的尴尬,说道,“容若,咱们说好的。如果,你敢爱上哪个女子,我绝不轻饶。君无戏言,你该知道这句话的分量!”

    纳兰性德淡然而笑,平静地答道,“你说的话,我都记得。”

    康熙坐直了身子,猝然探手,揪住他的衣领,霸道的说道,“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清的一草一木都是我的,水浸天是,你更加不例外。你既然知道水浸天在我心里的分量,为何还要动她?”

    纳兰性德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理直气壮的答道,“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缘何碰不得!”

    康熙终于压不住妒火,质问道,“当初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难道连这个你都忘了吗?”

    纳兰性德一怔,直愣愣的盯着康熙,自嘲的说道,“你是在说,同意老祖宗为我俩赐婚,不过是给浸天找了一个堂而皇之的居所。而我只配给她做挡箭牌,只是个为皇帝照料心上人的看门人?”

    康熙下颌抬起,双眉一扬,说道,“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是我先瞧上了她,从汉阳楼起,她就是我的!”

    双眸中显见的喷出愤怒的火光,纳兰性德还击道,“可她是我的妻子!”

    康熙霍的立起上半身,俯视着他的头顶,一字一顿的问道,“纳兰性德,你是要跟我争女人吗?你是在跟我争吗?”

    纳兰性德顶着康熙威严的目光,昂首答道,“我只是在做一个丈夫该做的事情。”

    康熙猛然抬起右手,举在空中,狠了狠心,最终将他用力推了出去,指着他,痛心疾首地说道,“你居然为了一个女人忤逆我?水浸天再好,也不过是个女人?你为了她,难道要弃我于不顾吗?”

    纳兰性德保持着刚才被推倒的姿势,声音低沉道,“你说的不对。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弃你而去,是你变得我不敢再认!”

    康熙凌厉的目光袭来,正色问道,“是我变了吗?你倒说说看!”

    纳兰性德忽的坐起身,正对着康熙,四目相对的问道,“胤禩是谁的孩子?究竟是阿布鼐的孙子还是我纳兰性德的儿子?”

    康熙目光一矮,错开他逼人的眼神,气短的说道,“他是良嫔和朕的儿子,真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纳兰性德悲愤交加,紧锁眉头,低吼道,“墓穴是空的,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告诉我,如果不是为了把他当作人质,又是为了什么?”

    “就算是,那又如何?你应过,会陪我一辈子!谁敢保证,你不会随着水浸天浪迹江湖,去做闲云野鹤?”

    他仰起头,将几欲夺眶而出的水雾逼了回去,痛苦的问道,“那么,图海和周培公是怎么死的?老将军阿穆尔又为何会暴毙?他们为了平定三藩出生入死,征战八年,不敢有一丝懈怠,夜夜披甲而眠,你怎么忍心刀枪未入库,就兔死狗烹!”

    康熙理所当然的说道,“历朝历代的皇帝皆是如此,他们做得,为何我做不得?难道你期望见到第二个鳌拜吗?”

    纳兰性德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强压愤怒说道,“鳌拜?他是你聚拢皇权的绊脚石,他是不是这真的该死,你比我清楚。可图海和玛尔汉不一样,周培公也不过是个门客!”

    康熙反驳道,“正因为有了他这个门客,他们才更加该死!”

    “可当初,周培公是你顶顶看中的人才啊!”

    康熙鼻子一哼,侧过脸,不屑的说道,“他不入仕,不受世俗制衡,不为朝廷所用,这种人留在乡野,终成祸患!”

    “你就是这么理解‘明君杀人’的吗?”

    “难道这么理解有什么不对吗?”

    纳兰性德低头转着酒杯,苦笑了几声,讥讽道,“你是天上的飞龙,俯视大清的臣民。生杀予夺,全乎一心。臣子做得好,是皇帝用人得当,指挥有方。臣子做错,是他们资质愚钝,理应当诛。名是你的,利是你的,天下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你让我向东,我不能向西。让我打醋,我不能买鸡。玄烨,你当我是玩偶吗?我也是个人,而且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说着,他攥紧拳头,把酒杯捏得粉碎,鲜血从指缝中、顺着肌肤的纹理缓缓渗了出来。

    康熙心头猛的颤抖,硬拉住他的腕子,强行掰开他紧攥的拳头,疼惜的说道,“一个男人该有的,你样样不缺。功名、财帛、土地、妻妾、儿女,你还要什么?你还想要什么?究竟我给你什么,才能收回你的心,你告诉我!”

    纳兰性德推开他的双手,任由张开的手掌血肉模糊的晾在桌上,轻轻吐出两个字,“自由!”

    康熙仿佛被烛光与血光交汇迸出的光泽刺痛,木得向后一缩,半命令、半乞求道,“这绝不可能!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永远都不会!别的,你要什么,我给什么!”

    纳兰性德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可,我只想要自由。”

    康熙被纳兰性德的不识抬举再次激怒,再次揪住他的衣领,这一次的力道比上次更胜,几乎把纳兰性德给提了起来,“你想把我一个人丢在没有人气的紫禁城跟她远走高飞?你想跟水浸天双宿双栖,你想跟她回茈碧水月过神仙眷侣的日子?”

