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喜电子书 > 穿越未来电子书 > 天下惟双 >

第8部分

天下惟双-第8部分

小说: 天下惟双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苏嘛拉姑跟随在孝庄身边四十多年,崇德、顺治直至康熙亲政,福临、玄烨父子由她一手带大,作为玄烨的启蒙老师她尽心竭力。孝庄时常庆幸,苏嘛拉姑机敏聪颖、才情满腹,她若不是自己的心腹臂膀,她将是自己一生最大的敌人。

    “苏嘛,你怎么也有白头发了。”说话之人正是太皇太后孝庄。

    孝庄,博尔济吉特氏布木布泰,被誉为蒙古第一美人。她精通汉语、崇尚儒家文化,写的一手好柳体,绘的一手好水墨,绣的一手好女红。

    十三岁那年的那达慕大会,她骑着一匹火红色的马。那马通体上下找不出一丝杂色,奔驰起来体态健美、宛若游龙。马背上的人儿身段婀娜,英姿飒爽。两撇淡淡的秀眉下,双眼皮含着修长的睫毛。她有着一双充满着野性和火一般热情的明眸,漆黑的眼珠尤如最清澈最美丽的星辰。只这一双眼睛,便已对人有了难以言喻的吸引力。

    她一出场使得满场颜色顿消,满蒙贵胄无一例外的聚焦在她的身上。正当众位贝勒王孙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八贝勒皇太极近水楼台先得月,将布木布泰纳为侧福晋。那一刻,天边帝皇星轮转,缓缓移向东北变天。

    苏嘛拉姑,以陪嫁丫头的身份跟随主子从科尔沁草原远嫁至奉天。与主子布木布泰的艳冠蒙古草原不同,她生的温婉恬静,一张瓜子小脸,柔嫩的肌肤,笔直的一管玉鼻下面,是一抿的粉红色樱桃小嘴,一双宛如是寒星一样的眸子,既熠熠生辉,又温润如水,妙曼袅娜的身材,如同是弱柳扶风一般。

    现而今她和孝庄皆是五十六岁的花甲之年,抬头纹、鱼尾纹悄悄爬上了她们的额头和眼角,岁月荏苒、蹉跎阅历化作根根皱纹印在秀颜上。

    孝庄与苏嘛拉姑一如姐妹,一如主仆。苏嘛拉姑与康熙一如母子,一如师生。

    苏嘛温润的笑着说,“主子,奴婢比您痴长一岁,白头发自然比主子多些。”将滑落的斗篷拾了起来。

    孝庄坐直了身子,探手端起茶杯,说道,“等会儿啊,就能见到玄烨了。才几天不见,怪想他的。”

    “皇上剪除鳌拜,举朝欢腾,都说皇上是少年英雄,前途不可限量。主子,皇上出息着呢,您就放宽心吧。”

    孝庄押了几口温茶,啧啧的说道,“他呀,在我眼里再大也是个孩子。扳倒鳌拜,他才迈出了一步,你们就夸成这样。这人呐,不禁夸。本来好好的,一夸准坏菜。”

    苏嘛接过杯子,放在桌子上,笑着说,“主子,你这不回来了嘛。”

    孝庄挑帘看了看路边光景,轻轻的说,“苏嘛,跟曹寅都交代清楚了吗?”

    “奴婢按着您的吩咐,都交代清楚了。”

    孝庄面色平静,注视着苏嘛拉姑寒星一般的眸子问道,“苏嘛,你知道为什么我要把曹寅放到玄烨身边儿吗?”

    “奴才窃以为,主子此举是平衡之术。”

    “要说明白我的心思,还要算是你!”孝庄满意的笑了,“朝堂凡事都讲究个相互制衡。眼下,鳌拜一倒,朝内索额图和明珠互为制衡,内廷曹寅和纳兰性德互相牵制。宗室呢,安亲王岳乐和康亲王杰书有福全和常宁与之相抗。执掌十三密探的玛尔汉与领侍卫内大臣图海相互制约。世事都讲究个平衡,平衡绝对不能被打破。江上社稷好比一个天平,皇上就是那个往托盘儿里放砝码的人,坐不坐得稳江山,就看他怎么维护天平的平衡。”

    “主子深谋远虑,奴婢就算学一辈子也学不来。”

    “你在宫里见到多了,还能安守本分就是通透。”孝庄一语中的,宫廷的争斗让苏嘛拉姑看清了后宫的荣辱兴衰,看透了世道人心。

    “奴婢的一切都是主子给的,没有主子就没有奴婢的今天。能伺候主子,就是奴婢的福分。”

    孝庄摇了摇头,叹息道,“有些人就是看不清啊,他到死都不明白,天永远是天,他再能也不过是皇家的奴才。”

    未时,孝庄车驾由朝阳门进京,康熙率领满朝文武亲至午门接驾。龙旗迎风招展,皇绫伞盖随风舞动,神采熠熠的康熙立在红毯上张望着。

    未时初刻,太皇太后车驾抵京,康熙跪倒在凤辇之前,请安道,“孙儿,给皇祖母请安,皇祖母吉祥!”

    身后朝臣、禁卫军、宫人呼啦啦跪倒一片。

    “玄烨啊,起来吧。”孝庄由苏嘛拉姑搀扶,缓步走下凤辇。

    众臣山呼千岁,“臣等给太皇太后请安,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孝庄挥挥手说道,“都起来吧。”

    她好像月,高不可攀,却让人无限景仰。

    她好像火,明知会受伤,却让人如飞蛾一般义无反顾。

    她好像风,明知飘渺无踪,却让人贪恋那欲飞的感觉,甘心追随。

    她好像云,明知百变无定,却让人固执地以为,她展现在自己面前的便是最真实的她。

    众人缓缓起身道,“谢太皇太后恩典!”

    康熙挽着孝庄的臂膀,笑呵呵的说,“皇祖母,孙儿瞧着您的气色甚好。”

    “孙儿啊,你是等着皇祖母夸你呢吧。”孝庄瞄着身旁的康熙,他颔首而笑。

    孝庄拄着龙头拐杖,在宫门内立转过身,对着满朝文武朗声说道,“朝里的事情,本宫都听说了,各位有劳了!”

    众臣一齐拱手道,“臣等惶恐!”

    孝庄对着众人拱手道,“皇上阅历尚浅,往后要倚仗各位倾力辅佐。皇上若有做的不到之处,我孝庄先替他赔个不是。”

    “臣等惶恐!”众臣一齐跪倒在地,磕头道,“臣等定然倾力辅佐皇上,不敢有负老祖宗的厚望!”

    “举朝一心,不愁我大清不强盛!”

    众臣的声音又高了一浪,齐声道,“老祖宗圣明!”

    孝庄和颜悦色的说道,“别跪着了,都起来吧。”

    “谢老祖宗!”

    混在人堆里的纳兰性德心中偷笑,孝庄这一招拉拢人人外加远交近攻用已然达到踏雪无痕、炉火纯青的地步,刚一回京就给众位大臣吃了一颗定心丸,不愧是大清的顶梁柱。

    众臣跟在孝庄和康熙的仪仗之后,按品级鱼贯进入紫禁城。纳兰性德故意步步倒退,渐渐落在百官之后。他生怕被康熙揪住,拽回慈宁宫。他寻思早点撤退,回去看看家里的情况。

    “星桥,咱回吧。”纳兰性德退至皇城根儿下,星桥牵着雪龙驹等在那里。两年前,他打马直奔紫禁城,独独星桥跟在身后。自那之后,他便将星桥留在了身边。

    “大少爷,您就这么走了,就不怕皇上责怪?”

    “皇上今天且有的忙呢,顾不上咱们的。”说完,他接过马鞭,飞身上马,打马而去。纳兰性德深知要走就赶紧走,迟了定要被叫回去的。

    “大少爷,等等奴才!”

    “纳兰大人,纳兰大人!”伴着一溜儿烟尘,魏敏珠的声音被盖了过去,“这可怎么话儿说的,皇上找,他就跑。一溜儿烟儿似的就没了影儿,这骑的是哪门子的神驹啊!”