    四目对视了片刻,谁都没有妥协的意思,“我告诉你,你最好想都不要想!”

    纳兰性德再次平静了下来,低声问道,“如果我不走,你会让我们在一起吗?”

    康熙木得松开手,不可思议的反问道,“你认为呢?”

    纳兰性德机械性的紧接着问道,“如果我不走,你会放过水浸天吗?”

    得到的仍旧是康熙近乎嘲讽的反问,“你觉得这可能吗?”

    纳兰性德凄苦的大笑起来,眼底泛起一层水雾,“那么,你又打算怎么处置水浸天呢?”

    康熙抬出早已想好的对策,轻描淡写的说道,“我会让她恨你,让她自愿放弃你!就算她做不了我的妃子,也不会让她继续做你的妻子!”

    纳兰性德微微点了点头,结局似乎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你又打算怎么处置我呢?”

    康熙起身拿过床尾的药箱,拉过他的手掌,脉脉的说道,“一辈子陪在我身边,不许离开我的视线。”

    烧酒倒在流血的伤口上,他竟感觉不到一丝的疼痛,愠怒的问道,“你当我是什么?”

    康熙对他的疼痛仿佛感同身受,握着酒瓶的手掌微颤,语调也略显颤抖,“你是我的侍卫,你是我的爱人!”

    纳兰性德冷冷的反问道,“你就是这么爱人的吗?”

    康熙的情绪也平复了下来,二人彻底进入冷战状态,“从我们相识那一天起,这一切就已经注定。”

    “我若不从,你会拿八阿哥开刀吧?还有福哥、揆方、揆叙或者我阿玛……”

    康熙扒开白药的瓶塞,低眉说道,“胤禩一个已经足够!”

    纳兰性德自嘲、苦涩的说道,“你果然够了解我,知道我心软。”

    康熙沿着伤口的缝隙,均匀的把白药洒在伤口上,看到这里,纳兰性德心底一暖,带着悲声问道,“如果,我死了呢?”

    双眸显出逼人的寒光,康熙侧眼命令道,“我不许你死,如果你敢自杀,他们全都会没命!”

    纳兰性德轻轻地笑了,柔声道,“玄烨,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你好学、坦荡、睿智、独具慧眼,真诚、亲和,不会盛气凌人。懂情知爱,心思细腻,虽然爱耍小孩子脾气,但是总会顾全大局。这样的你,让人信赖,跟你在一起,既自在又安心。只要见到你,什么烦恼都会烟消云散。”

    “……”康熙鼻子一酸,咬牙把眼底的泪光咽了回去,掏出帕子,轻轻地伏在伤口上,尔后仔细的裹好。

    “现在,你变了。你是康熙大帝,独一无二的盛世明主。你忘了原来的自己,不认得本相。你总以为是别人负了你、背叛你,殊不知别人跟你一样都是有血有肉、会哭会笑的人。你需要的,他们未必不想要;你能给的,他们未必需要。”

    “……”康熙背过身,把药箱放回原处,顺带把涌出的泪痕摸干。

    “跟你在一起,越来越累。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呢?如果你真的爱我,为何不能像怜悯苍生一般的可怜我呢?难道,你真想让我做一辈子的男宠吗?岁月荏苒,英雄迟暮。十年之后,你还会稀罕我这身皮囊吗?”

    “我不会变心,永远也不会!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你都是我的容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康熙话说的硬气,却暗自叫苦,容若啊,容若,你不是帝王,你又怎会知道:大清是我的,换句话说,我也是大清的。若连你都要离开,那么我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还会活多久,怎么陪你一辈子?”

    康熙神色紧张的追问道,“你什么意思?水浸天不是已经治好了你的病吗?”

    纳兰性德温暖的笑了,镇静地说道,“治好?我的病治不好!”

    康熙执拗的说道,“胡说,天底下没有医不好的病!你不要再找借口,从明天开始,我会看着你诊脉、吃药。我不会让你先走,绝不!”

    结果跟纳兰性德料想的一般无二,摊牌带来的只能是康熙的震怒和霸道的报复,无论如何,事情必须由他亲自告诉玄烨。在他心里,一直以来,玄烨都排在第一位。纵然他知道,不到万不得已,康熙绝对不会伤害他和水浸天中的任何一个。即使要处置,水浸天也会首当其冲。他不知该为玄烨的痴情、专一而欢喜,还是该为玄烨的专断、强势而悲哀。

    无论对纳兰性德还是康熙,他们面对的都是自己最爱的男人和最爱的女人。今时的局面,客观的说,康熙是实实在在的受害者。他最爱的两个人走到了一起,而且准备私奔。换做谁,大抵都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大抵都会做出一系列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事情,一为宣泄背叛的愤怒,二为守护属于自己的幸福。

    当两情相悦,爱是宽厚、无私的;而当陷入三角关系,爱是专属、自私的。爱情本就是两个人的世界,永远都只是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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