    魏敏珠望着纳兰性德空空的背影,悻悻的自语道,“得了,我还是回去复命吧。”
12。清尘然…第八章:深闺锁寸心(一)
    一林桃花羞,一池睡莲香,一策相思引

    琼宇双眸一瞪,盯着面前的宝贝儿子,问道,“你个臭小子,这两天都跑哪去了?怎的就忙得不着家!”

    “皇上不让回家!”纳兰性德笑嘻嘻的说道,“儿在宫里当差,总不能抗旨吧。儿总不能跟皇上说,‘皇上,额娘喊奴才回家吃饭!’额娘,您说是不是?”

    “你这张嘴哟!”琼宇扑哧一声笑了;“把上衣脱了,让额娘我检查检查!”

    纳兰性德向后跳了一步,眨眨双眸问道;“为什么?”

    琼宇指着他的鼻尖儿说;“你脱不脱!”

    “额娘——!”

    “你自己不脱,我可叫下人帮你脱了。”说着琼宇拉开架势要喊人。

    “还是我自己来吧,就不麻烦他们了。”纳兰性德忽的低下头,手上动作慢吞吞。

    “啧啧啧!”琼宇解开绑在纳兰性德大臂上纱布,见到一寸长、几乎愈合的创口长长地松了口气,“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等会儿拿药酒让星桥给你揉揉后背的瘀伤。”琼宇的指尖划过儿子的瘀伤斑斑的脊背,只觉得心颤了三颤。

    “唉!”

    “这脑门儿上的口子都结疤了,好的还挺快。”

    纳兰性德察觉到额娘喉头的哽咽,故作平静的笑呵呵的说,“太医给了上好的獾油,好的自然快些。”

    琼宇舒了口气,轻轻地叮嘱道,“这次算你命大,以后办差要小心些。”

    “儿子记下了。”纳兰性德背过身将上衣穿好,心头微微的颤了一颤。

    “等揆叙醒了,你再跟他玩儿。”一盏茶的功夫后,琼宇把纳兰性德从摇篮前拽了起来,“你这就去别院看看紫溪,她这两天担心的紧呢!”

    “是,额娘。”纳兰性德退出门口,但见一个一身翠绿、盘着两个团髻的伶俐丫头正向院内张望。

    星桥立在纳兰性德身后,低声说,“大少爷,您瞧,卢小姐的丫头锦墨在门口候着您呢,准是卢小姐差她来的。”

    “先去换身儿衣服再说。”纳兰性德顺着廊下,由侧门出了明堂,径自进了东跨院儿的圜斋。

    琼宇口中的紫溪是前任两广总督卢兴祖的掌上明珠卢紫溪,也是卢兴祖的遗孤。其母早亡,其父卢兴祖于康熙六年十一月也死于任上。卢兴祖与明珠是同窗好友,卢紫溪未满周岁就与刚满三岁的纳兰性德定下了娃娃亲。

    卢兴祖于康熙四年赴广东出任两广总督,琼宇看紫溪年幼又没有母亲照顾就好心把她留在身边照料。她九岁时,专门请了教习教授诗书礼乐。今年卢紫溪年满十三岁,琼宇怕生出闲言蜚语,就把紫溪安排在与府邸一墙之隔的别院居住。既全了紫溪的名节,又全了卢兴祖和明珠的同窗之情。

    星桥见纳兰性德换了衣服就窝在躺椅里看书,就凑到他跟前低声提醒道,“大少爷,咱还是去别院瞧一眼吧,夫人待会儿问下来,咱们也不好回答不是。”

    “大少爷,奴才知道您不喜欢卢小姐,可那也是老爷给定下的亲事,再不喜欢以后还是要做夫妻,您倒不如看开些,也省的以后难受。”

    纳兰性德拿书蒙了脑袋,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这就去。”

    纳兰性德随着星桥穿过水榭花园,推开花园的后门即是卢紫溪居住的别院。鹅卵石子铺路,树木葱郁,一片桃林的掩映中显出一座八角的三层小楼。朱漆雕廊,画壁飞阁样样别具匠心。小楼身后的假山上一座四角凉亭跃然而生,颇有曲径通幽处之妙。

    锦墨见纳兰性德手持折扇在园中闲庭信步,连忙上来请安,“大少爷吉祥!”

    “大少爷今个儿刚从宫里回来,是专程来看望小姐的,烦劳姐姐通报一声。”

    锦墨对着纳兰性德恭敬地说,“小姐正在湖心小筑习琴。大少爷这边请。”

    “有劳!”纳兰性德双手倒背,随着锦墨向小筑走去。

    湖心小筑建于园中湖心岛上,有一游廊与岸边相连。几条锦鲤在湖中自由的游弋,半池睡莲才露尖尖角,片片翠绿的荷叶点缀着平静的湖面。湖中的假山爬满了水生的薇蔓,乍看上去像是一片绿壁。

    纳兰性德拿扇子点了点手把手教卢紫溪弹琴的青衣男子,问道,“那位秀才模样的男子是谁?”

    “大少爷真是贵人多忘事,他就是小姐的琴艺教习、宫廷弦乐主事崔忆初崔先生。”

    见了崔忆初,纳兰性德才明白什么才叫真正的小白脸。这家伙年约二十出头,比自己还要高上几寸,黝黑的辫子披在脑后,肤色白晰,鼻梁挺直身影挺拔,眼睛亮如星辰,举手投足间,使人如浴春风。若把他扮成个女人,绝对足以乱真。

    坐在案边的卢紫溪她穿着一身淡紫色的长裙,玉葱似的素手伏在弦上,一根金钗束发,雪颈修长,面容白皙秀丽,温柔恬静,充满了古典美感,更散发着高贵的气息,腰枝纤细不堪一握,实在是个不可多得地美人。

    纳兰性德笑笑,“瞧我这记性!”

    看他俩眉目之间流转的眼波,倒也不失为一对佳偶。若能玉成他二人,岂不是两全其美?

    “小姐在习琴,我改日再来。”纳兰性德不想搅了他二人的抚琴的雅兴,即刻在岸边收住脚步,淡淡的说,“烦劳锦墨替在下问候小姐。”

    锦墨一听就急了,刚忙福身阻拦道,“大少爷,莫不是奴婢怠慢了您,小姐就在对岸,奴婢这就前去通报。”

    “锦墨,你误会了。我是怕搅了小姐抚琴的兴致,告辞。”纳兰性德嘴角微微一扬,转身翩然而去。

    “冬郎!”一声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锁住了纳兰性德的脚步,“怎么刚来就要走?”

    纳兰性德转回身,对着追到廊下的卢紫溪温和的说,“我怕惊了你的琴弦。”

    “冬郎,你好忘性。七弦琴还是你教我的。”卢紫溪轻移莲步,走到纳兰性德面前,拉住他掌中的折扇,引他步入游廊;“今个儿新换了琴弦,崔先生正在调音,我想借冬郎一双慧耳,帮我听听音准。”

    纳兰性德抽回折扇,轻摇扇面,谦逊的说道,“崔先生是乐府高士,调音自不在话下,我只怕是关公门前耍大刀。”

    崔忆初对着纳兰性德深深作揖道,“纳兰公子真会说笑。卢小姐常说纳兰公子琴艺宛若天造,忆初不才,还望公子赐教!”

    话语虽然礼貌有加,神情中鄙夷、嫉妒之色隐约可见。

    “容若何德何能,怎敢轻言赐教。若说切磋琴艺,在下倒愿献丑博崔乐师一笑。”纳兰性德被崔忆初的一番话几乎酸倒了后槽牙,索性捏了更酸的说辞回敬与他。瞧他这张拈酸吃醋表情,莫不是把我当成了情敌一枚?莫不是你不屑与我同处一室?

    “噔——!”一声脆响,纳兰性德手腕一转,扇骨刮弦而过,琴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